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树不开花不结果用嫁接吗

我攥着孕检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两条刺目的红杠，像极了陈祁越肩上代表生命的徽章。

可电视里，城西化工厂的爆炸火光几乎吞没了整个夜空，

主持人声音颤抖地播报着一组冰冷的数字——“第一批消防员进入火场后，

已失联超过三小时。”失联名单里，陈祁越的名字排在第一个。三小时前，

他刚在我耳边说：“禾禾，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现在，我的婚纱还没选好，

却好像要先给他挑一张黑白照片了。01我跟陈祁越的初遇，一点也不浪漫，甚至有些狼狈。

那是个初夏的午后，图书馆里静得能听见阳光拂过书页的声音。

我正埋头整理着新到的《百年孤独》，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猫叫。我探头出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仰着脸，

对着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树杈上，一只橘白相间的小奶猫吓得浑身炸毛，

进退两难。“我的咪咪……咪咪下不来了……”小女孩哭得满脸通红。周围很快围了些人，

大家七嘴八舌，却没一个敢上去。就在我准备打电话给消防队时，

一道低沉又带着安抚力量的声音响起：“小妹妹，别哭，叔叔帮你。”我循声望去，

一个穿着橙色救援服的高大身影挤进了人群。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身橙色，

比午后的阳光还要耀眼。他没用任何工具，只是脱了外套，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T恤，

勾勒出流畅又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几个利落的攀爬动作，

他就稳稳地站在了那根细软的树杈上。小猫似乎被他身上沉稳的气息安抚了，

竟乖乖地让他抱进了怀里。他下来的时候，稳稳落地，将小猫递给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破涕为笑，抱着小猫连声道谢。他只是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一抬眼，

正对上我从窗口探出的目光。那一刻，我看清了他的脸。轮廓分明，眉眼深邃，

右边眉骨上有一道很浅的疤，非但不显得狰狞，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野性的帅气。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不过两秒，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对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像被那阳光烫到，仓皇地缩回了头。心跳得厉害，

像揣了只兔子。这就是陈祁越，我的陈祁越。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天正好在附近做消防演练，

听到哭声就顺道过来了。他叫陈祁越，市消防特勤一中队的队长。第二次见他，是三天后。

他穿着便装，一件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站在图书馆门口，手里还提着一袋橘子。看到我，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谢谢你上次……想打电话来着，但怕你们忙。

”他的潜台词是，谢谢我没有因为这点小事打119，给他们添麻烦。我接过橘子，

“举手之劳。”他似乎不善言辞，憋了半天，又说：“我叫陈祁越。”“苏净禾。

”“你的名字……真好听，像诗里走出来的。”他看着我，眼神干净又直接。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拨弄着手里的橘子。“那个……我能加你个微信吗？

”他拿出手机，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服的紧张。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他的微信头像，

是一张消防车逆着火光前行的照片，很有冲击力。朋友圈很干净，除了偶尔转发的消防知识，

就是一些队里训练的照片。照片里的他，总是在最累最苦的位置，但脸上永远带着笑。

他身上有种奇异的反差感，穿着制服时，是无所不能的救火英雄，脱下制服，

却是个会因为跟我说话而脸红的笨拙大男孩。我们开始聊天，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再到今天的晚饭吃了什么。我发现他虽然话不多，但懂的却不少，而且很会倾听。

我是个文艺青年，平时喜欢写点东西，多愁善感。他是个标准的直男，世界里非黑即白，

简单直接。我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又被彼此深深吸引。周末，他约我去看电影。

是一部很俗套的爱情片，我看得津津有味，他却在旁边睡着了。电影散场，灯光亮起，

我看着他沉睡的侧脸，那道眉骨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我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摸。

指尖还没碰到，他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眸子里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他抓住了我的手，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禾禾，我不是故意的，最近队里集训，太累了。”我脸一红，

