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破次元的针凌晨三点的写字楼,空调风裹着咖啡渣的焦味,贴着落地窗往下坠。
夏雨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指尖在机械键盘上敲出残影,
直到右眼突然窜过一阵刺痛——是台灯的光太锐,把祖传的那枚绣针照得像根细钢针。
那针是她收拾外婆遗物时翻出来的,银质针尾刻着朵极小的缠枝莲,
针身细得能穿进最密的云锦。外婆说这是明代绣坊的物件,当年从南京逃难时,
太外婆把它缝在襁褓夹层里。此刻它被夏雨别在显示器边框上,针尾的莲花正对着她的眼睛,
像在无声地催促。“最后一个循环……”她咬碎嘴里的薄荷糖,指尖猛地往回车键按去。
就在这时,袖口勾到了针尾,银针刺破食指的瞬间,血珠滴在键盘的“0”键上,
晕开个极小的红点。疼意还没漫到神经末梢,周围的光线突然变了。空调的嗡鸣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簌簌的声响,像无数根线在空气里摩擦。夏雨眨了眨眼,
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梨木绣架前,手里捏着的不是机械键盘,而是根穿了青线的钢针。
鼻尖萦绕着皂角与桑皮纸的气息。她抬头,看见雕花窗棂外爬着紫藤,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对面墙上,映出三个褪色的篆字:“云锦坊”。“夏姑娘醒了?
”一个穿靛蓝布裙的妇人端着铜盆进来,鬓角别着根竹制挑针,
“方才见你趴在绷子上睡着了,针还攥在手里呢。”夏雨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
她低头看向绣绷,上面绷着块半完成的云纹锦,青灰色的底布上,
几缕金线正盘出流云的形状。可那云纹的弧度有些奇怪,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拨,
指尖触到丝线的瞬间,脑子里突然跳出一行代码——if(弧度>30°,
则加捻度0.5)。这念头来得太突兀,她猛地缩回手,却听见妇人轻咦一声:“姑娘这手,
是生了冻疮?”夏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红肿着,指关节处裂着细缝,
根本不是她那双常年敲键盘、养得白皙的手。而那枚银质绣针,正别在绣绷边缘,
针尾的缠枝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针身上还沾着点暗红——像极了她刚才滴在键盘上的血。
“我……”她想说“我不是这里的人”,却被妇人塞过来的帕子打断。帕子是粗麻布的,
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针脚松得能透光。“王掌柜说,你是从南边逃难来的,爹娘没了,
只剩这身手艺。”妇人用帕子替她擦手,力道很轻,“别愁,咱云锦坊虽比不得前明时风光,
却也能让你有口饭吃。只是你这几日总发怔,绣的云纹都偏了道,
昨儿还把金线绣进了水纹里。”夏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绣绷,果然见几处金线错得离谱,
像乱码般嵌在青灰色的底布上。她心跳得发慌,
指尖却不受控制地捏起针——不是她惯用的姿势,手腕翻转间,竟带着种陌生的熟稔。
“这云纹……”她喃喃道,视线落在最乱的那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流程图的框架,
“应该分三层,每层的捻度不同,像嵌套循环。”妇人愣了愣:“姑娘说啥?”“没什么。
”夏雨慌忙改口,指尖却已动了起来。她把错绣的金线拆成三段,按长短重新排列,
短的在下,长的在上,针脚斜斜地走,竟真的走出了层叠的云影。更奇怪的是,
她用指甲在布上划出的辅助线,恰好是90度直角,比用尺子量过还准。“老天爷!
”妇人凑过来看,眼睛瞪得溜圆,“这云像从天上揭下来的!
