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血祭1937年的那一枪》四海堂冰冷已完结小说_北平血祭1937年的那一枪(四海堂冰冷)经典小说

《北平血祭1937年的那一枪》四海堂冰冷已完结小说_北平血祭1937年的那一枪(四海堂冰冷)经典小说

作者:建筑学渣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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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荐,《北平血祭1937年的那一枪》是建筑学渣看小说创作的一部脑洞,讲述的是四海堂冰冷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四海堂,胡同的脑洞,病娇,民国,年代,推理小说《北平血祭:1937年的那一枪》,由新晋小说家“建筑学渣看小说”所著,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间,本站无弹窗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84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9 04:48:2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北平血祭:1937年的那一枪

2025-07-29 13:08:27

北平的春天像被撕扯过的破棉絮,风卷着尘土和纸钱灰,没头没脑地抽打着人的脸。

空气里一股子散不尽的炮仗硝烟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沉甸甸地压在嗓子眼儿。

城墙根下,残雪乌黑,贴着墙根堆着,像一条僵死的巨蟒。我缩在棉袍里,

靠着一家关张铺子的门板,手里攥着半块冻得梆硬的窝头。棉袍油腻发亮,袖口磨出了毛边,

硬邦邦地贴着皮肤。风钻进脖颈,刺骨的冷。远处,

几个穿着黑色学生装的青年举着纸糊的旗子匆匆走过,喊口号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只留下些“抗日”、“救国”的碎片,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又被更响的汽车喇叭和日本兵皮靴的咔咔声碾过。

一辆插着膏药旗的黑色铁壳子乌龟车耀武扬威地开过去,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土。“呸!

”我狠狠啐了一口,把最后一点窝头渣子塞进嘴里,粗糙地嚼着,

目光却死死钉在斜对面那扇黑漆大门上——四海堂总坛。门楣高悬一块乌木大匾,

“义薄云天”四个烫金大字,在惨淡的日头下闪着刺眼又虚伪的光。门口蹲着两个彪形大汉,

短打棉袄,腰里鼓鼓囊囊,眼神像刀子一样刮着街面上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凶狠和审视。他们怀里抱着的,是擦得锃亮的驳壳枪,枪把子露在外面,

那是权力的獠牙。我的师弟,程虎,就死在这扇门里。三天前,

他被王铁山那个老王八蛋叫进去,就再没出来。

消息是猫眼胡同口卖豆汁儿的瘸腿张偷偷递给我的,

他亲眼看见两个堂口的人拖着个染血的麻袋往后巷去,

麻袋口露出来半截熟悉的、磨破了边的灰布鞋帮子,那是程虎的鞋。“为啥?

”我那天揪着瘸腿张的衣领,喉咙里像塞了块烧红的炭。瘸腿张脸白得像纸,

嘴唇哆嗦:“铁山爷接了日本人的活儿,要绑几个闹得凶的学生,让虎子带人去,虎子不干,

说练武的骨头,不能干这脏活儿……”瘸腿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铁山骂他吃里扒外,

虎子梗着脖子顶,里面就响了枪,好几声……”瘸腿张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

我只听见程虎最后那句嘶吼,像带着血沫子在我耳朵里炸开:“练武的骨头,

不能干这脏活儿!”他死在了这“义薄云天”的匾额下,死在了一群自己人手里,

死在“规矩”和“义气”织成的网里,就因为他那点可笑的、不合时宜的骨气!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三天,

这把火在我腔子里烧了三天三夜,烧得我五脏六腑都成了灰。程虎那张憨厚耿直的脸,

他练拳时专注的眉眼,他教我拆招时认真的样子,

还有最后他倒在血泊里那双不肯闭上的眼睛,日夜在我脑子里翻腾、撕扯。血债,只能血偿!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黑漆大门,像要把它的样子刻进骨头里。转身,

没入身后那条窄得像肠子一样的小巷。七拐八绕,

避开几拨巡街的警察和偶尔出现的日本兵巡逻队,

终于在一处低矮破败、几乎被大杂院挤塌了的门脸前停下。门板歪斜,

挂着一块早已褪色模糊的“孙记铁匠铺”木牌。

我伸手在门框上沿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摸了摸,指尖触到一把冰冷的铁钥匙。

“吱呀——”门轴发出痛苦的呻吟,一股浓重的铁锈、煤炭灰和机油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铺子里黑黢黢的,窗户糊着厚厚的油纸,透不进多少光亮。炉子早已冷透,蒙着厚厚的灰。

