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慈悲不度自绝人。自杀的人不能上天堂。所以,我选择亲手把成昀浩推下楼。
现场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和目击者,成昀浩被警方认定为自杀。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在天堂,
一定能开心的笑着。然而成昀浩主治医生的话却让我身处炼狱……1“成太太,
成昀浩先生真的是自杀吗?”“之前有传闻说你一直在精神控制成先生,引诱他自杀,
对此你怎么回复。”“乔老先生说,你们已经协议离婚,是因为财产纠纷吗?请你如实回答。
”……“无可奉告。”这四个字大概就是成昀浩一生的真实写照。成昀浩的追思会上,
我穿着一身红裙到了现场。他说,我穿红色最好看了。不出所料,
下车的瞬间“豺狼”们就冲上来把我团团围住。试图从我嘴里了解成昀浩坠楼的真相,
榨干成昀浩在这世上最后的价值,可笑,我会让他们得逞吗?绝对不可能。
成昀浩的遗像就被摆在会场的最中心,大屏幕甚至上播放着我和他的最后一次采访。
两边都是他生前公开的各种照片,无一例外没有一张笑脸。
只有那张被粉丝从我们结婚照上截下来的的遗照看起来是开心的。
或许现在的他应该和照片上一样开心。顷刻间,追思会被火光笼罩,粉丝和记者四处逃窜。
好笑的是,平时点烟都费劲的打火机,现在却能点燃整个会场。成昀浩,你也觉恶心,对吧?
————隔天,我“殴打”成昀浩的视频就被人传上了网。成昀浩的巨额保险单,
以及我名下的大笔转账记录也都被详细的晒了出来。成昀浩的外公以“谋杀”的罪名起诉我。
无良记者更是用“知名精神科专家谋杀天才画师丈夫,竟无罪释放!!!
”的标题成功扭转了所有人对我的看法。每个人都声称要为成昀浩讨回公道,
可结果却是成昀浩的过去被扒的一丝不挂,就连最后的遮羞布都被他们残忍的扯下。
成昀浩坠楼现场的照片被记者高价售出,甚至被粉丝临摹作画,一比一复刻。
照片上是成昀浩血肉模糊的残肢,讽刺的是他们说这是-天才画师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幅画。
仅仅是因为,成昀浩的画风就是用鲜明的红色来刻画他眼中的“人间”。这样的人血馒头,
吃着香吗?2关于成昀浩外公控告我“谋杀”的诉求,在警方人员的深入调查下被予以驳回。
之后,保险公司的人上门和我商议保险理赔的具体细节。5份寿险,
时间是从我们结婚后开始的。每两年一份,第五份因为成昀浩在投保两年内去世就作废了。
其实我都知道,他是怕自己离开后我会跟着离去。被我发现他悄悄给自己投保险的那天,
他既心虚又不舍的对我说;“李苒,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就拿钱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不是说想去环球旅行吗?那时,就不会因为我的身体有那么多顾虑了。
”“到时候你就是小富婆,不,大富婆了,包养几个你喜欢的小奶狗,让他们宠着你供着你,
多好。”我气愤的拿手边的各种东西向他砸过去,抱枕、相框、手机……他不躲,
就呆站在那里任我打骂发泄。扔去的保险合同不小心划伤了他的脸,
他也只是笑着安慰哭泣的我。“李苒,听话,你得好好活着,为了我不值得。
”这个时候窗外吹来了一股寒风,冷的刺骨、钻心。好好活着?不值得?
