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桃花劫初见霍清那日,三月桃花开得泼天烂漫。我原是应了那富商的意,
想着用一个旁支的儿子换千两黄金,划算得很。霍家的人向来出挑,可“倾城倾国”四个字,
我也是那日才真正见识到。他穿一身正红锦袍,在桃花树下旋身起舞,
红绸裹着的腰肢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玉骨折扇衔在唇间,遮住大半张脸,
只露一截削尖的下颌,唇角勾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风一吹,扇子“啪”地落了,
那双眼波流转间,竟像有钩子,眉峰一蹙便带万种风情,偏生那份昳丽里还裹着点野气,
像淬了毒的蜜糖,明知碰不得,偏让人挪不开眼。“姑母。”他敛了舞姿,声线清润,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软,与那勾魂夺魄的模样竟有些反差。我定了定神,
方才那点想把他当货物卖掉的心思早散了。千两黄金?太便宜了。这等人物,该养在金笼里,
让他学琴棋书画,学长袖善舞,学如何用一双眼、一张脸,不动声色地搅弄风云。
霍家要的从不是眼前这点黄金,是能攥在手里的权柄,是能让旁人俯首帖耳的筹码。
“往后就在府里住下吧。”我呷了口茶,压下心头那点异样,语气是当家主母的沉稳,
“缺什么尽管跟管事说,别委屈了自己。”他抬眼望我,眸子里像盛了桃花酒,
漾着水光:“谢姑母。”红衣曳地的背影远了,我唇角忍不住勾起。
千两黄金就想带走我的人?未免太小看霍家,也太小看这张脸的价值了。慢慢来,
这么好的璞玉,得好好打磨。二 玉琢成器江南新出的珍珠润肤膏,
我亲自送到他院里时,他正临窗写《洛神赋》。阳光斜斜落进来,
在他侧脸投下毛茸茸的光晕,笔锋间竟有几分字如其人的风流。“江南新方子,夜里擦了,
晨起皮肤透着光。”我递过锦盒,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背,细腻得像上好的暖玉。
语气是寻常长辈的关切,心里却在算——这张脸,得养得比上等瓷器还娇嫩。
他打开盒子闻了闻,眉梢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弯唇笑了,眼尾微微上挑:“多谢姑母费心。
”我请了教坊司的老嬷嬷教他笑。“眼尾要带点水汽,像刚哭过又强撑着笑,才勾人。
”嬷嬷捏着他下巴调整角度,他学得快,不过三日,眼波里便汪着恰到好处的湿意,
连嬷嬷都赞“天生吃这碗饭的”。又请了礼部尚书退下来的老先生教他应对。席间如何斟酒,
话留三分,如何四两拨千斤,他记性好,只是偶尔学应酬话时,眉峰会悄悄蹙一下,
像只被束了翅膀的鸟。有回撞见他在后院揉碎桃花,汁水染了满手,眼底翻涌着戾气。
见我来,慌忙藏了手,脸上又堆起温驯的笑:“姑母。”我没点破,
只淡淡道:“明日穿月白锦袍赴宴。”那袍子领口的暗纹,最衬他清冷又昳丽的气质。
庆功宴后,他扶我回府,夜风裹着桂花香。他轻声问:“姑母,教我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
”月光淌在他脸上,美得像幅活过来的画。我借着酒意点他眉心:“让你做霍家的玉如意,
谁握着你,谁就能遂心如意。”他身子僵了僵,扶着我的手紧了些。我知道他懂了。
这几个月不是没有心软,见他练舞扭伤脚踝,会让人炖燕窝;见他被刁难,会替他解围。
可这点亲情,在霍家摇摇欲坠的根基前,轻得像片羽毛。他是我亲手挑选的宝石,
切了最诱人的 facets,镀了最剔透的光泽。金笼已备好,
只待他替霍家衔回更重的筹码。至于他眼底的迷茫与不甘?无妨,总有一天他会明白,
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价值。三 金笼锁鹤船刚解缆时,他站在甲板上,
月白衣袍被海风掀起,像只即将展翅的鹤。可他忘了,码头上那些脚夫,都是我的眼线。
半个时辰后,他被押回来,麻绳勒得手腕发红,鬓发凌乱,沾着潮气。跪在我面前,不求饶,
不怒骂,只抬眼望我,那双曾含着水光的眼睛,盛满了冰冷的倔强,像淬了冰的琉璃。
“姑母。”声音哑得像被海风呛过。我用银签挑着蜜饯,看都没看他:“知道错了?