角落里堆着些废弃的铁器,像一堆冰冷的骸骨。我熟门熟路地走到最里面,

挪开墙角一个沉重的、落满灰尘的铁砧。下面压着一块松动的青砖。撬开青砖,

一个油布包露了出来。解开油布,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刺透指尖的皮肤。一把枪,沉甸甸的,

枪身泛着幽蓝的光泽,一把八成新的毛瑟C96驳壳枪,俗称“盒子炮”。

旁边压着两个满满的弹匣,黄澄澄的子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死亡的光泽。这是我的底牌,

师父留下的最后念想。他曾说这玩意儿是“邪物”,不到万不得已,沾也别沾。可这世道,

早他妈的没了万全之策!程虎的骨头够硬,结果呢?他的“规矩”和“义气”救不了他,

只有这冰冷的铁疙瘩,才能砸碎王铁山的狗头!我把枪插进后腰的硬牛皮枪套,

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肉,像贴着一块寒冰。两个弹匣塞进棉袍内袋,沉甸甸地坠着心口。

深吸一口气,那浓重的铁锈和灰尘味呛得我咳嗽起来。最后看了一眼这破败的铁匠铺,

仿佛告别一个时代。然后,我拉开门,重新投入外面那灰蒙蒙、乱糟糟的北平城。风更紧了,

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目标,四海堂总坛。四海堂总坛那两扇沉重的黑漆大门,

此刻被粗暴地踹开,门轴发出濒死般的尖啸,重重砸在两边的青砖墙上。

巨大的声响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潭,瞬间撕裂了堂口里喧嚣嘈杂的声浪。烟雾缭绕的大厅,

乌压压挤满了人。

、骰子在瓷碗里蹦跳的脆响、粗野的划拳行令声、跑堂伙计吆喝的“茶来喽”……所有声音,

都在大门洞开、寒风裹挟着尘土灌入的刹那,戛然而止。几十双眼睛,

惊愕、疑惑、随即迅速转为凶狠和警惕,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空气凝固了,

只剩下劣质烟草燃烧的嘶嘶声和粗重的呼吸。烟雾盘旋着,模糊了那些或狰狞或阴沉的脸。

我站在门口,棉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后腰那硬牛皮枪套里的驳壳枪,

隔着棉布传来坚硬的触感和冰冷的温度,像一块烙铁,烫着我紧绷的神经。

“人要活的现实点,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好事占尽,有什么意思。”我声音不高,

甚至带着点慢条斯理的味道,像是跟老熟人唠家常。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穿透死寂的大厅,

砸在那些惊疑不定的耳朵里。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哈德门,

叼出一根在嘴角,划着火柴。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点燃烟头,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模糊了我眼前几步开外那张暴怒扭曲的脸,王铁山。王铁山坐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

原本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调笑,此刻猛地推开女人,霍然站起。

他那张被酒色浸染得浮肿的阔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像蚯蚓一样根根暴凸。

他显然认出了我,认出了我是程虎那个形影不离的师兄。“艹了你妈了个逼了,

透了你妈了个板鸡了!”王铁山的咆哮像受伤的野兽,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双眼赤红,充斥着暴戾和一种被冒犯的狂怒。他根本不等我把话说完,

也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在他四海堂的地盘,在他众多打手的环伺下,

对付一个赤手空拳闯进来的“愣头青”,还需要什么废话?还需要什么枪?他王铁山的名头,

就是规矩!他的刀,就是王法!他猛地从太师椅后抄起一把厚背大砍刀,刀身雪亮,

映着他狰狞的脸。没有丝毫犹豫,他像一头蛮牛般撞开挡路的桌椅板凳,

碗碟酒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咆哮着朝我猛扑过来!沉重的砍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呜咽,

卷起一道刺目的寒光,朝着我的脑袋就剁了下来!刀光凛冽,快得只留下一片残影。

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暴怒和凶悍,带着要将我劈成两半的决绝。

大厅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的甚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仿佛已经看到血光迸溅的惨状。

几个王铁山的心腹打手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快意。“王八蛋,老子吃素非要老子开荤。

”就在刀锋离我头顶不足半尺的刹那,我叼着烟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那点微末的火星在昏暗的大厅里几乎看不见。没人看清我的动作。太快了!

仿佛只是肩膀极其细微地一沉一拧,插在后腰的驳壳枪像是自己跳进了我的手里。

冰冷的金属枪管带着我手臂甩动的全部力量,由下而上,划出一道短促而致命的弧线,

如同毒蛇昂起的头颅,精准无比地抵在了王铁山因暴怒而前倾的、油光发亮的脑门上!

