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丹田被毁那天,我的未婚妻初云,亲手签下了废去我修为的文书。后来,
她和我的表兄裴衍,也就是她的白月光,在我床前夜夜缠绵。他们不知道,
是我亲手把她送到了裴衍跟前。重生一次,我笑得比鬼还疯。1丹田被废后的第三年,
我死了。不是死于锥心刺骨的伤痛,而是死于化功散的戒断反应。
全身的筋脉像是被亿万只蚂蚁啃噬,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指甲在青石板上划出十几道血痕。门外,是我那名义上的未婚妻初云,
和我那人中龙凤的表兄裴衍。他们的喘息和低笑声,像淬了毒的钢针,
一下下扎进我的耳朵里。阿衍,他好像快不行了。初云的声音又软又媚,
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裴衍的声音则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傲慢:一个丹田已毁的废物,
死了干净。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尽情欢愉的时候,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爬到了初云的梳妆台下,撞开了那个她视若珍宝的紫檀木匣子。里面没有灵丹妙药,
只有一枚玉简。神识探入,我看到了她所有的秘密。原来,
三年前那场差点要了我命的宗门试炼,根本不是意外。是我好师妹初云,
亲手引爆了妖兽内丹,炸毁了我的丹田。她眼含热泪,求长老们废我修为保我性命的模样,
现在想来,真是绝顶的讽刺。她做这一切,不是因为恨我,恰恰相反,
是因为她爱惨了我的表兄裴衍。而我,不过是她用来刺激裴衍的一颗棋子,一件玩物。
我越是爱她,对她越好,裴衍就越是嫉妒,越是想要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看到我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而他们两个在我面前上演活色生香,
才是初云这场病态游戏中,最完美的胜利。恨意滔天,怨气冲破天灵盖。再睁眼时,
喉咙里那股烧灼感和筋脉的剧痛消失了。我猛地吸了一大口气,肺部重新充盈着清冽的空气。
沈诀!你疯了!同寝的师弟陆平被我吓得不轻,死死按住我的肩膀,
你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安心。眼神却死死地盯住宿舍窗外,
宗门布告栏上那张最显眼的烫金告示。没有署名,却邀请全宗门弟子明日午时,
到演武场观礼。有人要求亲。底下弟子们的传言,已经炸开了锅。肯定是裴衍师兄!
他这是要对柳鸣月师姐求亲成功了吗?除了裴衍师兄,谁还有这么大的手笔,
敢惊动整个宗门?陆平也在一旁咋舌,满脸羡慕。整个青云宗谁不知道,首席大弟子裴衍,
对我那高傲的表妹柳鸣月一见倾心,苦追三年。可只有我知道,这场求亲的主角,是我。
而策划者,是上一世踩着我的尸骨,和裴衍双宿双飞的,我的好未婚妻,初云。前世,
她瞒得我好苦。直到死前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光辉灿烂的人生,从明天开始,
就将彻底被扭曲,被碾碎,沦为一场供人取乐的血腥笑话。我笑了,笑得胸膛都在震动。
真好,我回来了。回到了这场盛大骗局开始的前一天。明天之后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诀,与我结为道侣吧。从此以后,这修仙路上的风雨,我替你挡。宗门大典上,
初云当着所有人的面,策划了这场女求男的戏码。我不喜张扬,
她就包下了宗门坊市里所有的流光蝶,承诺但凡到场者,人人皆可获赠一只。
流光蝶漫天飞舞,如梦似幻。她就站在那片光雨之中,当着全宗门的面,也当着众人眼中,
本该与她最为般配的天之骄子,裴衍的面。她说:沈诀,我知道你性子淡泊,
不喜这宗门内的争斗纷扰,那我便用我的方式,让这所有的荣耀与光环,都来追逐你。
那嗓音清越动人,瞬间点燃了所有女弟子对道侣的幻想。一直以来在宗门里毫不起眼,
堪称小透明的初云,一夜之间,成了无数男弟子心中纯洁无瑕的白月光。而我,沈诀,
也第一次在宗门内,声望压过了我的表兄裴衍。我说裴衍师兄的表弟,
当初怎么会在入门仪式上,主动帮一个那么不起眼的小师妹解围。沈诀的眼光才叫毒!
