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车窗上的声响,像极了那年产房外的心跳声。陈砚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
雨刮器徒劳地在玻璃上划出扇形残影,却怎么也驱不散眼前的雾气。
车载电台突然发出刺啦的杂音,一首老掉牙的钢琴曲断断续续地钻出来 —— 是《月光》,
苏晚最爱的那首。他猛地踩下刹车。后视镜里,那个穿着白裙的女人正弯腰捡什么东西。
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苍白的脖颈上,裙摆下摆还滴着水,像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铃兰。“苏晚?
” 他推开车门的瞬间,暴雨灌进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女人转过身来,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她手里捏着半块碎裂的镜片,
边缘的玻璃碴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你认识我?” 她的声音很轻,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陈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张脸,他刻在骨血里记了五年。
可那双眼睛里的澄澈,却像从未被世俗污染过的婴儿。“我是陈砚之。
”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的丈夫。”女人歪了歪头,忽然笑了。那笑容很美,
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疏离感。她举起手里的碎镜片,对准自己的脸。“丈夫?可镜子里的人,
说她不认识你。”雨更大了。陈砚之注意到,她脚下的水洼里,倒映出的影子正对着他狞笑。
1 雨夜惊魂*** 医院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时,陈砚之突然想起苏晚生产那天。
也是这样的雨天,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皮鞋底蹭着水磨石地面,发出焦躁的声响。
护士匆匆跑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陈先生,
恭喜,是个女孩。”“我太太呢?” 他伸手想抱孩子,却被护士不着痕迹地躲开。
“苏女士她……” 护士咬着嘴唇,“产后大出血,正在抢救。
”抢救室外的红灯亮了整整七个小时。他抱着襁褓里的女儿,
听着里面传来的各种仪器的滴答声,感觉自己的血液正一点点被抽干。女儿的眼睛很亮,
像极了苏晚。他给她取名叫念晚,陈念晚,思念苏晚的意思。可苏晚终究还是走了。
葬礼那天,天空放晴了。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在她的黑白照片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陈砚之站在墓碑前,手里捏着她的结婚戒指,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内侧刻着的小字 —— 砚。
那是他们热恋时,他亲手刻上去的。“爸爸?”念晚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手里攥着一朵白玫瑰,正仰头看着他。
她的眼睛里有和苏晚一样的琥珀色,只是此刻盛满了恐惧。“念念别怕。” 陈砚之蹲下身,
想摸摸女儿的头,却被她猛地躲开。“那个阿姨……” 念晚的小手指着病房门口,
“她在镜子里对我做鬼脸。”陈砚之的心猛地一沉。他转过头,苏晚正坐在病床上,
手里拿着一面梳妆镜,专注地端详着自己的脸。镜子里映出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2 镜中谜影*** 苏晚说她不记得任何事。
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引起的选择性失忆,可陈砚之知道不是。夜里,
他常常被奇怪的声音惊醒。有时是梳妆台抽屉被拉开的轻响,
有时是浴室里持续不断的流水声。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总能看见苏晚站在镜子前,
手里拿着各种反光的东西 —— 汤匙、刀片、甚至是碎掉的体温计。
她对着那些反光面喃喃自语,声音又轻又快,像在念什么咒语。“你在做什么?” 有一次,
他忍不住开口。苏晚惊恐地转过身,手里的碎玻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表情。“它们在说话!
” 她指着满地的碎片,声音尖利,“它们说你不是陈砚之!你是谁?
你把我的陈砚之藏到哪里去了?”陈砚之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他想起三天前,
在那个暴雨夜,苏晚消失的那个瞬间。当时他正想牵她的手,她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拽着,
猛地向后倒去。他伸手去抓,只抓住了一片冰凉的衣角。再抬头时,她已经消失在雨幕里,
只留下那半块碎镜片,静静地躺在水洼里。而现在,她回来了。却不再是他的苏晚。
3 噩梦缠身*** 念晚开始做噩梦。每天凌晨三点,她都会准时尖叫着醒来,
小脸上挂满泪痕。陈砚之冲进房间时,总能看见她蜷缩在床角,指着空荡荡的衣柜瑟瑟发抖。
“镜子里的阿姨要抓我!” 她哭喊着,“她说我占了她的位置!
