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发现自己有个豪门亲爹，非要去认亲。我试图阻止，却被他不耐烦地推倒在地。
一向温和的儿子，原来早就对我和老伴满腹怨恨。“你们没能力托举我，还不许我找亲爹？
不就是担心我认了亲后，不给你们养老吗？能不能为我着想一下，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养母？”含辛茹苦养了三十年，认爹的事八字还没一撇，
就开始喊养母。儿媳也露出真面目。“你一个保姆怎么和我真婆婆比？
人家可是公认的绝世好婆婆！给儿媳妇送豪宅，送珠宝，你给过我什么？
不就帮我带了几年女儿嘛，对我们的生活指手画脚，老娘不伺候了！”01.我手撑着地，
被眼前荒谬的场景气得头昏脑胀。一时之间，竟没能立刻站起来。儿子伸手把我扶起来，
语气软了些。“妈，我就求你最后一次，你就告诉我真相吧。你以前是不是在宋家做过保姆，
我是不是……是不是被你掉包的孩子？”我强忍疼痛，在儿子的搀扶下，
小心翼翼挪到沙发上。要不是太疼了，我真想破口大骂。一天天的看什么了，看坏了脑袋。
还掉包孩子，我呸！儿媳早已急不可耐。“你和她啰嗦什么？你不是有亲子鉴定吗！
”什么亲子鉴定？我抬头看去。就见儿媳从儿子的公文包不停翻找。然后把一份文件，
恶狠狠地甩在我的面前。她满眼鄙视，“胡秀丽，你倒是挺能装，看看吧！
”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明晃晃写着。排除胡秀丽为潘文杰的生物学母亲。
儿子又一次创业失败后，终于走了狗屎运，在宋氏集团找到了份销售的工作。
可还没安稳上一个月班，突然回来就说宋氏集团的董事长是他亲爸，要去认亲。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偷偷和我做了亲子鉴定。潘文杰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爸在外地工作，我没法和他也做一份。但我和你的这份报告已经能够足以说明一切，
我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不是我妈，他也不是我爸。
我找到了董事长以前在文工团年轻时候的照片，和现在的我简直一模一样，基因做不得假。
”说着，他用手机调出照片，递到我面前。看清屏幕中的男人，我忍不住心头的震惊。
这时儿子声音放轻了很多。“妈，你原谅我好不好。养恩大过生恩，刚才我是一时气昏了头，
不小心碰到了你。你知道我的，我一向心软，也就是口嗨，不可能不养你们。妈，你告诉我，
我的亲妈到底是谁？是宋夫人吗？你配合我一起去揭开真相好吗？就算是你把我掉包了，
看到亲生儿子，他们总会高兴的。我不会让你被追究责任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他拍着胸脯保证，眼中已经抑制不住的兴奋。02.从看到亲子鉴定报告开始，
我的脑海里就是嗡的一声。再看到照片，我知道有些真相，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宋氏集团的董事长的确是你亲爸，可……”我说。还没说完，就被激动的欢呼声打断。
“我就说！我就说！哈哈哈哈。”儿子兴奋地大笑，边说边拍掌。
“我终于能拥有绝世好婆婆了，这是我应得的！”这是儿媳得意地喊声。
看着两人贪婪又兴奋的眼神，我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走走走，架着她，
我们现在就去认亲！”儿媳兴奋地说。说着，两人就要来扶我，被我推开了。
我冷着声音说道。“要认，你们自己去认。只是在此之前，把你们的东西搬出去，滚出我家。
以后是死是活，和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别怪我没提醒你，宋夫人可不是你亲妈。
你最多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到头来就是空欢喜一场！”“妈！”儿子不满美梦被打碎。
儿媳却嗤之以鼻。“搬就搬，你以为我想和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住在一起？我早就受够了，
怪不得住家里被你挑三拣四，敢情文杰根本不是你们亲生的！文杰，拿点值钱的还有证件，
