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坐前往耶路撒冷的船,如今刚刚停靠在亚丁湾。站在甲板上,即使艳阳高照,
十月的海风依旧有些微冷。看着平静的海面,
不觉想到六百年前的郑和船队是否和我在某个空间上重叠。历史书告诉我们,
郑和的船队最远到达了红海一带。可是半个月前,剑桥大学的考古团队给我的导师发来邮件,
告诉我们耶路撒冷出土了一件与郑和船队相关的石碑。虽说当时的全球贸易已经相当发达,
有与郑和船队相关的文物并不算稀奇。可是从来没有石碑在那么远的地方出土过,
目前发现最远的一块石碑是1911年出土于斯里兰卡的《布施锡兰山佛寺碑》。
“站在甲板上发什么呆呢?还在惦记石碑的事儿吗?”来人正是我的导师方中山,
在研究郑和下西洋上,他可是全球首屈一指的专家。“没什么,方老师。
”我赶紧掏出烟和打火机帮老师点上,他只要出舱肯定是想抽烟了。“这趟出来,
除了认真工作也要放松一下嘛。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重走一遍郑和航线的机会。
”方老师吸了一口轻轻吐出。“想轻松也轻松不起来啊,那块石碑的记载实在是太惊人了。
谁能想到郑和的船队里居然还有一位龙虎山的张家天师。”我苦笑一声,
“这下耶路撒冷怕是要变成四教圣地了。”“是啊,
关键是这位张宇伯天师在各种文献中都找不到记载。没想到居然在耶路撒冷发现了他的名字。
”方老师看着眼前的海面说道。“我已经让家里人帮忙去翻家谱了,可是也没找到他的名字。
”没错,我也是张天师后人,只不过我们这一支早在永乐年间就被逐出龙虎山了,
如今已认祖归宗,自然可以上山查阅一些资料。“不想那么多了,还有十天就到耶路撒冷了,
到时候有我们烦的。”方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把吸完的烟蒂扔进海里,转头又回到了船舱。
我知道,他肯定又去研究那块石碑了。1“煌煌天威,永镇邪祟。天师神咒,万世可昌。
正使太监郑和、龙虎山张天师宇伯,大明永乐二十年立。”晚上,
我和方老师坐在船舱里看着石碑的照片,不禁默念碑文。“这段咒语到底是在镇压什么东西?
更何况郑和本人七次航行从未去过耶路撒冷,又是如何留下这块石碑的?
这位张宇伯天师又怎么会随船航行,他的任务是什么,总不能是传播道教吧?
”我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抛出,方老师却也是紧锁眉头。
“这些问题我们已经讨论无数遍了,恐怕只有到了现场才能有所发现。
历来出土的石碑多是为了记事、宣威、祈福,在国外的碑文甚至会用不同语言书写,
这块石碑却一反常态。无论如何,我们这趟耶路撒冷之行应该会有一些惊世骇俗的发现问世。
”方老师嚼着口香糖,闭上眼睛轻敲太阳穴,看起来十分疲惫。
又和方老师讨论了一会儿之后,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迷迷糊糊之间,
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自己身穿那种非常老式的道袍,双手各持一把宝剑,
腰间挂着一方金印,在一个幽暗无比的地穴中摸索前行。
和我平排而行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武将模样的人,
身后跟着众多全副武装的士兵打着火把和我一同向地穴的深处走去。地穴的空气十分潮湿,
还带着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闻得我一阵阵作呕。突然,前方的路上出现一具尸体,
身旁的将领举手示意,大部队立马停下脚步,两名士兵走上前去,
用随身携带的短剑试探性地刺了几下尸体。见完全没有动静,
我和身旁的将领也过去仔细观察这具尸体。
借着火光我看见他是一名长相和打扮都十分典型的中亚人,尸体面目狰狞,
生前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一般。我用手上的剑刺向这具尸体,
剑尖刚一接触尸体就发出微弱的红光,伴随着“滋啦”的声音,空气中多了一股焦臭味。
我微微用力,划开尸体的皮肤,只见那尸体早已不是血肉,
