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青梅竹马双生劫宫墙的琉璃瓦在盛夏的骄阳下流淌着刺目的金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将军府的马车刚在偏门停稳,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便像只挣脱了束缚的小雀儿,
利落地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爹,我去看看阿彻!”少女的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喙的雀跃,
话音未落,人已提着裙裾,熟门熟路地朝着东宫的方向跑去。推开那扇沉重的殿门,
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浓郁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阴冷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偌大的殿堂空旷得有些过分,唯有角落的书案后,坐着一个孤零零的小小身影。萧彻。
听见门响,他猛地抬头,漆黑的瞳仁里瞬间掠过一丝受惊小兽般的警惕。
那警惕在看到来人是谁的刹那,冰雪消融,被一种骤然点亮的光芒取代。“昭昭!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云昭几步跑到他案前,气息还有些微喘,眼睛亮晶晶的,
献宝似的将藏在背后的手伸到他面前。掌心摊开,赫然是几枚圆润饱满的青色果子。“喏!
宫墙外头那棵老酸枣树结的!可甜了!”她笑得眉眼弯弯,“我爬上去摘的!
”萧彻的目光落在她伸出的手上。小小的手掌,指节分明,
掌心却有几道新鲜的、被粗糙树皮磨出的红痕。他心口微微一窒,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
指尖轻轻拂过那几道红痕。“疼吗?”他问。“这点算什么!”云昭满不在乎地收回手,
拿起一颗果子,随意在袖子上蹭了蹭,便塞进他手里,“快尝尝!
”萧彻低头看着掌中那枚小小的、还带着她体温的青果,小心地咬了一口。
酸涩的味道先是在舌尖弥漫开,随即又泛起一丝回甘。“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他咽下果肉,低声问。“外面啊……”云昭来了兴致,干脆在他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下,
眉飞色舞地说起来,“可大了!有山,好高好高的山……还有河……集市……对了,
还有好多生病的人,我娘教我怎么认草药,
我以后也要当个厉害的大夫……”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描绘着一个广阔而鲜活的天地。
萧彻听得入了神,悄悄地将身子往她那边挪了挪。“还有啊,”云昭忽然压低声音,
凑近他耳边,“我娘教了我好多好多东西!不止是治病救人的草药哦!
她还教我怎么分辨毒草,怎么把它们混在一起……做成无色无味的东西。
”她做了个小小的手势,“厉害吧?”萧彻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看着眼前这个鲜活灵动、仿佛随时会振翅飞走的少女,心底最深处那根名为“占有”的弦,
被无声地拨动了。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她正比划着的手腕。“昭昭,”他一字一顿,
声音低沉而清晰,“你以后,哪里都不许去。”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着她。
“你只能待在我身边。”2 宫墙深锁少年心殿内的光线幽暗,
与外头的烈日炎炎判若两个世界。萧彻穿着太子规制的常服,料子是顶好的云锦,
可穿在他单薄得有些伶仃的身上,依旧显得空荡。
他埋首于案上堆积的奏章——那些字句对于一个才七岁的孩子来说,如同天书。
小脸绷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线,眉头深锁,
透着一股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沉重和戒备。他看着云昭掌心那道红痕,
眼神深处藏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这四四方方的宫墙,是他生来就有的牢笼。
她口中的世界,是他触不可及的梦。而她本身,是这冰冷牢笼里唯一的暖意,唯一的光。
他必须抓住她,不惜一切代价。那紧紧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不仅仅是不让她离开,
更是他在这深宫险境中,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3 江湖游医自由志光阴如同指间流沙,