咱们走！”说完又扭头看向儿子。“你和宋总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看到你肯定就知道了。
至于宋夫人是不是你亲妈，你亲妈到底是谁，根本无所谓。只要她男人是你亲爸，
你就算是私生子，根据新的继承法，你也有继承权！你以后就是宋氏集团的大少爷了！
”儿媳说着，双眼放光。儿子也按捺不住的激动，好像金光大道已经铺在他们的脚下。
03.十分钟之后。两人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趾高气扬地往外走去。儿媳头扬得老高。
儿子或许有些愧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妈……今天我们会接茜茜放学，
她以后就跟着我们了。”儿媳把他往外推。“行啦，快走吧。不像某人，我的孩子，
可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能苛待亲生女儿不成？哼，原来茜茜不是潘家的种！
怪不得让她带孩子唧唧歪歪的……”在儿媳的阴阳怪气中，两人消失在了门口。
我挺直的背佝偻了起来，想到带了八年的孙女，心中满是不舍。我给老潘打去电话，
那边刚响起一个“喂”，眼泪夺眶而出。老潘紧张地追问我哪里不舒服，
又慌慌张张地说要给儿子打电话，让我不要害怕。我擦掉眼泪，
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秀丽，
是我们潘家对不起你，你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04.我的腰没事，
但回来的老潘还是带我去做了详细检查。从医生那里得知我身体无碍，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期间， 我们没有谈起糟心的人和事。晚上，我听到老潘在阳台打电话的声音。
他有些耳背，手机声音外漏严重。我听到了儿子一句句扎心的话语。“我不道歉，
凭什么我道歉！是她先阻止我认亲的，还说我痴心妄想。人家家庭都是托举孩子的！你们呢？
从小到大除了让我温饱，还给我过什么？我娶媳妇这么大的事，你们说好听的给我买房买车，
可是都不肯写在我名下，这不就是防着我吗？我以前不懂为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了，
原来我不是你们亲生的！”老潘被气得青筋暴起，满是愤怒。“为什么不放在你名下，
你没点数吗？你之前好赌，借了六十万网贷，是谁帮你还的？我和你妈都快六十岁的人，
把自己掏空了给你买房买车，让你成家。结婚后，你们要搞快递站，我们给钱，
要创业开面馆，我们还给钱。可你们有好好干嘛？就这两年你们亏了多少钱了？
你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稳定下来，你又在作妖！我在工地打工，
一把年纪被人骂得跟孙子一样。你妈给人家做保姆，一天到晚忙得水都喝不上一口。
每一分钱都补贴到你们小家庭身上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儿媳讽刺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看看，看看，不是亲生的，就是会计较。
长辈帮衬晚辈不是应该的吗？文杰可是喊了你么三十多年的爸妈，我还给你们生了个孙女，
让你们享受天伦之乐。你们做了一点小事，就牢牢记在心里，不就想着我们报恩嘛？
”老潘气得要跳脚，也忘记控制音量了。“闭嘴！你们这样的爸妈也好意思指责我们？
茜茜她从出生那么丁点大，你们就甩给我们。吃喝拉撒学习生活，你们管过一天吗？
孩子哭着闹着要找妈妈，你婆婆才不得不想办法求你们住回家里，
好歹让孩子有和爸妈相处的时间。你们住回来后，往家里拿过一分生活费？洗过一次衣服？
做过一次饭吗？啊！”老潘极少这么生气，此刻如果两人在对面，都得挨大嘴巴子。
儿子儿媳对老潘一向都有些畏惧。此刻隔着电话，儿媳不死心，嘟嘟囔囔。
“别人家公婆又出力又给钱，能有孙辈带就心满意足！你们呢？
难道娶儿媳是回来做保姆的吗？我真是服了，谁家儿子娶老婆不买房买车？
孩子创业父母支持不是应该的吗？值得你们挂嘴上说一辈子？
人家公婆还能给儿媳妇解决工作，你们能做到吗？还不是你们没本事。
有本事你让胡秀丽也给我送豪宅，送名牌包包，请四个保姆带孩子啊，那我一定感恩戴德，