一股浓稠又伴随着海腥味的黑色黏液缓缓滴落,他的皮肤之下竟是一根根触手!“大人,
这里怎么也有这种东西?”一旁的士兵面色一僵,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着我。
我还没来得及出言解释,那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中突然刺出一根触手,
直直冲向刚才说话的那名士兵。电光火石之间,身侧的将领拔剑斩断触手,
而我也迅速斩断尸体的头颅。尸体的脖颈处飘出一团迅速消散的黑烟,
刚才挥舞的触手也失去了生机。将领走到我身边,
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尸体对我说道:“之前在漠北或是靖难时遇见此般邪祟,
寻常兵器往往难以伤其分毫,如今手中凡铁经过张道长符水浸泡之后,
斩杀这些邪祟便如砍瓜切菜一般了。”我微微颔首,
转过身对着随行而来的一众士兵朗声说道:“诸位皆是跟随陛下南征北战的虎狼之师,
这种样子的怪物之前应该多多少少见过或是听说过。陛下此次派我等随郑大人船队前来此处,
正是为了彻底清剿这些怪物。再往前走会有更多更强的妖魔鬼怪,大家务必听从李将军指挥。
遇上怪物也不必惊慌,所有人的武器和甲胄已经被我提前用符水浸泡过了,
对付这种怪物只要斩断其头颅即可!”我的梦也在此时结束了,猛地睁开眼睛,
心中惴惴不安。刚才的梦境不像以前那样虚无缥缈,仿佛我确实置身其中。
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我的后背早已被汗浸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里满是暗红色的血丝。我心中暗想:“这只是一个梦”不觉踱步到了舷窗前。
远方的天边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晨光,而四周却依旧是浓浓的夜色和黑到似乎凝滞的海水。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隐隐约约感觉到这黑夜和海水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我。
2我们如期抵达了耶路撒冷,好在剩下的几天中我再也没有经历过那种诡异的梦,
让我好好休息了几天。“方老师,我来吧。”我帮老师拉着行李箱,和他一起排队等着下船。
“方老师,和我说说陈默教授呗,听说他是你的同门师弟,后来怎么去了剑桥大学?
”“陈默啊,当年我们不仅是同门师兄弟,更是一个宿舍的好哥们,
我们处得就像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样。”方老师在回忆起往事时眼里带着一丝岁月的唏嘘,
“他的天赋和努力均在我之上,只可惜当年他的一个观点与国内另一位泰斗的观点相左,
两人在各种期刊上论战十数回合。只可惜他一个学术界的新人,
哪里比得过那些根深蒂固的老头子。最终在各种压力之下被迫撤回了自己的论文,
这也导致了他负气远走英国,去了剑桥大学。”方老师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惋惜陈师叔的出走,还是对于那些人党同伐异的不满。“这样也挺好的,
陈师叔去了英国不也做出了一番成就吗?”我安慰了一下方老师,
“对于陈师叔这种刚正不阿的人来说,宁折不弯也是他的追求吧。
”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跟随人流下了船。
刚下船就听见有人用中文大声喊道:“方师伯,张师兄,这里!”循着声音望去,
是一名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小伙子。我和方老师走了过去,
他便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方师伯,张师兄,你们好啊!我叫布特,是陈老师的学生。
他特地派我过来接你们,现场离这里有点远,我们得坐车过去。”他一边说着流利的中文,
一边接过我手上的行李,带我们去停车场。到了停车场,布特领着我们上了一辆陆巡,
