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把最后一只青瓷碗放进消毒柜时,指尖触到柜壁的余温,
像极了三年来李家客厅里永远凉不透的刻薄。消毒柜发出轻微的嗡鸣,
刚盖过客厅里张兰那句淬了冰的嗓门:“李伟!你那死媳妇躲厨房偷懒呢?
让她把我刚买的冬枣洗了,核给我剔干净!听见没有?”结婚三年,
这样的话苏晴听了不下一千二百遍。从最初的红着眼圈忍,到后来的麻木低头,
再到此刻——她握着洗碗布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压下喉咙口的涩。
她抱着刚哄睡的乐乐走出厨房时,小家伙的睫毛还在颤。乐乐刚满周岁,眉眼像极了苏晴,
皮肤白得像瓷,此刻却被张兰摔遥控器的巨响惊得鼻尖泛红。
那只塑料遥控器砸在玻璃茶几上,“啪”的一声脆响,惊得茶几上的冬枣滚了一地,
青红相间的果皮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像极了张兰此刻翻涌的刻薄。“瞪什么瞪?
”张兰斜着三角眼扫过来,唾沫星子溅在苏晴的袖口上,“娶你回来是当摆设的?
一天到晚在家吃闲饭,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要是你,早卷铺盖滚了!
”苏晴下意识地把乐乐往怀里紧了紧,小家伙的呼吸喷在她颈窝里,温温的。“妈,
乐乐刚睡着,您小声点。”她的声音压得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发闷,
尾音里缠着三年来磨出的茧。“我说话碍着你了?”张兰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碎花围裙的带子甩得老高,“丫头片子就是麻烦,哭哭啼啼的,当初就不该让你生下来!
浪费粮食!”“妈!”苏晴终于忍不住抬高了音量,怀里的乐乐被惊得“嘤”了一声,
小拳头攥紧了她的衣襟,“乐乐是您的亲孙女!”“亲孙女怎么了?”张兰几步冲到她面前,
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苏晴脸上,“能给李家传宗接代吗?能上祖坟牌位吗?
要不是看你娘家还有两个臭钱,当初彩礼能给十八万?你陪嫁那破车,
现在二手市场都没人要!”她顿了顿,眼神像钩子似的剜向苏晴的口袋,
“现在让你拿点钱给你小叔子买房,你推三阻四,真当我们李家好欺负?
”苏晴的心脏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下,疼得她指尖发麻。上个月,张兰的小儿子李军要结婚,
女方张口就要三十万首付。张兰当天就翻出苏晴的银行卡,说“你嫁给李伟就是李家的人,
你的钱就是我们李家的钱”,逼她去银行取钱。苏晴记得那天窗外下着雨,
她看着银行卡里父母给的二十万应急款——那是她刚毕业时,父亲怕她在外地受委屈,
硬塞给她的“底气钱”——咬着牙没松口。从那天起,家里就没安生过。
张兰摔碎了她陪嫁的花瓶,把乐乐的婴儿床挪到漏风的阳台,甚至趁她不在家,
翻出她大学时得的设计金奖证书,扔进了垃圾桶。“我的钱是爸妈给我应急的,不能动。
”苏晴抱紧乐乐,小家伙的眼泪已经滚下来了,温热地砸在她手背上,“而且,
李军上个月刚提了辆三十万的车,他不缺钱。”“你怎么知道?”张兰眼神猛地闪烁了一下,
随即又梗着脖子嚷,“买车是刚需!娶媳妇买房是大事!你个外人懂什么?”她往前凑了凑,
一股廉价护手霜混着油烟的味扑过来,“我可告诉你,这钱你今天必须拿出来!
不然我就抱着乐乐去你娘家闹,让你爸妈看看他们养的好女儿,是怎么不孝不慈的!
”“我是不是外人,”苏晴低头吻了吻乐乐哭红的眼角,再抬头时,
眼底的隐忍已经碎成了冰,“不是你说了算。”她转身要回房间,
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张兰拽着她的头发,像扯着一头不听话的牲口。
“你个不下蛋的鸡!还敢顶嘴?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头皮被扯得快要裂开,
苏晴踉跄着后退,下意识地把乐乐护在怀里。后背狠狠撞在玄关的墙角,“咚”的一声闷响,
震得她眼前发黑。乐乐的哭声瞬间拔高,尖利得像要划破屋顶。“够了!
”苏晴猛地抬手推开张兰,力气大得让自己都愣了愣。张兰被推得踉跄着后退两步,
撞在鞋柜上,几双旧皮鞋“哗啦”掉了一地。苏晴捂着后颈,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厉,
“张兰,你再碰我一下试试!”张兰被她眼里的戾气吓住了,
那眼神不像平时那个逆来顺受的媳妇,倒像被逼到绝境的母狼。但也就愣了两秒,
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起来:“杀人了!儿媳妇要杀婆婆了!李伟你看看!
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李伟这时候才从书房出来,
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被母亲的哭闹搅了打游戏的兴致。他皱着眉扫了眼满地狼藉,
又看了看苏晴通红的眼眶,最后把火气全撒在苏晴身上:“小晴,你就不能让着妈点?
