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前言踏入丽江的那一刻,仿佛一脚迈进了一幅徐徐铺展的画卷。
林晚溪走在丽江的青石板路上,清晨的阳光轻轻柔柔地洒在她的脸上,
唤醒了这座沉睡的古城,也唤醒了她沉闷的精神。街边潺潺的溪流,
倒映着岸边古色古香的楼阁。水流清澈见底,能够清楚地看见水底圆润的石子。
古城的建筑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古色古香。斑驳的墙壁爬满了翠绿的藤蔓,
偶尔几朵不知名的小花探出头来,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漫步在街巷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小巷蜿蜒曲折,如同迷宫一般,
每一次转角都像是一场奇妙的邂逅,也许是一家摆满手工艺品的小店,
也许是一座宁静的小石桥,也许是一家盛开的花店。抬眼望去,远处的玉龙雪山,
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条巨龙,盘卧在天际。山顶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
闪耀着圣洁的光芒,与湛蓝的天空相映。林晚溪简直要沉溺在丽江这绝美的景色之中。
踏上回程的列车前,林晚溪依依不舍得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城市。
旅行结束后的戒断感,就像一场温柔的潮汐,与之后的生活相互缠绵。
从如梦似幻的远方归来,熟悉的日常便会变得寡淡无味。灵魂还未归位,
身体已被迫回归现实。这次丽江之行,她向往了很多年,也计划了很多年。
如今终于放下包袱,独自一人完成了这趟旅行。丽江宛如遗落人间的一幅美丽画卷。
她怀揣着对年少时梦想的执着,特地带上了她最珍贵的一套正红色重工战国袍。
还请了专业的摄影师,在茶马古道拍了一组漂亮的写真集。
这是她在高中课本上看到茶马古道时就有的梦想。年少时的惊鸿一瞥,成了她多年的向往,
就像一颗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日渐茁壮。工作这么多年,她终于圆了一个曾经的梦。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来,火车缓缓启动,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座美丽的城市。窗外蓝天白云,
晴空万里。林晚溪放下手机,靠着车窗,枕着明媚的阳光睡着了。
阳光仿佛轻纱一般披在她身上,旅途奔波的劳累,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彻底将她淹没,
她实在是累极了。过道的斜对面,一个深蓝色外套的男人静静地坐着。他手扶画本,
炭笔雀跃着挥舞,为她画下了一幅速写。她变漂亮了,比印象中白了很多,
周身气质也变得更加精致。Two.在我将要忘记你的时候,你终于出现了。
恍恍惚惚地醒来,火车依旧在铁轨上疾驰。只是窗外的阳光不再那般明媚,
天色犹如被泼了一层墨,还下起了绵绵的细雨,如牛毛般细密,模糊了车窗。
林晚溪刚睡醒还有点神情恍惚,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着窗外那滑落的雨滴。这雨,恰似七年前的那一场。这些年,每逢雨落,
她的思绪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而他的身影也会随之在她的脑海中屡次浮现。只是多年未见,
他的脸已经在林晚溪脑海中越来越模糊。
我快要记不得你的样子了……身旁冷不丁地坐了一个人,林晚溪下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挪,
还以为是刚上车的乘客,出于礼貌便没有多看。本来刚睡醒的她脑子正浆糊一般,
还不是很清醒,然而此刻却突然感觉身旁传来一道炙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灼烧,
似乎是一直在凝视着她。她微微蹙眉,但仍礼貌转过头,本想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时间却突然静止在了那一刻。身旁的人穿着一件深蓝外套,那颜色仿佛与当年一般无二,
浓眉窄脸,一双含着水光的葡萄眼,正是记忆深处的那个少年。少年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
从她的记忆深处走了出来,对她说:“嗨,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光,
在她的耳畔悠悠回响。是啊,真的好久了,久到林晚溪那颗原本炽热的心,
都快要如死灰般沉寂,将他彻底放下了。Three.嗯,不错。那一年,
林晚溪还在上高二,马上就要升高三了。晃悠了两年的林晚溪也不免紧张起来,
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林晚溪认识了他。那时的林晚溪刚刚接触美术不久,兴致正浓,
她那时又是个爱尝试新鲜事物的性子,每天想方设法逃了晚自习,
留在画室跟着老师学习画画。相识的那天,林晚溪其实才正式到画室学习了两天。
那天辅导老师恰好教完他们,去了隔壁画室监督。她画的差不多了,
正仔细观摩画册上的范画,准备收尾,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身影。
林晚溪用下意识用余光瞄了一眼。是他。这两天他频繁的拿着水杯过来接水,一趟又一趟。
所以林晚溪对他倒是还算眼熟。似乎是因为隔壁画室没有饮水机……可她记得好像有来着?
那许是坏了吧……林晚溪也没有多想。她的画板正对着画室的门,饮水机就在她身后。
那个身影从门口进来,径直从她身边身边走过。画室里静悄悄的,
饮水机“咕咚咕咚”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无比清晰。林晚溪挥了挥胳膊大致找了下感觉。
刚打算落笔时,她的余光却看到,那个本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突然“滋溜”晃了一下,
似乎是地上有水,一时脚滑。林晚溪下意识地看过去,见他扶住了门把手并没有摔倒,
应该没什么事。本想收回目光继续画时,却没想到他也下意识般回过头来看她,
顿时四目相对。他的脸似乎更红了几分。林晚溪从小面对陌生人就比较腼腆,
顿时吓得连忙收回目光,低下了头。唔……这条线似乎有些虚了,
林晚溪故作镇定打算继续画。她最擅长的就是装傻。“嗯,不错。
”林晚溪一激灵猛地回头看过去,没想到他不但没走,还装模作样的走到她身后点评了一句。
随后端着水杯飞也似的的走了,留她愣在当场。Four.好香啊待他走后,
林晚溪愣在当场,脸红了好一阵才猛然醒悟,他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吗?想到这,
林晚溪突然轻笑出声。“笑什么呢?”旁边相熟的同学扭头问她。林晚溪再次一惊,
连忙摇摇头:“没......只是觉得这次找到感觉了,画的还不错。
”其实林晚溪从小到大都比较怕生,也不敢在缘分这种事情上奢求什么,
她本以为这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与她也不会有故事。可他似乎却并不甘心止步于此,
第二天直接带上他的画架搬了过来,坐在了她前面。还是辅导老师亲自带他来的。
他跟在辅导老师身后,林晚溪看过去时刚好与他对视了一瞬,顿时觉得脊背都僵硬了。
他装作是个没事人一样,板板正正的坐在了她前面,林晚溪的余光越过画板,
刚好可以看到他的侧脸。随后的那一整天,她的余光都会时不时分散一点给他。烦不胜烦。
更令她没想到的来了,第二天辅导老师要教色彩,需要用到电视屏幕。
林晚溪和同批次的同学坐在他后面,因角度问题,他坐在那里刚好挡住了他们看屏幕的视线。
辅导老师不由分说,直接一把把他的画架拖到一边,让林晚溪往前挪。没错,挪到他旁边。
时至今日,林晚溪都在怀疑,怎么就这么巧?林晚溪一时间简直紧张到头皮爆炸,
头都不敢抬,硬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将座位挪了过去。他好香啊!
落座的那一瞬间林晚溪就闻到了,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清新浓郁,却不刺鼻。
林晚溪的嗅觉天生比较灵敏,她实在是受够了班上那群男同学的汗馊味。
于是他和那些男生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老师大致给他们讲了绘画的过程,
以及需要重点注意几处细节,然后去忙着指导别的同学了,让他们自主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