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头七那晚,棺材里是空的。
村里老人说,这是“尸走”,不吉利,要出大事。
守灵时,我听见棺材里有指甲抓挠声。
三婶偷偷告诉我:“你爷是给山里的东西勾了魂,那东西专吃守棺人的心肝。”
我摸着棺材盖内侧暗红的血字:“别信他们,快逃——爷。”
我叫陈默,我爷头七那晚,棺材里是空的。
村里老人说,这是“尸走”,邪性得很,要出大事。
守灵那晚,后半夜静得吓人。
我靠着冰凉的棺材板打盹。
半梦半醒间,真真切切听见里面传来“喀啦…喀啦…”的声音,像是什么又硬又钝的东西在木头上缓慢地刮。
那声音一下下。
不紧不慢,钻得我后脖颈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胳膊。
我猛地睁开眼。
灵堂里惨白的长明灯一跳一跳,映着黑漆漆的棺木轮廓,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三婶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股子陈年灶灰的呛味儿:
“小默,别硬撑着了。你爷啊……”
她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揪着黑布孝衣的边角,浑浊的眼睛朝黑沉沉的门外瞟了一眼。
“是给山里头那东西勾了魂去啦!那东西,专挑守棺人的心肝下嘴!凶得很!”
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下窜,冷得我牙关都开始打颤。
灵堂里惨白的长明灯火苗不安地跳动,在墙上投下巨大、扭曲、摇晃的阴影,像无数只鬼手在无声地抓挠。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香烛和尸体防腐药水混合的怪味,闷得人喘不过气。
我死死盯着那口刷了黑漆的棺材,感觉它像个巨大的怪物嘴巴,随时要把我吞进去。
三婶那张爬满皱纹、被灯光映得青白交错的脸,此刻也显得格外陌生,甚至有点狰狞。
“三婶,你瞎说啥呢!”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像砂纸磨过木头,一点底气都没有。
“瞎说?”
三婶嗤笑一声,那声音尖利得像夜猫子叫,刮得人耳膜疼。
“你爷咋没的?前脚刚断气,后脚他那宝贝黑猫就撞死在门柱上,脑浆子都迸出来了!这兆头,还不够凶?”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浑浊的瞳孔深处似乎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你爹你娘走得早,就剩你一个独苗苗守在这儿……那东西,怕是闻着味儿了!”
她最后那句话像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耳朵里。
我爹娘?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进山采药,就再也没出来,连尸骨都没找到。
村里人只说是山洪冲走了。
一股混杂着恐慌和愤怒的激流猛地冲上我脑门。
我腾地站起来。
动作太大,带倒了旁边的矮凳,哐当一声砸在青砖地上,在死寂的灵堂里炸开,格外刺耳。
“我爷呢!”
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了,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我爷的尸首到底哪去了?!”
灵堂里稀稀拉拉守着的几个本家亲戚都被惊动了,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
老烟锅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里看不清表情。
他咳了两声,哑着嗓子开口:
“小默,后生家,稳重点!你爷……唉,怕是‘尸走’了。
这老规矩,得赶紧钉棺,送出去埋了。拖久了,真闹起尸来,这一村老少都得遭殃!”
“钉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爷尸首都没找着,钉什么棺?!往棺材里钉空气吗?”
“你懂个屁!”
老烟锅猛地磕了磕烟锅头,几点火星溅在青砖上,瞬间熄灭。
“尸走了,魂儿可能还在!
等它自个儿找回来?那就是大凶!
钉了棺,埋了土,安了魂,才保一方清净!
这是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
他旁边几个老头也跟着点头,浑浊的眼睛里是如出一辙的麻木和一种根深蒂固的畏惧。
三婶也凑上来帮腔,冰凉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小默,听话!”
“你爷活着最疼你,你忍心看他不安生,变成那祸害人的东西?”
“赶紧的,钉棺!”
几个身强力壮的本家叔伯围了上来,手里拎着沉重的木槌和几根又粗又长、闪着寒光的棺材钉。
他们脸上的表情混杂着不耐烦和对“规矩”的绝对服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即将被强行钉死的空棺的恐惧。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的压力四面八方朝我挤压过来,几乎让我窒息。
“不行!”
我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嘶吼着。
猛地甩开三婶的手,踉跄着扑到棺材边,双手死死扒住冰冷的棺沿,
“不能钉!我爷肯定还在!我听见声音了!他肯定在里面!”
那一刻,什么尸走,什么凶兆,什么山里的东西,都被一股汹涌的、无法言说的恐惧和执念冲垮了。
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我爷,把那个从小把我背在背上、教我认草药、给我讲山精故事的老人,用几根钉子永远地封在黑暗里,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朝那沉重的棺材盖掀去!
“你疯啦!”
老烟锅惊骇的破锣嗓子炸响。
“使不得啊小默!”
三婶的尖叫像指甲刮过玻璃。
晚了。
棺材盖被我掀开了一条缝,一股混杂着浓烈防腐药水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铁锈般腥气的冷风扑面吹来,激得我打了个寒噤。
我下意识地探头往里看——
空的。
棺材里只有一块铺得整整齐齐、浆洗得发硬的白色麻布寿被。
那寿被平平整整,一丝褶皱都没有,安静得诡异,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笑。
我爷,真的不见了。
那之前听到的刮擦声……是什么?
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
围上来的几个叔伯趁机死死按住了我挣扎的手臂,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像铁箍一样。
老烟锅喘着粗气,夺过旁边人手里的木槌和棺材钉,那钉子尖闪着幽冷的光。
“快!钉死它!”
老烟锅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狠厉。
我被他们死死按在冰冷的棺材板上,脸贴着粗糙的黑漆木面。
屈辱、愤怒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撕扯着我。
就在老烟锅手里的木槌高高举起,要落下第一锤的瞬间,我的右手因为剧烈的挣扎,胡乱地在棺材盖板的内侧划过——
指尖触到了一点异样。
不是光滑的木头。
是粘腻的,带着一种半干的、令人作呕的胶着感。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借着灵堂里那盏长明灯昏暗摇曳的光线,我艰难地扭过头,眼睛拼命朝手指触碰的地方聚焦。
棺材盖板内侧,靠近边缘、极其隐蔽的位置,有几道歪歪扭扭、深深划刻出来的痕迹。
那颜色是暗红的,几乎和黑漆融为一体,不凑近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血。
那暗红的痕迹,分明是干涸凝固的血!
那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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