他总是能用很平淡的话让我反复崩溃,每一个字都化作尖刺狠狠扎在我的心上。
除了5份保险外,成昀浩还以我们的名义成立了慈善基金会。明确规定,
基金会的款项出入只有我本人签字才能生效,时间限制是十年。否则,一分钱都取不出。
成昀浩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他总是知道怎么遏制我的想法。十年?我能忘记他吗?我想,
但我做不到。3如他所愿,我好好活着。半年后,继续回到京海市第一医院坐诊。
护士小李局促的推门进到我的办公室,张口说:“李医生,有一个患者指定要你治疗,
可是您今天的号已经挂满了,但是他们……”所以呢?我示意他继续说完。“他们很可怜的,
身上都是伤,伤口都发炎了,弟弟还好一点,哥哥却是打着绷带来的。”“哥哥说,
他们认识你,他弟弟是成先生的粉丝。”虽然小李描述的两个小孩我并没任何印象,
但还是让小李带他们进来了。他们进来后,办公室瞬间弥漫着一股伤口腐烂的恶臭味儿。
明显是被打后没有及时治疗换药造成的,哥哥的最严重,打绷带的部分已经有了蛆虫。
弟弟神情紧绷地站在一边看着小李给哥哥换药,可手里却一直紧紧握着一把小刀。
如果不是哥哥的另一只手一直握着他的双手,我都觉得他会在小李切除腐肉的时候捅上去。
在和哥哥交谈后,才想起他们是五年前我和成昀浩资助的孩子。只是,
资助的具体事项都是成昀浩在打理。两年前,成昀浩突然病重后,我就无心打理了,
直接交给了专业的团队运转。哥哥小天说:“李医生,我弟弟他生病了,
他……”在小天的回忆里,一年前,他发现弟弟小宇在和看不到的“人”说话。
不再出门和朋友玩,每天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经常忘记之前做的事情。甚至,
弟弟会在被强制带他出门时,疯狂殴打哥哥,直到他无力后清醒过来。
暴走的弟弟就像一直家暴他们的父亲一样,暴躁偏激,没有缘故的动手,
总感觉有人会伤害他。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安排小宇去做了专业的仪器检测后,
结果出来了。小宇是重度抑郁、精神分裂……很复杂,但是他还小,完全有治愈的可能。
我不禁回想,如果第一次知道成昀浩有同样的病症时,我就带他去医院,
是不是他也有治愈的可能呢?4可是,当时的我们还只是孩子,也就仅仅12岁。
就像他说的,他不幸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命运锁定了。12岁时的我,
是邻居口中的怪小孩,没有朋友,也没有其他爱好。
最喜欢的事情是看小姨偷偷给各种“疯人录”。很小的时候,
有一天我妈怎么也哄不好哭泣的我,只能暂时交给小姨,出去找人想办法。可是,
在她回房间准备带我去医院的时候却发现我已经带着笑睡着了。
我妈兴奋的问小姨:“你怎么把她哄睡着的,快告诉我!
”小姨面色难看的说出一句话:“就是我在精神病院上班时听医生说的患者的故事,
我就是瞎说的……”从那之后,我妈说没有这些故事我就难以入眠。再长大一点,
我对精神病方面的知识就更加着迷。不止一次的缠着小姨带我去精神病院看看,却惨遭拒绝。
直到因为我爸工作调动搬家到临城后后,遇到了成昀浩一家。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成昀浩被我盯上了。他成了我的第一个病人,第一只小白鼠。同样,
也是我唯一没有治愈的人。第一次见成昀浩时,他被他的父亲抓起扔向后巷的角落里。然后,
拳头像雨点般砸下去,直到他被打到失去意识。是我打了120和报警电话。
因为我清楚的在书上看到过,家暴和虐待儿童是犯法的。但意外的是,
即便警察在医院看到了成昀浩身上的伤,却也相信了他父亲的话。第二次见成昀浩时,
他和他妈妈正在被他爸爸疯狂的暴打,成昀浩扑过去保护他妈妈,却被踹倒在地上。
他的妈妈却只是默默的隐忍不反抗,也不去保护成昀浩。街上看热闹的人说,
这是他们家的常态,谁来管都没用。我继续选择了报警,不过,
这一次被成昀浩的爸爸看见了,追着我跑到了家。在我家一顿打砸后,
成功被我在检察院上班的爸爸送进了警局。第三次见成昀浩时,是他在自残。
就蹲在经常被他爸爸打的角落里,用一把崭新的水果刀一下又一下划向他的手臂。
我跑过去试图阻止他的行为,却被他一把挥倒在地。和被打骂的那个懦弱的成昀浩不同。
他眼神凶狠的看着我,说我是多管闲事。我听见他转身离开时说道:“胆小鬼,
还不是被我出来了,你就待在里面永远也不要出来了。”听到这句话的我,
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两眼放光的看着成昀浩的背影。
就像是弗兰肯斯坦终于看到了他的“怪人”活了过来。5可遗憾的是,
第二天“怪人”就消失了。那个懦弱的成昀浩又回来了。他主动来找我,
希望我能对我昨天看到的事情保密。我答应帮他保密,条件是配合我的研究,做我的小白鼠。
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来。竟然笑着和我说:“原来,
我也是有价值的啊!”这句话让我愣在原地,第一次认真的打量成昀浩。“你当然有价值,
每个小孩都是上天给父母的礼物,你……”接下来准备要说的话,
在看到成昀浩逐渐黯淡的眼神后,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他无措地低下头,
