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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重生后我在棺材里看首辅娶新妇》,主角分别是冰冷谢凛,作者“十口白开水”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重生后我在棺材里看首辅娶新妇》的男女主角是谢凛,冰冷,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重生,复仇,古代小说,由新锐作家“十口白开水”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83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2 05:53:07。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我在棺材里看首辅娶新妇
指甲刮过楠木棺盖的声响,一声,又一声,像钝刀子割着骨头,混在喧嚣的喜乐里,
格外瘆人。咚、咚、咚。是我的手指,在一下下,徒劳地抠挠着头顶上方那寸厚的木头。
每一次用力,指甲盖边缘都传来钻心的裂痛。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沉沉地压下来,
带着木头腐朽的沉闷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裹着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楠木香气呛进肺里,激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胸腔里火烧火燎,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四肢百骸,提醒着我这具身体的虚弱和破败。
这不是梦。外面是震天的锣鼓,喜庆的唢呐吹得人头皮发麻,夹杂着喧闹的人声。那曲子,
我死都记得,《龙凤呈祥》。今天是谢凛迎娶新妇的日子。而新妇,
正是那个顶替我成为他正室夫人的秦晚照。我死了。至少,在这满府上下的认知里,
在谢凛那个薄情寡义的夫君眼里,我沈知微,已经是个躺在棺材里,等着发丧的死人了。
可偏偏,我活了。活在了这口该死的楠木棺材里,活在了他谢凛另娶新人的大喜之日。
喉咙里又涌上一股腥甜,被我死死咽了回去。恨意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
前世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眼前翻腾。父亲苍白的脸,被沉重的枷锁压得抬不起头。
兄长在诏狱里受尽酷刑,血肉模糊,却仍用尽最后力气对我嘶喊:“微微,活下去!
”还有我的孩儿……那个在我腹中才堪堪长成的小小生命……谢凛冰冷的手指,
闪着寒光的匕首……温热的血溅了我满脸……“呃……”我死死咬住下唇,
铁锈味在口中弥漫,才勉强压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凄厉尖叫。指甲更用力地抠向棺盖,
木屑刺进指尖,尖锐的痛楚反而带来一丝扭曲的清醒。凭什么?凭什么我沈家满门忠骨,
要背上通敌叛国的污名,在断头台上血溅三尺?凭什么我未出世的孩儿,
要成为他谢凛向上攀爬的垫脚石?凭什么他谢凛,踩着我和我亲人的尸骨,
还能如此风光地另娶新妇,享尽人间富贵尊荣?外面喜乐喧天,
那《龙凤呈祥》的调子钻进棺材缝,像无数根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
“谢凛……”无声的诅咒在齿缝间碾磨,“我要你血债血偿!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蚀骨的恨意和身体的剧痛。我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
我摸索着身下的棺底,指尖触到一层冰冷滑腻的锦缎,那是给我铺的褥子。再往旁边探去,
是冰冷的棺壁。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这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渐渐稀薄的空气。
指甲盖翻卷的剧痛一波波袭来,指尖黏腻湿滑,早已是血肉模糊。那厚重的楠木棺盖,
纹丝不动。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漫上来。不行!不能放弃!我猛地屈起膝盖,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头顶的棺盖撞去!咚!沉闷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肩膀一阵剧痛。棺盖依旧牢固。再来!我调整姿势,蜷缩起身体,
双脚用力蹬在棺盖的一端,双手则死死抵住另一端,将全身仅存的气力都灌注在腰背之上。
“嗬——!”一声压抑的嘶吼从喉咙深处挤出,脊背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双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嘎吱——!一声细微却清晰无比的木头摩擦声,如同天籁!
