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镇北侯世子最卑贱的侍妾。世子总问我:“沈宁,你到底图什么?
”我答:“图世子这张脸呀。”他冷笑不语。我从未说谎。图这张脸,多像他。
1我跟了萧烬两个月,他扔来一纸休书。“滚。”他擦拭佩剑,眼皮都懒得抬。“木头一样,
无趣。”休书飘落脚边。我盯着他眉峰那道疤,心神恍惚。像,太像了。
像极了陆朝从战场归来时,眉骨上那道新添的伤。我弯腰拾起休书,叠好,
塞回他冰冷的掌心。“爷,”我声音发涩,“别赶我走。”他嗤笑。剑尖挑起我下巴。
“怎么?离不得爷的床榻?”剑锋寒气刺骨。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点头:“是。”2当夜,
他带我去了京郊别院。“侯府规矩多,”他推我入房,反手落栓,“这儿清净。”烛火噼啪。
他扯开衣襟,露出精悍胸膛,斜倚榻上。“脱。”我指尖发颤,解开第一颗盘扣。
“磨蹭什么?”他不耐,起身逼近。浓重的酒气混着他身上松木冷香,压得我窒息。
他一把攥住我手腕,力道凶狠。“不是第一次装什么雏儿?”他眼神讥诮,像看什么脏东西。
我闭上眼,任由撕裂的痛楚淹没神智。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潮湿阴暗的库房气息,
混杂着粗重喘息与黏腻触感,猛地翻涌上来。指甲深深陷进掌心。3事毕,
他扔来一碗漆黑汤药。“喝了。”药汁晃荡,映出我惨白的脸。我抬眼,
贪婪描摹他烛光下的轮廓。“喝了…爷就留下我?”他系腰带的手一顿,像听了天大的笑话。
“沈宁,”他俯身,指尖冰凉地刮过我的脸。“你一个罪奴之女,图什么?图侯府富贵?
图世子妃的位子?”他凑近,气息喷在我耳畔,字字淬毒。“痴心妄想。
”我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轻声答。“图爷这张脸。”他扣玉带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半晌,他忽地笑了,冰凉刺骨。“好,”他甩袖转身,“那便留着。暖床罢了。
”门“哐当”合拢,隔绝了所有光。4我成了萧烬身边最古怪的存在。他厌我至极,
却又容我在眼前晃。我做的点心,他喂了狗。我绣的香囊,他随手丢进火盆。腊月里,
他新得了匹烈马,名唤“逐风”。那马性子极野,无人能近身。“不是图爷的脸么?
”他懒洋洋倚着回廊,朝马厩扬了扬下巴。“去,给它刷洗。”寒风如刀。
我提着沉重的水桶走进马厩。逐风喷着响鼻,碗口大的铁蹄烦躁地刨着地面。我屏息靠近。
手指刚触到它油亮的鬃毛,它猛地扬蹄!剧痛从肩胛炸开。我被狠狠踹飞,
撞在冰冷的石槽上。腥甜涌上喉咙。“废物。”萧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毫无波澜。
他踱步过来,玄色锦靴停在我眼前。逐风在他手下却温顺如绵羊,亲昵地蹭他掌心。
他垂眸看我,眼神像看一块肮脏的抹布。“滚远点,别污了爷的眼。”5年关宫宴,
萧烬破天荒带了我。马车驶过朱雀大街,喧嚣热闹。我缩在角落,透过晃动的车帘缝隙,
贪婪看着街景。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鲜活的人间烟火了。“看什么?”萧烬闭目养神,
声音冷硬。“看…糖葫芦。”我低语。小时候,陆朝总用攒下的铜板给我买。
他嗤笑:“下贱东西,也配想那甜腻玩意儿?”宫宴奢华。我穿着不合身的旧衣,缩在末席。
萧烬被众人簇拥着敬酒,谈笑风生。他身侧坐着位明艳贵女,是靖国公嫡女赵姝。
她巧笑倩兮,指尖拈着颗晶莹葡萄,递到萧烬唇边。他含笑接了。丝竹声刺耳。
我死死攥着冰凉的瓷杯,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心口那片被马蹄踹中的地方,又开始闷闷地疼。
“沈宁。”萧烬的声音穿透喧嚣,带着醉意。我茫然抬头。他指间捏着块剔透的羊脂玉佩,
龙纹盘绕——那是御赐之物。“手滑,”他笑得恶劣,手腕一扬。“掉雪里了。
”玉佩划出一道弧线,“噗”地没入阶前厚厚的积雪,踪迹全无。“去,”他下巴一点,
眼神淬冰,“给爷捡回来。”6席间暖如春日,阶前风雪怒号。我跪在冰冷的雪地里,
十指早已冻得麻木通红,机械地刨开一层又一层积雪。寒风卷着雪粒子抽在脸上,刀割一般。
宾客的哄笑、丝竹的靡靡之音,隔着厚重的锦帘隐隐传来。玉佩…在哪里?意识渐渐模糊。
指尖碰到一个坚硬冰冷的物件!狂喜刚涌上心头,一道阴影笼罩下来。萧烬不知何时出来了,
披着玄狐大氅,居高临下。赵姝依偎在他身侧,裹着火红的狐裘,娇艳得像一团火。“哟,
还没找到呢?”赵姝掩唇轻笑,眼波流转。“世子爷,您这侍妾…手脚可真够笨的。
”萧烬没应她,只盯着我,眸色沉沉,喜怒难辨。我颤抖着举起冻僵的手,