坚硬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穿透了王铁山狂怒的癫狂。他那双赤红的眼睛猛地瞪圆到了极限,

瞳孔里燃烧的暴戾被一股猝不及防、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冻结、碾碎。

他前冲的庞大身躯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硬生生刹住!高举着砍刀的手臂僵在半空,

微微颤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是一种从主宰者瞬间沦为砧板上鱼肉的极致恐惧,清晰地写在他那张扭曲的脸上。

“砰——!”枪声并不特别响亮,在这空旷的大厅里甚至显得有些沉闷。但这声闷响,

却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每一个人的天灵盖上!王铁山额头的正中央,

一个细小却触目惊心的血洞瞬间绽开。没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溅,

只有一股粘稠、暗红的血浆混合着灰白色的浆状物,从那小小的洞口里猛地喷射出来,

溅出短短的一蓬,在他身后那张紫檀木的八仙桌上洒下几点猩红。

他脸上的表情永远凝固在了那极致的惊骇和茫然上。高举的砍刀“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他那壮硕的身躯失去了所有支撑,像一堵被抽空了骨头的墙,

直挺挺地、沉重无比地向后轰然倒下。后脑勺狠狠砸在坚硬冰冷的水磨青砖地上,

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四肢微微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那双瞪得溜圆、失去所有神采的眼睛,空洞地望着烟雾缭绕的房梁。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四海堂大厅。浓重的硝烟味猛地扩散开来,混合着血腥气,

钻进每个人的鼻腔,令人作呕。时间像是被这声枪响和眼前的景象彻底冻结了。

几十张脸孔上,惊愕、茫然、难以置信的表情如同石雕般凝固。有人张着嘴,

却忘了呼吸;有人端着酒杯,

酒水顺着倾斜的杯口无声流淌到手上也浑然不觉;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咯咯的抽气声,眼白一翻,软软地瘫倒下去。

我清晰地感觉到后腰枪套里另一个备用弹匣的坚硬轮廓,冰冷地硌着我的皮肉。

这冰冷的触感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我被复仇怒火短暂麻痹的神经。

杀意宣泄后的空白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巨大的危险感就如冰水般兜头浇下!

这里是龙潭虎穴!王铁山死了,但他的爪牙还在!他们手里有刀,更有枪!

就在我枪口余烟尚未散尽的瞬间,凝固的人群像被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猛地炸开了锅!

“啊——!杀人啦——!”刺耳的尖叫划破死寂。“堂主!!”“抄家伙!

别让这王八蛋跑了!”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嘶吼,声音因为惊骇和愤怒而变调。

“宰了他!给堂主报仇!”混乱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

离我最近的几个彪悍打手最先从震惊中惊醒,他们的眼睛瞬间充血,脸上爆发出嗜血的凶光,

纷纷探手入怀或是摸向腰间、桌底。刀光闪烁,

驳壳枪、撸子一种小手枪纷纷被拔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在混乱的人影中寻找目标!

酒桌被撞翻,杯盘狼藉,汤汁酒水四处飞溅。

原本拥挤的大厅瞬间变成了一个沸腾的、充满致命杀机的漩涡!

我根本没去看王铁山的尸体最后一眼。在那声“宰了他”的嘶吼刚刚响起时,

身体的本能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几乎是枪响的余音还在梁上缭绕的瞬间,

我脚下猛地发力,腰身一拧,整个人像一支离弦的劲弩,

朝着离大门最近的那扇雕花木窗猛扑过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灰影。“砰!砰!砰!

”“抓住他!”枪声在我身后骤然爆响!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呼啸着擦过我的耳际、肩头,

打在窗棂、门框和墙壁上,木屑砖石碎片横飞!

尖锐的破空声和人群的怒吼、尖叫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死亡的喧嚣。“哗啦——!

”我合身撞碎了那扇不算太结实的木格窗户,碎裂的木屑和窗纸像雪花般四散飞溅。

冰冷的空气和刺眼的夕阳光芒猛地灌了进来,让我眯了一下眼。

身体在巨大的惯性下冲出窗外,凌空!脚下是四海堂后院青石板铺就的狭窄过道,

离地足有一丈多高!但我早已算好了落点。

眼角余光瞥见斜下方院墙边堆着的一摞半人高的空酒坛子。下落时,我强行扭转身形,

双脚精准地踏在那些空酒坛上!“哐啷啷——!”酒坛子承受不住下坠的力道,

瞬间碎裂坍塌!巨大的冲击力被这脆弱的缓冲卸去大半,我的身体借着这股力量向前翻滚,

卸掉剩余的冲劲。虽然震得双腿发麻,胸口发闷,但总算稳稳落地,没有受伤。

碎裂的陶片溅了一地。身后,破碎的窗口处已经探出几个狰狞的脑袋和黑洞洞的枪口!

