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生活在城市,父亲早逝,妈妈独自把我抚养长大。十八岁生日那年,
妈妈突然提出要带我回她的老家——一个叫“白龙村”的偏远山村。我以为这是普通的探亲,
却没想到,这趟回村之旅,竟将我一步步推入一个充满血腥、诡异与家族诅咒的深渊。
而最恐怖的是,我最亲近的母亲,竟然……不是人。1.回村我叫林初,今年十八岁。
城市的喧嚣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高楼、公交、喇叭声和霓虹灯,
是我从记事起就习惯的日常。妈妈叫林素,一个在医院做护士的单亲妈妈,温柔、沉默,
总是戴着一串老旧的银镯子,从来不让我碰。我从没问过爸爸的事,妈妈也从不说她的家乡,
只说那是“一个不该回去的地方”。直到今年,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初初,
咱们回一趟村里。”妈妈突然在饭桌上对我说。我一口汤差点呛住,“村?
你不是说你早就跟那边断了联系吗?”妈妈低着头,神情有些古怪:“我娘……你外婆,
最近总托梦给我。她说你该回去了。”我皱眉:“她不是早就过世了吗?”妈妈点头,
但她语气坚决:“我们得回去,就明天。”那一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
一个披着白布的老太太站在一棵长满眼睛的槐树下,冲我笑,
嘴里嘟囔着:“该回来了……孩子……”第二天,我们坐了整整十小时的绿皮火车,
又换了三次车,最后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才到达“白龙村”。一进村,
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像腐肉和潮湿混杂的气息。村子很安静,安静得过头。
没有鸡叫、没有狗吠,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很压抑。村民们一个个穿着暗色衣服,看到我们,
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匆匆避开。没人热情问候,没人带我们进屋,只有一个干瘦如柴的老人,
从树下探出头来,朝我“嘿嘿嘿”地笑了。我低声问妈妈:“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她点头,眼神却飘忽不定。我们回到了一栋老木屋里。屋前挂着红布条和奇怪的符咒,
门口钉着八根带血的鸡骨头。我皱起眉头,心里涌起不安。“这些是?”我问。
妈妈淡淡说:“保命的。”我心里一寒。夜里,风吹得窗户“吱嘎”作响。
屋后的竹林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嗬嗬”声。我刚想睡下,
耳边却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初初……来……外婆想你……”我睁开眼,看到窗外,
有一个灰白色的人影,正倒吊在屋檐上,对我咧嘴笑。
2.老宅里的祠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照入屋内,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一夜未眠。窗外那个倒吊着的白色人影仿佛只是幻觉,但我知道,那不是梦。
那种瘆人的眼神和嘴角诡异上扬的弧度,是真实存在过的。“你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我小声问妈妈。她面色平静地递给我一碗白粥:“没有,村子里晚上总有些动物叫,
不用在意。”“可我看到窗外有人,倒吊着——”“别乱说!”她忽然提高声音,
眼神陡然锋利,“在这村子里,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吃完饭,
我带你去见一位重要的人。”她不再解释,只低头喝粥。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
这个一直温和内敛的女人,好像在这个地方……变得不一样了。吃完饭后,
我们穿过几条蜿蜒的小道,来到一座隐在树林中的老宅。宅子极大,看得出年代久远。
朱红色的木门斑驳脱漆,两只狰狞的石狮蹲在门前,牙缝里居然塞着几撮黑色的毛发。
门匾上书着三个篆体大字:“林氏祠堂”。“你……家有祠堂?”我惊讶地看着妈妈。
她点头,“这是林家祖祠,只在每代‘血子’年满十八时开启。”“血子?”她没回答,
只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陈旧而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祠堂内幽暗,正中摆着几张牌位,
香火早已熄灭,但空气中仍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我看见最前面一排的神龛上,
摆着一个油黑发亮的陶罐,罐身贴着一道黄符,符纸上隐约写着两个字:“禁启”。
“这是什么?”我问。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外婆的魂,封在里面。
”我只觉得背后一凉。“她死前怨念未消,不能入土,不能超生,只能封魂供奉。
”我盯着那个陶罐,忽然觉得它在轻微地颤动,仿佛里面有东西在蠕动、挣扎。
“为什么……要带我来看这些?”妈妈的目光落在神龛后的墙上,那是一幅巨大的画像,
画中是一位穿着古装的女子,神情清冷,却眉心点着一滴红印。“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林初——初者,始也。你是林家的回魂人,十八岁,正是接‘印’的时辰。
”“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指了指画像,
“她是林家的始祖林赤娘,传说中,她在大旱年间以身祭龙,用血肉滋养山泉,
换得全村得以生存。从那以后,林家每三代就要出一个‘回魂人’,继承她的印记,
镇住这山、这村、还有……那个井里的东西。”我后退一步,“我只是个普通人,
根本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可你信不信,从你出生开始,你的命运就已经被写好了。
”她低声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黑色的符纸,“这符,是你十八年前落地时,
用你脐血画的。”我震惊地看着那张泛着油光的符纸,上面隐约有个婴儿形状的小血印。
“今天午夜,林家‘赤水井’封印将开。你必须继承始祖印记,镇住它。”“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她抬头看着我,
眼神中第一次出现痛楚与挣扎:“因为我怕你不愿意,怕你逃走。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我想逃。可就在我转身要跑的时候,整个祠堂忽然震动了一下。“轰!
”神龛后的地板裂开了一道细缝,一股浓重的腐臭味从地下升起。陶罐开始发出咯咯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击着罐壁。“她要出来了。”妈妈喃喃,“她闻到你的血了。
”我拼命后退,撞倒了几根香柱,抬头时,却发现墙上的画像里,那位始祖林赤娘的眼睛,
竟缓缓睁开了……3.井底的眼睛夜,像一层腐肉般沉沉地罩住整个白龙村。
月亮似乎也怕了这片地方,早早躲进了乌云后,连星星都不敢探出头。山林不再寂静,
反而响起断断续续的低语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轻轻喘息,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吟唱。我不敢睡,
也无法睡。自从白天离开祠堂后,脑中就反复回荡着一句话:“她闻到你的血了。
”“她”是谁?外婆?还是那画像中的林赤娘?又或者……是井里那“封印中的东西”?
我试图和妈妈说话,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黄昏起就点起了三根香,脸色煞白,
口中念念有词。我第一次看到她害怕,是真正的恐惧,不是对死亡,
而是对某种“无法对抗的存在”。午夜零点,还有十五分钟。我站在屋门口,
犹豫地望向远处那片竹林。那里,是赤水井的方向。有人在井边等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确信,但我就是知道。仿佛那种召唤来自骨血深处。它不是声音,
也不是画面,而是一种牵引,一种冥冥之中回家的感觉。我鬼使神差地出了门,
脚步轻得连踩在落叶上都听不见声响。村子依旧静得诡异。
房屋、树木、田埂都像是画出来的,没有半分生气。我走得越远,心跳得越快,
直到我站在那口古井前,汗毛都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井口破裂,井沿满是红绳与符纸。
可它们现在都已经腐烂、脱落,露出井底那片幽黑的深渊。我一步步靠近,
呼吸仿佛被吸了进去。就在我探身望井的那一瞬间——“啪!”井底亮起了一只眼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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