行李箱也被司机放在了后备箱里。上车之后,布特用希伯来语让司机出发。
“你还会希伯来语吗?”我忍不住问道。“是的,我的家族对我们的要求很严格,
从小就要学习多种语言。我除了英语、汉语、希伯来语之外还会拉丁语、法语、意大利语等。
”他想了一下说,“我流利掌握的语言差不多有八种。
”和我一起坐在后排的方老师说:“布特家族是英国最声名显赫的家族之一,
他们家族从十八世纪传承至今,陈默有不少研究都是在布特家族的资助下完成的。
”“方师伯说得没错,包括这次耶路撒冷的考古研究也是我们家族资助的。
”布特从副驾驶回过头和我们搭话。“陈老师和我父亲私交甚笃,
在我小时候他经常来我们家做客。每次他来我都要缠着他教我中文,
跟我说中国历史的趣事和考古时的一些见闻,
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要跟着陈老师一起学习了。”陆巡驶离港口停车场后,
很快汇入耶路撒冷清晨的车流。布特坐在副驾驶座上,
手指不断点着车载导航屏幕:“从港口到现场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车程,前半段走环城高速,
后半段要穿过犹地亚山地的峡谷公路。最近这一带地质活动频繁,
上周就听说有段山路发生过小规模滑坡。
”方老师指着窗外掠过的石砌建筑问:“那些是十字军时期的堡垒遗址吗?”“您说得没错,
”布特回头笑答,“这片古城之下藏着太多历史,从迦南人到奥斯曼帝国,
每个时代都在这里留下过痕迹。没人知道我们的脚下还掩埋了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辛,
就比如这次发现的石碑。”我盯着窗外飞逝的橄榄树,忍不住问:“布特,
这次的石碑我们在国内翻遍记录也没有找到相关记载,
甚至都没有找到郑和曾经前往耶路撒冷的资料,更不用说随行的张天师了,
龙虎山的谱系中根本没有他的名字,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布特调出手机里的照片向我展示:“一年前,
资助的另一支考古队在伊斯坦布尔的一处考古现场中发掘出了一块由希伯来语写成的的石板。
经过长时间的研究、解读之后,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块石板提到了这处地点。
虽然还有许多玄之又玄的语句无法破解,陈老师还是决定先带着队伍来这里发掘,
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没想到这一下就挖出了一块足以震惊学界的石碑。
那块石板中能够解读的部分已经在我和陈老师的合作下翻译成中文了,
到了现场之后会把相关资料拿给您看。”车辆驶上高速公路后,路面逐渐开阔起来。
远处的死海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荒漠中,公路两旁的电线杆在晨雾中拉出长长的影子。
布特刚刚和陈师叔打完电话,车身突然剧烈颠簸起来。司机猛踩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啸。我死死抓住前排座椅靠背,
只见前方五百米处的路面像是被巨兽啃噬过一般,出现一块直径数十米的巨大塌陷,
断裂的柏油路面像破碎的饼干般垂挂在坑沿,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快停车!
”布特急忙喊道。车辆在距离塌陷区不到百米的地方停下。我们惊魂未定地推开车门,
只见高速公路上的车辆纷纷急刹,后面的卡车司机拼命按着喇叭,瞬间在路面上排起长龙。
很快,闪烁着警灯的巡逻车和工程车呼啸而至,
穿着反光背心的警察开始在塌陷区两侧拉起警戒线。一位留着络腮胡的警官走到我们车旁,
用希伯来语和布特交谈了几句。
布特转过身无奈地说:“警官说这是近十年来最严重的路面塌陷,
地质部门检测到地下有大型空洞,原因未知,整条高速至少要封闭三天。
”方老师看着手机上的地图皱眉道:“这可麻烦了,从这里到考古现场只有这一条主路能走。
”布特突然眼睛一亮,掏出卫星电话:“别担心,我有办法。”电话接通后,
布特用流利的希伯来语快速沟通着,挂掉电话后他拍了拍胸口:“搞定了!
