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杏花微雨的春日,太医院院使沈明德的独女沈知意正提着药篮在御花园中采摘新开的芍药。
她身着淡青色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簪,素净得与这金碧辉煌的宫墙格格不入。
"这株白芍药入药最佳。"她轻声自语,纤细的手指小心地避开茎上的尖刺。忽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假山后传来,伴随着低沉的喘息。沈知意警觉地抬头,
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半跪在假山旁,怀中抱着一只受伤的白鹤。
那鹤雪白的羽毛上沾着刺目的血迹,长颈无力地垂着。"姑娘可是太医家的?"男子抬头,
剑眉下是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此刻盛满了焦急,"这鹤被箭所伤,能否施救?
"沈知意认出这是五皇子萧景珩,连忙行礼:"臣女沈知意见过殿下。"她顾不上礼仪,
快步上前查看白鹤伤势,"箭伤在翅根,需立即处理。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认得我?""殿下上月在校场一箭射落风筝救下小宫女,
太医院都传遍了。"沈知意边说边从药篮中取出剪刀和药粉,"请殿下按住它,莫让它挣扎。
"雨丝渐密,打在两人身上。萧景珩脱下外袍撑在鹤上方挡雨,自己半个身子都淋湿了。
沈知意专注地剪开羽毛,清理伤口,敷上止血药粉,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好了。
"她长舒一口气,额前碎发已被雨水打湿,"需静养半月,期间不可沾水。
"萧景珩凝视着她被雨水打湿的侧脸,忽然道:"沈姑娘医术精湛,不愧是沈院使之女。
"他顿了顿,"这鹤是父皇最爱的'雪影',若有不测,养鹤的小太监性命难保。
"沈知意这才明白他为何如此焦急,心中一暖:"殿下仁心。"她从腰间解下香囊,
"这里有消炎的药丸,每日一粒,三日后我再来换药。"萧景珩接过香囊,指尖不经意相触,
两人俱是一怔。香囊上绣着几枝淡雅的白芍药,与他印象中宫中女子喜爱的牡丹大不相同。
"多谢。"他声音低沉,目光却未从她脸上移开。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
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沈知意告退离去,走出很远仍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
三日后,沈知意如约而至。令她意外的是,萧景珩亲自在御鹤园等候。白鹤伤势好转,
见到她便亲昵地伸长脖子。"它记得你。"萧景珩笑道,眉目舒展如春风。
他今日穿着月白色常服,腰间只悬一块青玉,比初见时更显随和。沈知意检查伤口,
重新上药。萧景珩在一旁帮忙,动作竟出奇地熟练。"殿下也懂医术?""略通皮毛。
"他递过绷带,"幼时体弱,常在太医院偷师。
"沈知意抿嘴一笑:"那殿下可知这白鹤用的药方?
""当归、白芍、甘草..."萧景珩不假思索,竟将药方背得一字不差。两人相视而笑,
距离无形中拉近。此后半月,沈知意每日来为白鹤换药,萧景珩总会在场。他们谈医论药,
说诗赏花,有时只是安静地看鹤起舞,却胜过千言万语。白鹤痊愈那日,
萧景珩邀沈知意到听雨亭品茶。亭边一株西府海棠开得正盛,花瓣随风飘落,如雪纷飞。
"沈姑娘可有婚配?"萧景珩突然问道,手中茶盏微微发颤。沈知意心头一跳,
脸颊发烫:"臣女...尚未。"萧景珩眼中闪过喜色,正要开口,
忽听亭外传来尖细的嗓音:"圣旨到——"两人慌忙起身跪接。
来的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
展开明黄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医院院使沈明德之女沈知意,温良恭俭,
德才兼备,特赐婚于大皇子萧景瑞为侧妃,择吉日完婚。钦此。"沈知意如遭雷击,
双手撑地才没瘫软。余光中,她看见萧景珩脸色煞白,指节捏得发青。
"臣女...领旨谢恩。"她艰难地叩首,声音细如蚊蚋。李德全走后,亭中死一般寂静。
许久,萧景珩哑声道:"大皇兄已有正妃,
是宰相之女..."沈知意惨然一笑:"殿下不必多说,臣女明白。"她怎会不知,
