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回古代当丞相嫡女的第一天,庶妹就给我下了哑药。可她不知道的我是从末世穿越来的,
兜里还揣着在她尸体上搜出来的解药呢。“姐姐,喝口茶润润喉吧。”她笑得温婉。
我当着她面把毒茶一饮而尽。她眼中闪过狂喜:“姐姐,
你可知前世你毒哑我时……”“我知道。”我擦掉嘴角茶渍站起身。“毕竟上辈子,
这瓶解药,还是从你尸体上搜出来的。”庶妹瘫软在地:“你…你也重生了?”“不。
”“我是从你毒死我的下辈子穿回来的。”1腐臭的气息似乎还缠绕在鼻尖,
丧尸尖锐的嘶吼,粘稠腥热的血液喷溅在脸上的触感,死死盘踞在意识深处。
沈檀猛地睁开眼,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似乎都牵扯着残留的剧痛。
等等…我不是还在杀丧尸吗?!这里…没有腐臭。没有嘶吼。只有一片死寂,
以及空气中过分甜腻的气息。视线所及,是层层叠叠烟霞色鲛绡帐顶,
绣着繁复的缠枝莲花纹样,华丽得近乎虚假。我又回来了…这认知像一盆冷水,
猛地浇在心头那簇混乱的末日火焰上。这感觉……太熟悉了。像一根引线,
瞬间点燃了记忆深处最痛苦的记忆。上辈子,那场彻骨的剧痛。那时,
她才刚被认回丞相府不久,父亲沈巍对她的愧疚和补偿,
让她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真千金成了府中尴尬的存在。沈怜儿,
那个占据了嫡女位置十五年的假货,表面温婉恭顺,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比谁都甜。
她那时多傻啊。以为血脉相连,以为这府里终究有她一丝立足之地。沈怜儿的生母,
更是手段高明。嘘寒问暖,体贴入微,仿佛要将她过去十几年缺失的母爱一股脑补偿给她。
她沈檀,在颠沛流离中尝尽了人情冷暖,以为她们是真心的,不曾想被这虚假的温情迷惑,
渐渐放下了戒心。直到那个冬夜。窗外飘着细碎的雪沫,屋里燃着暖融融的炭盆。
她感染了风寒,咳嗽不止。沈怜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冰糖雪梨羹进来,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姐姐,快趁热喝了吧,润润嗓,这是姨娘亲手熬的。”那碗羹,
晶莹剔透,散发着清甜的气息。沈怜儿亲手递到她唇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那时正咳得难受,喉咙又干又疼,看到这碗羹,心头一暖,毫无防备地就着沈怜儿的手,
小口小口喝了下去。味道……是甜的。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她并未在意。
但变故发生得极快。甜羹入腹,起初是暖意,但很快,那暖意变成了灼烧!
像无数根烧红的针,从胃里猛地刺向四肢百骸!剧痛瞬间席卷了她!她猛地捂住腹部,
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视线顿时模糊,天旋地转。
她痛苦地滚落在地,撞翻了炭盆,灼热的灰烬烫在皮肤上也毫无知觉,
身体内部的痛苦已经盖过了一切!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床边。
沈怜儿脸上的温婉和担忧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就站在那里,
高高在上地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沈檀,嘴角慢慢勾起怨毒的笑容。那眼神,
像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充满了鄙夷。“姐姐,这滋味好受吗?
”沈怜儿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落在沈檀耳中却比冰锥还冷,“你以为父亲是真的疼你?
你以为这府里能有你的位置?做梦!我才是父亲看着长大的女儿!
我才是这丞相府唯一的明珠!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贱种,只配烂在泥里!
”“你……下毒……”沈檀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喉咙如同被滚油浇过,
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没错,是毒。”沈怜儿蹲下身,
凑近沈檀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欣赏着她眼中的绝望,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
“姨娘给的方子,无色无味,混在甜羹里,神仙也尝不出来,它会一点点烧掉你的内脏,
毁掉你的经脉,最后……让你像一块烂肉一样,在痛苦中慢慢咽气,放心吧,没人会怀疑的,
只会以为你风寒入体,无药可救。”她伸出手指,轻轻地划过沈檀布满冷汗的额头,
那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等你死了,我依旧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你的身份,你的嫁妆,
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哈哈哈哈,哦,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容更加甜美,
也愈加恶毒,“还有你这该死的娘,哈哈哈,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是重生回来的噢,
你是斗不过我的,我的好姐姐。”2沈檀下意识地绷紧全身每一寸肌肉,
指尖慢慢地探向枕下,那里本该藏着她磨得锋利的刀。
指尖触到的却只有冰凉滑腻的丝绸枕面。空无一物。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虚弱感瞬间攫住了她。这具身体,柔弱得令她生厌,
像一件不合身且随时可能碎裂的精致瓷器。喉咙干涩发紧,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细微的刺痛,
如同被砂纸摩擦过。这感觉……不对。上一世没有…有人在她昏迷时,动了手脚。
一股极其细微的异样气味,悄然滑过她的鼻腔。沈檀的瞳孔骤然收缩。
等等…我记得上辈子是在我得风寒才…沈檀低声笑了笑。
这一世提前了呀…我的好妹妹…她的目光锐利如刀,闪电般扫向房门口。轻微的脚步声,
停在门外。片刻,雕花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一个纤细的身影侧身进来,
动作轻巧得像一只猫。眉目低垂,身姿柔弱,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温顺。
她手中捧着一个青玉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同色系的玉壶和一只小巧的茶杯,
杯口正袅袅升起一缕极淡的白气。是沈怜儿。沈檀的视线,
精准地落在沈怜儿捧着托盘的手指上。那双手,白皙纤细,
指尖却微微泛着一种不自然的颜色。更关键的是,她的右手食指指腹,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那是紧张。是猎物即将落入陷阱前,猎人难以自控的战栗。沈怜儿一步步走近,
裙尾拂过光洁的地面,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停在床边,微微屈膝,声音放得又轻又柔,
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如同春日的微风吹拂:“姐姐醒了?可觉得好些了?