多大点事?跟她道个歉!”苏晴盯着他。看着这个三年前在大学操场上捧着玫瑰,
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男人;看着这个她不顾父母反对,
放弃设计院工作也要嫁的男人;看着这个在她孕吐到出血时说“妈也是为我们好”,
在她被张兰骂“不下蛋”时说“忍忍就过去了”的男人。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很轻,
像风吹过湖面的涟漪,却带着刺骨的冷。“李伟,”她一字一顿地说,
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我们离婚吧。”李伟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裂了道缝。他瞪着眼,好像没听清:“你说什么?”“我说,离婚。”苏晴抱着乐乐,
一步步走向门口。乐乐还在哭,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声音稳得惊人,
“这日子,我不过了。”“离就离!谁怕谁?”张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
气焰比刚才更高,“离了婚你带着这个丫头片子,看哪个男人会要你!家产你一分也别想拿!
这房子、这家具,都是我们李家的!”苏晴没回头。她拉开防盗门,初秋的风灌进来,
带着小区里桂花树的甜香,吹在脸上凉丝丝的,却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她的脚步惊醒,昏黄的光落在她抱着孩子的背影上,
像给这三年的委屈画了个利落的句号。她没有回娘家。当年为了嫁李伟,她跟父母大吵一架,
说“就算穷死也不会回头”,此刻实在没脸回去。她抱着乐乐站在小区门口,
看着来往的车流光影,突然想起市中心那家铂悦酒店——三年前,
她和李伟的订婚宴就在那里办的,父亲包了整个顶楼宴会厅,
而李伟当时偷偷跟她说“太铺张了,以后我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出租车停在铂悦酒店门口时,门童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苏晴抱着乐乐进去,
柔软的地毯陷进脚尖,水晶灯的光晃得她有些恍惚。前台认出了她——当年订婚宴时,
前台经理亲自接待的,此刻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苏小姐?好久不见。
”“开一间套房。”苏晴报出名字,前台很快办好手续,递来房卡时低声说,
“您父母上个月还来问过您呢。”进了套房,苏晴先把乐乐放在婴儿床里。小家伙哭累了,
眼皮耷拉着,嘴里还在小声哼唧。她打来温水,给孩子擦了脸,又冲了奶粉,
看着乐乐叼着奶嘴小口吞咽,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等乐乐睡熟,
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拨通了那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起,背景里有茶杯轻碰的脆响。“陈叔,是我,苏晴。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随即传来一个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大小姐?
真的是您?您终于肯联系家里了?先生和夫人这几年天天念叨您,
夫人上个月还去庙里给您求了平安符……”陈叔是苏家的管家,看着她长大的。
当年她偷了户口本嫁给李伟,陈叔追到民政局门口,红着眼圈说“大小姐,您会后悔的”,
她却头也不回地进了门。“陈叔,”苏晴的声音很稳,稳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帮我办件事。
我要和李伟离婚,需要最好的离婚律师,越厉害越好。另外,
查一下李伟和张兰这三年从我的卡上转走了多少钱,流水明细都打出来。
还有……”她顿了顿,看着窗外的月光,“李家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当初是我爸妈全款买的,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你帮我把相关文件找出来,我要收回来。”“没问题大小姐!
”陈叔的声音立刻硬气起来,“律师我明天一早就给您安排,是北京来的张律师,
专打离婚官司的,去年那个上市公司老总离婚案就是他办的!财产方面您放心,
您的卡绑定了家里的信托,每一笔支出都有记录,就算他们取现金,也能查到ATM监控!
”挂了电话,苏晴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的倒影——脸色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头发因为刚才的拉扯乱糟糟的。她走到浴室,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人眼神亮得惊人。
乐乐在梦里哼唧了一声,她走过去,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乐乐,”她低声说,
“妈妈以前太傻了,以后不会了。”第二天一早,苏晴还在给乐乐喂辅食,门铃响了。
打开门,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戴金丝眼镜,
递过来一份名片:“苏小姐,我是张律师,陈管家介绍的。
”身后的助理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里面装着厚厚的文件。张律师坐下后,没多余的寒暄,
直接翻开文件夹:“苏小姐,您的情况陈管家已经跟我说了。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包括:一,
房产证明,这套位于阳光花园的房子,2020年由您父亲苏振海全款购买,
房产证登记在您名下,属于婚前个人财产;二,银行流水,三年来,
张兰以‘生活费’‘医药费’等名义,从您的账户转走共计28万7千元,
其中15万明确转入李军账户,用于购买一辆宝马X3;三,李伟的出轨证据,
我们查到他近一年来与三名女性有不正当关系,
包括酒店入住记录和转账凭证……”苏晴听着,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桌布。原来这三年,
她不仅是免费保姆,还是个被扒着吸血的冤大头。“这些证据足够让他们净身出户,
并且追回所有非法转移的财产。”张律师推了推眼镜,“另外,关于抚养权,乐乐未满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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