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春深第一章
杏花疏影永嘉二十三年春分,雨脚如麻。洛阳东城外的杏花巷里,锦瑟第一次看见沈洵。那时她提着一篮新蒸的杏花糕,想赶在雨势变大前卖完。巷口青石板滑,她踮着脚尖,却仍踩进一小洼积水。糕被溅湿,她心疼得红了眼。一把青竹伞忽然遮过她头顶。伞柄微倾,露出少年清隽的侧脸,像一截新雪。“姑娘若不嫌弃,可去檐下避一避。”他的声音低而稳,像山泉撞玉。锦瑟怔了怔,道了谢。雨丝打在伞面,沙沙地盖过她的心跳。篮里还剩最后一块糕,她递出去:“请你吃,算是谢礼。”沈洵接过,指尖沾了糖霜。他笑:“甜得刚好。”雨停时,巷口杏花簌簌落了两瓣,贴在他袖口。锦瑟想替他拂去,又觉唐突,只好低头把篮子扣紧。他却先一步拈起花瓣,反手别在她耳畔:“人比花明。”那一日,她记住了他的眼——像远山雨后,藏着万千云气,温和而疏离。第二章
浮灯千盏再遇,是上巳节。洛水放灯,满城衣香。锦瑟随义母柳氏去水边卖彩笺。笺上绘杏花,一文钱一张,供人题诗后放灯。人潮涌动,她忽听见有人喊:“小心!”一盏八角琉璃灯被挤落,火星溅向她的袖口。下一瞬,有人握住她手腕往后一带。掌心温热,带着淡淡的墨香。沈洵着月白襕衫,腰间悬玉,像一段月光淌在夜色里。他低头检查她的袖子:“可有烫伤?”锦瑟摇头,目光落在他另一只手上——那盏灯被他稳稳提住,灯罩内的烛火竟未熄。“灯芯斜了,难怪要倒。”他笑,随手从摊边取过一支竹签,拨正灯芯。灯火映着他睫影,在眼下投出极浅的弧。锦瑟鬼使神差道:“公子可愿题笺?”他提笔,在杏花纹旁写:“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字迹清峻,收笔处却顿了顿,像藏了欲言又止的心事。灯入水,随波远去。沈洵忽然问:“姑娘可知,这诗的下一句?”锦瑟怔住。她识字不多,只知这是前朝词。他轻声续道:“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灯火映得他眼底一片潋滟,仿佛那“惊”字,正从他心头滚过。第三章
柳暗闻莺第三次相见,在柳氏的绣坊。沈洵来取一幅鹤氅,说是要送姑母。柳氏笑着让他试身。锦瑟躲在屏风后偷看,却见他抬手时,鹤氅袖口竟沾着一点胭脂——正是她昨日调香时留下的。柳氏眼尖,打趣:“这颜色倒像我们锦瑟调的‘杏腮’。”沈洵指腹轻捻,忽而抬眼,与屏风缝隙里的锦瑟四目相对。那一瞬,锦瑟觉得呼吸都停了。他却只是温和一笑,像早知她在。待他离去,柳氏拉着锦瑟的手:“沈家三郎,端方君子,可惜……”“可惜什么?”柳氏叹气:“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上月病逝了。”锦瑟心里一坠。那夜,她绣到三更,灯芯爆了个灯花。她伸手去剪,却听窗外笛声——正是“杏花疏影里”的调子。推窗,月色如洗。沈洵站在巷口柳树下,未执笛,只是负手而立。笛声从何而来?锦瑟不敢问。卷二:夏长第四章
密约端午前,沈洵托柳氏送来一只五彩长命缕,说是给绣坊姑娘们应景。锦瑟分得一条,丝线里掺了金线,极细,像一缕日光。夜里,长命缕却出现在她枕下,压着一张小笺:“明日卯时,天香楼后巷,有故人候。”锦瑟认得那字迹。天香楼是洛阳最贵的酒楼,后巷却僻静。锦瑟到时,沈洵已站在槐树下,手里提着一包粽子糖。“我明日要离京。”他开门见山,“随父亲去江南巡查盐务。”锦瑟攥紧袖口:“那……何时归?”“说不准。”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也许,等不到杏花开。”锦瑟鼻尖一酸。他却忽然伸手,极轻地碰了碰她发间那枚杏花簪——是上次他送的,用碎玉琢成。“我知这唐突,”他声音哑,“但此去千里,若无一物系念……”锦瑟抬眼,撞进他眸底。那里不再是疏离的云气,而是汹涌的、几乎要溢出的情绪。她忽然踮脚,在他颊边落下一吻。“我等你。”沈洵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他扣住她后颈,俯身回吻。唇齿间有粽叶的清香,还有她泪水的咸。巷口卖糖人的老翁咳嗽一声,惊起槐树上的鸟。第五章