你这手法……前明的老绣娘也未必有这准头。”夏雨自己也愣住了。
她分明连十字绣都绣不直,此刻却能凭着代码逻辑拆解纹样——就像把复杂的程序拆成函数,
每个针脚都是一条指令。她试着在云纹边缘绣出个极小的菱形,四个角分毫不差,
像用坐标定位过。接下来的三天,夏雨就在这种诡异的和谐里度过。
她不懂苏绣的“平针绣”“乱针绣”,
却能用“变量”“参数”来控制针脚密度;她分不清丝线的“三蓝”“五绿”,
却能按色值深浅排出渐变效果。绣坊里的人都说她得了“天授”,
王掌柜更是把准备进贡的“凤穿牡丹”锦交了给她,让她补绣牡丹的花瓣。
“花瓣要圆中带锐,像姑娘家的性子。”王掌柜摸着山羊胡,“前明的绣谱上说,
得用‘虚实针’,针脚藏一半露一半。”夏雨盯着绷子上的牡丹,突然想起二进制的0和1。
她试着把明线当1,暗线当0,按“1010”的规律排列针脚,
绣出的花瓣边缘竟真的有了种流动的虚实感,阳光照过时,像有光斑在上面跳。第七天傍晚,
她在牡丹的花蕊里绣完最后一针——是个极小的“01”符号,藏在金线缠绕的中心,
像个只有她懂的秘密。收针时,银针刺破了拇指,血珠滴在符号上,晕开个淡红的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是西洋传教士!”有绣娘喊,“听说带了自鸣钟来,
要献给巡抚大人呢!”夏雨抱着绣绷往门口走,想看看这时代的“西洋物件”。刚到门廊,
就见个穿黑袍的洋人站在院里,手里捧着个铜制怀表,正跟王掌柜说着什么。
怀表的盖子半开着,阳光斜斜地照进去,映出内侧刻着的纹路。那纹路像道闪电,
劈在夏雨的视网膜上——是两行并排的“0101”,与她绣在牡丹花蕊里的符号,
一模一样。传教士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他的蓝眼睛落在她怀里的绣绷上,
突然睁大了,指着牡丹花蕊,用生硬的中文喊道:“这……这是‘天机纹’!三百年前,
一位姓夏的工匠,刻在我祖父的怀表上!”夏雨的拇指还在流血,血珠顺着银针往下滴,
落在青灰色的锦缎上,像个正在扩大的惊叹号。她看着传教士手里的怀表,
又低头看向花蕊里的符号,突然想起外婆说的话——太外婆的祖上,
正是明代南京云锦坊的绣工,姓夏。晚风卷着紫藤花的香气掠过门廊,吹动了她鬓角的碎发。
夏雨捏着那枚银针,针尖的血珠悬而未落,在夕阳里折射出奇异的光。她突然明白,
这枚刺破时空的针,从来都不是单向的穿梭。
第二章 怀表与绣谱传教士的怀表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夏雨盯着那两行“0101”,
指尖的血珠滴在绣绷上,洇进牡丹的金线里,像给那串二进制符号镀了层红。
“夏工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您说,三百年前有位姓夏的工匠?
”传教士叫利玛窦,来自意大利,已在大明待了五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怀表盖子,
铜制的内侧刻着细密的纹路,除了二进制符号,还有行极小的拉丁文。“我祖父是钟表匠,
”他用手指点着那些符号,“他说这是万历年间,一位南京绣工所刻。
那位绣工能在发丝上绣字,还说‘万物皆可拆作阴阳’——与这‘01’之意,竟完全相同。
”夏雨的呼吸顿住了。外婆的旧物里,有本泛黄的线装书,封皮写着《夏氏绣谱》,
里面除了绣样,还夹着张纸,画着些类似算筹的符号,当时她只当是古人的涂鸦。
此刻那些符号突然在脑子里活过来,与怀表上的“01”重叠在一起。“可否借怀表一看?
”她伸出手,指尖还在发颤。利玛窦把怀表递给她。铜盖的边缘已磨得发亮,
显然被摩挲了无数次。内侧的“01”符号刻得极浅,像用细针一点点凿出来的,
末端还有个极小的“夏”字,与她绣针尾的缠枝莲风格如出一辙。“那位夏工匠说,
”利玛窦看着她的神情,眼神渐渐郑重,“他在绣品里藏了‘天机’,
若三百年后有人能识得这符号,便是‘缘法’。”夏雨猛地抬头,撞进他的蓝眼睛里。
三百年前的“缘法”,难道就是此刻?她低头看向怀里的绣绷,
牡丹花蕊里的“01”正对着怀表内侧的符号,像两滴跨越时空的墨,终于在暮色里相遇。
“王掌柜,”她突然转身,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我想看看绣坊的旧谱,
尤其是……万历年间的。”王掌柜愣了愣,领着她往内院走。绣坊的藏经阁在紫藤架下,
堆满了泛黄的册页。他从最上层翻出个樟木匣子,里面装着几本线装书,封皮都快烂了。
“这是前明留下的,”他吹了吹灰,“据说最后一任绣娘姓夏,清兵入关时投了秦淮河,
这些谱子是当时的学徒拼死抢出来的。”夏雨的指尖抚过最旧的那本,
封皮上的“夏氏绣谱”四个字已模糊不清,却与外婆留下的那本一模一样。她颤抖着翻开,
里面的绣样旁,果然写着些奇怪的符号——横画代表“1”,竖画代表“0”,
组合起来正是二进制的运算式。其中一页画着朵牡丹,旁边批注:“蕊藏阴阳,如昼夜交替,
01相生,可衍万物。”“这是……”利玛窦凑过来看,突然惊呼,“这是二进制的加法表!