头顶上方,那沉重的黑暗,裂开了一道细缝!一线微弱的光,带着外面冰冷新鲜的空气,
猛地灌了进来!那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泪水瞬间涌出,却又贪婪地大口呼吸着这救命的空气。
成了!我强忍着晕眩和剧痛,用肩膀死死顶住那道缝隙,手指抠住边缘,一点一点,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棺盖沿着滑槽,艰难地推开更大的空隙。光线越来越亮,
刺破棺内的浓黑。我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挣扎着,狼狈不堪地从那狭窄的缝隙里,
一点点爬了出来。“噗通”一声,我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
冰冷的空气包裹着我,让我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我趴在地上,贪婪地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疼痛。这里是……灵堂?惨白的幡布垂挂,
巨大的“奠”字触目惊心。正中央,停着我的棺椁,棺盖被我推开了一小半,
像一张丑陋咧开的嘴。香烛燃烧的呛人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而灵堂之外,仅仅隔着一道院门,
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喜气洋洋。那喧闹的声浪,
清晰地越过院墙,拍打在这死寂的灵堂上,形成一种荒诞到令人作呕的对比。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如同面条,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匍匐着,
一点点爬到灵堂通往前院的那扇月亮门的阴影里,借着廊柱的遮挡,向外望去。
前院张灯结彩,红绸挂满了枝头檐角,映得整个庭院都一片刺目的猩红。宾客如云,
锦衣华服,笑语喧哗。所有人的目光,都热切地聚焦在正厅门口的那一对新人身上。谢凛。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正红吉服,身姿挺拔如松。那张脸,在满院红绸映衬下,
愈发显得俊美无俦,清贵逼人。墨玉般的眼眸里,
此刻竟盛着一种我前世从未见过的、近乎温柔的专注。他正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
用一根裹着红绸的玉如意,轻轻挑起新娘头上大红的盖头。盖头滑落,露出一张芙蓉秀面。
柳眉杏眼,肤光胜雪,颊边带着恰到好处的羞赧红晕,正是秦晚照。她含羞带怯地抬起眼,
飞快地瞥了谢凛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引得周围宾客一片善意的哄笑和赞叹。
“恭喜首辅大人!贺喜首辅大人!秦小姐才貌双绝,与大人真乃天作之合啊!”“正是正是!
佳偶天成!”“祝首辅大人与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那些谄媚的、讨好的声音,
如同无形的利刃,一刀刀剜在我的心上。我的孩儿,我的父兄,他们的血还未干透!
而他谢凛,身披吉服,眉目含笑,迎娶新妇,接受着满堂的恭贺!
滔天的恨意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咳……噗!
”一口暗红的血,猛地喷溅在身前冰冷的地砖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就在这时,
前厅门口,被众人簇拥着的谢凛,似乎心有所感,目光倏地朝灵堂这边扫了过来!
那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冰冷审视,瞬间穿透了庭院里喧嚣的人声和光影,
精准地落在我藏身的这处阴影角落。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几乎是本能,
我猛地将身体更深地缩进廊柱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连指尖都不敢再动一下。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他的视线,在我喷出的那滩血迹上停留了一瞬。
那滩在青石地砖上显得格外突兀的暗红。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眉宇间掠过的一丝极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波动,像是疑惑,
又像是某种冰冷的探究。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息都漫长如年。终于,旁边有人凑近他,
似乎低声禀报了什么要紧事。谢凛的目光才缓缓从那滩血迹上移开,
重新落回到身边含羞带笑的秦晚照脸上,那丝波动也瞬间消失无踪,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他微微颔首,在众人簇拥下,与新妇一同转身,步入那喧闹喜庆的厅堂。阴影里,
我紧绷的身体骤然脱力,软软地靠在冰冷的廊柱上,冷汗早已浸透了里衣。
刚才那瞬间的对视,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眸,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脑海,
将前世的噩梦与现实彻底缝合。不能留在这里。必须立刻离开!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厅的喜宴上,趁着夜色和混乱。我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体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我扶着冰冷的墙壁,
避开前院透来的灯火,朝着记忆中侯府最偏僻、靠近后巷的那个荒废角门,跌跌撞撞地摸去。
夜色浓重,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我像一截被丢弃的朽木,在冰冷污浊的巷子深处醒来。
意识如同沉在冰冷的水底,每一次挣扎着浮起,又被更深的黑暗和剧痛拽下去。
浑身没有一处不痛,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喉咙里火烧火燎,干渴得像是要裂开。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还有刻意压低的、带着浓重忧虑的说话声。
“……师父,这…这都臭了,真能行吗?那侯府……可不是好相与的!”一个年轻的声音,
带着颤抖。“少废话!让你抬稳点!这趟差事办好了,够你吃半年的!
”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不耐烦地呵斥着,透着一股子市侩的精明,“侯府给的银子足!
再说了,谢首辅亲自下的令,要查他原配夫人的死因……啧啧,这里头的水深着呢!
咱们只管验尸,别的少打听!”谢凛…查死因?这几个字像冰冷的电流,
瞬间刺穿了我的混沌。我猛地睁开眼,沉重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野里,
两个穿着粗布短打、脚上沾满泥泞的男人,正费力地抬着一副破旧的担架,
从我蜷缩的垃圾堆旁匆匆走过。担架上盖着一块肮脏发黑的草席,
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败恶臭正从席子下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一股极致的冰冷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他们抬的……是尸体?去侯府?