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灰旧的衣角,像是被我戳破了他一直用来欺骗自己的假象。“李苒,
我妈说如果不是我她现在会是知名的画家,他希望我和我爸死掉,在坟墓里烂掉……。
”“我爸也说,就是因为有了我,他的画家生涯才会结束。”“他们吵架的时候甚是说,
希望我从来没有出生过,我的存在毫无价值,并且毁了他们的人生。”成昀浩越说越迷茫,
他用苛求的眼神,希望我能给他一个答案。他一直认为所有都是他的错,
直到第一次有人认可他的存在。所以,为什么,他不是父母的礼物呢?为什么,
是他毁掉父母的人生?为什么,他的爸妈不爱他?既然不爱他,又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成昀浩的话,让我以往的认知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缝。
甚至在探究的情绪上多了一丝心疼。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从那之后,成昀浩就频繁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们会一起看书,研究他的病情。放学后会去公园里陪成昀浩写生。
虽然他画的内容我根本看不懂,但却不影响我对他的称赞。在他被爸爸殴打的时候,
我会冲过去拉着他的手逃跑。不过,他回家后还是免不了一顿打,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有时候甚至会被揍得更凶,然后被警告不准再找我玩。成昀浩还是没有学会反抗,
但是他在我的影响下学会了逃跑。更好的消息是,我发现了“怪人”成昀浩出现的契机。
6每当成昀浩被打被伤害的时候,“怪人”就会出来代替成昀浩承受一切。
这个发现让我很纠结,不知道到底该同情谁。“李苒,凭什么承受痛苦的人是我,
我却见不得人!”“如果是我绝不会活成他那副懦弱的样子,苟且偷生。”“你等着看吧,
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我。”这是“怪人”在成昀浩即将清醒过来时对我说的话。
但我并没有将这些告知成昀浩。而是,一如往常地看书、治病、画画……偶然间,
小姨撞破了我和成昀浩秘密。她严肃的把我叫出了门。说到:“小苒,小浩不是仅仅资料,
是活生生的人。”“我知道你对他很好奇,但是故事和现实是不一样的,你不是医生,
这不是你一个小孩能治好的。”“这不是过家家你懂吗?是真的会出人命的!”不一样?
我和小姨争辩的声音,吓得成昀浩立马从房间里跑出来。“哪里不一样,不都是生病了吗?
”“既然是生病,就一定会好,我已经攒够钱能去买药了。”我固执的拦住小姨,
不让她送成昀浩回家。“小苒,小浩有他的父母,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你也还是个孩子。
”我最讨厌大人总拿“孩子”做借口忽视我说的话。“成昀浩,你先乖乖去老地方等我,
我一会儿就去找你。”嘱咐完成昀浩后,我和小姨详细的说了成昀浩的情况。
她惊讶的听着我这段时间的调查和研究。
很难想象那么多的专业词汇是从一个12岁的小孩嘴里说出来的。
我的怪异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但他们只当是我性情冷淡,不喜欢玩闹。却是从来没有想过,
我是真的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小姨还是不同意我继续治疗成昀浩,
坚持要把成昀浩的情况告知他的父母,让他们去做决定。我被小姨关在了家里,
她则去联系我的父母商讨我之后的去向。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以为成昀浩不会傻傻的等我,
一定会回家。可是,之后的一周里我都没有再见过成昀浩。只能上门去找他。
用他给的房门钥匙,我轻松的进到了他的房间。房间里黑乎乎的,
我只能靠记忆摸索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的那一刻,
我看到成昀浩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地上是各种速食的包装和残渣,杯子里也没有一口水。
我慌乱地叫着成昀浩的名字,却怎么也叫不醒他。掀开他的被子后,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成昀浩的身上都是淤青,还有一些没有愈合甚至开始腐烂的伤口。
被子和衣服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7救护车和警车同时停在成昀浩的家门口。
我在救护车上亲眼看着成昀浩的爸妈被警察押上警车。他们疯狂的狡辩着,声称和他们无关,
是成昀浩自己在外面受的伤。可笑的是没有一个愿意出来作证,以及陪我和我成昀浩去医院,
生怕惹上什么麻烦。最后,我只能自己一个人跟着救护车去医院。
我爸妈下班后才听到消息赶过来,补齐拖欠的医药费。他们并没有指责我,而是夸我做得好。
甚至答应我可以等成昀浩醒来再离开,其他的事情回家后再说。晚上七点,
