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图书馆三楼异常安静，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
陈默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选了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的《时间简史》连塑封都没拆开。
他每隔两分钟就看一次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外壳，屏幕上“时空之眼”的充能进度己经爬到了37%。
“这里有人吗？”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时，陈默吓得差点把手机碰掉。
他猛地回头，林雨晴就站在桌旁，穿着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牛仔裤，头发束成利落的马尾，额前几缕碎发被阳光染成浅金色。
和昨天晚上裹着风衣、眼神警惕的样子不同，此刻的她少了几分戒备，多了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清爽。
“没、没人。”
陈默慌忙把桌上的杂物往旁边挪了挪，不小心带倒了笔袋，黑色水笔滚了一地。
林雨晴弯腰帮他捡笔，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像触电般同时缩回手。
她把笔轻轻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你来得挺早。”
她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落在陈默面前的《时间简史》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准备用这个研究穿越？”
“呃……随便翻翻。”
陈默的脸有点发烫，这本书是他今早从宿舍书架上随便抽的，高中买的，至今没看懂过一页。
林雨晴没再调侃他，从帆布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我查了一下，你说的那种‘突然穿越’，在物理学上有几种假说，比如虫洞理论、平行宇宙重叠……等等，”陈默愣住了，“你相信我说的？”
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解释的话，没想到她首接跳过了质疑环节。
“信不信不重要。”
林雨晴抬眼看他，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重要的是找到规律。
你想，如果你下次突然出现在考场、或者正在上课的教室怎么办？
甚至更糟的地方？”
陈默被她的话吓得一哆嗦——确实，这次是浴室，下次要是在校长办公室或者食堂大厅，他就彻底社会性死亡了。
“那个APP……”林雨晴伸出手，“能再让我看看吗？”
陈默把手机推过去。
林雨晴接过，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触，仔细研究着那个蓝色漩涡图标。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涂着透明的指甲油，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充能到37%了。”
她眉头微蹙，“昨天晚上我加你好友的时候，是多少来着？”
“12%左右。”
“按这个速度，大概24小时能充满？”
林雨晴若有所思地计算着，“你第一次穿越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五点多。”
陈默努力回忆，“当时我正在抱怨WiFi断了，准备开热点，然后就看到那个推送了。”
“推送内容还记得吗？”
“好像就‘时空之门己开启，点击进入’之类的，很像垃圾广告。”
陈默挠挠头，“我真不是故意点的，就……手滑。”
林雨晴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审视：“你以前见过类似的APP吗？
或者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啊。”
陈默想了想，“我就是个普通学生，每天上课、编程、偶尔打打游戏。
哦对了，上周帮物理系的张教授修过一次实验设备，算不算？”
“张启明教授？”
林雨晴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是研究量子物理的，我们系有女生选了他的选修课，说他讲课特别玄乎，经常提什么时空折叠。”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说……这APP可能跟他的实验有关？”
“不好说。”
林雨晴摇摇头，把手机推还给他，“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这个APP，还有你的穿越，从现在开始，我们一起查。”
“我们？”
陈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呢？”
林雨晴挑眉，“难道你想自己琢磨，然后某天突然出现在我卧室？”
陈默的脸瞬间红透，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雨晴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嘴角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像冰雪初融：“放心，我会盯着你的。
在查清楚之前，你必须随时向我汇报APP的状态，不能单独行动，更不能……”她顿了顿，脸颊微红，“再点那个什么推送。”
“好好好！”
陈默连忙答应，心里却有点莫名的窃喜。
能和校花生出这样奇怪的交集，大概是他这辈子最离奇的经历了。
林雨晴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放在桌上：“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谈话我会录音。
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又突然消失了，我至少有记录。”
“啊？”
陈默看着那个黑色的录音笔，有点哭笑不得，“你这准备得也太充分了吧。”
“谨慎点总没错。”
林雨晴按下录音键，“昨天你说，点了推送之后，屏幕变蓝，然后你就晕过去了？”
“不是晕过去，更像是……被拉扯。”
陈默努力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坐过山车最失重的瞬间被无限拉长，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在移位。”
“到达我浴室的时候呢？
有什么感觉？”
“突然就站稳了，眼前一片白，全是水蒸气。”
陈默的声音低了下去，“然后就听到你洗澡的声音……我真不是故意听的！”
林雨晴的耳根有点红，她清了清嗓子，假装没听见最后那句：“消失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感觉？”
“嗯，倒计时结束，然后就突然回到宿舍了。”
两人一问一答，阳光在桌面上缓缓移动，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陈默渐渐放松下来，发现林雨晴并不像传闻中那样高冷难接近。
她会认真倾听，会提出尖锐的问题，甚至在他讲到被沐浴露砸中时，嘴角会偷偷扬起一点弧度。
“对了，”陈默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那个钱包，上面挂着个猫咪挂坠，是布偶猫吗？
挺可爱的。”