谢凛要查他原配夫人的死因……那原配夫人……不就是“我”吗?!念头一起,
身体里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我猛地从地上撑起,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死死抓住了那个走在后面、年纪稍长的男人的裤脚。
“呃……”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哎哟!妈呀!”那老头猝不及防,
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把担架扔了。他惊魂未定地低头,借着巷口微弱的月光,
看清了地上抓住他脚踝的东西——一个浑身污秽、散发着恶臭、几乎不成人形的乞丐,
正用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晦气!滚开!臭要饭的!找死啊!”老头又惊又怒,
抬脚就想踹。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他的脚踝,
另一只手指着担架上那具散发恶臭的尸体,
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的音节:“我……替……替你们……抬……”老头一愣,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和审视:“你?替我们抬?”他上下打量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估量一件残破的工具,“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儿?
”“饿……”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眼神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渴望。
旁边的年轻徒弟也凑过来,有些迟疑地小声劝:“师父,这……这尸首味道太冲了,
咱们俩都快扛不住了……这要饭的看着是脏,但好歹是个人手……”老头皱着眉,
又仔细看了看我那副只剩一口气的模样,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啐了一口唾沫:“妈的,
算老子倒霉!行,你抬后头!到了地方,给你俩铜板买馍吃!不过给老子记住了,进了侯府,
管好你的眼睛和嘴!要是冲撞了贵人,或是乱看乱说,小心你的狗命!”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回应。只要能混进侯府,只要能靠近那口棺材,
靠近“我自己”的死因……别说抬尸首,就是爬刀山,我也去!就这样,
我成了临时抬尸的苦力。那具无名尸体的腐臭几乎令人窒息,
担架的重量压得我本就虚脱的身体摇摇欲坠。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肺里火烧火燎。
但我咬紧了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担架的粗糙木头里,靠着那股刻骨的恨意支撑着,一步,
一步,跟着前面两人,走进了那座熟悉的、如同巨大兽口般的镇北侯府。角门处,
守卫的府兵捏着鼻子,草草扫了我们几眼,尤其是多看了我几眼,嫌恶地挥挥手放行。
我们被引着,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依旧残留着喜庆余韵的前院,
朝着府邸深处、那处被白幡笼罩的、死寂阴冷的院落走去——正是停放我“棺椁”的灵堂。
灵堂里点着惨白的蜡烛,空气里檀香混合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细微的异样气味。
那口厚重的楠木棺材依旧停在中央,棺盖已经重新盖好,但边缘还残留着被我推开的痕迹。
灵前,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门口,身姿挺拔如孤峰峭壁,穿着一身玄色常服,
腰间束着玉带。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威压,
仿佛将整个灵堂的温度都冻结了。正是谢凛。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随即疯狂地撞击着肋骨。我迅速低下头,将脸藏在担架和前面老头的阴影里,
努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那个背影。“王仵作?
”谢凛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像冰珠砸在地上,冷得刺骨。
他没有回头。抬着担架走在前面的王仵作也就是那老头赶紧放下担架,
拉着徒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谄媚和惶恐:“小……小的王贵,叩见首辅大人!
按大人吩咐,尸……尸首抬来了,就在外面候着。”他指了指我们抬来的那具无名尸。
谢凛这才缓缓转过身。烛光映照下,那张脸俊美依旧,
却比记忆里更添了几分深沉和难以捉摸。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
先扫过地上跪着的王贵师徒,然后掠过那具盖着草席、散发恶臭的无名尸,最后,
落在了我这个缩在最后面、几乎要融进阴影里的“临时苦力”身上。
那目光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快得几乎无法捕捉。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嗯。”谢凛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移开,重新落回那口楠木棺材上,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开始吧。本官要知晓,内子究竟因何暴毙。”“是是是!
小的这就动手!这就动手!”王贵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招呼徒弟,“快,
把那秽物抬到偏厢去,别污了夫人的灵堂!你,”他指着我,语气恶劣,“滚一边去等着!
别碍手碍脚!”我如释重负,连忙低着头,缩到灵堂最角落一根巨大的柱子后面,
将自己彻底隐藏在阴影里。冰冷坚硬的柱身紧贴着我的后背,带来一丝微弱的支撑感。
王贵和他的徒弟开始忙碌。他们小心翼翼地合力,将那沉重的楠木棺盖再次推开。
一股混杂着浓郁楠木香、劣质防腐药草和……一丝极其细微的甜腻气息飘散出来。那丝甜腻,
混杂在药草味里,几乎难以察觉,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中了我的记忆深处!