我们怎么就没发现初云师妹这块璞玉!当时的我还沉浸在巨大的感动里,丝毫没察觉到,
那些羡慕嫉妒的眼神,能化作多么锋利的刀子。因为初云一句,想和我早日结成道侣,
潜心修行。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靠自己在无数次任务中搏命换来的,
进入剑冢参悟七日的资格。那是能让我修为一步登天的天赐良机。
可我知道我放弃了名额的人,却说我是因为有了初云这个“贤内助”,才走了狗屎运,
所以现在才不懂珍惜。后来外出历练,别的宗门的修士听闻我的事迹,
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我:你就是那个让师妹当众求亲的沈诀?你的道心,还能纯粹吗?
我过往所有拼死换来的成绩和名望,都因为初云,被抹上了一层靠女人的油腻色彩。最终,
我心甘情愿地,成了一个守着道侣,修为再无寸进的“庸人”。直到那场“意外”的试炼。
在病榻上醒来时,初云哭红了眼。她说我被妖兽的妖丹能量反噬,经脉寸寸欲裂,
是她苦求长老,才签下了废去我丹田的文书,保住了我一条命。她的样子,自责又心疼。
我信了她所有的鬼话。我没去怀疑,为什么同在一处,她只是受了点轻伤,
调养一天便行动自如,而我,却成了个连凡人都不如的废物。我甚至还庆幸,被废的是我。
只要她安好。之后,表兄裴衍打着照顾我的名义,搬进了我们的洞府。
他看着我丹田处那道狰狞的疤痕,笑得前仰后合,骂我活该。
他每天都给我灌下大量的化功散,让我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却又用提神香逼我保持清醒,让我亲眼看着,他和初云的感情如何一步步升温,
如何在我的床前亲密无间。直到我死去。传音符的震动,将我从地狱般的回忆中拉回。
布告栏底下,已经有了新的风向。怎么没人猜是沈诀师兄?当初入门仪式,
沈诀师兄为爱冲冠一怒,到现在还是新弟子们口中的佳话呢!陆平也一拍大腿:对啊!
沈诀,裴衍师兄还没搞定柳鸣月呢,你跟初云师妹可早就情投意合了,不会是你俩吧!
最初,我和初云有交集,的确是因为入门仪式。当时,裴衍因为家世出众、天赋过人,
自我介绍时引得满堂喝彩。初云刚好排在他后面,穿着朴素,修为低微,
站在台上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惹来一片哄笑。我看着她低垂着头,双手死死攥着衣角的模样,
心生不忍。恰好,裴衍因为风头被一个不起眼的人打断,有些不爽,从我身边经过时,
故意撞了我一下。我被他撞得一个踉跄,恰好就站到了初云身前。在所有人眼中,
我就成了替初云解围的英雄。我也就顺水推舟,替她报上了姓名。从那以后,
宗门里便总有人拿这事起哄,将我和她凑成一对。现在想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所有孽缘的起始点,都是我那个好表兄,裴衍。那如果一开始,初云就知道,
那个在入门仪式上无意间帮了她的人,不是我,而是她心心念念的裴衍呢?我勾起唇角,
在传音符上,用一个匿名的身份,回了一句话。明日到场者,附赠惊天秘闻一则。
初云的传音,几乎是立刻就到了。按照前世的记忆,这段时间,她为了准备求亲的惊喜,
已经好几天没联系我了。她给我的理由是,师尊有要紧事吩咐她去办。我当时竟然也信了。
而我刚刚的匿名回复,她又是怎么知道是我发的?原来,从这么早开始,
她就已经在监视我了。沈诀,我总算忙完了。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用膳吧。
初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久别重逢的眷恋。
我心中只觉得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好。我顿了顿,在她即将挂断传音时,补了一句。
初云,你能先答应我一件事吗?对面沉默了片刻,应该很意外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
会主动提要求。不等她回答,我继续说。你,不介意我到时候多带一个人吧?