林雨晴的动作猛地一顿，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那个挂坠很小，昨天她急着报警，根本没注意钱包掉在哪里，他居然能记得这么清楚。
“就……不小心看到的。”
陈默有点不好意思，“我妹妹也养了只布偶猫，跟那个挂坠很像。”
林雨晴的眼神柔和了些，语气也轻快了：“是我养的，叫年糕，在家呢。”
提到猫，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和平时清冷的校花形象判若两人。
陈默看得有点出神，原来她笑起来是这样的。
“咳咳。”
林雨晴察觉到他的目光，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我们继续说APP。
你有没有试过卸载它？”
“试过，卸不掉。”
陈默拿出手机演示给她看，“长按没有卸载选项，应用管理里也找不到它的卸载键，就像系统自带的一样。”
林雨晴凑近了些，两人的肩膀几乎碰到一起。
她身上有淡淡的柠檬味洗发水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让陈默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真的很奇怪。”
林雨晴皱着眉，“它的权限请求呢？
有没有要定位或者相机权限？”
“我看看……”陈默点开应用权限，突然愣住了，“它申请了……访问林雨晴的设备？”
“什么？”
林雨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旁边看书的女生投来不满的目光。
她连忙压低声音，“你再说一遍？”
陈默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权限列表里赫然写着：“己获取权限：访问林雨晴的设备（唯一），时空坐标锁定（512浴室），能量同步（17%）”。
“这是什么意思？”
林雨晴的脸色有点发白，“它为什么会提到我的名字？
还有512浴室？”
陈默也懵了，昨天看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些权限的。
他尝试关闭权限，却发现按钮是灰色的，根本点不动。
“能量同步17%……”林雨晴喃喃自语，突然看向陈默的手机，“你的充能进度是多少？”
“38%。”
“17%和38%……”林雨晴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计算着，“这两个数字加起来是55%，好像没什么规律……等等，512浴室，我的宿舍号是512，你的呢？”
“302。”
“512减302等于210……”林雨晴皱着眉，“也不对。”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那个“时空之眼”APP的图标开始闪烁，屏幕自动亮起，蓝色漩涡旋转得越来越快。
“怎么回事？”
林雨晴下意识地抓住陈默的手腕，指尖冰凉。
陈默看着屏幕，心脏狂跳——权限列表里的“能量同步”正在飞速上涨：18%，19%，20%……而“时空坐标锁定”后面的文字正在变化，从“512浴室”慢慢变成“……”。
“它好像要启动了！”
陈默的声音都在发抖，“但倒计时还没到啊！”
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阳光变成一道道模糊的光斑，耳边传来嗡嗡的鸣响。
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比前两次更加强烈。
“抓紧我！”
林雨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陈默感觉到她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林雨晴的脸离自己很近，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和警惕，只剩下纯粹的惊讶和一丝……好奇？
然后，世界陷入一片耀眼的蓝光之中。
当陈默再次睁开眼时，刺鼻的沐浴露香味和温热的水蒸气瞬间包裹了他。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瓷砖墙，还有……正在哗啦啦流水的淋浴间。
而林雨晴，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站在他身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淋浴间的水声戛然而止。
一个熟悉的、带着疑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在外面？”
陈默和林雨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他们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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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512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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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17%和38%……”林雨晴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计算着，“这两个数字加起来是55%，好像没什么规律……等等，512浴室，我的宿舍号是512，你的呢？”
“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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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那个“时空之眼”APP的图标开始闪烁，屏幕自动亮起，蓝色漩涡旋转得越来越快。
“怎么回事？”
林雨晴下意识地抓住陈默的手腕，指尖冰凉。
陈默看着屏幕，心脏狂跳——权限列表里的“能量同步”正在飞速上涨：18%，19%，20%……而“时空坐标锁定”后面的文字正在变化，从“512浴室”慢慢变成“……”。
“它好像要启动了！”
陈默的声音都在发抖，“但倒计时还没到啊！”
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阳光变成一道道模糊的光斑，耳边传来嗡嗡的鸣响。
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比前两次更加强烈。
“抓紧我！”
林雨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陈默感觉到她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林雨晴的脸离自己很近，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和警惕，只剩下纯粹的惊讶和一丝……好奇？
然后，世界陷入一片耀眼的蓝光之中。
当陈默再次睁开眼时，刺鼻的沐浴露香味和温热的水蒸气瞬间包裹了他。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瓷砖墙，还有……正在哗啦啦流水的淋浴间。
而林雨晴，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站在他身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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