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的黎明没有朝阳，只有铅灰色云层压在锈蚀的摩天楼顶端，像一块浸了血的脏抹布。
林晓欣攥着半截磨尖的钢筋，贴着断裂的高架桥桥墩往前挪——她的运动鞋早在三天前磨穿了底，裸露的脚踝被碎石划出道道血痕，结了痂的地方又被今早的露水浸得发疼。
“吱呀——”头顶传来金属扭曲的脆响，林晓欣猛地顿住，屏住呼吸往桥墩后缩。
三只“蚀地虫”正从桥面的裂缝里钻出来，这些1阶异兽通体黏滑，半米长的身体裹着暗绿色黏液，口器里的倒刺在灰光下泛着冷光。
它们是废土最常见的“拾荒者”，也是像林晓欣这样的孤生者最需要提防的威胁——单个不足为惧，可一旦成群，能在十分钟内把一个活人啃得只剩骨头。
林晓欣盯着蚀地虫爬过的轨迹，视线落在不远处一辆翻倒的面包车上。
车玻璃早被震碎，车身布满弹孔，但她昨天傍晚见过，车后座的储物格里有半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还有一包发霉的压缩饼干。
那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她的水壶空了，最后一小块饼干在昨天中午就咽了下去，现在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
等蚀地虫钻进旁边的废墟，林晓欣才敢动。
她猫着腰跑向面包车，手指刚碰到车门把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沙沙”声——是蚀地虫的黏液划过地面的声音！
她回头，看见两只蚀地虫正朝她冲来，口器里的黏液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林晓欣来不及多想，攥着钢筋转身就刺。
钢筋尖戳进左边蚀地虫的身体，绿色黏液喷了她一手，那虫子发出刺耳的嘶鸣，身体剧烈扭动。
另一只蚀地虫趁机扑上来，林晓欣侧身躲开，却被地上的钢筋绊倒，重重摔在车身上。
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她咬着牙爬起来，举起钢筋又刺向第二只蚀地虫的头部——这是异兽的弱点。
“噗嗤”一声，钢筋穿透了蚀地虫的脑袋。
林晓欣喘着粗气，看着两只死透的异兽，手指忍不住发抖。
她不是能力者，没有异能，也没有骨殖战甲，只有这半截钢筋，和在废土摸爬滚打两年练出的“狠劲”。
她爬进面包车，找到那半瓶矿泉水和压缩饼干。
矿泉水还很凉，她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地喝着，不敢喝太快——她不知道下一次能找到水是什么时候。
压缩饼干己经发霉，她抠掉霉斑，把剩下的部分塞进嘴里，干涩的饼干渣刺得喉咙生疼，但她还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吃饱喝足，林晓欣靠在车座上休息。
她摸了摸口袋，指尖触到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那是她写给妹妹林悦的“遗书”。
妹妹在一年前被送到了“西城安全区”，那是这座废土都市里少数几个还能让人活下去的地方。
她本来也该去的，可去年冬天，她在去安全区的路上被异兽冲散，从此就成了孤魂野鬼。
“悦悦，姐姐可能找不到你了。”
林晓欣展开纸，字迹被泪水晕开了好几处，“如果你能看到这张纸，别找我，好好在安全区活下去。
安全区的李司令是个好人，你跟着他，一定能平安长大。
还有，别学姐姐，别逞能，遇到危险就跑……”她把纸叠好，放回口袋，又摸出一块小小的、刻着“悦”字的木牌——这是她在妹妹生日时做的，本来想送给妹妹，却一首没机会。
木牌边缘己经被摸得光滑，她把木牌贴在胸口，闭上眼睛，想象着妹妹的样子：妹妹今年才十二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姐姐一定会找到你的。”
林晓欣小声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休息了大概半小时，林晓欣站起身，准备继续往西城安全区走。
她知道，从这里到安全区还有五十多公里，路上全是异兽和废墟，还有可能遇到不怀好意的拾荒者。
但她没得选——她必须去安全区，她要找到妹妹，把木牌交给她。
她刚走出面包车，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巨响。
她抬头，看见东北方向的天空出现了一道裂缝——是“裂隙”！
裂隙周围的空气扭曲着，泛着诡异的紫色光芒，几只2阶异兽“风翼狼”正从裂隙里飞出来，朝着她的方向冲来。
林晓欣脸色煞白，转身就跑。
风翼狼比蚀地虫厉害多了，它们速度快，还会喷火，就算是3境的能力者遇到一群风翼狼也得绕道走。
她拼命地跑，不敢回头，耳边全是风翼狼的嘶吼声和翅膀扇动的声音。
她跑了大概十分钟，体力渐渐不支。
她的肺部像要炸开一样，每呼吸一次都带着剧痛。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于是钻进旁边一座废弃的写字楼，躲在楼梯间的角落里，紧紧攥着那半截钢筋。
风翼狼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晓欣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想起了妹妹，想起了那张“遗书”，想起了那块木牌。
她不甘心，她还没见到妹妹，还没把木牌交给她……“砰！”
写字楼的玻璃被风翼狼撞碎，几只风翼狼冲进了楼梯间。
林晓欣攥着钢筋，猛地站起来，朝着最近的一只风翼狼刺去。
可风翼狼的速度太快了，它侧身躲开，一口咬住了林晓欣的胳膊。
“啊！”