想把手抽回来。他却握得更紧了，掌心滚烫，带着薄薄的汗。“苏净禾，”他看着我，

眼神认真得可怕，“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电影院里人来人往，他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石子，在我心湖里砸出了滔天巨浪。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光，

和他眉骨上那道疤。我知道，这道疤背后，一定有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我也知道，

选择了他，就意味着选择了无数个担惊受怕的日夜。可我还是点了头。“我愿意。”他笑了，

像个得了糖的孩子。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快到楼下时，

他忽然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不是戒指，

而是一个用子弹壳打磨成的哨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禾”字。

“这是我第一次出现场，从火场里捡回来的弹壳，我把它做成了哨子。

”他把哨子挂在我的脖子上，“禾禾，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吹响它，我一定会来救你。

”他的语气郑重得像是在宣誓。我摸着胸口冰凉的哨子，心里却一片滚烫。可就在这时，

他口袋里的对讲机忽然刺耳地响了起来。“一中队注意，城南美食街后厨发生火灾，

迅速出警！”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刚刚还温柔似水的眼神，刹那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甚至来不及跟我说一句再见，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冲进了夜色里。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手里还攥着那个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亲手编织的平安符。那一刻，

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我的男朋友，他的生命，不只属于我。02陈祁越这一走，

就是整整两天。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像是人间蒸发了。

我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画面，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可越是这样，

心里那根弦就绷得越紧。第三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刚到图书馆门口，

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靠在墙上，满脸疲惫，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烟熏味。看到我，他立刻站直了身体，眼睛里亮起了光。“禾禾。

”我所有的委屈和担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他。

他的身体很僵硬，过了一会儿，才用那双布满伤口和烟灰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对不起，

吓到你了。”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有些手足无措，

“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抬起头，看着他被烟熏得发红的眼睛，

还有嘴唇上干裂的口子，心疼得无以复加。“你受伤了？”我看到他手臂上缠着纱布，

隐隐有血迹渗出。“小伤，不碍事。”他轻描淡写地说。后来我才知道，那场火灾，

因为煤气罐爆炸，他为了保护一个被困的小女孩，

后背被炸开的铁皮划开了一道十几公分的口子，缝了二十多针。他怕我担心，只字未提。

从那天起，我开始习惯这种等待和担心的日子。他出任务，短则一两天，长则一个星期。

每次他走后，我都会把电视调到新闻频道，把手机音量开到最大，

生怕错过任何一条关于火灾的消息。我开始研究各种消防知识，了解不同火灾的危险等级，

了解他们每次出警可能面临的风险。我知道得越多，就越害怕。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焦虑，

只要有空，就会来图书馆陪我。他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看我整理书籍，

或者看他那些枯燥的专业书。有他在身边，图书馆里安静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甜丝丝的。

他笨拙地学着网上那些情侣做的事，给我买奶茶，陪我逛街，努力融入我的世界。

他会记住我无意中说过的每一句话。我说想看海，他就在休假的时候，

带我去了最东边的海岛，陪我看日出。我说喜欢某个作家的书，他就会跑遍全城的书店，

把绝版的签名本买来送给我。他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我。除了，

无法承诺我的“永远在身边”。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墙的这边，

是我的岁月静好。墙的那边，是他的赴汤蹈火。我努力地想跨过去，却总是被他推回来。

“禾禾，我的世界太危险，你只要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就好。”这是他常说的话。

可我怎么可能安心地等？有一次，他所在的辖区发生了一起高层住宅火灾。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现场直播的画面。熊熊的烈火，滚滚的浓烟，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我看到一个个橙色的身影，逆着逃生的人流，冲进了那栋燃烧的大楼。我的心，

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一遍遍地给他打电话，发微信，都没有回应。我就那么守在电视机前，