”他沉默,是无声的反抗。管事想替他松绑,我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他想做漏网之鱼,
就得尝尝网绳勒肉的滋味。”我蹲下身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你流着霍家的血,
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我不想做玉如意,更不想学那些……”他喉结滚动,话没说完,
却让我懂了。“由得你想不想?”我把银签扔回碟子,“去请张嬷嬷。
”张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最擅长调教不听话的奴才。霍清听到这名字,脸色瞬间白了,
终于慌了:“姑母!我错了!求您……”“晚了。”我拍他脸颊,语气轻柔得像哄孩子,
“你是霍家人,该知道利益至上。你的不甘,在霍家前程面前,一文不值。
”张嬷嬷捧着《侍人规》进来,我指着地上的他:“教他,从脱靴奉茶,到床榻看眼色,
一点一点教。”特意加重“床榻”二字,看他脸色褪尽血色,倔强寸寸碎裂成惊恐与屈辱。
“姑母!你不能……”他声音发抖,是被撕碎尊严的恐惧。我转身往外走,
身后传来他的挣扎,和张嬷嬷冰冷的指令:“贵人坐下时,你得跪着,
头不能高过贵人的膝盖……”回头望了一眼,阳光落在他颤抖的背影上,月白锦袍沾了尘土,
再没了甲板上欲飞的仙气。多可惜的傲骨。但霍家不需要傲骨,只需要能换利益的棋子。
等张嬷嬷磨平他的棱角,他才真正算霍家的人。这点痛苦?不过是打磨宝石的敲打罢了。
关上门,廊下桃花开得正好,像初见时的模样。只是这一次,我知道,那只鹤,
再也逃不出我织的金笼了。四 软刀入骨送他去张府前一夜,我在他院里坐了半盏茶。
他穿墨色暗纹锦袍,杭绸料子衬得肩窄腰细,递茶时手腕微沉,指尖不碰杯沿,
低头角度都恰到好处——张嬷嬷教的,恭敬又不卑微。半年调教,磨平了他眼底戾气。
那双曾盛满反抗的眼睛,如今像蒙着薄雾的秋水,笑时眼尾水汽自然,说话尾音带软意,
连步幅都精准得让人移不开眼。“明日去张府。”我放下茶盏,“张大佛爷是长沙的天,
霍家离不得他。”他抬眼,只轻轻“嗯”一声,像株修剪整齐的盆栽,连呼吸都透着顺从。
我伸手划他眉骨,那眉峰藏着天然的锋利,如今收得干净。“张启山刚硬,
不吃软也未必吃硬。他喜欢直爽,你别绕弯;敬重忠勇,你别谄媚。”他垂睫,
长睫投下浅影:“侄儿记下了。”“记下没用,得让他把你放在心上。”我冷笑,
茶水烫得舌尖发麻,“成不了摆设,否则——”顿了顿,看他紧绷的后颈:“就送你去京城。
那里大人物多,王公权臣,有的是玩赏你的,只是性子杂,爱虐爱折腾的,比张府难熬得多。
”这话像针,刺中他最怕的地方。他一颤,茶水溅在手上,烫得红了片,却僵着不动,
睫毛剧烈颤抖。许久,他声音轻得像叹息:“侄儿定不让姑母失望。”我满意勾唇。
恐惧是最好的缰绳。次日他上马车,我在门楼看着,他回头望我,目光隔着人群,
像结了冰的湖面,平静下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管事低声问:“真送张大佛爷那?
听说他身边从没有这样的人……”“他会习惯的。”我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张启山是硬骨头,霍清是软刀子。再硬的骨头,也经不住软刀子天天磨。”霍家的路,
用筹码铺就。那枚筹码心里藏着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为霍家挣回足够的利益。
五 佛爷护玉霍清到张府第三个月,眼线报:佛爷书房的灯,为他亮到子时。
“表少爷能随佛爷出席军政场合了,前日替佛爷挡酒,说辞滴水不漏。”管事凑过来。
“挡酒算什么。”我挑胭脂抹唇,“他得让张启山觉得,留着他比送他走有用。
”张启山不是寻常权贵,刀光剑影里拼杀出来的,最厌摇尾乞怜的玩意儿。霍清能站稳,
定没只用伺候人的手段。半月后又报:佛爷查军火走私卡壳,是表少爷指了湘西古道,
说“此路险却绕军阀眼线”,果然截了货。“他还懂军务?”我意外。“夜里翻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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