一小时后会有一只驼队来这里接我们,他们熟悉每一条山间古道,
大概四个小时就能把我们送到现场。”我望着远处被警戒线围起的塌陷区,
晨风吹过带来干燥的沙砾气息,我感到莫名的心慌,
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再次没由来地包围我的全身。
方老师收起照片轻声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看来我们这趟会有不小的收获。”阳光倾泻而下,
金色的光线却在触及坑洞的刹那诡异地消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殆尽,
坑底永恒的黑暗里寂静得有些可怕。我盯着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色,指尖突然泛起寒意。
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顺着脊椎爬上来——那片黑暗绝不仅仅是没有光线那么简单,
它像某种蛰伏的巨兽,正用无形的瞳孔凝视着围观的人群,喉咙里滚动着吞噬一切的渴望。
风穿过坑洞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警戒线外的警灯在坑壁上投下明灭的光斑,
更显得那片黑色深不可测。我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在梦中的腥臭味,
那片虚无分明在无声地宣告:吞噬才刚刚开始。3经过数个小时的跋涉之后,
营地的帐篷已经清晰可见。营地之外站着一群人,一见我们的身影便立马迎了上来。
为首的一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卡其色考古马甲,内衬的长袖袖口磨出了毛边,
口袋里露出半截折角的笔记本,挂在脖子上的放大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的皮肤在长期暴晒下呈现出深褐色,那双眼睛格外清亮,镜片后的目光沉静而锐利,
带着学者特有的温和。不必多说,来人正是我的师叔——陈默。我们翻身下了骆驼,
还不等站稳,方老师便快步上前与陈师叔紧紧握手拥抱。老友相见,
二人脸上写满了抑制不住的欣喜。“一别十年啊,上次见面还是你邀请我去剑桥做演讲,
那之后天各一方,我们都在忙着手上的事情,约定了无数次见面但是没有一次成行的。
”方老师的话里满是唏嘘。“造化弄人,
没想到一块机缘巧合之下发现的石碑让我们两人再次相见了。
”陈师叔的左手按在他们握住的右手上,话里话外感慨万千。
我和布特都自觉地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让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好好叙旧。
“你给我发了邮件之后,我当时就准备动身来现场了,可是所里的那些老头子你也是知道的,
一听说是和你有关的事情,说什么都不放人。最后还是我据理力争,说和郑和有关的古迹,
全国除了我还有谁更有资格来,把他们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哈哈哈哈,
那些老头子还是一个样,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东西。不用管他们了,
你们能来就是我最大的助力,刚好今天我有了新的发现......”二人聊得差不多了,
方老师招手示意我们过去。“这就是我的学生,经常和你提起的张继宇,
他不仅学术成绩优秀,更是如假包换的天师府后人,
咱们这次不是刚好发现了和张天师有关的文物吗,说不定他能帮上大忙呢。
”方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自豪。“陈师叔好,”我赶紧和陈师叔握手,
微笑着说,“方老师谬赞了,我做出的成果还不值一提,以后要学习的还多呢。
不过虽然我家这一支几百年前就被逐出天师府了,但是前些年已经认祖归宗。
自从师叔您发来邮件之后,我也托家里人上山好好查一下我这位神秘的祖宗到底是什么情况,
希望天师府里还有一些记载吧。”“小张不用太谦虚,你发的很多文章我都看过,
水平比你们所里的一些老家伙高多了。我经常让组里的学生拿着你的论文好好学习,
布特这次听说你也要来,极力要求去接你们,好好见见你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师兄呢。
”陈师叔的声音洪亮而又干脆,比起埋首书斋的学者,倒更像挥斥方遒的将军。
一番寒暄之后,陈师叔和布特领着我们在营地里熟悉环境,一路上遇到不少陈师叔的学生,
他们用英语或汉语向我们问好。“老陈,你这平常怎么和你的学生说我们的。
他们一个个见了我们都像粉丝看见偶像一样。”方老师在一改往日在所里的拘谨,
和陈师叔有说有笑的。“那可不,方师伯和张师兄在我们眼里那就是学术明星啊!