从天亮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天亮。直到第二天中午，新闻里说，大火被扑灭，

所有被困人员被成功救出，消防员无一伤亡。我才像虚脱了一样，瘫倒在沙发上。下午，

他回来了。脸上，身上，全是黑色的烟灰，只有牙齿是白的。他一进门，

就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禾禾，我回来了。”我闻着他身上浓重的烟火味，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捶打着他的后背，“陈祁越，你混蛋！你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他任由我打着，抱着我的力气却越来越大。“手机在火场里摔坏了。”他低声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我的眼泪和埋怨，对他来说，

都是一种负担。他已经在用生命去守护别人了，我怎么能再用我的情绪去消耗他。

我擦干眼泪，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你等一下。”我走进厨房，给他下了一碗面，

卧了两个荷包蛋。他看着那碗面，眼睛红了。他吃得很快，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吃完，

他看着我，认真地说：“禾禾，等我下次休假，我们就去见我爸妈。”我愣住了。

“我想娶你。”他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这是他第一次，跟我提未来。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那一刻，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散了。

我以为，只要我们足够相爱，就能克服一切。可我忘了，命运的剧本，

从来不会按照我们的预想去写。在他准备带我回家见父母的前一天，

队里突然接到了紧急任务。邻市山区，因为连日干旱，突发特大森林火灾。他们中队，

被紧急抽调过去增援。他走的时候，是凌晨三点。我被他起床的声音惊醒。他已经穿戴整齐，

站在床边看着我。“任务很急，我得走了。”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等我回来。

”“我等你。”我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他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回头。

我却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

要永远地离开我了。03陈祁越走了三天，山火的消息铺天盖地。电视里，

直升机从空中洒下红色的阻燃剂，地面上，无数橙色的身影在火海中穿梭。每一帧画面，

都像一把刀子，剜着我的心。我联系不上他，只能通过新闻，捕捉着一星半点的消息。

第四天，新闻说，火势得到了初步控制，但因为风向突变，有几名消防员被困在了山谷里。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我疯了一样地给他们中队的指导员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很嘈杂，风声，呼喊声，乱作一团。

“嫂子……”指导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祁越他……他为了掩护新兵撤退，

被……被困在里面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手机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碎成了蜘蛛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家门的。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陈祁越。

我打车去了邻市，可火场被全面封锁，我根本进不去。我就守在封锁线外，

和无数焦急等待的家属一起，看着远处山谷里冲天的火光和浓烟，无声地流泪。时间，

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天色，由白转黑，又由黑转白。

救援队一批批地进去，又一批批地出来。有的人被抬了出来，浑身漆黑，分不清面目。

每出来一个人，家属群里就会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攥紧了胸口的那个子弹壳哨子，

一遍遍地祈祷。陈祁越，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吹响它，你就会来救我。现在，我吹不响它，

你也要自己救自己啊。第二天下午，风停了，火势终于被完全控制住。搜救队传来了消息。

他们找到了被困的消防员。一共五个人，四个轻伤，一个……重度昏迷。那个重度昏迷的人，

是陈祁越。找到他的时候，他把三个新兵死死地护在身下，自己的后背，

被一棵烧断的巨木砸中，整个后背血肉模糊。我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看到了他。

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上罩着呼吸机，只有心电图上起伏的曲线，

证明他还活着。我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医生说，他脊椎受损严重，就算能醒过来，也可能……终身瘫痪。而且，

因为吸入了大量的有毒浓烟，他的肺部也受到了严重感染，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陈祁越的父母也从老家赶了过来。那是两个很淳朴的老人，头发花白，满脸风霜。看到我，

陈妈妈一把抓住我的手，老泪纵横，“姑娘，我们家祁越……他对不起你啊……”我摇着头，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守在ICU外面。白天，我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看着他。晚上，我就睡在医院附近的小旅馆里。我每天都给他写一封信，

告诉他我今天做了什么，图书馆里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告诉他外面天气很好，

银杏叶都黄了。我把信叠成千纸鹤，挂在我的床头。我相信，他能听见，他一定能醒过来。

他那么强大，是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怎么可能会被这点小伤打败。半个月后，他真的醒了。