成昀浩终于醒了过来。他惊恐的睁眼看向四周,起身就要准备跑。可看到坐在病床旁的我,
明显愣了一下。我匆忙的把他按下,出门叫了值班的护士来给他做检查。如果,
我离开前能再看一眼床上的成昀浩,其实是能发现他的眼神并不单纯。
可惜当时我的关注点只放在他醒了这件事上。安顿好成昀浩,看他睡下后,我就回家了。
我爸妈认为我不能埋没自己的天分,允许我继续研究精神疾病相关的内容。
但是条件是我必须出国,接受专业的系统学习。这个提议让我很心动。
毕竟这是他们第一选择支持我的特殊爱好。可是,那成昀浩呢?如果我真的走了,
他怎么办呢?在将近一年的相处下,我对成昀浩的定位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改变。
不再是小白鼠,而是之前我不屑拥有的朋友。所以,我并没有立马答应,
而是说等年后再做打算。出院后,成昀浩约我去我们的老地方。
他说有一件事必须亲自告诉我,他在湖畔下面之前写生的地方等我。
去到湖畔下面我并没有看到成昀浩,就蹲下观察小鱼的游动轨迹。
直到我在湖的倒影上看到了成昀浩的脸,准备转身和他打招呼时。突然,
他伸手把我狠狠地推进湖里,用一根又长又粗的竹竿不停地把我往水下压。恍惚间,
我听见在岸上大笑的他说:“哈哈哈哈哈,看吧,活下来的人只会是我!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逐渐下沉,手脚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原来,醒来的人并不是成昀浩,
而是那深深厌恶着我们的“怪人”。真遗憾,我还没有来得及治好成昀浩,
陷入昏迷前我在想,他如果清醒过来会更难过吧。还是算了,反正之后的事我也看不见了。
“医生,我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她的大脑并没有受到损伤但却一直昏迷,
以国内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如果有条件的话,
我还是建议你们转到国外的专业医疗机构,也许他们能有所突破。”半梦半醒间,
我听见了我妈和医生的对话。本来想睁开眼告诉他们我很好,却又很快陷入黑暗之中,
失去意识。8在一片刺眼的光线照射下,我疲惫的睁开双眼。随着仪器的警报声,
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外围到我身边,吵得的我脑袋生疼。生气地坐起来拔掉身上的各种管线,
准备下床离开这里。可是却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只能任由护士摆布。
护士用蹩脚的中文安抚着我,才让我找回一点真实感,逐渐平静下来。护士说,
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的昏迷了三年。现在是在美国的疗养院里,他们已经通知了我小姨,
她马上就会赶过来。除了那位华人护士的,周围的一切都陌生的可怕。
我猛地发现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会昏迷,甚至来到美国。
“她这是长期昏迷的后遗症,一段时间后就会逐渐康复的。
”“但并不排除这种状态会持续的可能性。”医生的话让赶来的小姨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其他的问题。我其实觉得无所谓,忘记就再想起来好了。
实在想不起来的那肯定是令我痛苦的记忆,忘记刚好不给自己添堵。小姨说,我虽然失忆了,
但性格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可能是血脉相连的缘故,
天然的亲近感也让我很快就接受了小姨的存在。之后,我就在美国定居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小姨的努力,我的记忆也渐渐回来了。但是,总感觉少了什么。
所有人都说,我是出去玩无意间落水的。可是脑海里浮现的片段告诉我,
事情绝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是有人推了我,但是我想不起这个人的脸和名字。
这个谜团一直深深困扰着我的整个青春期。直到20岁这年,
我无意间刷到了一个天才画家的采访。他的第一副作品让我很熟悉,猛烈跳动的心脏告诉我,
他应该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同样也是我丢失的那段记忆里的男主角。给小姨留下一封信后,
我坐上了回国的飞机。目的地是采访里画家的母校--京海大学。下飞机后,
我回到了在京海的家。在我妈和外公的强势的追问下,我拿着入学申请和行李箱迅速逃走了。
“哇,李苒,你是从美国回来的啊!”“那你为什么会中途回国呢?
你之前的学校比京海大学要好很多吧。”“对啊,对啊,每年学校只有一个名额,
我们挤破了头都排不上号!!!”“快说啊,京海到底哪里吸引你这个天才回来的?
”在新舍友的夺命连环问下,我那出了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人说:“为了他。
”美术系的的一个舍友娜娜惊呼道:“成学长!!!你竟然认识成学长!
