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瘸一拐地走进拳馆,指名要挑战最强的那个教练。因为上一世,我那当武打替身的表姐,
将她每一次拍戏受的伤,都分毫不差地转移到了我身上。她在镜头前完成高难度动作,
被誉为最拼命的女演员,我却在家里莫名其妙地骨折、内伤、浑身青紫。
她拿着最佳新人奖风光无限,我却被医生诊断为臆想症,靠吃精神类药物度日。
我拉着未婚夫,让他看我身上的伤,他却烦躁地骂我。“你别总咒小彤受伤行不行?
她那么努力,你嫉妒她也不是这个方法!”最终,她为了一场戏,从高楼上“无保护”跳下,
博取喝彩,而我则在瞬间全身骨骼尽碎,当场惨死。再睁眼,
我回到了表姐第一次拉着我的手,说“我的梦想就靠你支持了”的那个下午。
1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窗户洒在我身上。可我只觉得,那点温度,暖不透骨子里的寒。
表姐林彤坐在我的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很软,很暖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盛满了对未来的期盼。“小念,我真的好喜欢表演,特别是武打戏,
我觉得自己天生就该吃这碗饭。”“可是做武打替身太苦了,也太危险了,
我怕……”她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上一世,就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心软得一塌糊涂。我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把她当成亲妹妹。结果呢?我成了她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一个无声无息,
替她承受所有痛苦的容器。林彤见我没说话,眼圈红了。“小念,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对不对?”“我的梦想,就靠你支持了。”她将脸埋在我的手背上,肩膀微微耸动。
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我的皮肤上。是她的眼泪。廉价又恶毒的眼泪。
我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林-彤-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我冲她笑了笑。“支持你,
当然可以。”“但是,我们亲姐妹,明算账。”林彤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我从床头柜里,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我支持你的梦想,但我们得签个协议。”“协议?
”林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探的警惕。我点点头,垂下眼,开始在纸上书写。
我的字迹很平静,一笔一划,清晰有力。“协议第一条:甲方林彤,乙方苏念。
”“甲方在追逐演艺梦想,尤其是武打替身事业过程中,
所产生的一切身体损伤、病痛、后遗症,乙方苏念,都愿意以精神形式,为甲方加油打气,
并提供……”我顿了顿,抬眼看她。“……提供力所能及的经济支持。
”林彤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我话锋一转,“作为回报,
甲方林彤必须将个人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作为精神支持补偿,支付给乙方苏念。
”“百分之五十?”林彤尖叫起来,瞬间收起了那副柔弱的姿态。“苏念你疯了?
那是我的血汗钱!”我平静地看着她。“你的血汗钱?”“难道我的支持,就不是心血了吗?
”“我把我的运气、我的安康,都寄托在你身上,为你祈祷,难道不值这个价吗?
”我学着她上一世PUA我的语气,将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林彤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这时,门被推开了。我的未婚夫陈旭走了进来,
手里还提着给林彤买的限量款包包。“小彤,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他一进来,
就看到了林彤通红的眼眶。陈旭立刻把包扔在一边,紧张地冲过来。“小彤你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他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射向我。“苏念,是不是你又对小彤说什么了?
”林彤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她扑进陈旭怀里。“阿旭,不怪姐姐,是我不好。
”“我只是想……想让姐姐支持我的梦想,可是姐姐好像不太愿意。”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见犹怜。陈旭心疼地搂着她,对着我怒吼。“苏念!你到底有完没完?”“小彤这么努力,
这么有追求,你作为姐姐,支持一下会死吗?”“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好?
