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铡刀落下时,我正盯着御花园的牡丹。重生选秀日,我当众跪求新帝:“臣女愿入冷宫,
种菜一生。”贵妃笑我疯了,宫人当我痴傻。我默默在荒院埋下监控探头,种出解毒蔬菜。
厌食皇帝偶然踏入,吃光我整盘白菜。贵妃在御膳下毒那夜,我菜园的监控拍下全程。
哑女浣衣工比划着指向贵妃的贴身嬷嬷。毒发时,我端出解药:“陛下,菜园直播了解一下?
”1.刀锋劈开空气的尖啸,是前世留给我最后的声音。沉沉压下的铡刀阴影里,
视野的尽头,是御花园一角开得没心没肺的牡丹,红得刺眼,像泼洒的血。真讽刺,
母仪天下的皇后,断头台前最后记住的,竟是御花园的花匠手艺。意识猛地沉坠,
又被狠狠抛回。刺眼的阳光,带着初夏的燥热,粗暴地撞进我的眼帘。丝竹声虚浮地飘着,
空气里腻着脂粉和昂贵熏香混合的甜腥气。我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膝盖硌得生疼。四周,
是精心妆扮的秀女,一张张年轻娇嫩的脸庞,掩不住眼底的野心和忐忑。高台之上,
盘龙宝座里,坐着新登基的年轻帝王,萧衍。我回来了。回到了这噩梦开始的地方,
选秀大殿。
喝下的“安神汤”灼烧五脏六腑的剧痛;宫人们骤然变冷、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还有最后,
铡刀落下前,萧衍那张冰冷模糊、毫无波澜的脸。心口残留的剧痛还未散去,
指尖却已死死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清醒。指甲缝里,
似乎还残留着前世冷宫地砖的潮湿土腥气。这一次,血海深仇,我要换种玩法。
掌事太监尖利的唱名声像钝刀子割着耳膜。轮到我了。“沈氏嫡女,
沈知微——”我猛地吸了一口气,挺直脊背,在满殿惊愕的目光聚焦下,向前膝行两步,
额头重重叩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臣女沈知微,”声音不大,
却奇异地压住了殿内所有窃窃私语,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恳请陛下垂怜!
臣女自知福薄,不敢奢望侍奉天颜。唯愿陛下开恩,允臣女迁居西苑冷宫,闭门思过,
自耕自种,了此残生!”死寂。绝对的死寂。连空气都凝固了,针落可闻。高台宝座上,
那道明黄身影微微前倾了些,冕旒垂下的玉珠轻轻晃动,遮挡了目光,
却挡不住那股弥漫开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呵……”一声娇柔的轻笑突兀地响起,
打破了沉寂。是坐在萧衍右下首的柳贵妃。她以团扇掩着半张芙蓉面,
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眼波流转间,毫不掩饰地落在我身上,
带着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嘲弄,“沈家妹妹……莫不是旅途劳顿,魇着了?
这说的是什么疯话?西苑冷宫,那可是个连耗子都嫌弃的荒凉地界儿。”她尾音拖得长长的,
像裹了蜜糖的刀子。周围低低的嗤笑声此起彼伏。那些秀女们看我的眼神,已从最初的震惊,
迅速转变为看疯子和傻子的怜悯与轻蔑。福薄?冷宫?种地?在这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当口?
这沈家嫡女,怕不是失心疯了!无数道目光芒刺,扎在背上。我维持着叩首的姿势,
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视线只能看到眼前一小块光亮的金砖,映出自己模糊而平静的倒影。
疯?傻?由他们说去。冷宫的荒草,总比凤座的铡刀好。这一次,无人能再灌我毒药。
高座之上,一片沉默。那沉默像沉甸甸的巨石,压得殿内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柳贵妃摇着团扇的手也慢了下来,嘴角那抹嘲讽的笑,凝滞了一瞬。终于,
一个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从高处落下,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砸在死寂的大殿中央:“准。”只一个字。尘埃落定。2西苑冷宫,名副其实。宫墙斑驳,
大片大片的红漆剥落,露出底下灰败的砖石。几处高耸的围墙甚至坍塌了大半,
豁口处疯长着半人高的荆棘野草,张牙舞爪地探进来。
院子里铺地的青砖早已碎裂得不成样子,缝隙里顽强钻出的杂草野花东一簇西一簇,
成了这里唯一鲜亮的颜色。几间低矮的殿宇歪斜着,窗棂破损,糊窗的棉纸残破不堪,
在风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和朽木混合的霉味,吸一口,
呛得肺管子都发凉。引路的小太监把我送到那扇吱呀作响、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前,
就忙不迭地后退几步,捏着鼻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避瘟神般的恐惧。
“沈……沈选侍,就这儿了。您……好生歇着。”他声音发紧,说完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像是怕被这破败和晦气沾染半分。沉重的宫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
隔绝了外面那一点点属于皇城的人气。巨大的、荒芜的寂静包裹过来,
只有风吹过破窗和荒草的呜咽。成了。紧绷的脊背终于松懈下来,
我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空气里的霉味,此刻闻着竟有种劫后余生的踏实。环顾四周,
断壁残垣,荒草萋萋。很好,这才是我要的战场。目光扫过荒院,
最终落定在靠近东边宫墙根下。那里相对背风,虽然也被杂草占据,
但土质看起来是干燥的灰褐色,不像其他地方那样低洼潮湿。就是这里了。没有农具?