这是宰相为控制大皇子而安排的棋子,她父亲不过是个太医,无力反抗。
一片海棠花瓣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萧景珩伸手想拂去,却在半空停住,缓缓收回。
"知意..."他第一次唤她名字,声音里是无尽的痛楚,"我会想办法。"沈知意摇头,
泪珠终于滚落:"殿下保重。"她转身离去,背影单薄如纸。大婚之日,十里红妆。
沈知意穿着大红嫁衣,面无表情地完成所有礼仪。大皇子萧景瑞相貌堂堂,
眼中却只有冷漠与算计。洞房花烛夜,他连盖头都未掀便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句:"安分守己,别给我添乱。"沈知意独自坐在喜床上,取下凤冠,
从袖中摸出那个绣着白芍药的香囊——里面装着萧景珩偷偷塞给她的纸条:"等我"。
泪水无声滑落,她将香囊贴在心口,如同守护最后的希望。大皇子府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
正妃周氏善妒,明知丈夫不喜沈知意,仍处处刁难。冬日命她跪在雪地里抄经,
夏日让她在烈日下晒药,动辄打骂。沈知意默默承受,只在夜深人静时取出香囊,
从"等我"两个字中汲取力量。她不知道的是,萧景珩正在暗中筹划。他主动请缨巡视边防,
实则是为联络不满宰相的边关将领。每次回京,他都会设法让人给沈知意送去药材和书籍,
夹带只有她能看懂的密信。一年后的元宵夜,大皇子府设宴。沈知意作为侧妃不得不出席,
却只能坐在最末席。酒过三巡,宰相周崇突然提议让各位皇子妃展示才艺。
周氏弹了一曲琵琶,赢得满堂喝彩。轮到沈知意时,周崇冷笑道:"听闻沈侧妃医术高明,
不如当场为老夫诊脉?"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太医之女在大庭广众下行医,等同婢女。
沈知意面色苍白,却不得不应:"妾身遵命。"她刚起身,
忽听殿外传来通报:"五皇子到——"萧景珩一身戎装大步而入,风尘仆仆却英气逼人。
他看也不看沈知意,径直向大皇子行礼:"皇兄恕罪,臣弟迟到了。
"大皇子勉强笑道:"五弟边防辛苦,快入席。
"萧景珩却转向周崇:"方才听闻宰相要诊脉?巧了,本王在边关学了些医术,
不如由我代劳?"不等周崇回应,他已抓起对方手腕,假意诊脉,
实则低声道:"宰相最近夜不能寐?可是亏心事做多了?"周崇脸色大变,
抽回手强笑道:"殿下说笑了。"宴会不欢而散。沈知意回到冷清的小院,
发现窗台上多了一枝白梅。她捧起花枝,在月光下发现花蕊中藏着一粒蜡丸。捏开后,
是一张字条:"三月三,城南杏林。"她的心跳如鼓,将字条焚毁。三月三是上巳节,
贵族男女皆可出游。这是他们一年来第一次有机会相见。上巳节这天,
沈知意借口为母亲扫墓获准出府。城南杏林花开如雪,游人如织。她戴着帷帽穿行其中,
忽然被拉入一条僻静小径。"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泪目。
萧景珩将她带到一座隐蔽的凉亭,确认四周无人后才摘下她的帷帽。一年不见,她瘦了许多,
眼下有淡淡的青影。"他待你不好。"萧景珩声音沙哑,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沈知意摇头:"不重要。殿下为何突然回京?""时机快成熟了。"萧景珩紧握她的手,
"周崇谋反的证据我已收集大半,只差最后关键。你再忍耐些时日,
我发誓...""我信你。"沈知意打断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帛,
"这是我在大皇子书房偷抄的密信,周崇与北狄往来的证据。
"萧景珩震惊地接过:"太危险了!若被发现...""值得。"沈知意微笑,
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坚毅,"我父亲已被周崇以莫须有的罪名下狱,我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萧景珩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哽咽:"等我登上那个位置,定废了这些害人的规矩。
太医之女如何?我要你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杏花纷落如雨,他们在花雨中相拥,
不知命运已悄然转动残酷的齿轮。回到大皇子府,沈知意发现周氏正等在房中。"去哪儿了?
"周氏冷笑。"为家母扫墓。"沈知意垂首。周氏突然抓起她的手腕:"这是什么?
