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青石板路的声音,像无数根针在扎。陈默叼着根快燃尽的烟,
靠在“老地方”面馆后巷的砖墙根,看雨帘把巷子尽头的霓虹泡成一团模糊的橘色。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和一截苍白的脖颈。左手插在裤袋里,
捏着枚磨得发亮的黄铜指节套——这是他师父留给他的唯一东西,师父说这玩意儿能聚气,
他却觉得不如块板砖实在。巷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踩在积水里“咕叽”作响。
陈默眼皮都没抬,烟蒂在指尖转了个圈,火星在雨里亮了亮。
三个穿着黑背心的壮汉堵在了巷口,胳膊上都纹着张牙舞爪的老虎头,是“黑虎堂”的人。
为首的刀疤脸手里拎着根钢管,钢管上还沾着没擦净的血渍,在路灯下闪着冷光。“陈默?
”刀疤脸的声音像砂纸蹭过生锈的铁,“把东西交出来,虎爷说了,留你条全尸。
”陈默终于抬了抬头。帽檐下的眼睛很亮,亮得像淬了冰,瞳孔里映着雨丝,却没半点温度。
“什么东西?”他的声音有点哑,是常年熬夜和抽烟熏出来的。“少他妈装蒜!
”旁边的黄毛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从黑虎堂仓库摸走的青铜爵,不是你还有谁?
”陈默扯了扯嘴角,露出点嘲讽的笑。三天前他确实路过黑虎堂的仓库,
不过是去捡被他们扔掉的半箱过期泡面。那青铜爵是什么鬼?但他没解释。
跟黑虎堂的人讲道理,不如跟墙根的青苔聊天。刀疤脸显然没耐心了,钢管在掌心转了个圈,
带起的风掀动了陈默额前的碎发。“敬酒不吃吃罚酒!”钢管带着破风声砸过来,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汗臭混合的味道。陈默的烟蒂在这时落地,火星在积水里“滋”地灭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道影子。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刀疤脸只觉得眼前一花,
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力钳住,钢管“哐当”掉在地上。紧接着,他的肘关节传来钻心的疼,
像被老虎钳死死咬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砰!”脸结结实实地撞在砖墙上,
鼻血瞬间涌了出来,混着雨水淌进嘴里,又腥又咸。另外两个壮汉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骂骂咧咧地扑上来。黄毛手里攥着把弹簧刀,刀尖在雨里闪着寒光,直刺陈默后腰。
陈默没回头,左手从裤袋里抽出来,黄铜指节套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手腕一翻,
精准地扣住黄毛持刀的手腕,指节套磕在对方的手背上,弹簧刀“当啷”落地。
“你师父没教过你,背后捅刀子是孙子才干的事?”陈默的声音依旧很淡,
手上的力道却加了三分。黄毛疼得脸都白了,冷汗混着雨水往下淌,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是骨头错位的声音。最后那个壮汉看着地上哀嚎的同伴,腿肚子直打转,
却还是硬着头皮挥拳过来。他的拳头带着股蛮力,拳风里裹着劣质白酒的味道。
陈默侧身避开,右手闪电般探出,食指中指并拢,戳在壮汉的肋下。这一下又快又准,
壮汉像被电打了似的,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嘴里吐出酸水。
前后不过十秒。陈默甩了甩手上的雨水,指节套上沾了点血,他用连帽衫的袖子擦了擦,
动作随意得像在掸灰。“青铜爵在哪,我不知道。”他看着墙根挣扎的刀疤脸,
“但你们再堵我,下次断的就不是胳膊了。”刀疤脸抬起头,鼻血糊了满脸,
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钉子。“你等着!虎爷不会放过你的!”陈默没理他,转身往巷口走。
连帽衫的下摆扫过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知道黑虎堂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不在乎。
自从三年前师父在这条巷子里被人打断脊椎,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他就没怕过什么。
雨好像小了点。陈默抬头看了眼天,乌云压得很低,像块浸了水的破棉絮。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医院护工发来的短信:“陈先生,你师父今晚情况不太好,心率降了。
”陈默的脚步顿了顿,指节猛地攥紧,指节套硌得掌心生疼。他深吸一口气,
把涌到喉咙口的腥甜咽下去,加快了脚步。路过“老地方”面馆时,老板探出头喊:“阿默,
给你留了碗牛肉面,加辣!”“谢了张叔。”陈默的声音软了点,却没停下。他现在没胃口,
满脑子都是师父病房里那台“滴滴”作响的监护仪。穿过两条街,雨彻底停了。
空气里弥漫着湿土和柏油混合的味道,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瘦得像根被风吹弯的芦苇。
突然,他后颈的汗毛猛地竖了起来——这是师父教他的“警兆”,有危险靠近时,