”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笑了。上一世,这样的话,我听了无数遍。每一次,
我都心如刀绞,百口莫辩。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我将手里的协议,推到他们面前。
“我没有不支持她。”“白纸黑字写着,我愿意支持她。”陈旭拿起那张纸,
快速地扫了一眼。当他看到“百分之五十的收入”时,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苏念,
你这是敲诈!”“小彤拍戏多辛苦你知道吗?你凭什么分走她一半的钱?”我靠在床头,
慢悠悠地开口。“就凭我是她姐姐。”“就凭我的支持,是独一无二的。”“没有我的支持,
她可能走不了这么远。”这句话,一语双关。可惜,他们听不懂。林彤从陈旭怀里抬起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姐姐,我不要你这样‘支持’。”“我只是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
真心为我好。”她又开始扮演那朵娇弱的白莲花。我扯了扯嘴角。“真心?”“我的真心,
上一世已经喂了狗了。”当然,这句话我只在心里说。我说出口的是:“签了它,
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不签,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包括我的祝福。”陈旭还想说什么,
却被林彤拉住了。林彤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她的眼神里,有贪婪,有算计,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她知道那个秘密。她知道,只要我“支持”她,
她就能在演艺圈横冲直撞,无所畏惧。因为所有的代价,都由我来承担。百分之五十的收入,
换一条永远不会受伤的命,和一条通往巅峰的星光大道。这笔买卖,对她来说,太划算了。
良久,她咬了咬牙。“好,我签。”她在陈旭震惊的目光中,拿过笔,在乙方的位置上,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甚至,还按了手印。我满意地收回协议,折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合作愉快,我的好妹妹。”林彤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姐姐,
希望你……说到做到。”我当然会说到做到。我会倾尽全力,“支持”你的。……第二天,
林彤就进了一个剧组。是一个小成本网剧的女三号,一个刁蛮任性的侠女,有不少打戏。
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姐姐,导演夸我很有天赋呢。
”“今天有一场吊威亚的戏,我要从三米高的地方飞下来,导演说我有舞蹈功底,
肯定没问题的。”我躺在床上,淡淡地“嗯”了一声。“那你加油。”“放心吧姐姐,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一定会努力的!”她特意加重了“我们”两个字。挂了电话,
我立刻翻身下床。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林彤就是因为这场戏,吊威亚时操作失误,
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左腿粉碎性骨折。而我,正在家里拖地,然后毫无征兆地,
左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我摔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送到医院,医生拿着我的X光片,
一脸困惑。“奇怪,没有任何外力撞击,怎么会骨折得这么严重?”而林彤,
只是在医院躺了一天,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连一点擦伤都没有。她还特意跑到我的病床前,
握着我的手,假惺惺地掉眼泪。“小念,都怪我,要不是我受伤,你就不会有事了。
”“你放心,医药费我来出。”当时,我还傻乎乎地安慰她,让她不要自责。现在想来,
真是讽刺。我穿好衣服,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打车去了市里最有名的那家拳馆。
拳馆里荷尔蒙爆棚,到处都是击打沙袋的砰砰声。我一瘸一拐地走进去。
前台的小哥看到我的腿,愣了一下。“小姐,您……是来参观的吗?”我摇摇头,
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个正在指导学员的,身材最高大的男人身上。
“我找你们这儿最强的教练。”“我要学拳。”男人闻声回头,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眉头微皱。“你?”他的语气里,
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也难怪。我现在这副样子,脸色苍白,身体单薄,还瘸着一条腿,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打拳的料。我没有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钱不是问题。
”“我只有一个要求,用最快的时间,让我学会如何抗击打,以及,如何发力。”男人,
也就是这家拳馆的王牌教练,李焰,沉默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他点了点头。“跟我来。
”他把我带到一个独立的训练室。“先做个测试。”他扔给我一副拳套。“打这个。
”他指了指墙边的沙袋。我戴上拳套,走到沙袋前。就在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出拳的瞬间。
我的左腿,猛地传来一阵熟悉的,撕心裂肺的剧痛。来了。我闷哼一声,身体一晃,
差点摔倒。但我强撑着,没有让自己倒下。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我能感觉到,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我的身体里回响。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李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怎么了?”我咬着牙,摇了摇头。“没事,老毛病。”我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
一拳砸在了沙袋上。“砰”的一声闷响。沙袋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而我的拳头,
却像是打在了钢板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真他妈的疼。腿疼,手也疼。但我没有停。
我像疯了一样,一拳接着一拳地砸向沙袋。左腿的剧痛,和拳头上的疼痛交织在一起。
汗水和泪水糊了满脸。我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直到我再也抬不起胳膊,
整个人虚脱地靠在沙袋上。李焰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
从最初的质疑,慢慢变成了审视,最后,带上了一丝我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为什么?