倏忽十年。当初那个在酸枣树下攀爬的灵动少女,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
眉眼间褪去了几分稚气,添上了山川风月蕴养的清灵与坚韧。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见底,
映着对无垠天地的向往。这十年,云昭的脚步丈量过帝国辽阔的疆土。
她在江南烟雨的杏林坐诊,在塞北苦寒的朔风中救治冻伤的牧民,
在西南瘴疠弥漫的村寨里彻夜不眠。她背上的药箱越来越沉,里面除了救命的良药,
也多了几味寻常医者不敢轻易触碰的毒草根茎——那是母亲秘传的技艺,
也是她在险恶世道中护己的一柄无形利刃。每一次风尘仆仆地归来,
将军府都像迎接倦鸟归巢。父亲云霆的目光总是复杂,母亲则会拉着她的手,
细细询问一路见闻。“昭儿,人心似水,民动如烟。你心善,更要懂得自保。
”母亲语重心长。云昭点头应着,心思却早已飞向下一个需要她的远方。
4 归来囚作笼中雀每一次归来,她也必定要去东宫。那个曾经空旷阴冷的殿堂,
如今依旧空旷,却更添了几分无形的威压。宫人们行走无声,垂首屏息。
萧彻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玄色常服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十年的宫廷倾轧,
已将他淬炼成一柄藏锋于鞘的利刃。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并未抬头,直到云昭走到案前,
带着一身外面世界的阳光与尘土气息,他才缓缓抬眼。“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平稳,
目光如有实质,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描摹。“嗯。”云昭压下心头那点异样,努力扬起笑容,
兴致勃勃地讲述青州疫病和路上的见闻。然而,萧彻只是静静听着,
手指无意识地在案面上轻轻敲击。终于,她讲完,萧彻才淡淡开口:“外面,就那么好?
”“当然好!天地广阔,能救很多人,也能见识很多有趣的事……”“有趣?”萧彻打断她,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是险象环生才对吧?青州疫病,
若你判断失误……路上遇到奇人,焉知不是包藏祸心之徒?……”他的语速不快,
字字句句却像淬了冰的针。云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有医术傍身,也有自保的手段!
”“自保?”萧彻身体微微前倾,凝视着她,“你那点微末伎俩,在真正的权谋杀局面前,
不堪一击!”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可知这深宫之内……我每日坐在这里……如履薄冰!
昭昭,”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恳求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强硬,“留在京城。
留在我身边……只要你……别再离开我的视线。”他的手掌抬起,想要触碰她的脸颊。
云昭猛地偏开头,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不,阿彻。那不是我要的自由。
我的根在泥土里,在风里……不是在金丝笼里!”“金丝笼?”萧彻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好,很好。”他冷笑一声,“既然你执意要飞……那孤,只好亲手折了你的翅膀。
”他转身走回书案后,声音冷硬如铁:“传孤令旨,即日起,
云昭小姐需静心修习宫中礼仪……无孤手谕,任何人不得放其出宫门一步。”“萧彻!
你不能这样!”云昭失声喊道。“带云小姐去‘昭阳阁’。”萧彻头也不抬,
“好生……伺候。”沉重的殿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光线,
也隔绝了她曾经触手可及的自由。甬道两侧高耸的宫墙投下浓重的阴影,
将她纤细的身影完全吞没。5 天下易予自由难昭阳阁。雕梁画栋,陈设精致,
却是一座实打实的华丽囚笼。院中辟出了一方小小的药圃,泥土是新翻的。云昭站在药圃边,
指尖拂过一株嫩绿的薄荷叶。“小姐,殿下吩咐了,您若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吩咐奴婢,
奴婢会去向太医院支领。”贴身宫女秋月垂手道。“不必了。”云昭收回手,声音冷淡。
她转身走进内室,提笔蘸墨,却久久无法落下。笔尖的墨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团浓黑。
她烦躁地搁下笔。脚步声由远及近。萧彻走了进来,屏退秋月。“住得可还习惯?”他问,
声音低沉柔和了些。云昭没有回头。萧彻走到她身侧:“这些书,你无聊时可以看看。
若不喜欢,孤让人再送些医书来。”“医书?”云昭终于开口,带着嘲讽,“看完了又如何?
