 
            
        >我绑定了圣母系统十年,为救路人耗尽家财。>当生命只剩三天时,
我听见系统对女主说:能量吸收完毕。>林柔的牺牲让您获得万人迷光环,
请尽快处理掉她。>病床上我拔掉输液管,医生宣布我永久失明。>没人知道,
我反而看清了所有人头顶的能量条。
>包括那个即将被系统选中的新宿主——>正趴在床边假哭的真千金姐姐。
---冰冷的电子音,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凿进我的太阳穴深处。
警告:宿主生命能量严重透支。剩余生命:72小时00分00秒。
请尽快完成今日‘舍己为人’任务,获取续命能量。嗡——剧痛在颅骨里炸开,
又猛地沉下去,坠进一片无边的、黏稠的黑暗里。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肺叶,
带着一股子铁锈般的血腥气,从喉咙深处泛上来,堵得人窒息。胃里空得火烧火燎,
却连一丝翻搅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麻木。我费力地掀开眼皮。
视野里是医院病房惨白的天花板,劣质的节能灯光线刺得眼球生疼,像撒了一把粗糙的盐粒。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发苦,死死压在舌根上。窗帘半拉着,
外面灰蒙蒙的天光透进来,更添了几分死气。“小柔,醒了?
”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我眼珠僵硬地转动了一下。白薇薇。
我那名义上的“姐姐”,此刻正坐在床边那把硬邦邦的塑料椅子上。
她今天穿了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衬得那张精心描画过的脸愈发白皙莹润,
像上好的骨瓷。一头微卷的长发蓬松地垂在肩头,发梢染着时下最流行的茶棕色,
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柔顺的光泽。她微微倾着身子,
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心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不安地颤动着,
视线温柔地笼罩着我。“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带着一种能抚慰人心的魔力,关切得无懈可击。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如同砂纸摩擦,
只发出一点嘶哑的气音。请宿主注意!脑子里那个冰冷刻板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力,任务目标即将出现!请立即集中精神!展现你无私的善良!
将你仅有的生存资源赠予更需要的人!这是维系你生命的唯一途径!
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攥紧了我的意识,像一只冰冷坚硬的铁爪,蛮横地拖拽着我,
强迫我的注意力从白薇薇那张写满担忧的脸上移开,投向病房门口的方向。
视线不受控制地聚焦过去。门口,一个穿着破旧、洗得发白工装裤的男人正局促不安地站着。
他大概四十多岁,脸上刻着风吹日晒的深痕,背微微佝偻着,粗糙的手指用力绞着衣角,
眼神浑浊,混杂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和走投无路的疯狂。他怀里抱着一个瘦小的孩子,
孩子的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闭着眼,呼吸微弱急促。
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门口冰冷的地砖上,额头重重地磕了下去,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声音砸在死寂的病房里,格外刺耳。“求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娃吧!
”他嘶哑地哭喊着,声音撕裂般难听,“娃烧了三天了!医院……医院说没钱不给看啊!
求求哪位好心人,借我点钱!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们啊!
”病房里其他几张病床上的病人和家属都看了过去,眼神复杂,有同情,有麻木,
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没有人动。只有我。只有我,
被那股无形的、冰冷的力量死死钉在原地,意识像被浸在冰水里,
清醒地感受着系统指令带来的巨大压迫。身体却像一具提线木偶,被看不见的丝线操纵着,
每一个关节都发出僵硬的摩擦声。我的手,那只瘦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插着滞留针的手,
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颤抖着,指向我床头柜上那个同样破旧、边缘磨损严重的棕色旧皮包。
“给……”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
“包里……有钱……都……都拿去吧……救孩子……”每一个字,
都像是从灵魂深处硬生生撕扯出来的。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这句话出口,
身体里仅存的那点微薄的热量,像是被瞬间抽走了,一股更深的寒意从骨髓里蔓延出来,
冻得牙齿都在打颤。视野边缘开始出现大片不祥的、旋转的黑色雪花点。白薇薇立刻站起身,
动作轻盈而迅速。她快步走到我的床头柜边,拿起那个旧皮包,
看也没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钱——那里面是我最后一点积蓄,是房东昨天催缴房租时,
我跪下来求他宽限三天、用来续命的钱。她毫不犹豫地拉开拉链,
将里面所有皱巴巴的零钱和几张薄薄的、最大面额不过一百的纸币,一把抓了出来。
她脸上没有丝毫的迟疑,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悲悯光辉。她快步走到门口,蹲下身,
温柔地扶起那个还在磕头的男人,将那一把钱塞进他粗糙污黑的手里。“快起来,大哥!
”她的声音充满了温暖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病房里,“快带孩子去急诊!孩子的命要紧!