初云的声音猛地绷紧了。你要带谁?难道是裴衍?!她的语气,笃定又慌乱。急切得,
让我差点以为她也重生了。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如果初云重生,她只会立刻去找裴衍,
而不是再来我这里浪费时间。我对她而言,只是一个能满足她病态心理的物件,
一块能敲开裴衍心门的砖。上一世,她已经品尝过最极致的胜利了,
又怎会回头再来玩弄我这只已经被碾死过的蚂蚁?我心中冷笑,直接占据了主导。
想什么呢?怎么会是表兄。我想带上柳鸣月,我那表妹你也认识,最近她心情不好,
我想让她出来散散心。哦,还有,我故意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充满暗示的语气说道,
晚膳的时间,定在亥时吧。白天我还有些事,要去见一个人。我没有说见谁。
因为我知道,以她的多疑,她一定会去查。她会查到,我去找了柳鸣月。而她绝对不会允许,
在她的“大日子”前夕,出现任何她掌控不了的变数。尤其是这个变数,还和我那好表兄,
裴衍有关。2挂断传音符,陆平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八卦。沈诀,真被我说中了?
明日真是你跟初云师妹的好事?他挤眉弄眼,不过你带柳师姐去做什么?她那脾气,
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裴衍师兄追了那么久都没追上,你就不怕她搅了你的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而不语。搅局?我就是要让她来搅局。上一世,
我就是太在乎这个所谓的“局”,才会一头扎进去,成了别人瓮中的鳖。这一世,
我要亲手掀了这棋盘。柳鸣月是我姑姑的独女,也是青云宗执法长老的亲传弟子。
性子确实如陆平所说,孤高冷傲,不近人情。裴衍喜欢她,宗门里人尽皆知。但没人知道,
柳鸣月真正讨厌的,不是裴衍,而是所有企图靠近裴衍的女人。她有极其强烈的占有欲。
我找到柳鸣月时,她正在剑坪练剑。剑气纵横,凛冽如霜,
寻常弟子根本不敢靠近她十丈之内。看到我,她收了剑,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何事?
表妹,明日午时,演武场,有人要求亲。我开门见山。
柳鸣月眉头都没皱一下:与我何干?求亲的对象,不是你。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顿地说,但是,全宗门的人都以为,求亲的人是裴衍,求亲的对象,是你。
柳鸣月的呼吸,乱了一瞬。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微微泛白。那又如何?她依旧嘴硬。
不如何。我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递了过去,我只是想告诉你,明天,
会有一场大热闹。一场足以让裴衍师机,颜面尽失的大热闹。而策划这场热闹的人,
就是最近一直缠着他的那个小师妹,初云。玉佩是裴衍的。是我上次去他洞府时,
顺手“拿”的。裴衍心高气傲,从不将我放在眼里,自然不会发现少了一件小小的配饰。
柳鸣月看着那枚刻着“衍”字的玉佩,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既然大家都有误会,
不如把话说开。明日演武场上,当着全宗门的面,我会帮你问问裴衍,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你。
我凑近她,压低了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或者,我会告诉他,你为了他,
连他被哪个小妖精缠上了都一清二楚。你看,他的玉佩,你都拿到手了。他会不会觉得,
你其实很在乎他?柳-鸣月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她这种孤傲的人,
最恨的就是被人看穿心思,更别说是被当众揭穿。沈诀,你敢威胁我?
她的声音里淬着冰碴。不敢。我后退一步,笑容温和,我只是在帮你。
初云师妹心思单纯,怕是不知道你和表兄之间的情谊,所以才闹出这种误会。明日你若在场,
亲自跟裴衍说清楚,岂不是美事一桩?省得他被些不三不四的人缠上。
我把“不三不四”四个字咬得极重。柳鸣月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猛地抢过我手里的玉佩,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冷硬的话:明日,我会去。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很好,第一步棋,落下。这一世,
我不会再蠢到去维护初云那可笑的“单纯”。她不是喜欢玩弄人心吗?那我就让她看看,
什么才是真正的玩弄。回到洞府,天色已经擦黑。我没有点灯,静静地坐在黑暗里,
等着另一位客人的到来。亥时未到,洞府的禁制就被人轻轻触动了。我一点也不意外。
以初云那偏执多疑的性格,她一定会提前来。她想看看,我约她之前,到底见了谁,
做了什么。我打开门,初云正站在门外,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月光洒在她身上,
显得格外楚楚可怜。沈诀,我……我算着时间差不多,就提前过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她怯生生地问,眼神却像钩子一样,往我身后的屋里瞟。没有。我侧身让她进来,
语气平淡。前世,每次看到她这副模样,我都会心疼不已,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可现在,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怎么不点灯?她柔声问着,
自顾自从储物袋里拿出几颗夜明珠,布置在房间各处。屋子瞬间亮了起来。她环视一圈,
没有发现任何女人的踪迹,眼神里的警惕才稍稍放松了些。
我给你带了些你最爱吃的青玉糕。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我没动,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初云,我忽然开口,你明日……真的要那么做吗?