“他在下面!”“开枪!快开枪!”我毫不停顿,落地瞬间脚尖一点,

身体如同猎豹般再次窜起,直扑丈许外那堵高高的青砖院墙!墙头插着尖锐的碎玻璃,

在夕阳下闪着寒光。身后枪声再起,子弹“噗噗”地打在旁边的墙壁和地上,

溅起点点火星和尘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墙根下,借着前冲的势头,

左脚在粗糙的砖墙面上狠狠一蹬!身体借力向上拔起,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

死死抠住了墙头上方一块凸起的砖缝!手臂肌肉贲张,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

同时右脚在墙面上再次一蹬!整个人如同轻盈的狸猫,借着这两蹬一抠之力,

硬生生翻上了那布满碎玻璃的墙头!锋利的玻璃边缘划破了手掌和裤腿,传来一阵刺痛,

但我毫不在意。翻身骑上墙头的一刹那,我猛地回头,目光如电,扫过下面混乱的后院。

追兵已经从窗口跳下,正嘶吼着冲来。更远处,四海堂的大门处也涌出大批手持凶器的人影,

叫骂着包抄过来。夕阳的金红色光芒斜斜地铺满整个混乱的院落,

给那些狰狞的面孔、挥舞的刀枪、腾起的烟尘都镀上了一层残酷而刺目的血色。

时间仿佛被这血色拉长了一瞬。我看到那些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看到那些指向我的、冒着青烟的枪口,

看到王铁山倒毙的大厅方向升腾起的混乱烟尘……这一切,

都笼罩在1937年北平这动荡不安的黄昏里。“砰!”又是一颗子弹擦着头皮飞过,

打在墙头的碎玻璃上,迸出一串火星。我猛地转回头,不再有丝毫留恋。双腿发力,

从高高的墙头朝着外面更狭窄、更昏暗的胡同纵身一跃!灰蓝色的棉袍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像一面残破的旗帜。身体在空中舒展开,

夕阳的余晖将我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下方杂乱肮脏的胡同地面上,

又随着我的下坠而迅速缩短、消失。双脚重重地落在胡同坑洼的泥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脚底发麻,但我立刻稳住身形,没有丝毫停顿,

如同鬼魅般一头扎进了前方迷宫般纵横交错的狭窄巷道深处。身后,

四海堂方向传来的怒吼和零星的枪声,迅速被曲折的胡同墙壁阻隔、吸收,

变得越来越遥远、模糊,最终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在幽暗的巷子里回荡。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包裹着北平城。

我蜷缩在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死胡同尽头,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布满苔藓的砖墙。

头顶上方,两侧高耸的院墙几乎要合拢,只留下一线狭窄的、灰蒙蒙的夜空。

汗水早已浸透了里衣,紧贴在皮肤上,冰冷黏腻。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火辣辣的灼痛,

喉咙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驳壳枪被我紧紧攥在手里,

冰冷的金属枪身传递着唯一能带来一丝安全感的坚硬。枪管似乎还残留着击发后的微热。

胡同外,远远近近,警笛声像鬼哭狼嚎,时断时续,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巡警的皮靴踏在石板路上的咔咔声,还有压低嗓门的呼喝,如同无形的网,

在周围的街巷里来回拉拽。四海堂的报复和官面上的通缉,像两座沉重的大山压了下来。

我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一股咸腥味。三天了?还是四天?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白天根本不敢露头,只有在这深沉的、危机四伏的夜里,才敢像幽灵一样溜出来,

靠着对地形的熟悉,在迷宫般的胡同里穿行,寻找一个能弄到点食物和水的地方。

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着我的胃,一阵阵抽搐。必须离开这条死胡同。

我侧耳倾听了片刻,外面的警笛声似乎暂时远去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的疼痛,

我像壁虎一样贴着潮湿的墙壁,悄无声息地向胡同口挪动。每一步都踩得极其小心,

避开地上的碎瓦片和杂物。快到胡同口时,我停下,将身体完全隐没在墙角浓重的阴影里,

只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向外窥探。外面是一条稍宽些的横巷,空无一人。

远处一盏昏黄的路灯,在寒风中摇曳,光线微弱得只能照亮灯柱下很小一片区域,

更远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风卷着地上的废纸和尘土,打着旋儿。暂时安全。

我正准备闪身出去,另一侧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还有几道手电筒的光柱乱晃!我立刻缩回阴影,屏住呼吸,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妈的,

那小子属耗子的?钻哪儿去了?”一个粗嘎的嗓音抱怨着,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少废话!

