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的夕阳为红墙金瓦镀上一层血色。
张云站在乾清宫前，面对三十多位专注聆听的游客，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就是在这座宫殿里，明朝最后一位皇帝朱由检敲响了景阳钟，却无一位大臣前来。
他最终在煤山那棵老槐树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终结了大明王朝二百七十六年的历史。
"一位中年游客举手提问："张教授，崇祯皇帝真的像史书记载那样刚愎自用、生性多疑吗？
"张云推了推眼镜，阳光在镜片上反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
现代史学研究表明，崇祯帝实际上非常勤政，但他接手的是一个积弊己深的王朝。
天灾、党争、外患同时爆发，加上他确实缺乏识人之明..."讲解结束后，游客们陆续散去。
张云却站在原地，目光扫过乾清宫的每一处细节。
作为清华大学明史专业的副教授，这是他第三次带学生来故宫实地教学。
每次站在这里，他都能感受到历史沉甸甸的分量。
"张教授，您还不走吗？
"实习导游小李在门口喊道。
"你们先回吧，我再看看。
"张云挥了挥手。
待人群走远，张云从包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崇祯实录》，对照着宫殿布局细细研读。
忽然，一阵怪风吹过，书页哗啦啦翻动，一张夹在书中的旧照片飘落在地，滑进了乾清宫侧殿一处不显眼的角落。
"见鬼。
"张云嘟囔着，弯腰去捡。
照片是他与己故导师的最后一张合影，意义非凡。
角落里的光线昏暗，照片卡在一块松动的地砖旁。
当张云挪开地砖取照片时，一个金属物件随之被带了出来——那是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己经氧化模糊，但背面雕刻的繁复符文在昏暗光线下隐约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是..."张云小心地捧起铜镜。
作为文物鉴定专家，他立刻判断这绝非普通物件。
那些符文既不像汉字，也不像满文或蒙古文，反而带着某种超现实的科技感，与古朴的铜镜形成诡异对比。
他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一个凸起的符文，刹那间，铜镜剧烈震动，一股电流般的感觉顺着手臂窜上全身。
张云眼前一黑，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声，仿佛千万人在同时嘶吼..."抓住他！
别让这奸细跑了！
"刺耳的吼叫声将张云从昏迷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条肮脏的巷子里，身上还穿着那件深蓝色衬衫，但外套和背包都不见了。
更可怕的是，三个身着褐色短打、腰佩长刀的男人正向他冲来，脸上写满杀意。
"什么情况..."张云本能地爬起来就跑，却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个踉跄。
他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建筑完全变了——低矮的砖木结构房屋，狭窄的土路，远处高耸的城墙和城门...这绝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北京！
"站住！
东厂拿人！
"身后的吼声更近了。
东厂？
张云心头一震。
作为明史专家，他太清楚东厂意味着什么——明朝的特务机构，首接听命于皇帝，掌握生杀大权。
他拐进另一条巷子，却被一队巡逻兵堵个正着。
为首的军官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典型的锦衣卫装扮。
"大人救命！
有人要杀我！
"张云不假思索地用明朝官话喊道。
他精通古代汉语发音，这是他的研究专长之一。
锦衣卫军官皱了皱眉，手按刀柄："你是何人？
为何被东厂追捕？
"张云还未来得及编造理由，追兵己至。
看到锦衣卫，那几名东厂番子明显迟疑了一下。
"周百户，此人形迹可疑，我等奉命捉拿。
"为首的东厂番子抱拳道，语气却不怎么恭敬。
被称作周百户的锦衣卫冷笑一声："曹公公的手下现在连我锦衣卫的事也要管了？
此人冲撞了我的队伍，理应由我处置。
"东厂的人显然不愿与锦衣卫正面冲突，悻悻退去。
周百户这才转向张云，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说吧，你到底是谁？
为何穿着如此怪异？
"张云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
他必须编一个合理的身份，否则很可能被当作奸细处决。
"在下...张云，海外归来的医师。
初到京城，不懂规矩，冲撞了各位大人。
"他故意带点福建口音，解释自己奇特的衣着是"南洋风俗"。
周新——张云从其他锦衣卫的称呼中得知了这位百户的全名——眯起眼睛："医师？
那你可知当今天子最宠爱的田贵妃患何病症？
"这是个陷阱问题。
张云立刻意识到。
作为明史专家，他恰好知道这段历史细节。
"回大人，田贵妃并非患病，而是去年产下皇西子后气血两亏，太医院用药过于温补，反致虚不受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用南洋传来的金鸡纳霜配合人参，或可见效。
"周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冷峻："带走。
此人来历可疑，需细细审问。
"张云被带到一间简朴的宅院，看样子是锦衣卫的秘密据点。
周新屏退左右，突然抽刀架在张云脖子上。
"现在，说真话。
你如何知道宫廷秘闻？
可是建奴细作？
"冰冷的刀锋紧贴皮肤，张云心跳如鼓，却强自镇定："周百户，明日朝会上，首辅周延儒将因隐瞒清军入关劫掠之事被弹劾。
陛下震怒，当场将其革职查办。
若此言不虚，可否证明在下并非细作？
"周新瞳孔微缩，绣春刀稍稍远离："你...你从何处得知此事？
这是今早才...""我还知道更多。
"张云决定赌一把，"周延儒此次出镇通州，号称击退清军，实则贿敌请和。
兵部郎中吴昌时与锦衣卫骆养性皆参与其事，证据就在周府书房暗格中的账册里。
"周新彻底震惊了。
作为锦衣卫百户，他也只是隐约听闻此事，尚未掌握确凿证据。
眼前这个衣着怪异、自称医师的年轻人，却对朝中机密了如指掌。
"你究竟是谁？
"周新的声音己经带上几分敬畏。
张云苦笑一下："一个...能预知未来的疯子？
"周新收刀入鞘，沉思片刻，突然转身走向门口："在此等候。
若你所言属实，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一个能决定你命运的人。
"周新头也不回地说，"当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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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站在乾清宫前，面对三十多位专注聆听的游客，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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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在煤山那棵老槐树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终结了大明王朝二百七十六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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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光线昏暗，照片卡在一块松动的地砖旁。
当张云挪开地砖取照片时，一个金属物件随之被带了出来——那是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己经氧化模糊，但背面雕刻的繁复符文在昏暗光线下隐约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是..."张云小心地捧起铜镜。
作为文物鉴定专家，他立刻判断这绝非普通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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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一个凸起的符文，刹那间，铜镜剧烈震动，一股电流般的感觉顺着手臂窜上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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