"袖口露出一小片杏花瓣。沈知意心跳骤停,却面不改色:"路上杏花飘落,沾衣带归。
"周氏眯起眼,猛地扇了她一耳光:"贱人!有人看见你与男子私会!"沈知意嘴角渗血,
却昂起头:"娘娘若有证据,不妨禀明殿下。"周氏被她的态度激怒,命人将她关入柴房。
夜深时,沈知意撬开窗棂逃脱,却不知该去向何方。就在这时,她听见府中一片嘈杂,
远处火光冲天。"抓刺客!保护殿下!"呼喊声中,她看见一队黑衣人潜入大皇子书房。
直觉告诉她,这与萧景珩有关。沈知意咬牙奔向书房,躲在假山后窥视。黑衣人找到了什么,
正要撤离,却被巡夜的侍卫发现。混战中,一个黑衣人被砍伤手臂,
面巾脱落——竟是萧景珩的心腹副将!她倒吸一口冷气,
突然明白萧景珩说的"最后关键"是什么。大皇子与周崇的密谋证据,一定藏在书房密室中。
她曾随大皇子进去过一次,知道机关所在。趁乱溜进书房,沈知意迅速按下书架后的暗钮。
密室门开,她找到一匣密信,正要取出,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果然是你。
"大皇子萧景瑞持剑而立,眼中杀意凛然。2剑尖抵在沈知意后心,寒意透过衣衫刺入骨髓。
大皇子萧景瑞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我早该想到,一个太医之女怎会无缘无故被指婚给我。
"沈知意背对着他,手指悄悄将密信塞入袖中,声音却出奇地平静:"殿下明鉴,
妾身只是见书房有异响,担心有贼人...""闭嘴!"萧景瑞一把扯过她肩膀,
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你与萧景珩那点龌龊事,当真以为无人知晓?"沈知意心头剧震,
面上却不露分毫:"妾身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萧景瑞冷笑,剑尖上挑,划开她衣襟。
那只绣着白芍药的香囊掉落在地,他抬脚碾住:"这是什么?"沈知意瞳孔骤缩,
却见萧景瑞弯腰拾起香囊,粗暴地扯开——里面空空如也,
那张写着"等我"的纸条早已被她焚毁。"殿下若怀疑妾身不忠,大可一封休书。
"她抬起下巴,眼中泛起泪光,"何必如此羞辱?"萧景瑞眯起眼睛,似在判断她话中真假。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周氏惊慌失措地闯进来:"殿下!不好了!宫里来人,
说您父亲——"话音未落,一队禁军已冲入书房,为首的将领抱拳道:"奉圣命,
请大皇子即刻入宫。"萧景瑞脸色大变:"出了何事?""沈明德在狱中供认,
曾受殿下指使在陛下药中下毒。"将领面无表情,"陛下震怒。"沈知意如遭雷击,
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不可能!我父亲绝不会——"萧景瑞狠狠瞪她一眼,
转向将领:"这是栽赃!本王要面见父皇!"趁乱中,沈知意抓起那匣密信藏入袖中,
无人注意这个"无关紧要"的侧妃。禁军押着萧景瑞离去后,她强撑起身,
却发现周氏正阴冷地盯着她。"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周氏尖利的指甲掐入她手臂,
"你父亲死定了,你也一样。"沈知意甩开她的手,眼中寒光乍现:"娘娘与其操心妾身,
不如想想如何救您父亲。殿下若倒台,第一个被牵连的就是宰相府。"周氏脸色刷白,
沈知意已转身离去,背影挺直如青竹。回到冷清的小院,沈知意闩上门,才放任自己颤抖。
她取出密信,借着烛光细看——全是周崇与北狄往来的铁证,还有构陷忠良的名单,
她父亲赫然在列。"爹..."她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父亲一生清廉,
如今却被诬为弑君逆贼,这比杀了她还要痛苦。窗外传来三声鹧鸪叫,两长一短。
沈知意警觉地吹灭蜡烛,轻启窗扉。一个纸团准确落入她掌心,展开是熟悉的字迹:"子时,
老地方。"她将纸条焚毁,看着灰烬飘散,做了一个决定。3子时的更鼓刚过,
沈知意披着黑色斗篷,跟随一个蒙面人穿过曲折小巷。那人身形瘦小,走路无声,
正是萧景珩安插在大皇子府的暗桩——厨娘刘妈。"姑娘,前面就是刑部大牢后门。
"刘妈低声道,"殿下打点好了,但只有一炷香时间。"沈知意点头,手心全是冷汗。
后门处,一个狱卒模样的男子接过沉甸甸的银袋,默然引路。地牢阴湿腐臭,
惨叫声不绝于耳。走到最深处一间牢房前,狱卒低声道:"快些。"便退到拐角处把风。
"爹!"沈知意扑到栅栏前,泪水瞬间模糊视线。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缓缓抬头。
那是她记忆中儒雅清隽的父亲吗?沈明德双眼浑浊,脸上布满血痕,
十指肿胀发紫——对一个太医来说,废了手比要命还残忍。"知...意?