林晓欣疼得大叫，钢筋掉在了地上。
风翼狼的牙齿穿透了她的皮肉，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滴在地上。
另一只风翼狼趁机扑上来，咬住了她的腿。
林晓欣倒在地上，身体被风翼狼撕扯着。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她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缝，想着妹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张“遗书”和木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它们塞进旁边的墙缝里——她希望有人能发现它们，把它们带给妹妹。
就在这时，她看见楼梯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战术服，背着一把长刀，手里拿着一把改装过的步枪。
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冰冷，像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他看到了林晓欣，也看到了那几只风翼狼。
“砰！
砰！
砰！”
男人举起步枪，对着风翼狼开枪。
子弹穿透了风翼狼的身体，绿色的血液喷了一地。
几只风翼狼受到惊吓，朝着男人冲去。
男人放下步枪，拔出背上的长刀，身影一闪，就到了风翼狼的面前。
长刀划过一道寒光，一只风翼狼的脑袋掉在了地上。
剩下的风翼狼不敢再冲，转身想跑，却被男人追上，一一砍死。
林晓欣看着男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男人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她的伤口。
“还能说话吗？”
男人的声音很低，没有温度。
林晓欣点点头，用尽力气说：“墙……墙缝里……有……有信和木牌……帮我……交给……西城安全区…林...晓......悦...”男人看向墙缝，伸手把“遗书”和木牌拿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遗书”，又看了看林晓欣，点了点头：“好。”
得到男人的承诺，林晓欣笑了笑，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她的身体渐渐变冷，手指还保持着攥着木牌的姿势。
男人站起身，看着林晓欣的尸体，沉默了几秒。
他把“遗书”和木牌放进自己的口袋，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废墟，然后转身，朝着西城安全区的方向走去。
林晓欣攥着半截磨尖的钢筋，贴着断裂的高架桥桥墩往前挪——她的运动鞋早在三天前磨穿了底，裸露的脚踝被碎石划出道道血痕，结了痂的地方又被今早的露水浸得发疼。
“吱呀——”头顶传来金属扭曲的脆响，林晓欣猛地顿住，屏住呼吸往桥墩后缩。
三只“蚀地虫”正从桥面的裂缝里钻出来，这些1阶异兽通体黏滑，半米长的身体裹着暗绿色黏液，口器里的倒刺在灰光下泛着冷光。
它们是废土最常见的“拾荒者”，也是像林晓欣这样的孤生者最需要提防的威胁——单个不足为惧，可一旦成群，能在十分钟内把一个活人啃得只剩骨头。
林晓欣盯着蚀地虫爬过的轨迹，视线落在不远处一辆翻倒的面包车上。
车玻璃早被震碎，车身布满弹孔，但她昨天傍晚见过，车后座的储物格里有半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还有一包发霉的压缩饼干。
那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她的水壶空了，最后一小块饼干在昨天中午就咽了下去，现在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
等蚀地虫钻进旁边的废墟，林晓欣才敢动。
她猫着腰跑向面包车，手指刚碰到车门把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沙沙”声——是蚀地虫的黏液划过地面的声音！
她回头，看见两只蚀地虫正朝她冲来，口器里的黏液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林晓欣来不及多想，攥着钢筋转身就刺。
钢筋尖戳进左边蚀地虫的身体，绿色黏液喷了她一手，那虫子发出刺耳的嘶鸣，身体剧烈扭动。
另一只蚀地虫趁机扑上来，林晓欣侧身躲开，却被地上的钢筋绊倒，重重摔在车身上。
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她咬着牙爬起来，举起钢筋又刺向第二只蚀地虫的头部——这是异兽的弱点。
“噗嗤”一声，钢筋穿透了蚀地虫的脑袋。
林晓欣喘着粗气，看着两只死透的异兽，手指忍不住发抖。
她不是能力者，没有异能，也没有骨殖战甲，只有这半截钢筋，和在废土摸爬滚打两年练出的“狠劲”。
她爬进面包车，找到那半瓶矿泉水和压缩饼干。
矿泉水还很凉，她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地喝着，不敢喝太快——她不知道下一次能找到水是什么时候。
压缩饼干己经发霉，她抠掉霉斑，把剩下的部分塞进嘴里，干涩的饼干渣刺得喉咙生疼，但她还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吃饱喝足，林晓欣靠在车座上休息。
她摸了摸口袋，指尖触到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那是她写给妹妹林悦的“遗书”。