没关系。我蹲下身,直接用手去拔那些坚韧的杂草。泥土坚硬,草根盘结深扎,
手指很快被粗糙的草茎和砂石磨得生疼,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滴进土里,洇开一小团深色。这具娇生惯养的闺秀身体,干起活来笨拙又吃力。但我咬着牙,
一点一点,把这片角落的杂草清理干净,露出底下贫瘠的黄土。
清理出一块大约两丈见方的空地,我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手掌火辣辣地疼,
沾满了泥土和细小的伤口。扶着膝盖喘息片刻,我凝神,意念沉入识海深处。那里,
悬浮着一个奇异的空间,非金非玉,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空间不大,
角落里堆着几个不起眼的布袋。我的意念锁定其中一个灰扑扑的布袋,心念一动。现实中,
我的右手手心微微一沉,一袋种子凭空出现。布袋粗糙,毫不起眼。蹲下身,解开袋口。
里面是饱满的、带着奇异生命光泽的种子,形状各异,有的圆润,有的扁长,
散发着一种混合着泥土与生机的、极其淡薄却纯粹的气息。
这是我在前世濒死时意外开启的“芥子空间”里存下的宝贝——经过基因优化的特殊种子。
其中一种,形如微缩的翡翠白菜,
蕴含着这个世界无人知晓的秘密:它能中和某种极为阴险的慢性奇毒。前世,
萧衍登基后不久便患上怪病,厌食、体虚、性情愈发阴鸷。太医束手无策,只道是心疾。
直到我死前,
拼凑出真相——萧衍幼时被其生母一位早已“病故”的失宠嫔妃暗中下了某种前朝秘毒,
此毒潜伏极深,成年后发作,药石罔效。而柳如烟,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
在我那碗汤里加了点“引子”,让毒发提前且猛烈。我捻起一粒翠玉般的白菜种子,
指尖能感受到它内部微弱的搏动。这种优化过的白菜,富含一种特殊的活性物质,
正是那秘毒的天然克星。萧衍的厌食,根本不是什么心疾,是深入骨髓的毒在作祟!
而这解毒的关键,就在我手里,就在这片世人眼中的不毛之地。我小心翼翼地挖开浅坑,
将一粒粒希望的种子埋进冷宫贫瘠的泥土里。动作虔诚而专注。几天后,这片荒芜的角落,
终于有了第一抹鲜嫩的绿色。小小的芽苗,顶着清晨的露珠,颤巍巍地从土里探出头,脆弱,
却带着一股子倔强。然而,冷宫的门,挡不住刻意的窥探和恶意的流言。“哟!快来看啊!
咱们的沈选侍,真把自己当农妇啦!”尖细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笑,在宫墙豁口处响起。
我抬起头。几个穿着体面宫装的宫女,簇拥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嬷嬷,
正扒着坍塌的墙头往里看。为首那个嬷嬷,面团似的胖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
正是柳如烟的心腹,李嬷嬷。“啧啧啧,”李嬷嬷捏着嗓子,声音拔得老高,
生怕墙里墙外有人听不见,“瞧瞧这满手的泥!瞧瞧这菜苗子!知道的,
说您是陛下亲封的选侍;不知道的,还当是哪个庄子上犯了事的粗使婆子呢!贵妃娘娘心善,
怕您在这儿清苦,特意让老奴来瞧瞧。啧啧,您这……您这是何苦来哉?
”她身后的宫女们跟着哄笑起来,指指点点。“就是,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
非要钻这耗子窝!”“怕是脑子真不好使了,种菜?笑死个人!”“我看呐,
是知道自己没那富贵命,趁早躲起来,省得丢人现眼!”污言秽语像污水一样泼过来。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继续手里的活计——给刚冒出两片叶子的菜苗浇着水。动作平稳,
连水瓢都没晃一下。前世更恶毒的构陷我都经历过,这点口水,连给我润喉都不够。
李嬷嬷见我毫无反应,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脸上那点假笑也挂不住了,冷哼一声:“哼!
