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前男友沈聿,他成了高高在上的心脏科权威。为了拿下合作,连你这种货色都派来了?
他将我死死抵在露台,言语羞辱。我没躲,反而笑了:沈医生,是你秘书打了三通电话,
求我来的。我俯身靠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而且,
昨晚在酒店失控的人,好像是你吧?他被我气到失控,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混乱中,
一枚肤色的助听器从我散乱的发丝间掉落。1我刚放下酒杯,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攥住,
将我粗暴地拖进露台阴影。他将我死死抵在栏杆上,力道大得要捏碎我的骨头。
为了拿下和我们医院的合作,连你这种货色都派来了?他靠得很近,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右耳侧,传来一阵不适的嗡鸣。我没挣扎,任由他掐着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七年了,他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德行。天之骄子,海归权威,
心脏外科最年轻的神。而我,是他口中的货色。我迫使自己迎上他那双带着怒火的眼睛,
我笑了。沈医生,纠正一下。我的声音很平静,是你秘书打了三通电话,求我来的。
他手上的力道一僵。我趁机抬手,慢条斯理一根一根地掰开他手指,而且,昨晚在酒店,
失控的人好像也是你。脑海中闪过酒店凌乱的床单,和他失控时滚烫的体温,
还有那一声压抑又沙哑的……别走。我稍稍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需要我帮你回忆,是谁抓着我的手,求我别走的吗?
许念!沈聿彻底失控了,一声低吼。他再次将我拽进怀里,滚烫的胸膛烙着我的后背,
危险的气息将我牢牢禁锢。昨晚那场荒唐的意外,是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上唯一的污点。
我云淡风轻地将这污点摊开在他面前。你以为你还能像七年前一样,说来就来,
说走就走吗?他咬牙切齿。我下意识地将头偏了偏,让左耳对着他,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我掩饰成了一个不屑的扭头。沈医生,我淡淡开口,打断他的失态,
如果你对我的方案不感兴趣,我很乐意跟李副院长谈。毕竟,
不是谁都有空陪太子爷玩这种『她逃他追』的幼稚游戏。他猛地松开我,
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西装,又恢复了那副矜贵的模样。想跟李副院谈?可以!他冷笑,
许念,明天上午十点,带着你的方案来。我倒要看看,七年过去,除了嘴硬,
你还剩下什么本事。这是战书。他要在他的主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踩进泥里。
好啊。我理了理肩带,语气轻松,希望沈医生的时间,别浪费在问一些外行的问题上。
我转身,高跟鞋敲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踩在他的自尊心上。刚走到露台门口,
一个油腻的声音扎进我耳膜。许念?真是你啊,好久不见。2是林子航,
校董的那个废物儿子。我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凝固,又逆流回心脏。那张脸,
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和我记忆深处最黑暗的噩梦重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声。我克制不住地发冷,脸上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滚开。
我的声音很低,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林子航却笑得更开心,他以为我在欲拒还迎。
他啧啧两声,朝我走近一步。脾气还是这么大。许念,听说你在做医疗器械?正好,
我最近也负责这块儿,咱们可以深入『交流』一下……他伸出手,就要来搭我的肩膀。
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我扯开。沈聿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他将我护在身后,黑着脸,
凶神恶煞的盯着林子航。他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和颤抖,眉头紧锁,
压低声音飞快地问我:你认识他?我没回答,只是死死地攥着拳头。
聿的怒火转向了林子航:把你的脏手,从我的人身上拿开。
沈聿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冰点,他看着林子航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厌恶,而是掺杂了杀意,
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你再说一遍?沈医生,火气别这么大嘛。
林子航仗着他爹是校董,有恃无恐地笑着,谁不知道许念当年跟你……玩得挺开啊。
怎么,现在又吃上回头草了?口味挺重啊。没等沈聿发作,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他的肌肉紧绷,手背上青筋暴起。我用力把他往后一拽,挡在他身前,
直视着林子航那张斯文败类的脸。林总,我用警告的眼神看向他,管好你的嘴。不然,
我不介意帮你爸的医院省下一笔明年的采购预算。林子航的脸色变了变。我没再看他,
拉着沈聿就走。他的步子很僵,直到拐进无人的走廊,他才猛地甩开我的手。你护着他?
许念,你贱不贱?他眼底是烧红的嫉妒和屈辱。我看着他,
平静地开口:我只是在处理垃圾,顺便,不想我的合作方当众打人,影响医院声誉。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许总。他咬着牙,
明天上午十点,把你的团队都带上,我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跟了个什么货色。
第二天,第一会议室。长条会议桌坐满了人,一边是沈聿带领的心外科骨干,个个白大褂,
精英范儿。另一边,是我和我的两个兵,势单力薄,像误入狼群的羊。沈聿坐在主位,
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发出沉闷的声响。开始吧,许总。他甚至没看我,
目光落在面前的投影幕布上,时间宝贵。我点点头,示意助理开始。PPT翻到第三页,
沈聿突然开口打断。等等。3他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拿起激光笔,
语速快得像在说唱:关于贵公司提出的『心室辅助装置VAD血栓风险规避』。
我想请问,你们如何解决因离心泵叶片尖端涡流造成的剪切应力升高,
从而诱发的von Willebrand因子vWF结构改变?
目前的体外循环模型,能模拟出高心率下的湍流效应吗?对比最新的全磁悬浮泵,
你们的轴流泵在溶血指数和内皮细胞活化上的数据差异是多少?