毛孔会比眼睛先察觉。陈默猛地侧身,躲过了从头顶砸下来的消防栓!“轰隆”一声,
铸铁消防栓砸在他刚才站的地方,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对面楼顶的边缘,雨水顺着他油亮的头发往下滴,
手里还拎着另一根消防栓。“黑虎堂的?”陈默眯起眼,
右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把折叠刀,是他用拆迁区捡的弹簧钢磨的。男人没说话,
只是举起消防栓,像扔铅球似的朝他砸过来。这力道,普通人挨一下就得成肉泥。
陈默却笑了。他师父说过,力大招沉的家伙,破绽都在发力的瞬间。他没躲,
反而迎着消防栓冲过去,在那黑影即将砸中他的前一秒,身体猛地一矮,
像只贴地飞行的蝙蝠,从消防栓下方滑了过去。同时,左手的指节套带着风声,
砸在男人落地时没站稳的脚踝上。“咔嚓!”又是一声脆响。男人惨叫着摔倒,
西装裤瞬间被血浸透。陈默踩住他的后颈,膝盖顶住他的脊椎,折叠刀抵住他的喉咙。
“谁派你来的?”男人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不说话,眼神里有种诡异的狂热。
陈默突然注意到他耳后有个青色的纹身,不是黑虎堂的老虎,是个扭曲的“雷”字。
“雷家的人?”陈默的瞳孔骤缩。三年前打断师父脊椎的人,耳后就有个一模一样的纹身。
男人听到“雷家”两个字,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嘴角溢出黑血。
陈默心里一沉,想掰开他的嘴,却已经晚了——这家伙嘴里藏着毒囊,咬破了。
雨又开始下了,这次是瓢泼大雨。陈默站在尸体旁,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淌,
滴在折叠刀的刀刃上,汇成细小的水流。他蹲下身,在男人西装内袋里摸出个牛皮笔记本,
封面印着烫金的“雷”字。翻开第一页,是张手绘的地图,标记着城市里十几个红点,
其中一个,就在“老地方”面馆附近。最下面写着行字:“寻‘掌心雷’传人,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掌心雷。这是师父的绝学。师父说这门功夫练到极致,能隔空碎物,
像手里攥着道闪电,但他练了半辈子,也只能让指节套发热。雷家找的是师父?还是找他?
陈默把笔记本塞进怀里,站起身时,发现雨幕里站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她撑着把黑色的伞,站在街对面的路灯下,裙摆被风吹得贴在腿上,勾勒出纤细的曲线。
女人的脸很白,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像血。她看着陈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眼神像淬了毒的蜜糖。“陈先生,”她的声音在雨声里飘过来,甜得发腻,
“我知道青铜爵在哪。”陈默握紧了折叠刀。这女人出现得太巧,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呛人,
和这雨天格格不入。“你是谁?”“我叫雷瑶。”女人往前走了两步,
伞沿下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雷家的人。”陈默的刀瞬间出鞘,
刀尖对着她的胸口:“杀我师父的,是不是雷家?”他的声音在发抖,不是怕,是怒,
像被点燃的汽油。雷瑶却不怕,反而笑得更甜了:“杀你师父的是我二叔。
但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她伸出手,白皙的指尖在雨里晃了晃,“我可以帮你报仇,
还能救你师父,只要你帮我做件事。”陈默的刀尖离她的胸口只有三寸,
能看见她领口露出的锁骨,像两弯新月。“什么事?”“帮我拿回青铜爵。
”雷瑶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藏在糖衣下的针,“那东西,本来就该是我的。”雨更大了,
把两人的影子冲得支离破碎。陈默看着雷瑶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藏着和他一样的东西——不甘和仇恨。他突然想起师父昏迷前说的话:“阿默,
江湖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陈默收起刀,雨水顺着刀身往下滴,
在脚边积成一小滩水。“我凭什么信你?”雷瑶从包里拿出个青铜碎片,
在灯光下泛着幽绿的光:“这是爵口的碎片。黑虎堂的人抢了爵身,藏在他们的**地下室。
”她把碎片扔过来,“你去拿爵身,我告诉你雷家的秘密。公平交易。”陈默接住碎片,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像条小蛇。他看着雷瑶转身走进雨幕,
红色的裙摆像朵在黑暗中绽放的罂粟。“明晚子时,黑虎堂**后门见。
”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笑意。陈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青铜碎片,
掌心的指节套突然发烫,烫得像块烙铁。他知道,从今晚开始,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他要去抢青铜爵,要查雷家的秘密,要为师父报仇。雨里,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不再像根脆弱的芦苇,而像柄即将出鞘的剑。黑虎堂的**藏在旧城区的地下室,