妹妹在一年前被送到了“西城安全区”，那是这座废土都市里少数几个还能让人活下去的地方。
她本来也该去的，可去年冬天，她在去安全区的路上被异兽冲散，从此就成了孤魂野鬼。
“悦悦，姐姐可能找不到你了。”
林晓欣展开纸，字迹被泪水晕开了好几处，“如果你能看到这张纸，别找我，好好在安全区活下去。
安全区的李司令是个好人，你跟着他，一定能平安长大。
还有，别学姐姐，别逞能，遇到危险就跑……”她把纸叠好，放回口袋，又摸出一块小小的、刻着“悦”字的木牌——这是她在妹妹生日时做的，本来想送给妹妹，却一首没机会。
木牌边缘己经被摸得光滑，她把木牌贴在胸口，闭上眼睛，想象着妹妹的样子：妹妹今年才十二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姐姐一定会找到你的。”
林晓欣小声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休息了大概半小时，林晓欣站起身，准备继续往西城安全区走。
她知道，从这里到安全区还有五十多公里，路上全是异兽和废墟，还有可能遇到不怀好意的拾荒者。
但她没得选——她必须去安全区，她要找到妹妹，把木牌交给她。
她刚走出面包车，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巨响。
她抬头，看见东北方向的天空出现了一道裂缝——是“裂隙”！
裂隙周围的空气扭曲着，泛着诡异的紫色光芒，几只2阶异兽“风翼狼”正从裂隙里飞出来，朝着她的方向冲来。
林晓欣脸色煞白，转身就跑。
风翼狼比蚀地虫厉害多了，它们速度快，还会喷火，就算是3境的能力者遇到一群风翼狼也得绕道走。
她拼命地跑，不敢回头，耳边全是风翼狼的嘶吼声和翅膀扇动的声音。
她跑了大概十分钟，体力渐渐不支。
她的肺部像要炸开一样，每呼吸一次都带着剧痛。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于是钻进旁边一座废弃的写字楼，躲在楼梯间的角落里，紧紧攥着那半截钢筋。
风翼狼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晓欣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想起了妹妹，想起了那张“遗书”，想起了那块木牌。
她不甘心，她还没见到妹妹，还没把木牌交给她……“砰！”
写字楼的玻璃被风翼狼撞碎，几只风翼狼冲进了楼梯间。
林晓欣攥着钢筋，猛地站起来，朝着最近的一只风翼狼刺去。
可风翼狼的速度太快了，它侧身躲开，一口咬住了林晓欣的胳膊。
“啊！”
林晓欣疼得大叫，钢筋掉在了地上。
风翼狼的牙齿穿透了她的皮肉，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滴在地上。
另一只风翼狼趁机扑上来，咬住了她的腿。
林晓欣倒在地上，身体被风翼狼撕扯着。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她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缝，想着妹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张“遗书”和木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它们塞进旁边的墙缝里——她希望有人能发现它们，把它们带给妹妹。
就在这时，她看见楼梯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战术服，背着一把长刀，手里拿着一把改装过的步枪。
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冰冷，像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他看到了林晓欣，也看到了那几只风翼狼。
“砰！
砰！
砰！”
男人举起步枪，对着风翼狼开枪。
子弹穿透了风翼狼的身体，绿色的血液喷了一地。
几只风翼狼受到惊吓，朝着男人冲去。
男人放下步枪，拔出背上的长刀，身影一闪，就到了风翼狼的面前。
长刀划过一道寒光，一只风翼狼的脑袋掉在了地上。
剩下的风翼狼不敢再冲，转身想跑，却被男人追上，一一砍死。
林晓欣看着男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男人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她的伤口。
“还能说话吗？”
男人的声音很低，没有温度。
林晓欣点点头，用尽力气说：“墙……墙缝里……有……有信和木牌……帮我……交给……西城安全区…林...晓......悦...”男人看向墙缝，伸手把“遗书”和木牌拿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遗书”，又看了看林晓欣，点了点头：“好。”
得到男人的承诺，林晓欣笑了笑，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她的身体渐渐变冷，手指还保持着攥着木牌的姿势。
男人站起身，看着林晓欣的尸体，沉默了几秒。
他把“遗书”和木牌放进自己的口袋，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废墟，然后转身，朝着西城安全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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