一连串拗口又尖锐的专业术语砸下来,会议室里瞬间安静。我方的小助理脸都白了,
手里的笔差点拿不稳。连心外科那边,几个年轻医生都面露难色,偷偷交换着眼神,
这已经不是商务探讨,而是赤裸裸的学术绞杀。沈聿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等着我出丑。我下意识地将头微微偏向左边,用听力完好的左耳,捕捉着他每一个字的发音,
在脑中迅速重建他那段语速快到模糊的话。所有人都以为我被问住了。沈聿的嘴角,
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讥诮。我没理会他,拿起遥控器,将PPT直接翻到附录部分。屏幕上,
跳出一张结构复杂的数据对比图。沈医生问得很好,这正是我们方案的核心优势。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会议室。关于vWF的问题,请看这张图。
我们通过CFD流体动力学仿真,优化了叶片曲率,
将尖端剪切应力控制在150达因/平方厘米以下,远低于vWF发生构象变化的阈值。
我按了一下翻页键。关于湍流效应,我们与德国慕尼黑心脏中心合作,采用活体猪心模型,
在多巴胺催化下,心率峰值达到180次/分,模拟极限状态。
这是我们的实验数据,溶血指数比对家低了百分之三十。至于对比全磁悬浮泵……
我顿了顿,看向他笑了,沈医生,拿我们三百万的设备,
去跟市价一千万的设备对比内皮细胞活化数据,您不觉得,这问题有点外行吗?外行
两个字,我咬得格外清晰。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连李副院长的脸上,
都有点尴尬不知所措。沈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转红,再从红转青。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如果预算足够,我们当然推荐贵院采购最好的。
但如果预算有限,又想达到最优的性价比,那么,我关掉PPT,环视全场,
在座的各位,还有比我们更好的选择吗?那场会议,我大获全胜。李副院长当场拍板,
合作意向敲定,晚上的庆功宴都给安排上了。宴会上,沈聿一言不发,
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睛,因为酒精和怒火,烧得通红。
他全程死死地盯着我,想用眼神在我身上盯出两个洞。我坦然自若,和院领导们谈笑风生,
忽略他把他当成空气。宴会散场,我刚走到门口,一个沉重的身躯就压了过来。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将我整个包裹。4我喝多了!沈聿的声音沙哑,
带着几分醉意,手箍着我的胳膊,送我回家!又是这招,七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里冷笑。他要是真醉了,眼神就不会这么清醒,这么充满侵略性。
我没挣扎,顺从地扶着他,把他塞进车里。一路无话。到了他家门口,他故技重施,
在开门时一个踉跄,将我死死地压在门板和他之间。念念……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
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右侧耳后,你还记得这里吗?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情欲的磁性。那股温热的气息拂过右耳,瞬间激起一阵尖锐的耳鸣。
我能感觉到,他刻意在对着我的右耳说话,那个他以为完好的耳朵。我身体僵得像块石头。
不是因为他的触碰,而是因为他靠得太近,我生怕他一转头,就能看见我藏在头发里的秘密。
我下意识地把头扭向另一边,让我的左耳对着他。沈聿!我冷冷的问,你演够了吗?
他埋在我颈窝的身体一动不动。你以为我还会像七年前那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我用力推开他,他踉跄着退后两步。我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衣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他眼中的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穿的恼怒。许念!他低吼。沈聿,
七年了,你还是这么幼稚。我打断他,一字一句。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我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
我看见他站在原地,那张向来不可一世的脸上,满是挫败失落。电梯平稳下行,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是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我迟疑了一下,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经过处理的,
分不清男女的诡异声音。许念,好久不见。你的右耳,还好用吗?那道变调的声音,
顺着我的耳蜗钻进大脑。你的右耳,还好用吗?电话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盲音。
我捏着手机,指节泛白。还没等我从惊恐中回过神,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沈聿就站在外面,一张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大概是追下来的。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
看到屏幕上未知号码的通话记录,冷笑一声。怎么?金主打来的查岗电话?
他将手机摔回我怀里,许念,你还真是来者不拒,这么快就找好下家?
他的话像毒针一样,又密又急地扎过来。我懒得解释,也无从解释。沈聿,我抬头看他,
声音平静无波,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跟你一样,除了那点破事,
脑子里就装不下别的了?你什么意思?沈聿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将我逼回电梯角落。意思就是,我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你很闲,我很忙。
如果你非要犯贱,别拖上我。许念!他被彻底激怒,手撑在我耳边的金属壁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5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他的胸膛剧烈起伏,
眼里的红血丝比之前在宴会上更重。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还没散尽的酒气,混杂着怒火,
熏得人想吐。就凭我不是七年前那个围着你转的傻子了,够不够?我扯了扯唇,
沈医生,你这套PUA早就过时了,建议更新一下话术,
不然真的很像没进化完全的古早霸总。闭嘴!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伪装和风度荡然无存。我没闭嘴。怎么?被我说中了?我偏了偏头,
避开他喷洒过来的呼吸,恼羞成怒了?沈聿,你除了会用这种方式彰显你可悲的存在感,
还会什么?我让你闭嘴!他失控地低吼,猛地伸手推向我的肩膀。我毫无防备,
后背重重地撞在电梯壁上,手里的文件和手机稀里哗啦散了一地。我眼前一黑,
整个人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板上。脑袋嗡的一声,天旋地转。一声轻微的“啪嗒”声,
在散落的文件中响起,微弱,异常清晰。沈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大口喘着粗气,
正要说出更伤人的话。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他死死地盯着我的右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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