入口伪装成一家洗脚城,门口站着两个穿旗袍的女人,开叉快到大腿根,香水味能熏晕苍蝇。
陈默踩着点,在十一点五十的时候出现在街角。他换了件深蓝色工装夹克,头发梳得整齐,
手里拎着个工具箱,像个修水管的。雷瑶已经到了,靠在墙角的阴影里,换了身黑色皮衣,
头发扎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截纤细的脖颈。她看到陈默,眼睛亮了亮,
像只发现猎物的猫。“你这身行头不错。”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戏谑,
“真像个修水管的。”“总比你穿皮衣来抢东西显眼。”陈默没好气地说,
眼睛扫过洗脚城门口的监控——三个摄像头,分别对着前门、侧巷和停车场。
雷瑶从口袋里摸出个口香糖大小的东西,扔给他:“信号干扰器,能让监控黑屏十分钟。
”陈默接住,掂量了一下:“雷家的大小姐,懂的还挺多。”“为了活命,总得学点东西。
”雷瑶的眼神暗了暗,快得像错觉,“后门有两个守卫,都是练硬功的,你对付左边那个,
我来右边。”陈默点点头,没问她为什么对付右边那个。他能感觉到雷瑶身上有股气,
虽然很淡,但很锐,像没开刃的刀。这女人不简单。十一点五十五分,
陈默按下干扰器的开关,绿色的指示灯亮了。他和雷瑶对视一眼,像两只夜行动物,
悄无声息地窜进侧巷。后门是道厚重的铁门,两个守卫背对着他们抽烟,
烟头上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左边那个块头极大,胳膊比陈默的大腿还粗,
右边那个稍瘦,但站姿稳健,显然是练家子。陈默没用刀。他师父说过,对付硬功,
要用巧劲。他像阵风似的冲到左边那壮汉身后,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臂弯锁住他的脖子,
膝盖顶住他的后腰,猛地发力——“咔嚓!”颈椎错位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壮汉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几乎在同时,雷瑶动了。
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银色的短棍,棍梢带着倒钩,精准地戳进右边守卫的膝盖弯。
守卫惨叫一声,刚要转身,雷瑶已经绕到他身前,短棍抵住他的咽喉。“说,青铜爵在哪?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和昨晚那个甜腻的女人判若两人。守卫疼得脸都扭曲了,
眼神却很凶:“臭娘们,敢动黑虎堂的人……”雷瑶没废话,短棍往前送了半寸,
刺破了皮肤。守卫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惨白。“在……在虎爷的办公室,保险柜里。
”雷瑶看了陈默一眼,陈默上前把守卫敲晕。“你怎么知道保险柜的密码?”“猜的。
”雷瑶挑了挑眉,笑容里带着点狡黠,“黑虎堂的人都蠢,密码不是生日就是手机号。
”她从守卫身上搜出钥匙,打开铁门,“跟紧我,里面有红外线。”地下室比陈默想象的大,
像个迷宫。走廊两侧挂着俗气的红灯笼,地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酒味和劣质香水味,混合成一种让人作呕的气息。雷瑶显然对这里很熟,
在岔路口毫不犹豫地左转,脚步轻盈得像猫。她时不时停下来,对着空气挥挥手,
陈默才发现她在避开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红外线。“你以前来过?”他低声问。
“偷过我二叔的账本。”雷瑶头也不回,“他把雷家的家产偷偷转移到黑虎堂,
用的就是这尊青铜爵当凭证。”陈默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这爵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我爷爷的东西。”雷瑶的声音沉了下去,“据说里面藏着‘掌心雷’的完整心法。
我二叔为了抢它,杀了我爷爷,还嫁祸给你师父。”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师父的事,
果然和雷家有关!“我师父和你爷爷认识?”“不仅认识,还是师兄弟。
”雷瑶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你师父的‘掌心雷’,其实是我爷爷教的。”陈默愣住了,
脑子里像炸了锅。师父从没提过他有师兄弟,更没说过他的功夫是跟雷家学的。“别发呆了。
”雷瑶拿出两根发夹,在门锁里捣鼓了几下,“咔哒”一声,门开了。
“里面就是虎爷的办公室,保险柜在壁画后面。”办公室很大,摆着张夸张的红木办公桌,
墙上挂着幅猛虎下山图,画得俗不可耐。雷瑶走到壁画前,用力一推,
露出后面的保险柜——是老式的转盘密码锁。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放在转盘上,
闭上眼睛默念了几个数字,然后猛地睁开,快速转动转盘。“咔嚓、咔嚓、咔嚓”,
三声轻响后,保险柜门弹开了。里面果然放着个青铜爵,爵身刻着繁复的云纹,
和陈默手里的碎片严丝合缝。“拿到了!”雷瑶的眼睛亮了,伸手去拿。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白光让两人瞬间睁不开眼。“哈哈哈哈!雷大小姐,果然是你!