给她供起来……”说着，儿媳整个人又硬气起来。“我告诉你，少在老娘这里摆谱！
你还以为你是我公公？我亲公公是宋总裁，不是你一个工地搬砖的。呸！
”眼看着老潘气得血压飙升。我走了出来，抢过他的电话。“潘文杰你给我听好了，
从今以后，你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要认宋总裁也好，张总裁也好，
哪怕认路边的阿毛阿狗当亲爹，我们都不管。还有王嘉慧你也听着，
随你要找豪门婆婆还是乞丐婆婆，我们也管不着。别再出现在我面碍眼，以后见你俩一次，
我就大嘴巴子抽一次。”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客厅里都是老潘气得直喘的声音。
我给他轻轻抚着背，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我握住他粗糙的手，抬头见到了他老泪纵横的脸。
“我对不起你，我们老潘家也对不起你！”我满腹心酸，替他擦了泪水。
曾经高大帅气的男人，也成了历经沧桑的老头。“咱俩风风雨雨，这么多年，
最不需要的就是这句话。我这人做完决定，从不往后看。咱们的责任也尽了，
也都对得起若桐，问心无愧。以后下去见到了若桐，让她托梦打死那个小兔崽子！不，
我们一起到他梦里，搅得他不得安宁！”老潘扯了扯嘴角，将我拉到怀里。
许久没提这个名字，我和他都陷入了回忆。05.潘若桐是老潘的亲妹妹，
也是我最好的闺蜜。我们一起长大，长大后又进同一个纺织厂工作，分在同一个小组。
当时也就二十出头，风华正茂。若桐又长得极美，追求者大把，但她都不太看得上。
倒是一次某文工团来厂里慰问演出，她看上了文工团里英俊的萨克斯演员。我劝过她几次，
让她别太着急，先把人家底子摸清楚。可感情这种东西，最是没有道理可讲。
等我知道的时候，若桐已经羞答答的表示，已经怀孕了。对方要回去和家人讲，尽快来提亲。
左等右等，等肚子已经大了，也没有男人的影子。若桐没了工作，还被贴上荡妇的标签，
只能到处接零工，过得艰难极了。她不敢和家里人讲，好几次寻死觅活都被我救下来。
我背着她给她哥哥打了电话，老潘放下一切，赶了过来。老潘当时还是小潘，血气方刚，
气得要杀人。几经周转，他找到了那个男人，可回来时却难以启齿。男人名叫陈粤云，
早已有家室。而且老丈人势力非常大，他想要把消息闹上去，都没有通道。
他私下堵到了陈粤云，没想到这人完全是一副无赖面孔。非说是潘若桐上赶着勾引他，
明知道他有家室还一直纠缠，他才是受害者。还说肚子里的孩子才不是他的，
谁知道水性杨花的女人又勾引了谁。气得老潘当场揍了他一顿。可就算把陈粤云揍死，
也不能改变已发生的现实。老潘无功而返，也不敢让家里的父母知道此事。潘若桐不是傻子，
从满心期待到满怀失望，最终接受现实。她瞒着我和她哥，偷偷去黑诊所打胎，差点送了命。
这孩子也是命硬，竟然在妈妈肚子里待到足月，才安稳地生下来。潘若桐试图掐死过孩子，
可到底下不去手。我和她哥哥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她，也实在是焦头烂额。
在一个我和她哥都不在家的时候，若桐留了一封信，抱着孩子消失了。信中说，
她要去找孩子的爸爸。她再回来时，一向疼妹妹的老潘打了她一巴掌。崩溃大喊，
“你能不能省点心？你还要作到什么时候？我们全都围着你转，不求其他，只求你振作起来，
就那么难吗？我们加起来都比不上那么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吗？我是你哥，我无话可说。
可你看看秀丽，她一个大姑娘，伺候你月子，还帮你带孩子，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若桐被打懵了，她含着泪向我们道歉。老潘这次是气狠了，拉着我就走，要让她自生自灭。
当时的我，对若桐又去找那个负心汉的行为，也是恨铁不成钢。
我俩气哼哼地决定给她一个教训。可没想到，这个决定让我们后悔一生。再回去时，
若桐没有了，孩子饿得哇哇哭。桌上还有一封遗书和五千块钱。原来，
若桐是带着孩子找负心汉要钱去了，她想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那之后，我和老潘，
一辈子都没走出自责之中。在面对这一切的过程中，我和老潘产生了感情，
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06.这些年来，我们对潘文杰视如己出，甚至带着亏欠，