”布特在一旁笑着说道。很快,我们便来到了石碑旁。整块石碑由玄武岩打造,大约高四米,
由于长期掩埋在地下,风化得并不严重,碑首的盘龙纹和碑座的赑屃保存的较为完好,
碑身上的字迹清晰可见,其上附着的金色颜料还有些许残余。“‘煌煌天威,永镇邪祟。
天师神咒,万世可昌。正使太监郑和、龙虎山张天师宇伯,大明永乐二十年立。
’”方老师看着这块石碑出神地呢喃道,“姑且不论这块石碑的史学价值,
保存得如此完好的石碑,在国内也是不多见的。”“是啊,这块石碑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
每次看着它我都会感觉有片刻的失神。”陈师叔盯着石碑,戴上手套轻轻抚摸碑身。
我死死盯着那块石碑,想从其中发现蛛丝马迹,
我一直看到眼睛干涩都没有发现任何奇怪之处,它仿佛一直矗立在这里,
从亘古之前就未曾改变。正当我想眨眼时,那块石碑中似乎渗出一滴黑色的黏液。
我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却什么都没有,我只当是花了眼。“在今天上午,
我们在这里东面五公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座道观,从我查阅到的资料来看,
那应该是属于正一道的道观。”陈师叔收回放在石碑上的手,摘下手套说道,
我注意到他看了我一眼。“难以想象,在耶路撒冷居然还会有正一道的道观存在。
”方老师闻言一惊,点上一根烟,“可以确定是哪个年代的吗,和这块石碑有关联吗?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座道观落成于永乐二十年。”陈师叔的话听得在场所有人一怔,
很明显道观与石碑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师叔,为什么从来没有关于道观的记载,
是有什么人刻意隐藏吗?”“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我们问了附近的村民,
他们有的人已经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了,却从未见过那座道观,
哪怕是相关的传说也不曾留下,它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陈师叔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皱起眉头,“我已经派一部分人在那里建立了第二营地,
明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暮色渐浓,营地亮起了防风灯。
陈师叔招呼布特收拾行李:“明早六点出发,带好所有设备,我们四个先过去,
其他人留在这里继续工作,等我的通知。”晚上,我回到帐篷之后,
布特抱着几份资料走了过来:“张师兄,这是伊斯坦布尔石碑的拓片、原文以及翻译,
有什么发现及时和我说一声。”“好的,谢谢了,我马上就研究一下。方老师那里你送了吗?
”我伸手接过资料,简单看了两眼。“送过了,方师伯要抽烟,
陈老师现在正在外面陪着他呢,让他们两个好好聊吧。”“永乐二十年,
明国大法师封邪神于死海之滨......”我念着翻译过来的文字,“就这一句话吗?
我看石板上写了不少内容啊。”“能够明确的只有这一句话,
剩下的文字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无论是哪个年代的希伯来语,都没有这些用法,
我们尝试了许多方法,包括请来密码专家参与破译,也没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布特苦笑着从后面抽出几页资料,摊在我的面前,
“这些是我们尝试的所有可能的破译结果,你看看有没有帮助。
”我看着眼前的资料眉头紧锁,从这些资料来看,完全不知道这块石板在说些什么,
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呓语。
“这块石板已经被我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上面的内容我都快会背了,
也不用着急研究,说不定明天去了第二营地会有新的发现。”“哦?不是说还没破解吗,
你怎么会背的?”“我可是精通八种语言的,虽然不知道它在说些什么,
但是那些音节我全都记住了。”布特一脸骄傲地说道。“那你背给我听听。
”虽然我也不懂希伯来语,但是和这位刚刚认识一天的小师弟在一起,
他身上的活力总能让我放松下来。布特立刻开始流利地背诵起石板上的内容,
我带着笑意听他背诵对我来说完全是天书一般的希伯来文。
可是随着一个个音节从他口中吐出,我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布特,你再背一遍,不,
你照着读一遍,这一次慢一点,每个音节清晰一点。”布特看我一脸严肃,拿起石板的拓片,
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只是一些猜想,你这一遍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来。
”布特这次把语速降了下来,吐字十分清晰,某些地方还在我的要求下重新读了几遍,
在听完布特朗读两遍之后,我紧锁的眉头渐渐打开了。“师兄,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这不是什么希伯来语,这就是汉语,只不过是希伯来语的音译罢了。快,
快去把老师和师叔喊来。”看着布特满脸的不解,我笑着说道。
方老师和陈师叔很快就在布特的带领下走进我的帐篷里。“小张,布特说你有大发现,
赶快和我们说说。”陈师叔一脸兴奋,刚进帐篷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布特去叫你们的时候,我把这块石板的内容写在了纸上,现在你们一边对照着我写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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