"沈明德声音嘶哑,拖着沉重的镣铐爬过来,"你怎么来了?快走!这是陷阱!
"沈知意隔着栅栏抓住父亲的手,触到的却是冰冷与黏腻——那双手的指甲全被拔光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她哽咽得几乎窒息。
沈明德艰难地摇头:"不重要...听爹说,周崇要谋反,
证据在太医院东厢房地板下...你一定要交给五殿下...""我带你走!
"沈知意疯狂地拉扯牢门锁链。"傻孩子..."沈明德露出一个破碎的微笑,
"爹活不成了,但你得活着...记住,白芍药..."突然,
外面传来狱卒的咳嗽声——警告信号。沈明德猛地推开女儿:"走!
永远不要承认你是我女儿!"沈知意被刘妈强行拖走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父亲跪坐在地,
用血在地上画了一朵白芍药...4回到大皇子府已是凌晨,沈知意如同行尸走肉。
萧景瑞被软禁在宫中,府里乱作一团。她取出袖中密信,又想起父亲说的"太医院东厢房",
一个计划逐渐成形。天亮后,她主动求见周氏。"娘娘,妾身有一计或可救殿下与宰相。
"她跪伏在地,声音恭敬。周氏狐疑地打量她:"说。""妾身父亲构陷殿下,罪该万死。
但若由妾身出面指证父亲受五殿下指使,岂不更能取信于陛下?
"周氏眼中精光一闪:"你舍得你父亲死?"沈知意抬头,
眼中尽是恨意:"他既不顾女儿死活,我又何必顾念父女之情?只求娘娘保妾身一命。
"周氏满意地笑了:"好,我这就禀明父亲。"当日下午,沈知意被"押送"至宰相府。
周崇高坐堂上,鹰隼般的目光审视着她:"你当真愿指证萧景珩?
"沈知意磕头:"只求宰相饶妾身一命。""空口无凭。"周崇冷笑,"你若真有诚意,
就去太医院取回你父亲藏的东西。"沈知意心中一震——老狐狸果然知道证据在太医院!
她故作犹豫:"太医院如今被重兵把守...""老夫自有安排。"周崇扔下一块令牌,
"明日午时,会有人接应你。"回到被软禁的厢房,
沈知意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空心银簪——萧景珩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
她写下父亲的话和宰相的计划,塞入簪中,然后对着窗外学了三声鹧鸪叫。
一只灰雀落在窗台,她将银簪插入鸟腿上的细管,轻声道:"交给殿下。"灰雀振翅飞去,
融入暮色。沈知意跪坐在蒲团上,取出一直藏在贴身的香囊,轻轻抚摸上面的白芍药绣纹。
"爹,女儿一定为您讨回公道..."5太医院的飞檐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沈知意攥紧宰相令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守卫验过令牌,面无表情地放行。
院内出奇地安静,药童和太医都不见踪影,只有穿堂风卷着药香拂过她的面颊。"沈姑娘,
请随我来。"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仆突然出现,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沈知意跟着他穿过回廊,
心跳如擂鼓。父亲所说的东厢房是太医院藏书阁,那里存放着历代医案和药典。
老仆在门外停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一炷香时间。
"推开沉重的檀木门,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沈知意直奔东南角的《本草纲目》书架——这是父亲最常翻阅的典籍。果然,
其中一卷的书脊上有道浅浅的指痕。她取下书册,哗啦啦翻动纸页。在"白芍药"条目处,
父亲熟悉的蝇头小楷批注映入眼帘:"白者入血,赤者入气。与雪见草同用,可解百毒。
"手指抚过这行字,沈知意突然怔住。父亲从不认为雪见草有解毒之效,
这是他们争论过的学术问题。她凑近细看,发现每个字的右下角都有极小的墨点,
连起来竟是:"地板下,左三砖。"蹲下身,她按照指示找到松动的青砖。撬开后,
一个油纸包静静躺在夹层中。打开来,是一本薄册子和几个小瓷瓶。
册子记录着周崇指使父亲在皇帝药中掺入慢性毒药的过程,瓷瓶里则是...解药?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沈知意警觉地贴墙而立,将证据塞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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