”陈砚之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他开始在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贴上厚厚的黑纸,
把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锁进地下室。可苏晚总能找到新的镜子。
她用刀在墙上划出光滑的切面,用盛满水的玻璃杯拼凑出扭曲的倒影,
甚至用自己的眼泪在桌面上映照出模糊的轮廓。“它们说,你杀了我。” 有一天,
她突然这样对他说。陈砚之正在厨房煮牛奶,闻言手一抖,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腕上,
烫出一片红肿。他强忍着疼痛转过身,看见苏晚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面碎裂的手机屏幕。
屏幕里映出的,是他狰狞的脸。“你在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苏晚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举起手里的碎片,一点点逼近他。“五年前的今天,
你把我推下了楼梯,对不对?”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你以为我不知道?
镜子都告诉我了。”陈砚之猛地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冰箱上。
他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
像被打碎的玻璃碴,猝不及防地扎进脑海里。苏晚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楼梯转角处那面破碎的穿衣镜,
还有他自己手里攥着的那根沾着头发的棒球棍……“不…… 不是我……” 他喃喃自语,
冷汗浸湿了后背。苏晚突然凄厉地笑起来,手里的碎片猛地刺向自己的手腕。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落在白色的裙摆上,像绽开了一朵朵妖艳的红梅。“你看,
” 她举着流血的手腕,笑得诡异而满足,“血是热的。可你的心,早就冷透了。
”4 真相浮现*** 警察来的时候,陈砚之正坐在满地的玻璃碎片里发呆。
苏晚躺在他对面的地板上,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望着天花板上那片被黑纸覆盖的区域,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念晚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偶,蜷缩在墙角,不哭也不闹,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陈先生,” 年轻的警察蹲在他面前,语气带着一丝同情,
“您太太她……”“她不是我太太。” 陈砚之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太太五年前就死了。”警察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陈砚之笑了,
他捡起身边的一块碎镜片,对准自己的脸。镜子里映出的,是苏晚那双带着怨毒的眼睛。
“你们看,” 他举着镜片,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镜子里的人,才是我啊。
”5 镜中囚徒*** 精神病院的白色墙壁,干净得让人窒息。陈砚之坐在窗前,
手里捏着一片从窗户上抠下来的玻璃碎片。阳光透过碎片,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护士说他有严重的妄想症和人格分裂,总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她们收走了他所有能反光的东西,甚至连勺子都换成了塑料的。可他总能找到新的镜子。
比如护士胸前的铭牌,比如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比如自己浑浊的眼球。“你看,我找到你了。
” 他对着窗玻璃里那个模糊的影子低语。影子笑了,和苏晚的笑容一模一样。
“念念今天又画了你的画像。” 影子说,“她把你的脸涂成了黑色。”陈砚之也笑了。
他用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划着,划出一个个扭曲的圆圈。“告诉她,爸爸很快就回去了。
” 他说,“回去陪她玩镜子游戏。”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陈砚之眯起眼睛,
看见玻璃上的影子正在融化,变成一滩黑色的液体,顺着窗缝一点点渗进来。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五年前那个雨夜,苏晚也是这样,
一点点渗进地下室的水泥地里。6 镜中魔影*** 念晚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捏着一张画。
画上是一个黑色的人影,手里举着一面破碎的镜子。镜子里,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
正对着人影微笑。护士牵着她的手,柔声说:“念念,该走了。”小女孩没有动。她仰起头,
看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窗。玻璃里,爸爸正对着自己的影子说话,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护士姐姐,” 她突然开口,声音稚嫩却冰冷,“你知道吗?镜子里的人,
都是会跑出来的。”护士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却看见小女孩的眼睛里,
映出了自己惊恐的脸。而小女孩手里的那张画,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面完整的镜子。
镜子里,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正对着她们微笑。护士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变成了嗬嗬的抽气声。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小女孩的肩膀,
指尖触到那面突然出现的镜子时,像插进了一锅沸腾的糖浆。黏腻的冰凉顺着血管往上爬,
倒映在镜片里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它饿了。
” 念晚的声音像浸在福尔马林里,“妈妈说,要喂它新鲜的影子。
”镜子里的白裙女人笑得愈发灿烂,裙摆下伸出无数条透明的触须,
卷住护士不断挣扎的脚踝。那些触须上布满细小的吸盘,每吸一下,护士的影子就淡一分。
直到最后一缕影子被拖进镜子,念晚才缓缓收回手。她指尖的皮肤泛着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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