能去救人吗?……殿下圈我在此,与养一只金丝雀有何分别?医者之志,不在书斋!
”萧彻的脸色沉了沉,靠近一步,指尖带着试探,轻轻触碰她垂在身侧的手背。
云昭像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抽回手,豁然起身,退开两步,戒备地看着他:“别碰我!
”萧彻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暗沉下去。他深吸一口气:“昭昭,不要任性。
外面风大雨大,孤只是想护你周全。留在这里,孤才能安心。你想要什么,孤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什么?”云昭直视着他,“我想要的是自由!
是凭我自己的双脚去丈量天地……不是待在这金玉牢笼里,
做一个等着你‘赏赐’自由的囚徒!阿彻,你还不明白吗?你这不是保护,是自私的囚禁!
”“自私?”萧彻像是被刺中了要害,怒火爆发,“对!孤就是自私!”他猛地逼近,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孤自私地想要你平安!自私地想要你永远在孤的视线之内!
自私地想要你……只属于孤一个人!”他盯着她,猛地低下头,带着绝望的掠夺气息,
狠狠吻上她的唇。那不是一个温柔的吻,充满了粗暴的占有。云昭猝不及防,用力挣扎,
指甲隔着衣料深深掐进去。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环住她的腰。唇齿间弥漫开一丝血腥味。
那微咸的铁锈味,像冰水浇灭了萧彻失控的火焰。他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
看着怀中唇瓣染血、眼中噙满屈辱泪水的云昭,心脏痛得无法呼吸。他眼中的疯狂褪去,
只剩下痛苦和茫然。“昭昭……”他声音沙哑,想要抬手拭去她唇角的血痕。
云昭却在他松力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他推开。她踉跄着后退几步,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戒备和深深的受伤。“滚出去。
”她声音不大,却冷得像冰,“萧彻,你给我滚出去!”萧彻站在原地,看着她的眼神,
看着她唇上那抹刺目的红,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也没说,
踉跄着冲出了昭阳阁。沉重的殿门关上。云昭靠着墙壁,身体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
她抬手,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泪水滚落。窗外,那方被切割得整整齐齐的天空,
灰蒙蒙的。6 金丝笼里药草香日子在昭阳阁中变成了一潭死水。
云昭像一株被强行移栽的草木,努力在方寸之地寻找一丝生机。药圃里的幼苗在她的照料下,
一天天舒展着叶片。她将那些常见的草药反复炮制、配伍。萧彻依旧会来,频率不定。
有时沉默地坐在一旁,一坐小半个时辰,然后不发一言离去。有时,
他会带来东西:名贵的锦缎,精巧的首饰,甚至有一次,
命人抬来一盆极其罕见的“七星海棠”。“听闻此物于医道有益。”他站在花盆旁,
目光紧紧锁着她的反应。云昭看着那株价值连城的毒草,淡淡谢了恩,
便让秋月搬去角落安置。她的冷淡像无形的针。他有时会突然暴怒,拂袖而去。更多的时候,
他只是沉默地、长久地凝视着她。7 凤冠霞帔锁魂链一日黄昏,萧彻踏入昭阳阁。这一次,
他身后跟着两名捧着大红锦盘的内侍,锦盘上覆盖着明黄色的绸缎。“昭昭,”他开口,
声音郑重,带着一丝紧张,“下月初九,是黄道吉日。我们……成婚。”他抬手,
揭开了锦盘上的明黄绸缎。刺目的红瞬间撞入眼帘。左边是绣工繁复的凤冠霞帔,
右边是赤金盘龙的太子妃翟冠。云昭猛地抬头,撞进萧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是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带着毁灭般执念的炽热。“成婚?”她的声音干涩,“萧彻,
你是在通知我?”萧彻目光牢牢锁着她:“这是孤深思熟虑的决定。唯有如此,
你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孤身边,共享这天下……”“尊荣?”云昭猛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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