那枚沾满雪泥的玉佩躺在掌心。“爷…找到了。”他瞥了一眼,没接。“脏了。
”薄唇吐出两个字。他揽过赵姝的肩,转身踏入暖阁。厚重的帘子落下前,
他冰冷的声音随风雪灌入我耳中。“跪着。宫宴散前,别起来污了贵人的眼。
”7雪越下越大。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和身下的冻土融为一体。意识沉沉浮浮。恍惚间,
又回到那个闷热的午后。库房的门被反锁,粗重的喘息喷在颈后,
手撕扯着单薄的夏衣……“宁宁乖……别让你阿朝哥哥知道……”黏腻的声音如同毒蛇嘶鸣。
“不——!”我猛地一颤,惊醒。眼前不再是库房的黑暗,而是一双沾了雪泥的官靴。
顺着青色的官袍往上,是一张温润而焦急的脸。韩隽。他蹲下身,眼中全是痛惜。“阿宁?
你怎么…”他想扶我,手伸到一半又顿住,最终只解下自己厚实的灰鼠斗篷,将我紧紧裹住。
“别怕,”他声音低哑。“我带你走。”他试图将我抱起。“韩太医好兴致。
”一道淬了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萧烬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独自一人。他站在阶上,
玄色大氅衬得脸色比雪还冷。目光刀子般刮过韩隽扶在我臂上的手,
又落在我身上那件碍眼的斗篷上。“本世子的人,”他缓步走下台阶,靴子踩在雪上,
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上。“何时轮到你来管?”8镇北侯府的祠堂,阴冷如冰窟。
我被两个粗使婆子按着,跪在冰冷坚硬的青砖上。萧烬负手立于祖宗牌位前,背影森然。
“沈宁,”他转身,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神情莫测。“你可知罪?”我垂着头,
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肩胛骨被马踹伤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疼。“奴婢…不知。
”“不知?”他冷笑一声,踱步到我面前,玄色锦靴停在眼前。
一股强大的压力迫得我喘不过气。他猛地俯身,冰凉的手指狠狠攫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那双曾让我无数次恍惚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寒和浓烈的探究。
“好一个‘图爷这张脸’!”他指尖用力,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声音从齿缝里挤出。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图的,究竟是谁的脸?!”祠堂死寂,唯有烛火哔剥。
他眼底翻涌着暴戾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死死锁住我。下颌的剧痛蔓延开,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血淋淋的记忆碎片,
却在这一刻被这剧痛和压迫狠狠撬开——大火…浓烟…陆朝…他最后看我的那一眼,
满目猩红,尽是毁天灭地的绝望与痛楚…他提着刀,转身没入滔天火海的背影…“呃啊——!
”我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尖叫!剧烈的头痛瞬间炸开,
无数混乱血腥的画面疯狂冲撞着意识的高墙!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
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旋转。
萧野暴怒的脸、冰冷的祠堂、森严的牌位…全都搅成一团模糊的光影。剧痛撕裂黑暗。
再睁眼,是熟悉的青纱帐顶,药香弥漫。床边坐着一个人,侧影挺拔,
正低头专注地搅动一碗汤药。烛光勾勒着他英挺的鼻梁,眉骨上那道熟悉的疤痕…是陆朝!
“阿朝…!”巨大的狂喜与委屈瞬间决堤,我挣扎着起身,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被我抓住的手臂猛地一僵。那人缓缓转过头。是萧烬。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沉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深潭。他看着我紧抓他衣袖的手,
再缓缓对上我狂喜未褪的眼,唇角一点一点,勾起一个极其冰冷的弧度。“看清了?