”他终于开口。“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我喘着粗气,咧开嘴,对他笑了笑。“因为,
有人想让我死。”“但在我死之前,我想先学会,怎么站着。”从那天起,
我成了拳馆的常客。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陈旭。每天,林彤在剧组“挥洒汗水”的时候,
就是我最痛苦的时候。今天,是手腕脱臼。明天,是肋骨裂了一根。后天,是满身的青紫,
像是被十几个人围殴了一顿。每一次,当突如其来的疼痛席卷全身时,
我都在拳馆的训练室里。李焰成了我唯一的见证者。他从不问我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他只是在我疼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递给我一条毛巾。然后,
用他那低沉的声音说:“休息五分钟,然后继续。”他教我,如何在剧痛中保持清醒。
如何控制肌肉,去包裹和保护脆弱的骨骼。如何将这股疼痛,转化为力量,再狠狠地打出去。
我的身体,像一块被反复捶打的钢铁。在一次次的碎裂和重塑中,变得越来越坚韧。
而林彤的事业,也越来越顺。那部网剧爆了。她凭借着那个“敢打敢拼”的侠女角色,
小火了一把,收获了不少粉丝。她开始频繁地接戏,而且都是打戏。因为所有人都知道,
新晋小花林彤,拍打戏从来不用替身,所有高难度动作,全都亲身上阵。敬业,拼命,
成了她身上最闪亮的标签。她拿到了最佳新人奖。颁奖典礼那天,星光璀璨。
林彤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站在舞台中央,哭得楚楚动人。“这个奖,不属于我一个人。
”“它属于所有支持我的人,尤其是我最亲爱的姐姐,苏念。”“是她,在我最迷茫的时候,
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和鼓励。”“姐姐,谢谢你。”她对着镜头,隔空向我比心。而我,
正坐在拳馆的地板上,嘴里全是血。就在刚才,林彤为了拍一场被掌掴的戏,
被男主角连扇了十几个耳光。而我,就莫名其妙地,牙龈出血,两颗后槽牙都松动了。
电视里,陈旭坐在观众席上,一脸骄傲地看着台上的林彤,用力地鼓着掌。我的未婚夫。
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我了。偶尔我给他打电话,他总是不耐烦。“苏念,
你能不能别这么闲?多学学小彤,找点正事做。”“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带出去都嫌丢人。”“还有,别再给我发你那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照片了,我看着就烦!
小彤那么善良,你怎么能咒她受伤?”我看着电视上那张虚伪的脸,慢慢地擦掉了嘴角的血。
然后,我给陈旭发了条微信。“陈旭,我们谈谈。”他过了很久才回,只有一个字。“忙。
”我笑了。“我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等你。”“给你一个小时。”“不来,后果自负。
”这一次,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出现在了餐厅。他一坐下,就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苏念,
你又想搞什么鬼?”“我警告你,小彤现在是上升期,你别想耍花样影响她。”我没有理他,
只是将一份文件,推到了他面前。是医院的诊断报告。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长期遭受不明外力伤害,导致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多发性骨折,
伴有轻微内出血。建议,报警。陈旭的脸色,变了。他拿起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越看,
脸色越白。“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你不是一直问我,
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现在,我告诉你。”“是林彤。”“她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
”“不是演戏的替身,是……承受伤害的替身。”陈旭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苏念,你是不是吃药吃傻了?”“这种鬼话你也说得出口?