怜儿给您沏了盏新茶,是父亲特意赏下的雨前龙井,最是清心润喉的,您昏睡了一天一夜,
想必口干舌燥得很。”她说着,动作流畅而自然地端起那只青玉茶杯。
沈怜儿双手将茶杯递到沈檀面前,微微垂着头,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
姿态恭顺到了尘埃里。“姐姐,喝口茶润润喉吧。”她抬起眼,目光温婉如水,
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柔和的弧度,眼底深处却带有一丝寒意。沈檀没有动。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怜儿,这目光让沈怜儿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杯中的茶水微微晃动,泛起细小的涟漪。她心头莫名一紧,仿佛被无形的冰针刺了一下。
这眼神……太陌生,太……瘆人了。眼前的沈檀,和记忆中那个骄纵却蠢笨的嫡女,
判若两人。就在沈怜儿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那温婉的笑容,额角渗出细密冷汗时。沈檀动了,
她稳稳地接过了那只青玉茶杯。指尖相触的瞬间,沈怜儿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刺了一下,
猛地一缩手,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只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沈檀的目光掠过杯口。沈檀低声笑了笑,
似乎是在嘲讽自己。以前我可真蠢,明明只要认真观察就会发现。
一种让她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沈怜儿骤然屏住呼吸心跳如鼓的注视下,
沈檀将茶杯稳稳地举到唇边。她甚至没有一丝犹豫,仰头,喉间微动,
温热的茶水便悉数滑入喉中。一股灼烧般的辛辣感瞬间在喉咙深处炸开,
如同吞下了一团烧红的炭火!紧随其后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麻痹感,
这感觉……比她预想的还要猛烈几分!果然,还是存了要让她彻底说不出话,
甚至……更进一步的狠心,毒药的效力比她记忆中的更强悍,瞬间冲击着她的神经末梢,
带来剧烈的生理性痛苦。“咕咚。”清晰的吞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也如同敲响了沈怜儿心底狂喜的丧钟。沈怜儿脸上的温顺面具,
在这一声吞咽后,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琉璃,瞬间四分五裂!她猛地抬起头,
眼中再也无法掩饰那喷薄欲出的狂喜和刻骨的怨毒。之前的慌乱被巨大的得意冲散,
她成功了!这个贱人喝下去了!“姐姐……”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尖锐近乎癫狂的颤抖,之前刻意维持的温婉荡然无存,“你喝下去了!
你真的喝下去了!哈哈哈” 她控制不住地发出尖利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向前踏了一步,巨大的复仇快感冲刷着她的理智。“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沈怜儿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恨意而有些变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淬毒的恨意,“是哑药!最毒的哑药!沾上一滴,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发出一个清晰的字音!上辈子,你也是这样!你就是这样,
用一杯滚烫的茶水,灌进了我的喉咙!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毁了我的声音!毁了我的一切!
” 她指着自己,声音凄厉,仿佛那滚烫的灼痛和绝望的窒息感就在昨日重现。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像是要将积压了两世的怨恨在这一刻彻底倾泻出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控诉。“凭什么你一来,你就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我呢?
一个你随时可以踩进泥里的可怜虫!看着我像条狗一样在泥里挣扎,看着我求告无门,
看着我受尽白眼和唾弃,你心里是不是痛快极了?啊?
”沈怜儿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房顶,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可你没想到吧?
苍天有眼!让我回来了!让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了!沈檀!这是报应!是报应!
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让你百倍千倍地偿还!你拥有的一切,
你的身份你的尊荣还有父亲的爱……统统都会变成我的!哈哈哈!而你,
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哑巴废物,在绝望中慢慢腐烂……就像你那个短命的娘一样!
” 她恶毒地诅咒着。她死死盯着沈檀的脸,期待看到那张令她嫉恨了两辈子的容颜上,
此刻应该布满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痛苦扭曲。她要看着沈檀像前世的自己一样,
在无声的深渊里挣扎沉沦!然而,她看到的,却是一双平静到诡异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痛苦之色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瞬间压制,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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