钱不够……我们再想办法!”她说着,还安抚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愣住了,
看看手里的钱,又看看眼前这个美丽得不像凡人的女子,
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混合着额头上磕破渗出的血丝,淌了满脸。
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感激的话,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抱着孩子,
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朝急诊的方向狂奔而去。
今日‘舍己为人’任务完成。冰冷的电子音在我脑中响起,毫无波澜。
奖励:生命值+0.5小时。当前剩余生命:72小时30分00秒。呵。
0.5小时。一股强烈的反胃感猛地冲上喉咙,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
才没当场呕吐出来。口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视野里旋转的黑点更加密集了,
像一群疯狂的、啃噬灵魂的苍蝇。白薇薇转过身,走回我的床边。
她脸上那圣洁的悲悯还未完全褪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俯下身,
用那双白皙细腻、一看就从未经历过风霜的手,
轻轻为我掖了掖盖在身上的、洗得发硬的薄被单。“小柔,”她轻声说,
声音带着一种能融化寒冰的暖意,“你真是我见过最善良、最无私的人。别担心钱的事,
姐姐在呢。”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柔和,带着一种诱哄般的安抚,“你看,好人有好报的。
刚才那大哥多感激你啊!你的善行,一定会有福报的。”她的话语像裹着蜜糖的毒药,
每一句都精准地扎在我摇摇欲坠的神经上。善良?无私?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脸完美无瑕,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
散发着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想要亲近、想要信任的光晕。这种光晕……我太熟悉了。十年了,
它笼罩在我身上,像一个无形的牢笼,一个华丽的祭坛。十年。整整十年。从那个雨夜,
那个自称“圣母系统”的冰冷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告诉我只要不断奉献、不断牺牲、不断“善良”,
就能获得幸福、获得认可、获得……活下去的能量开始。我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在它的指令下麻木地运转。扶起摔倒的老人,
结果被讹诈走了父母车祸赔偿金里最后的一笔;跳进冰冷的河水救一个失足落水的孩子,
自己落下终身畏寒的毛病;为了帮一个“可怜”的同事背黑锅,
丢掉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晋升机会……每一次“善行”,
都伴随着我自身资源的急剧流失——金钱、健康、机会、尊严……像被投入无底洞的祭品。
而每一次任务完成,那冰冷的电子音只会吝啬地播报着微乎其微的“生命值”奖励,
像在打发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十年下来,我耗尽了父母留下的微薄家产,
拖垮了原本还算健康的身体,变得一无所有,众叛亲离。那些曾经得到我帮助的人,
或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或反过来指责我“假惺惺”、“别有用心”。
我的世界只剩下冰冷的病房,和越来越频繁响起的死亡倒计时。
而白薇薇……她是我名义上的姐姐。在我父母双亡、走投无路时,是她的父亲,
那位衣冠楚楚、笑容和煦的白叔叔,牵着我走进那栋漂亮得像城堡的大房子,告诉我,
以后这就是我的家。那时,白薇薇站在华丽的旋转楼梯上,穿着精致的公主裙,
像看一件有趣的玩具一样俯视着我这个灰扑扑的闯入者。她对我很好,好得无可挑剔。
她会把自己的漂亮裙子分给我虽然尺码总是不太合适,
会带我去参加她的名媛聚会虽然我总是像个格格不入的影子,
会在我“善良”地帮助了别人后,第一个站出来,用她那动人的嗓音,
向所有人宣扬我的“无私”和“高尚”。每一次宣扬,都像在我身上钉下一根无形的钉子,
将我牢牢钉死在“圣母”的十字架上,让系统的指令更加难以违抗。每一次宣扬之后,
她头顶那圈若有若无、只有我能隐约感觉到的“光晕”,似乎就更亮一分,更引人注目一分。
十年,我像一头被榨干最后一滴奶的牛,被拴在“善良”的磨盘上,耗尽一切,
走向油尽灯枯。而她,白薇薇,却如同汲取了我所有养分的藤蔓,愈发娇艳动人,光彩四射。
她成了圈子里有名的“真善美”化身,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追求者如过江之鲫。
我看着她此刻近在咫尺、完美无缺的脸庞,看着她眼中那虚假得令人作呕的温柔,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那股血腥味更浓了。意识在剧痛和眩晕中沉浮,
像暴风雨中即将倾覆的小船。白薇薇似乎对我的沉默习以为常。她直起身,
拿起床头柜上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廉价塑料水杯,走到饮水机旁接了点温水,
又小心地插上吸管,递到我干裂的唇边。“喝点水,小柔。”她的声音依旧轻柔,
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关切,“医生说你脱水很严重。要听话。
”她的指尖不经意地拂过我干枯的嘴唇。那触感冰凉滑腻,像毒蛇的信子舔过。
我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了身体,一股强烈的排斥感涌上来。
但身体被虚弱和系统的无形桎梏牢牢压制着,连偏开头的力气都没有。
我只能机械地、被动地含住吸管,吸吮着那寡淡无味的温水。水滑过灼痛的喉咙,
却浇不灭心口那团冰冷的、名为绝望的火焰。她满意地看着我喝了几口水,才将杯子放下。
然后,她拿起旁边椅子上搭着的那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薄款羊绒大衣,动作优雅地穿上。