前世某个模糊的场景闪过脑海……棺盖被完全推开。王贵师徒探身进去,
里面躺着的是“我”——沈知微。穿着入殓的华服,脸上盖着白布。他们开始动手,
准备验看。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伫立一旁的谢凛,突然开了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灵堂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等等。
”王贵师徒的动作僵在半空,愕然地看向他。谢凛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角落里的我。
那目光穿透了昏暗的光线,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抗拒的命令。“你,”他的手指,遥遥指向我藏身的角落,“过来。
”轰!仿佛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我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他想干什么?认出我了?不可能!
我现在这副肮脏、虚弱、面目全非的样子……他怎么可能认得出?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几乎让我窒息。但残存的理智死死拽着我——不能逃!一逃,必死无疑!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壁,用剧痛逼迫自己冷静。指甲再次掐进掌心,借着那点刺痛带来的清醒,
我强迫自己拖着沉重的、几乎不属于自己的双腿,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地从柱子后的阴影里挪了出来。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像是走向断头台。
灵堂里死寂一片,只有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脚步声。王贵师徒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又看看谢凛,大气不敢出。我终于挪到了距离谢凛和王贵师徒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浓烈的尸臭和棺木药草味混合着涌入鼻腔。我深深低着头,不敢看那棺材,更不敢看谢凛。
“抬起头。”谢凛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山岳般的重压。我僵硬地,
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视线避开了他的脸,只敢落在他玄色常服下摆那繁复冰冷的云纹上。
烛光跳跃着,勉强照亮了我这张污秽不堪的脸。乱发纠结,泥垢遍布,嘴唇干裂渗血,
只有一双眼睛,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恨意,亮得惊人。时间仿佛凝固了。谢凛的目光,
如同冰冷的探针,一寸寸扫过我的额头、眉眼、鼻梁、嘴唇……最后,
停留在我左耳垂那粒小小的、几乎被污垢掩埋的朱砂痣上。那粒痣,前世沈知微也有。
他的目光在那粒痣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别处略长了那么一瞬。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
随即,他的视线便移开了,重新落回那口敞开的棺材上。“王仵作年事已高,气力不济。
”谢凛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审视从未发生,“你,年轻些。
进去,替本官看看夫人的颈项。”轰隆!又是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让我……进去?
去看“我自己”的……尸体?一股强烈的反胃感猛地冲上喉咙,被我死死压住。
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湿冷的破烂衣衫。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
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为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是纯粹的巧合,还是……试探?
王贵也愣住了,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忿,但很快被恐惧压下去,不敢吭声。
“大人……”我艰难地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试图挣扎,
“小的……小的只是个抬尸的粗人……不懂……”“进去。”谢凛打断了我,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斩钉截铁的冷酷。那两个字,像两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没有退路了。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用尽全身力气压下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尖叫和逃离的冲动。不能慌……沈知微,你不能慌!
你回来了!这就是你的战场!
我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尸臭、药味和甜腻气息的空气呛得我一阵咳嗽。我强忍着,
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那口敞开的棺材挪去。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终于,我站到了棺材边沿。冰冷的楠木寒气透过薄薄的鞋底渗入脚心。
棺材里,那具穿着华服的“我”静静躺着,脸上覆盖着惨白的布,了无生气。
前世被剖开腹部的剧痛仿佛瞬间复苏,席卷全身。我颤抖着伸出手,
冰冷的手指僵硬得如同枯枝。指尖触碰到那覆盖着白布的脸颊下方——冰冷、僵硬,
带着死亡的质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我的手指沿着那冰冷僵硬的皮肤,
向下摸索。触碰到柔软的衣料领口,再向下,是同样冰冷僵硬的颈项皮肤……指尖下的触感,
清晰地传递回大脑。喉结下方,靠近锁骨中央的位置……骨头!一块骨头,
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细微的凹陷!那感觉……像被某种尖锐细小的硬物,以极大的力道,
瞬间刺穿击碎!前世临死前的记忆碎片猛地炸开!