”从她的口中我得知,照片上的人中文名叫成昀浩。
至于那个土到掉渣的英文名“Rich”,只是他的笔名而已。
我问她:“在哪里可以见到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她说,
成昀浩没有活动的时候,基本都在画嫘楼画画。只是他本人喜欢清静,
所以院长就把顶楼都分给了他。而且除了院长就只有他一个人又钥匙,
除非他邀请否则没人能上去。之前喜欢他的人为了和他表白,却又上不去楼,
就用喇叭在楼下喊。“你知道成学长有多绝吗?”“他直接一桶水倒了下去,
表白的女生当场就崩溃了。”“后来,有人问怎么忍心对校花那么狠心。
”舍友故意掉着我的胃口,在我们的央求下才爆笑的吐出了一个字。“吵!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哪个女生敢接触他,甚至有人称他是“停尸间在逃人员”。
听完她的讲述,我好像对成昀浩更加好奇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才会选择忘记他,
我们俩到到底是什么关系?带着这些疑问,我去买来了一个喇叭。9画嫘楼下。“成昀浩,
你认识李苒吗?12岁的时候住在临城。”“之前的事情我好多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我忘记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是你吗?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看到你的画我会难过。”“成昀浩,听见的话,请你下来和我聊一下,
我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我用喇叭录下这些话,放在长椅上循环播放,
等着成昀浩的出现。可是,直到傍晚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我蹲在路边踉跄地准备站起身,
却因为腿麻突然间没站稳向后摔去。意外的是,没有臆想中的疼痛。缓缓睁开眼,
眼前的人竟然就是成昀浩!在确认我站稳后,他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要往楼里走。“成昀浩,
你站住!”我没想到他会乖乖听我的话站在原地。“你转过来,听我说。
”他条件反射地就要转过身来,但是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呆住。我跑到他面前,
再次打开了喇叭。随着那些话再次被播放,成昀浩竟然哭了。他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脸,
试图掩盖他的情绪。可眼泪却从他的指缝一滴一滴落下。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眼前痛哭的成昀浩,我好难过。不由自主的上前抱住他僵硬冰冷的身体。那一刻,
我知道,那个记忆里没有脸的人一定是他。他就是所有问题的关键。轻轻推开我后,
他故作冷淡的对我说:“李苒,你回来干什么?忘记不好吗?
”冷淡的仿佛刚才痛哭的人不是他。“不好,我心里总是空空的,那样的感觉很不好。
”“我就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落水,为什么我们之前明明是朋友你却从不联系我?
”“你是在怪我忘了你吗?可是我也不想,那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他说:“李苒,
推你下水的人不是别人,是我。”“是我约你出来,然后把你推下水。
”“是我用竹竿一次次的把你按到水下。”“都是我,你听懂了吗?
”“我们也从来都不什么狗屁朋友,我就是一个白眼狼!杀人犯!”“听懂了吗?
听懂了就滚回美国去,再也不要回来。”可是,刚才痛哭的他让我知道,他在骗人。
我绝不会随便交朋友,发生这件事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他不愿意说,
也可能只是不愿意和我说。在我愣神期间,成昀浩已经离开了,
只有喇叭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回荡。————很荣幸,我刚转学就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
学校网的每个论坛上都是在分析我昨天的壮举。“停尸间在逃人员”竟然因为一个女生哭了,
究竟为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沦丧?我们拭目以待!!!
自称是成昀浩在学校最好的朋友联系了我,他说他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询问娜娜后证实他们确实是朋友后,我主动约他出去见面。“你好,我是骆天,
算是成昀浩唯一的朋友。”“当然是我单方面这么认为。
”骆天自嘲地说着他和成昀浩的关系,在他看来没有人能真正走进成昀浩心里。他说,那天,
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见成昀浩哭,像个活人一样有了情绪。
之前的成昀浩一直就像是一个有温度、会说话的尸体,从不关心除画画之外的事情。
而我是第一个打扰了他画画还完好地走出美术学院的人。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泛黄的素描画的照片。
他问我:“成昀浩有一个画室里都是这个画上的女孩,他从不让人进那间房间。
”“每次从那间房出来后,他都会喝的酩汀大醉,嘴上一直说着‘对不起’。”“可酒醒后,
他就又会变回那副样子,这都是我无意见发现的。”我仔细的看着画上的女孩,很熟悉。
打电话从小姨那里要了一张我12岁时的照片,仔细对比后分毫不差。画上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