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我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我。我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突然,我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
我发出了痛苦的惨叫。而电视里,正在播放林彤的新戏花絮。花絮中,她从马上摔下来,
胳膊着地。两个画面,被我用软件拼接在了一起。时间,分秒不差。这样的视频,我有很多。
每一次林彤“受伤”,我都会提前打开隐藏的摄像头。陈旭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巧合,
是你P的!”我关掉视频,收起手机。“是不是P的,你心里有数。”“陈旭,
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我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的。”我摊开手。
“你用我的钱,给林彤买车,买包,为她打点关系,铺路搭桥。”“那些钱,
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现在,我要求你,连本带利,全都还给我。”陈-旭-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苏念,你……”“你别忘了,我们快要结婚了,你的钱,
不就是我的钱吗?”我笑了。“结婚?”“陈旭,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只是订婚。”“而且,
从现在开始,这个婚约,取消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之内,把钱还给我。”“否则,这些视频,这份诊断报告,
还有那份我和林彤签的协议,会一起出现在网上。”“到时候,你猜猜,
你那前途无量的‘未婚妻’,会变成什么样?”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身后,
传来了他气急败坏的吼声。但我没有回头。……我低估了陈旭的无耻,
也高估了他对林彤的“爱”。他没有还钱。不仅如此,他还和林彤一起,给我设了一个局。
三天后的晚上,我接到了陈旭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很愧疚。“小念,对不起,
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你来我家一趟吧,我们当面谈,钱我会还给你的。
”我沉默了片刻。“让林彤也来。”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好。”我挂了电话,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他们想一次性解决我这个“麻烦”。我没有报警。因为我知道,
警察来了也没用。这种诡异的事情,他们只会当成是我的臆想。我给李焰发了条信息。
“今晚,可能需要你帮个忙。”然后,我打车去了陈旭家。那是我和他曾经的婚房。
我用我的钱买的,写的却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推开门。客厅里,
陈旭和林彤都坐在沙发上。桌上摆着几杯红酒。看到我,林彤立刻站了起来,眼圈红红的。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愿意把所有的钱都还给你,求求你,不要毁了我。”她演得声泪俱下,
仿佛真的知错了。陈旭也站起来,把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小念,这里面是五百万,
算是我们对你的补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看,小彤也知道错了。
”我看着他们,觉得无比讽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戏。我走过去,
拿起那杯属于我的红酒。在他们紧张的注视下,我轻轻晃了晃酒杯。然后,我将酒,
递到了林彤面前。“你不是说对不起我吗?”“那好,你把它喝了。”林彤的脸色,
瞬间变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全是惊恐。“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笑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杯‘道歉酒’,由你来喝,比较有诚意。
”陈旭一把抢过酒杯,护在林彤身前。“苏念!你别太过分了!”“我们已经道歉了,
你还想怎么样?”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好未婚妻,
是怎么把我当成垃圾桶的。”我的话音刚落。突然,我的腹部传来一阵绞痛。
像是有人用刀子,在里面疯狂地搅动。我痛得弯下了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又是林彤。
她又在拍什么戏了?是中毒,还是……被捅了一刀?林彤看到我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她扶着陈旭的胳膊,柔弱地说:“阿旭,
我怕……姐姐的样子好吓人。”陈旭立刻将她搂进怀里,警惕地看着我。“苏念,
你又在装什么?”“我告诉你,这套对我没用了!”我疼得说不出话。但我强撑着,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直播软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剧组的拍摄现场。
是林彤的粉丝,在非法直播。画面里,林彤正吊着威亚,手里拿着一把剑,和男主角对打。
她的腹部,插着一把道具刀,上面全是“血浆”。导演喊了一声“cut”。
林彤立刻收起了脸上痛苦的表情,笑着和工作人员说话。而我,却因为她那一下“表演”,
差点疼得昏死过去。我将手机屏幕,对准了陈旭和林彤。“看。”“看清楚。
”“这就是证据。”陈旭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又看了看我痛苦的样子,他的脸色,
终于变得惨白。他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而林彤,在看到那个直播画面的瞬间,
彻底慌了。“不……不是的!”“阿旭你听我解释!这是假的!是她P的!”她冲过来,
想抢我的手机。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躲开了她。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陈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是精神病院的医生。陈旭指着我,对他们说:“医生,就是她!
”“她有严重的臆想症和暴力倾向,快把她带走!”我看着陈旭那张因为惊慌而扭曲的脸,
笑了。原来,这才是他们今晚的真正目的。不是道歉,不是还钱。而是要把我,
送进精神病院。只要我成了精神病,我说的一切,就都成了疯话。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两个医生拿出束缚带,朝我走来。“苏小姐,请你配合我们。”我扶着墙,
慢慢地站直了身体。腹部的绞痛,还在持续。但我已经,感觉不到那么疼了。或者说,
我已经习惯了。我看着惊魂未定的林彤,和色厉内荏的陈旭。“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我拿出另一部手机。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我按下了拨号键。电话,瞬间被接通。“喂。
”是李焰的声音。低沉,冷静,让人心安。我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话。“李教练,我可能,
要提前毕业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地址。”我报出了陈旭家的地址。“等我。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那两个医生,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他们试图抓住我的胳膊。
我侧身一闪,躲开了。虽然我浑身是伤,腹中剧痛。但这两个月,在拳馆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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