堂主,不,王老大的仇必须报!日本人那边也等着要人呢!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挖出来!

”另一个声音更阴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搜仔细点!特别是那些犄角旮旯!他受了伤,

跑不远!”是四海堂的人!听声音,至少有五六个。手电光柱在对面墙壁和巷口扫来扫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握紧了枪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流进眼角,

带来一阵刺痛。不能在这里被堵住!这条死胡同,退无可退!我快速扫视着眼前的横巷,

目光锁定了斜对面一个黑黢黢的、堆满破烂箩筐和废弃家具的角落。只有那里,

或许能暂时藏身。就在我准备冒险冲过去的瞬间,横巷另一头,

也就是四海堂那帮人来的方向,突然响起一阵异动!是汽车引擎低沉的轰鸣,由远及近,

速度很快!两道刺目的车灯光柱像两把雪亮的巨剑,猛地劈开横巷的黑暗,直直地照射过来!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正在搜索的四海堂打手们猝不及防,纷纷抬手遮挡眼睛,咒骂起来。“操!

谁他妈……”“找死啊!”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

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咆哮着冲进了横巷!车头几乎要撞上那几个挡路的打手!

“吱——嘎——!”刺耳的急刹车声撕裂了夜空!轿车在离打手们不到一米的地方猛地停住,

车头因为巨大的惯性向下沉了一下。

强烈的灯光死死钉在那几个惊魂未定、正破口大骂的打手身上。副驾驶的车门猛地被推开。

一个穿着深色风衣、戴着礼帽的高大身影敏捷地跳下车。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他根本没看那几个叫嚣的四海堂打手,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垃圾。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过巷子,似乎在确认什么,

然后径直朝着我藏身的这个胡同口大步走来!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轿车后座车窗无声地降下了一半。昏黄的光线下,露出一张脸。

一张典型的日本人的脸,颧骨较高,嘴唇紧抿,面无表情。尤其那双眼睛,细长,微微上挑,

即使在强光照射下也显得异常幽深冰冷,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他的目光,越过那个风衣男子的背影,穿透横巷的黑暗,

极其短暂地、却无比精准地扫过我藏身的阴影角落!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

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了然和审视,让我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虽然只是一瞥,

快得如同错觉,但我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危险!极度危险!

那个风衣男子已经走到了巷口,离我藏身的阴影只有几步之遥!他停下脚步,

右手看似随意地插在风衣口袋里。我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握枪的手心全是冷汗,

枪口微微抬起,对准了他风衣口袋的位置——那里绝对藏着武器!

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八嘎!你们滴,什么滴干活?!

” 一个生硬、带着浓重日本口音的怒喝声从轿车方向响起。是后座那个日本人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和冰冷的不悦。

他显然是在呵斥那几个被车灯照住、惊疑不定的四海堂打手。

那几个打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和对方明显不好惹的气势镇住了,

加上那日本人冰冷的目光扫过,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嚣张气焰瞬间熄灭了大半。“太君?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打手认出了车上的人,声音带着明显的惶恐,“我们是四海堂的,

奉藤田机关长的命令,在追捕一个要犯……”“藤田?

”后座的日本人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这里,

我们滴处理!你们滴,滚开!”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是!是!太君!

”那几个打手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停留,点头哈腰地应着,慌忙收起家伙,

灰溜溜地朝着巷子另一头快速退去,连看都不敢再看这边一眼。

风衣男子依旧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保持着插兜的姿势,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直到那几个打手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子深处,他才缓缓转过身。

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穿透黑暗,再次落在我藏身的位置。

他微微侧头,似乎在倾听轿车后座那个日本人的指示。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

后座的日本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摆了摆手。车窗无声地升了上去,

隔绝了那张冰冷的脸。风衣男子得到指令,不再停留。

他最后朝我藏身的阴影方向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似乎带着一丝警告,

又似乎有一丝别的什么?随即,他利落地转身,大步走回轿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引擎再次低沉地咆哮起来。轿车没有立即开走,车灯依然亮着,

明晃晃地照着空无一人的横巷,也照亮了我藏身的胡同口那片区域,如同舞台上的追光灯。

这强光让我无所遁形!我死死贴在墙上,屏住呼吸,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们在等什么?是在确认?还是在戏耍猎物?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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