初云的动作一僵,随即抬起头,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水汽:沈诀,你是不愿意吗?
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怕你被别人抢走……我不想等到你来选我,
我想主动走向你。看,多好的说辞。情深义重,感人肺腑。前世的我,就是被她这番话,
感动得一塌糊涂。我不是不愿意。我叹了口气,做出挣扎的样子,
我只是怕……太张扬了,对你名声不好。而且,表兄那边……全宗门都以为求亲的人是他,
我们这样,会不会让他难堪?听到“裴衍”的名字,初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怎么会?
她立刻反驳,裴衍师兄和柳师姐本就是大家乱凑的对,当不得真。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
难道还怕别人说闲话吗?她握住我的手,目光恳切。沈诀,你信我。明日过后,
整个青云宗,都只会羡慕我们。可是,我皱起眉头,显得忧心忡忡,
我下午去找了柳鸣月。初云的瞳孔,猛地一缩。3你去找她做什么?
初云的声音陡然拔高,再也维持不住刚才的柔弱,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迸射出利刃般的审视。
她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我就是要她这样。
我要亲手撕开她那层温婉可亲的伪装,让她暴露出藏在皮囊下,那偏执而疯狂的真面目。
她毕竟是我表妹,我一脸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
我怕她误会,想去跟她解释一下。而且……我故意停顿下来,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攥着我手臂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而且什么?
她追问。而且我发现,她好像……真的很喜欢裴衍。我做出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
我今天在她那里,甚至看到了裴衍的贴身玉佩。初云,你说,万一柳鸣月误会了明天的事,
当众发难,那我们……那表兄的脸面该往哪搁?
我将“柳鸣月”和“裴衍”这两个她最忌讳的名字,像两根针一样,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不可能!初云尖声打断我,神情激动,裴衍根本不喜欢她!
那玉佩……那玉佩一定是她偷的!对,一定是她偷的!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瞬间炸了毛。平日里那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荡然无存,
取而代ăpadă的是一种歇斯底里的防备。这才对。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初云。
那个会因为裴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就在背后把人家的灵宠毒死的疯子。或许吧。
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脸上却依旧挂着愁容,可不管怎样,柳鸣月毕竟是执法长老的弟子,
她若真闹起来,我们也不好收场。初云,要不……我们明天的事,先算了吧?
等风头过去再说。我以退为进,装作要放弃的样子。果然,
初云一听我要取消明天的“惊喜”,立刻就急了。她谋划了这么久,
就是为了在裴衍面前上演一出“深情不悔”的戏码,好让他看到,我沈诀是多么的幸福,
从而激起他那可悲的、属于上位者的占有欲。这出戏,她怎么可能让它黄了?不行!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语气斩钉截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立刻放软了声音,眼圈泛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沈诀,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她扑进我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哭得梨花带雨。都怪我,
是我不好,没有处理好柳师姐那边的事情。沈诀,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我现在就去找她解释!我一定不会让她破坏我们的大事!我抱着她温软的身体,
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怀里的这个女人,心思比九曲黄泉还要恶毒。她说的每一个字,
都掺着谎言和算计。她现在说要去“解释”,不过是想亲自去确认一下,
柳鸣月到底掌握了什么,会不会真的成为她计划里的绊脚石。而我,就是要她去。
我要她们两个,为了裴衍那个男人,先狗咬狗斗起来。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柳鸣月脾气不好,万一伤了你怎么办?那怎么办?初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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