那个模糊的黑影……颈间骤然传来的剧痛……我猛地缩回手,
指尖残留着那冰冷僵硬的触感和碎裂骨头的轮廓。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真相!我猛地转过身。灵堂里惨白的烛光跳跃着,
映照着谢凛那张俊美而毫无表情的脸。他的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正静静地看着我。
王贵师徒在一旁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我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曾经让我沉沦、最终将我推入地狱深渊的眼睛。此刻,
里面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喉咙里的腥甜再次翻涌,被我死死咽下。
我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声音的颤抖,那嘶哑的嗓音在死寂的灵堂里响起,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大人……尊夫人颈骨……喉下三寸,碎裂凹陷。非寻常暴毙,
乃……”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刺毙。”“利器……透骨而入。
”话音落下的瞬间,灵堂里死一般的寂静。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在谢凛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投下两簇骤然收缩的幽光。王贵师徒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煞白,惊骇地看着我,
又惊恐地看向谢凛。谢凛脸上那层万年不变的冰封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钉在我的脸上,不,
是死死锁在了我左耳垂那粒小小的朱砂痣上。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审视,
而是带着一种穿透皮囊、直刺灵魂的锐利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翻涌的惊涛骇浪!“先生,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与我亡妻,倒有七分相似。”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针,
死死钉在我左耳垂那粒小小的朱砂痣上。灵堂里死寂无声,只有烛火哔剥跳动,
映得谢凛眼底深处那翻涌的惊涛骇浪愈发骇人。七分相似?呵。我强压下喉头翻涌的血腥气,
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借着那点尖锐的痛楚维持着表面的麻木。头颅垂得更低,脊背佝偻着,
将那张沾满污垢的脸藏在阴影里,
发出嘶哑的、带着浓重卑微和惶恐的声音:“首辅大人……折煞小人了。小人……贱命一条,
污秽不堪,怎敢……怎敢与夫人金尊玉贵相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
带着刻意的颤抖,“只是……只是碰巧,看过几具尸首,
知道……知道这骨头上的一点门道罢了。”我微微侧身,避开他那几乎要将人刺穿的目光,
枯瘦的手指指向棺内那具冰冷的躯体:“大人您看……喉下三寸,此处骨节最薄。寻常悬梁,
勒痕在喉骨上方,骨断多在两侧。若遭扼颈,指痕深陷,骨裂亦多在两侧或后颈。
唯有……直刺而入的锐器,力道精准,才会造成此处如此细微、却深透的碎裂凹陷。
”我的指尖在冰冷的棺木边缘划过,仿佛在勾勒那无形的致命伤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解剖般的冷静,在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灵堂里,清晰地叩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此伤……极小。若非细细摸索,极易被忽略。下手之人,必是行家里手。快、准、狠。
夫人……”我顿了顿,喉头滚动了一下,才继续道,“应是瞬间毙命,连呼救的机会也无。
”王贵早已是面无人色,抖如筛糠,他徒弟更是吓得瘫软在地。谢凛没有说话,
他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玄铁雕像。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的情绪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压抑得令人窒息。
他死死地盯着我,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我每一寸伪装都剥开。空气凝固得如同铁板。
“王仵作。”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让王贵猛地一哆嗦。“小……小的在!
”“依你所见?”谢凛的目光并未从我身上移开分毫。王贵哪里还敢有半分之前的市侩,
扑通一声跪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回……回大人!小人……小人无能!
方才……方才草率,未曾细查……小人该死!该死啊!”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位……这位小哥所言……小人……小人细细想来,确……确有道理!
夫人她……她死得……蹊跷啊!”他语无伦次,只剩下恐惧。谢凛沉默了。
那沉默如同实质的重压,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既是行家里手……”他缓缓开口,
声音冷得像冰,目光终于从我脸上移开,转向那口敞开的棺材,
落在覆盖着白布的“我”的脸上,“……便由你,再仔细查验。任何细微之处,不得遗漏。
”他的命令,是对着王贵说的。“是是是!小人遵命!小人一定……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王贵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招呼吓傻的徒弟,再次凑到棺材边,这一次,
他们的动作带着十二万分的敬畏和恐惧,手指颤抖着,
开始小心翼翼地重新检查那具冰冷的尸体。而我,谢凛没有再让我触碰棺木分毫。
他只是用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重新锁定了我。那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审视,
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圈禁。“你,”他淡淡开口,“留下。”两个字,将我钉在了原地。
灵堂里只剩下尸体被翻动时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王贵师徒压抑的喘息。
我像一根腐朽的木桩,立在角落的阴影里,承受着谢凛目光无声的凌迟。他似乎在等,
等王贵那边的结果,更像是在等……我露出破绽。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终于,王贵那边似乎有了新的发现。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疑,
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大人!大人您看!”谢凛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他几步走到棺边,微微俯身。我依旧低垂着头,但全身的感官都紧绷到了极致,
捕捉着那边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声响。“……这……这指甲缝里!有……有东西!
”王贵的声音充满了惊骇,“是……是丝线!极细的……金丝!嵌……嵌在肉里!”金丝?!
我的心猛地一沉!前世临死前最后的画面骤然清晰——黑暗中伸来的那只手,
带着一种甜腻的异香,指尖似乎闪过一点冰冷的金色……紧接着便是颈间撕裂般的剧痛!
“还有……还有夫人这衣襟内侧……”王贵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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