不识抬举的东西!贵妃娘娘的恩典,你就配在这烂泥里打滚!我们走!”她啐了一口,
带着那群聒噪的宫女悻悻离去。墙头安静下来。我放下水瓢,
走到院子西北角一株半枯的老槐树下。意念微动,手心再次出现一个物件。
那东西只有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通体乌黑,表面光滑无比,像一块被打磨过的黑曜石,
却又隐隐流动着幽蓝的光泽,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冰冷精密感。
这是一个微型的全息监控探头,同样来自我的芥子空间。它的能量来源奇特,
是空间逸散的能量,无需更换。我踮起脚,
将这枚冰冷的“黑曜石”稳稳地嵌入老槐树一个不起眼的树洞深处。树皮完美地掩盖了它。
意念再次连接,识海中展开一幅清晰的画面——正是整个荒院的全景,纤毫毕现,
连地上爬过的一只蚂蚁都清晰可见。一个微不可察的淡蓝色能量光圈,以探头为中心,
无声地覆盖了整个冷宫范围。流言?窥探?让他们来。很快,他们就会知道,
谁才是真正的笑话。日子在单调的劳作中流逝。我像一个真正的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浇水、松土、拔除新长出的杂草。冷宫的水井早已枯竭,我每天要提着沉重的木桶,
穿过长长的、布满荒草的小径,到靠近西苑宫墙根一处废弃的引水渠去打水。那渠水浑浊,
带着一股土腥味,但聊胜于无。汗水浸透了粗麻布衣,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白皙的皮肤被晒得微黑。身体是疲惫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安定。
看着那片菜畦一天天变得生机盎然,翠绿的白菜苗舒展出肥厚的叶片,
叶脉间流淌着玉石般的光泽;旁边试种的几种耐寒萝卜和小葱,也长势喜人,绿油油一片,
给这死气沉沉的冷宫注入了蓬勃的生命力。偶尔,会有其他冷宫里的女人,隔着破败的院墙,
投来或好奇、或麻木、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嫉妒的目光。我从不主动攀谈,
只专注于我的土地。这天傍晚,我蹲在菜畦边,
小心地摘取几片最外层、已经长得足够肥厚的白菜叶子,准备给自己煮一碗清汤。
指尖拂过那翡翠般的叶片,感受着叶肉饱满的弹性。就在这时,意念中连接的监控画面边缘,
突然捕捉到一丝异动。院墙靠近正门方向的豁口处,杂草微微晃动了一下。有人?
我立刻警觉,但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专注地摘菜。意念却牢牢锁定监控画面,
将那个角落的画面放大、聚焦。一个瘦小的身影,像受惊的兔子,飞快地缩回了墙后。
只留下一闪而过的侧影——是个宫女,穿着最低等浣衣局才有的粗灰布衣裳,洗得发白。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脸,蜡黄干瘦,颧骨高耸,唯有一双眼睛大得惊人,此刻盛满了惊惶。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哑女?我心头微动。浣衣局的哑女?
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里,似乎有那么一个影子……是在贵妃宫中见过?
还是……送那碗“安神汤”的队伍里?记忆太过久远和黑暗,一时抓不住关键。
但她眼中那纯粹的恐惧,像烙印一样留在监控画面里。她是谁?为什么窥探冷宫?
是柳如烟派来的眼线?还是……别的什么?我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继续摘菜。不管她是谁,
只要踏入我的监控圈,就无所遁形。菜叶摘下,新鲜得能掐出水。我站起身,
提着篮子走向那间勉强能遮风挡雨的破败灶房。监控画面的一角,
那个瘦小的身影在墙外阴影里又停留了片刻,最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3几天后的黄昏,
残阳如血,给冷宫的断壁残垣镀上了一层不祥的金红。我正用简陋的石灶煮着白菜汤,
清甜的香气在荒芜的院子里弥漫开,是这里唯一温暖的气息。突然,
院门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有靴子踏过荒草碎石的声音,
有佩刀与甲胄轻微摩擦的金属声,还有太监尖细又带着惶恐的通报声,
被风吹得断断续续:“陛……陛下驾到……快……快……”哐当!
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被一股大力猛地从外面推开,重重撞在后面的断墙上,
激起一片烟尘。烟尘弥漫中,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裹挟着雷霆般的怒意和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大步闯了进来。是萧衍。他脸色是病态的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
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狂躁的戾气,
像暴风雨前压城的黑云。明黄的龙袍下摆沾着草屑和灰尘,显然是疾行而来,
甚至可能……是踹门而入。他身后,跟着一群噤若寒蝉的太监侍卫,为首的御前总管王德海,
脸都吓白了,躬着腰,大气不敢出。整个冷宫被一股冰封般的死寂笼罩。
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此刻显得无比刺耳。萧衍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扫过破败的庭院,最终,钉在了我身上,
钉在了我手中那碗刚盛出来的、冒着热气的清汤白菜上。“沈氏!”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被极致压抑的、来自地狱的咆哮,“你给朕喝了什么?!”我端着碗的手,稳稳的。
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眼底翻涌的、几乎要择人而噬的狂怒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悸?