惊变沈洵离京第三日,绣坊被封。理由是“私藏禁香”。锦瑟被押入京兆狱时,甚至没来得及换下绣裙。狱中阴冷,她抱膝坐在稻草上,想起沈洵临别前夜,他曾在她掌心写下一个“安”字。“等我。”他说。可如今,谁来救她?第三日深夜,狱卒忽然打开牢门,扔进一个包袱。锦瑟颤着手拆开——是一套小厮衣裳,和一张通关文牒。文牒上,籍贯改作“金陵沈氏”。她心口一烫。逃出京城那夜,雨比初见时更大。锦瑟扮作小厮,混在商队里。城门下,她回首望了一眼——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她。可她知道,江南有杏花。第六章
江南无所有金陵沈府,比锦瑟想的更清冷。沈洵之父沈尚书,面容威严,见她只问一句:“便是那绣娘?”锦瑟跪伏,不敢答。沈洵却从屏风后走出,青衫落拓,眼底有血丝。“父亲。”他声音平静,“儿请婚。”沈尚书冷笑:“一个罪籍女子?”沈洵撩袍跪下:“她无罪。私藏禁香的是柳氏,锦瑟只是被牵连。”“牵连?”沈尚书甩出一叠信笺,“柳氏已招供,香方是她从你未婚妻处所得。而那女子,正是为柳氏所害!”锦瑟猛地抬头。信笺散落,最上面一张,赫然是柳氏的供词:“……那香名‘相思子’,本是沈家三少奶奶所调。少奶奶病逝前,将此方托付于我……”锦瑟眼前发黑。沈洵的未婚妻,竟也是调香师?沈尚书的声音如铁:“你娶她,便坐实了沈家与禁香有染。圣上正愁没借口削我兵权!”沈洵脊背笔直:“儿子愿交出兵权。”“逆子!”茶盏砸在沈洵额角,血顺着眉骨流下。锦瑟扑过去,以袖去捂,却被沈洵反握住手。“别怕。”他低声道,“我答应过你。”卷三:秋杀第七章
相思子锦瑟被安置在沈府西偏院。夜深,沈洵悄悄来。他额角伤口已包扎,脸色苍白。“我查过了,”他声音极低,“柳氏供词有假。真正的香方,是我娘留下的。”锦瑟怔住。“我娘,也是调香师。”沈洵苦笑,“她死于‘相思子’。那香……会让人沉溺旧梦,衰竭而亡。”锦瑟想起柳氏曾让她试闻的一味香,甜得发苦。“柳氏为何要害你未婚妻?”她颤声问。沈洵闭眼:“未婚妻……是柳氏侄女。柳氏想借沈家权势,却被她拒绝。她死后,柳氏便想推你顶罪。”锦瑟指尖冰凉。沈洵忽然拥她入怀,声音发颤:“锦瑟,我娘留下的香谱里,有‘相思子’的解法。但需一味药引——”“什么?”“至爱之人的血。”锦瑟抬头,撞进他眸底。那里不再是温和,而是孤决。第八章
血契中秋夜,沈府家宴。沈尚书举杯向圣上派来的监军敬酒,言辞恳切。锦瑟被唤去奉酒。她着素裙,鬓边别一枝杏花——沈洵昨夜偷偷折来。酒过三巡,监军忽道:“听闻沈三公子擅笛,不知今日可有幸?”沈洵离席,取笛。笛声起,是《杏花天影》。锦瑟端着酒壶,忽觉指尖刺痛——壶盖内侧,嵌着一枚薄刃。笛声骤停。沈洵转身,笛尖直指监军:“大人可认得此香?”他袖中落下一枚香丸,在地上滚出淡淡红烟。监军脸色大变:“相思子!”沈洵冷笑:“正是大人当年逼死我娘的那味香。”堂上哗然。沈尚书喝止,却已来不及——沈洵割破掌心,血滴入香炉。红烟忽转青白,香气竟变清甜。“以血为引,可解相思。”沈洵声音嘶哑,“但需一命换一命。”他看向锦瑟,眸中温柔:“我娘用命换我,如今,我用命换你。”锦瑟手中的酒壶砰然坠地。第九章
生死局沈洵被囚入诏狱。罪名:谋害朝廷命官。锦瑟求遍沈氏族人,无人敢应。最后,是沈府老管家偷偷告诉她:“三公子留了东西给你。”那是一封信,和一小瓶血。信上写:“香谱已焚,相思无解。惟愿此身,化你掌心痣。”锦瑟攥着那瓶血,在沈府祠堂跪了一夜。次日,她敲响了登闻鼓。鼓声震天。御前,她呈上血瓶和香谱残页,声泪俱下:“民女愿以命证三公子清白!”圣上沉默良久,忽问:“你可知,沈洵为何认罪?”锦瑟抬头。“他道,若他不死,你便不能活。”御笔朱批:沈洵贬为庶人,流放岭南。锦瑟……赐为良籍,随夫同往。卷四:冬藏第十章
岭南杏花永嘉二十五年,岭南春早。流放途中的第三个月,沈洵高烧不退。锦瑟用最后一点银子,租了间茅屋。夜里,她割破手腕,将血滴入他口中。“相思子”的毒,需每月以血为引。沈洵醒来时,看见她腕间新伤叠旧伤,泪如雨下。“傻子。”他吻她伤痕,“我这条命,原就是你的。”锦瑟笑:“那便好好活着,还我。”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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