三百年前,莱布尼茨先生还未提出这理论!”夏雨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想起外婆说的话:“咱家的针,能绣出别人看不见的字。”原来不是戏言。
三百年前的那位夏氏先祖,竟早已用绣纹破译了二进制,还把这秘密藏在绣谱与怀表里,
等着后人来发现。“那位夏工匠,”她抬头问利玛窦,“他还有别的遗物吗?”“我祖父说,
他留下半块绣帕,”利玛窦回忆道,“上面绣着南京城的地图,
用‘天机纹’标注了处藏东西的地方。可惜康熙年间战乱,帕子遗失了,只传下这怀表。
”夏雨猛地想起自己背包里的东西。穿越过来时,她的帆布包竟也跟着来了,
里面有手机早已没电、笔记本记着代码,
还有外婆留的那半块绣帕——当年太外婆从南京带出的,只剩右下角,
绣着半截秦淮河的水纹。她冲进自己住的小阁楼,翻出帆布包。那半块绣帕躺在底层,
水纹的末端,果然有串用银线绣的“天机纹”——0110 1001 0010。
“这串数字……”利玛窦看着她写在桑皮纸上的符号,突然瞪大了眼睛,“转换成拉丁文,
是‘云栖寺’!”云栖寺在聚宝门外,离云锦坊不过三里地。夏雨抱着绣帕,
突然想起这几日绣“凤穿牡丹”时,总觉得花蕊里少了点什么。此刻才明白,
那位先祖早就留了线索——绣帕上的水纹,正对着牡丹花蕊的位置。“明早去云栖寺。
”她攥紧帕子,指尖的伤口又开始发烫,像有枚无形的针在往里钻。当晚,夏雨彻夜未眠。
她把外婆的绣谱与云锦坊的旧谱对照,发现两本能拼合在一起,中间缺的那几页,
正好是关于“天机纹”的完整解法。而缺页的边缘,留着个极小的针孔,
与她那枚银针刺破手指的位置,分毫不差。天快亮时,她在绣绷上的牡丹旁,
补绣了半朵小小的缠枝莲,针脚用的是“0101”的排列。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
莲瓣与牡丹的影子重叠在一处,像两个时空的夏家女子,隔着三百年的光阴,
终于在绣布上牵住了手。清晨的露水打湿了石板路。夏雨背着帆布包,手里捏着那枚银针,
与利玛窦往云栖寺走去。怀表在她的衣襟里发烫,像三百年前那位先祖的心跳,正隔着时光,
与她的心跳合在一处。快到寺门时,夏雨突然停住脚步。寺墙的砖缝里,长着株半枯的紫藤,
与云锦坊院里的那株一模一样。她蹲下身,发现最粗的那根藤蔓下,
压着块松动的青砖——砖面上,刻着个极小的“夏”字。利玛窦撬开青砖,
里面露出个油布包。打开时,晨光突然炸开——是本完整的《夏氏绣谱》,
最后一页夹着张纸,画着台奇怪的机器,旁边写着:“以针为笔,以线为码,可传万里之音。
”夏雨的目光落在机器的图纸上,突然笑了。那机器的齿轮与线路,
像极了她笔记本里画的简易电报机。原来三百年前的那位先祖,不仅破译了二进制,
还预见了三百年后的“代码”。而她穿越而来,或许从来不是意外——是这枚银针,
这串符号,这血脉里的执念,终于在这一刻,完成了跨越时空的接力。她摸出那枚银针,
刺破指尖,将血滴在图纸上。血珠晕开的瞬间,仿佛听见三百年前的秦淮河畔,
有位绣娘正对着河水轻语:“后人若见此纹,当知字可传心,针能通神。
”利玛窦看着她指尖的血与图纸上的符号相融,突然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这不是天机,
是血脉。”夏雨把完整的绣谱揣进怀里,转身往云锦坊走。晨光里,
她的影子与怀表上的“01”符号重叠在一起,像个正在运行的程序,而这古老的南京城,
就是她最新的代码。第三章 针脚里的回响回到云锦坊时,日头已爬过紫藤架。
夏雨将新寻得的绣谱藏在枕下,指尖还留着油布包的桐油味。
王掌柜正等着她的“凤穿牡丹”锦,见她回来便迎上来,
手里捏着封帖子:“巡抚衙门来取货了,说要送进京给太后贺寿。”夏雨掀开绣绷上的遮布,
金线绣的牡丹在晨光里泛着柔光,藏在花蕊里的“01”符号被新补的银线裹住,
只剩极细的轮廓,像道若隐若现的脉。王掌柜凑近了看,
突然指着花瓣边缘:“这针脚……怎么像在动?”她心里一动。
那些按二进制排列的明线与暗线,在阳光下确实有了流动感——1的针脚反光强,
0的针脚吸光,交错着像有无数光点在跳。这分明是最基础的光影编码,
却被三百年前的绣谱暗合了规律。“是用了‘转针’的法子。”夏雨含糊道,指尖抚过花瓣,
“针脚跟着太阳转,就活了。”王掌柜啧啧称奇,转身吩咐伙计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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