“小柔,姐姐公司那边还有个重要的会,必须得过去了。”她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
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歉意,“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钱的事,真的不用操心。
”她俯身,再次替我掖了掖被角,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我的手腕,那里插着滞留针,
“我晚点再来看你,给你带点好吃的。”她直起身,
对我露出一个足以融化冰雪的、充满安抚力量的微笑,然后才转身,踩着那双精致的高跟鞋,
步态优雅地走出了病房。高跟鞋敲击在光滑的地砖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哒、哒”声,
不疾不徐,从容不迫,每一步都像踩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病房的门在她身后轻轻合拢,
隔绝了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高级香水味。病房里重新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有隔壁床病人压抑的咳嗽声,还有窗外风吹过枯枝发出的呜咽。
那“哒、哒”的高跟鞋声似乎还在走廊里回荡,渐渐远去,最终彻底消失。
一种虚脱般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闭上眼,试图将意识沉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寻求片刻的安宁。然而,那该死的倒计时电子音,却像跗骨之蛆,
8分22秒……71小时58分21秒……71小时58分20秒……每一次跳动的数字,
都像一把钝刀在缓慢地切割着我的神经。身体深处那种被掏空的虚弱感越来越清晰,
伴随着一种诡异的、仿佛生命力正从四肢百骸丝丝缕缕被抽走的寒意。
我甚至能“感觉”到某种无形的“东西”,正以我为中心,缓慢地、持续地流淌出去,
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的、几乎被淹没在病房杂音里的说话声,
顺着门缝,极其微弱地飘了进来。“……薇薇小姐,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是那个经常跟在白薇薇身边、沉默寡言的助理的声音,压得很低。紧接着,
是白薇薇那熟悉的、如同蜜糖般甜美的嗓音。只是这一次,那甜美的底色里,
似乎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漠然。“嗯。知道了。”短暂的沉默。然后,
白薇薇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了几分,
带着一种漫不经心、仿佛在讨论天气般的随意:“对了,里面那个……情况怎么样了?
”助理的声音迟疑了一下,同样压得更低:“医生说……器官衰竭的速度在加快,
可能……就这两天的事了。”“呵……”一声极轻极淡的嗤笑,像羽毛落地,
却带着针尖般的寒意,“倒是比预想的还快一点。也好,省得再浪费资源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毒针,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
“系统,”白薇薇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近乎撒娇的慵懒和满意,“我的‘万人迷’光环能量,
应该吸收得差不多了吧?”系统?!嗡——!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报告核心宿主白薇薇:那个我听了十年、冰冷刻板如同机械造物的电子音,
此刻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谄媚的恭敬语气响起!它清晰无比地回荡在门外,
也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我的意识深处!核心宿主请放心!能量转化程序运行稳定!
附属宿主林柔的‘圣母能量’已彻底榨取完毕!其生命本源能量已全部转化,
成功注入您的‘万人迷’光环核心!光环强度已提升至最高等级!效果永久固化!
附属宿主林柔的剩余价值为零,其存在已无意义,并构成轻微能量散逸风险。
建议核心宿主尽快执行‘废弃处理’程序。请放心,
此过程不会对您的光环产生任何负面影响。请问是否授权立即执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令人窒息,
隔壁床的咳嗽声,窗外风摇枯枝的呜咽,
甚至是我自己微弱的心跳声……所有声音都瞬间被拉远、模糊、消失。
整个世界只剩下门外那残酷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
留下滋滋作响、冒着青烟的烙印。
属宿主……林柔……榨取完毕……生命本源能量……万人迷光环……废弃处理……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十年!整整十年被系统操控着,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奉献、牺牲、耗尽所有!
每一次“善行”后那微薄到可怜的“续命能量”,根本不是什么奖励!那是诱饵!
是鱼钩上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饵料!我燃烧自己生命所转化出的真正能量,像一条涓涓细流,
源源不断地、悄无声息地,流向了另一个人——白薇薇!
滋养着她那耀眼夺目的“万人迷”光环!而我林柔,从头到尾,
只是一个被设计好的、用来供养她的祭品!一个用完即弃的“废弃”电池!什么姐妹情深?
什么收留之恩?什么“好人有好报”?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一场以我的生命为代价、为白薇薇加冕的盛大献祭!
一股滚烫的岩浆猛地从心脏深处喷涌而出,
瞬间冲垮了所有的麻木、所有的虚弱、所有被系统强行灌输的“善良”枷锁!
那是被欺骗了十年的滔天恨意!是被当作猪狗般榨干抛弃的极致愤怒!这恨意如此汹涌,
如此暴烈,几乎要将我的身体撑爆!“不……急。”白薇薇那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