”他声音低哑,一字一句,淬着剧毒砸下。“我是谁?”9高大的影子完全罩住我,
空气被压得稀薄。“陆、朝、言。”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抠出来。
“是谁?”肩膀被马踹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疼,头也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缩得更紧,
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那些被强行封住的画面,带着灼人的热浪和呛人的浓烟,
猛地撞开记忆的闸门。“……他死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甲抠进掌心,
试图用更尖锐的痛压住心口的撕裂。
“三年前……库房走水……他冲进去……”眼前全是跳动的、吞噬一切的火舌。
还有他最后回头看我时,那双猩红的、绝望的眼睛。
“……再也没出来……”“……是我害的……”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耗尽了所有力气。
萧烬的手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冰冷,铁钳般收紧。窒息感瞬间攫住我。他俯身,脸逼近。
眼底翻涌着赤红的暴戾和一种更深、更陌生的东西。“所以……”他齿缝里挤出寒气,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本王这张脸……”“只是你……找的一个替身?
”10喉咙被扼住,我发不出声。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干,眼前阵阵发黑。
他眼底那片赤红的暴风雪几乎要将我吞噬。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瞬,
颈间的力道骤然一松。大量冰冷的空气猛地呛入喉咙。我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
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萧烬直起身。他不再看我,
像看一件彻底脏透、再无价值的垃圾。只是低头,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
帕子覆上他那只手,用力擦拭。仿佛要擦掉什么极其恶心的污秽。“好得很。”他开口,
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渣。“沈宁,你真是……好得很。”他不再看我一眼,
将那方帕子随手扔在地上,转身就走。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轰然合拢,发出巨大的回响。
隔绝了他,也隔绝了外面最后一点天光。屋子里死寂一片。只有我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
肩胛骨的伤处一跳一跳地剧痛,提醒着我逐风那碗口大铁蹄的力道。喉咙火烧火燎,
每一次吞咽都像吞刀子。可这些痛,都压不过心口那片被彻底掏空后的、冰冷的麻木。
像三年前那场大火烧尽后,留下的灰烬。又冷,又空。11昏沉了不知多久。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有人轻手轻脚地进来。不是萧烬。来人身上是干净的皂角味,
还有淡淡的、熟悉的药草苦香。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烧退了点。
”是韩隽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疲惫的沙哑。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韩隽坐在床边的小凳上,眼下是浓重的青影,脸色也有些憔悴。他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药汁。
“阿宁,喝药。”他把药碗凑近。我别开脸。药味冲进鼻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不喝……没用……”声音哑得厉害,像破风箱。“胡说!
”韩隽语气难得地带上了一丝严厉。但很快又软下来,带着无奈的恳求。“喝了才能好起来。
听话。”他舀起一勺药,仔细吹凉了,固执地送到我唇边。
浓黑的药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苦气。我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张开了嘴。苦涩瞬间在舌尖炸开,
一路烧灼到胃里。一碗药,喝得如同受刑。韩隽默默收好空碗,又拿出一个白瓷小罐。
“肩上的伤,该换药了。”他声音很轻。我蜷缩着,没动。那处被马蹄狠狠踹中的地方,
青紫肿胀,皮肉翻卷。每一次换药,都像重新经历一遍那撕心裂肺的痛楚。韩隽没有催促。
他只是安静地等着,目光里是沉重的、化不开的忧虑。过了很久,我才极其缓慢地,
一点点松开紧抱自己的手臂,露出那个狰狞的伤处。冰凉的药膏触碰到伤口,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猛地抽了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忍着点。
”韩隽动作放得更轻,声音压得更低,“这药……是世子派人送来的。”他顿了顿,
像在斟酌字句。“最好的金疮药,宫里的份例。药膏的凉意渗入皮肉,
奇异地压下了些许灼痛。我怔住。萧烬?那个刚刚掐着我脖子,恨不得我立刻消失的人?
韩隽的声音继续低低地传来,带着一种复杂的、欲言又止的意味。
“他眉骨上那道疤……”韩隽沾着药膏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是当年……在北境狼山剿匪时,
为救一个深陷敌营的斥候……留下的。”“那道刀口,很深。”“差一点……就废了一只眼。
”韩隽的声音很轻,落在死寂的空气里,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药膏的凉意还停留在肩胛灼痛的伤处。我僵硬地躺着,韩隽的话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北境狼山……深陷敌营的斥候……差一点废掉的眼睛……那狰狞的疤痕,原来是这样来的。
不是陆朝在边关小城,为护住被地痞纠缠的我,额角撞上尖锐的瓦砾……不是……窗棂纸外,
一道被烛光拉长的、凝固的影子,死死地钉在那里。12门是被踹开的。
巨大的声响震得房梁都似在簌簌落灰。萧烬裹着一身深秋夜里的寒气,大步跨进来。
玄色锦袍的下摆带着屋外的湿冷露气,沉沉地拂过门槛。他脸色比昨夜更沉,
眼底布满蛛网般的红丝。目光像淬了冰一般,直直钉在我脸上。韩隽立刻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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