”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带着得意的狂笑。陈默眯着眼看清,
办公桌后面坐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手里把玩着两颗铁球,正是黑虎堂的堂主,
人称“虎爷”。他身后站着十几个打手,手里都拎着家伙,有砍刀,有钢管,还有两把猎枪。
雷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紧了手里的短棍:“你算计我?”“不算计你,
怎么引你二叔出来?”虎爷笑得肥肉乱颤,“你以为我真在乎这破爵?我要的是雷家的地盘!
”他突然看向陈默,眼神像刀子,“还有你这小杂种,杀了我三个兄弟,今天让你把命留下!
”打手们蜂拥而上,砍刀带着风声劈过来。陈默把雷瑶往身后一拉,
左手的指节套撞上最先砍来的刀背,“当”的一声,震得那打手虎口发麻,刀差点脱手。
“你带爵先走!”陈默低吼,右手的折叠刀已经出鞘,刀光在灯光下闪得人眼花。“那你呢?
”雷瑶急了,手里的短棍也对上了一个打手。“我随后就到!
”陈默一脚踹倒个扑过来的壮汉,刀光划过,另一个打手的胳膊被划开道口子,血喷了一地。
雷瑶咬了咬牙,抓起青铜爵,转身冲向办公室的侧门。两个打手想去拦,
被陈默用折叠刀逼退。“抓住那个女的!爵不能丢!”虎爷怒吼着,亲自拎起根铁棍冲过来。
陈默的压力瞬间大了。虎爷的功夫比那几个打手强多了,铁棍舞得虎虎生风,带着股腥风,
逼得他连连后退。“小杂种,受死吧!”虎爷一棍砸向陈默的天灵盖,这一下要是砸中,
脑袋就得像西瓜似的裂开。陈默突然想起师父教他的“卸力”。他不再硬挡,
身体像片叶子似的往旁边一飘,同时左手的指节套狠狠砸在虎爷的手腕上。“啊!
”虎爷惨叫一声,铁棍脱手飞出,砸在墙上,石灰簌簌往下掉。陈默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折叠刀直刺他的胸口。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打手举着猎枪,
枪口对准了刚冲出侧门的雷瑶!“小心!”陈默想也没想,扑过去撞开雷瑶。“砰!
”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震得人耳膜发疼。陈默觉得后背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阵阵发黑。“陈默!”雷瑶的声音带着哭腔。陈默强撑着站起来,
推了她一把:“走!”他转身挡在侧门口,手里的折叠刀还在滴血,
后背的血已经浸透了工装夹克,像朵绽开的红玫瑰。打手们又冲了上来。
陈默的视线开始模糊,但他的动作没慢,每一刀都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他想起师父说的,
“侠者,以身为盾”,原来就是这种感觉,疼,但踏实。不知杀了多久,
直到再也听不到打手的惨叫,陈默才像断了线的木偶似的倒下去。失去意识前,
他好像看到雷瑶又跑了回来,红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兔子。“傻子……”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哭腔,“谁让你替我挡枪的……”陈默想笑,却只能吐出一口血沫。
他觉得左手的指节套越来越烫,烫得像要烧起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默是被疼醒的。后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每动一下都钻心。他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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