给他最好的东西。本来打算告诉潘文杰他的亲妈是谁，也让若桐有人记着。
可文杰从小到大都是极敏感的孩子，在他四岁的时候我们提过一次。他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还高烧了，觉得爸爸妈妈不要他了。最终，我们决定将这件事隐藏下去。
因为早早领养了文杰，在户口上他就是我们的儿子。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又严格，
再加上文杰性格敏感缺爱，最终我放弃了再生一个孩子的打算。因此，
老潘始终觉得对不起我。可我却并不是太在乎，毕竟文杰是我一手带大的，
他就是我的亲儿子。没想到竟养出了今天这样的白眼狼。他要找的亲爹陈粤云，
早已经改头换面，入赘了宋家，改名宋粤云。其实早在几年前，
我和老潘就认出了总是出现在媒体报道中的男人。世界上最令人痛恨的事，
莫过于你的仇人过得越来越好。可我和老潘也只是普通老百姓，和权贵掰手腕，
又能有几分胜算？再者说，潘若桐的死是自杀，走法律途径，他也没有任何责任。最终，
我们决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没想到的是潘杰文竟然找了宋氏集团的工作，阴差阳错发现了事实。我和老潘相视苦笑，
看来孽缘可没那么快结束。他那亲爸靠着一张脸不知骗了多少人，看着人模狗样，
实际狼心狗肺。潘文杰和王嘉慧肯定不能如愿。以后过什么日子，也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我只是心疼孙女，聪明早慧的女孩，跟着不靠谱的爹妈，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06.我和老潘决定各自放下手里的活，打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这么多年一直像被鞭打的老黄牛，没歇口气。还好知道儿子、儿媳不靠谱，
我们把房、车还有存款，都捏在手里。此刻也不算一无所有。在家里，老潘一钱事不许我做。
看着他起床就搞卫生，又做了一桌我爱吃的菜，我被儿子儿媳伤的心也被抚平了许多。
只是心中总惦记着孙女，在家里待着也有些神思不属，只能逼着自己不许再想。老潘安慰我，
茜茜总归是他们俩亲生的，这俩虽然不靠谱，但也不至于亏着孩子。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当晚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已经晚上八点了，孩子还没人接，儿子儿媳电话也打不通。
我和老潘匆匆赶到，看到的是背着书包，垂头丧气的孙女。“茜茜。”我忍不住喊出声。
孙女抬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奶奶，爷爷。”她喊了一声，猛地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老潘在向老师道谢，我紧紧牵着孙女的小手。这才一周，本来被养得脸蛋肉鼓鼓的小姑娘，
脸颊凹了下去，眼下还有黑眼圈。不用问就知道这是没吃好也没睡好。但她很懂事，
除了刚见到我们时哭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回到家，做了她爱吃的饭菜，
埋头就是一顿吃。她吃完后，习惯性地主动跑去把自己吃饭的碗洗了。
洗完之后又要抢着擦桌子、扫地，被我拦下了。被抢走了活，她就低着头，站在角落，
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我一连追问了好几次，她才红着眼睛，抽泣着开口。“爷爷奶奶，
我以后都乖乖听话，再不调皮，也不喊着要爸爸妈妈了，你们能别不要我吗？
”老潘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谁说不要你了？我和你奶奶最喜欢的就是你。
而且小孩子想要爸爸妈妈是很正常的，你没有错。”茜茜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只要你们当我爷爷奶奶，其他人我都不要。”说完之后，又扑到了我怀里。随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