在他醒来的那个下午，我正在给他读我最喜欢的一首诗。“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我读完，一抬头，

就对上了他睁开的眼睛。他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我扔下书，

扑到玻璃窗上，“陈祁越！你醒了！”医生和护士很快围了上去。经过一系列检查，

医生告诉我，陈祁越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他的下半身，

确实失去了知觉。瘫痪。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陈祁越被转到了普通病房。我终于可以近距离地看到他，触摸他了。他瘦了很多，

脸颊都凹陷了下去，原本英气的眉眼，此刻写满了脆弱和颓唐。他醒来后，一句话都没说过。

只是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我喂他吃饭，他不吃。我给他擦身体，

他会抗拒地别过头。我跟他说话，他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把我推开。

那个骄傲的，强大的陈祁越，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废人。更无法接受，让他心爱的姑娘，

看到他如此不堪的一面。他的战友们来看他，一个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站在病床前，

哭得像个孩子。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指导员把一枚一等功的奖章，放在他的枕边。

他的眼珠，才动了一下，随即，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滑落。我知道，他的心，比他的身体，

更痛。04陈祁越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他开始拒绝治疗，拒绝进食，用沉默对抗着全世界。

医生找我谈话，说他这是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如果他自己没有求生意志，谁也帮不了他。

陈祁越的父母急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头发白得更快了。陈妈妈拉着我的手，

哭着求我：“禾禾，你帮帮我们，劝劝他吧，他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毁了啊。”我点了点头，

心里却一片茫然。我该怎么劝他？告诉他，我不介意他瘫痪，我会照顾他一辈子？这些话，

只会让他觉得更羞辱，更不堪。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想了很久。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他从树上救下小猫时，那自信又耀眼的笑容。我想起他向我表白时，

那紧张又真诚的眼神。我想起他每次出任务前，那坚定又决绝的背影。他是我心中的英雄，

是我的光。我不能让我的光，就这么熄灭。第二天，我推着轮椅，走进了他的病房。

他依旧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陈祁越，”我走到他床边，

声音平静，“我们出去走走吧。”他没反应。我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你不说话，

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叫来护工，和他父母一起，费了很大的力气，

才把他从床上挪到了轮椅上。他的身体很沉，沉得像一块石头。我推着他，走出了病房，

走出了医院。外面的阳光很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医院的花园里，有很多病人在散步，

有老人，有小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生命的渴望。我推着他，在花园里慢慢地走着。

“陈祁越，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等休假了，要带我去看海。”“我们还没去看海呢，

你怎么能先放弃？”“你还说，要娶我，要给我一个家。”“你的承诺，都忘了吗？

”我一句一句地说着，他始终一言不发。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我停了下来。我蹲在他面前，

仰头看着他。“陈祁越，”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个废人，会拖累我。”他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你觉得我可怜你，同情你，才守着你。”“你错了。”我从口袋里，

掏出了那个子弹壳做的哨子。“你忘了你说的吗？只要吹响它，你就会来救我。”“现在，

轮到我来救你了。”我站起身，从轮椅后面，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我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我这几天查到的所有资料。“这是国内最好的康复中心，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

他们的脊椎损伤康复成功率，是全国最高的。”“这是你最喜欢的作家，他也是高位截瘫，

可他现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还有他，他没有四肢，却走遍了全世界，

给了无数人希望。”我把那些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给他看。“陈祁越，你的腿不能动了，

不代表你的人生就结束了。”“你的战场，只是从火场，转移到了这里。”“以前，

你救别人。现在，你要救你自己。”“你是我苏净禾看上的男人，是我心中的英雄。英雄，

是不会被打倒的。”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他一直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他沙哑得几乎不成样子的声音。“……没用的。”这是他醒来后，

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你说什么？”他抬起头，看着我，

空洞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情绪，那是，绝望。“我说，没用的。”他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