“回陛下,”我的声音不高,清晰地穿透死寂,“只是清水煮的白菜。冷宫贫寒,别无他物。
”“白菜?”萧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苍白的脸上涌起病态的潮红,胸膛剧烈起伏,
“呵……好一个白菜!朕自午后便觉心口烦恶,滴水难进!方才在御书房,
只饮了你昨日进献的那一小盅‘清心菜羹’!王德海!”王德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浑身筛糠:“陛……陛下息怒!奴才……奴才该死!
人送到御膳房的……说是……说是亲手所种的一点心意……奴才想着……想着……”“够了!
”萧衍暴喝一声,打断了王德海语无伦次的辩解。他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碗,
又猛地抬眼看向我身后的菜畦。那片在夕阳余晖下生机勃勃、绿得耀眼的菜地,
此刻在他眼中,恐怕成了最阴险的毒源。他眼底的戾气几乎化为实质,
那是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的前兆。“拿下!”他猛地挥手,
声音因愤怒和某种生理性的不适而微微颤抖,
“将这毒妇……给朕……”侍卫如狼似虎地就要上前。“陛下且慢!”我骤然提高声音,
盖过了侍卫拔刀的铿锵声。时间,在这一刻凝固。萧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眼神,
像在看一个死人。我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白菜汤,向前一步,
毫无惧色地直视着那双即将喷出怒火的眼睛:“陛下龙体违和,心口烦恶,
是否还伴有四肢末端阵阵发麻,眼前偶有细小金星闪动?且这烦恶之感,并非火烧火燎,
而是一种沉重的、冰冷的腻烦,……有什么东西沉沉压在胃脘之上?”萧衍眼底翻腾的暴怒,
凝滞了一瞬。狂躁的戾气被一丝极快的、无法掩饰的惊愕取代。
他身后的王德海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描述的,
正是他此刻最隐秘、最难受的感受!太医们只会说什么“肝气郁结”、“脾胃不和”,
从未有人能说得如此……精准!
甚至……连那种冰冷的、沉重的腻烦感都……“你……”萧衍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惊疑不定。
“陛下,”我再次开口,声音沉稳得磐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您所中之毒,
非是今日之菜羹所致。相反,臣女斗胆猜测,那盅菜羹,是您今日唯一能顺利入口之物,
甚至……让您短暂地感觉轻松了些许,对吗?”萧衍的身体,极其细微地震了一下。
他没有反驳。他那苍白脸上病态的潮红,似乎退下去了一点点。王德海张大了嘴,
像离水的鱼。满院死寂。只有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一声轻响。我稳稳地端着那碗汤,
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冷宫的残阳里:“陛下幼年,是否曾得一场怪病?病愈后,
便落下了这厌食之症?每逢春日,或心绪不宁时,便尤为严重?太医是否束手无策,
只言心疾?”萧衍的瞳孔,骤然收缩!幼年怪病!厌食之根!春日加重!心绪不宁时发作!
太医束手无策!这……这深埋在他心底、连王德海都未必全然知晓的秘密,她如何得知?!
狂怒的火焰被这冰冷的、精准的真相浇熄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惊涛骇浪般的震动。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审视,有难以置信,更有一丝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希冀?
“你……究竟知道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帝王的威压,却也藏不住那一丝颤抖。我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将手中的粗瓷碗向前递了递,碗中清汤寡水,几片煮得半透明的翠玉白菜叶沉浮其中,
散发着最原始、最干净的植物清香。“陛下信与不信,不妨再试试臣女这碗汤。
”我的目光坦荡,直视着他,“若饮后片刻,陛下心口那沉冷的烦恶感未有丝毫缓解,
臣女甘愿领受任何处置。”空气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只粗糙的碗上。萧衍看着碗,
又看看我平静无波的脸,再看看那片在夕阳下绿得生机盎然的菜地。他紧抿着唇,
下颌线条绷得像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宫里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终于,他动了。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象征着至高权力的手,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接过了那只粗陋的、还带着我掌心温度的碗。他没有丝毫犹豫,
带着某种决绝的孤注一掷,仰头,将碗里温热的清汤和那几片煮得软烂的白菜叶,
尽数倒入口中。咕咚。吞咽的声音在死寂中异常清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连王德海都忘了抽泣,眼睛瞪得像铜铃。侍卫们的手依旧按在刀柄上,肌肉紧绷,
随时准备扑上来将我拿下。一秒。两秒。三秒。萧衍闭着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似乎在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眉峰却微微蹙着。
就在王德海额头冷汗滚落,侍卫们几乎要按捺不住时——萧衍紧蹙的眉峰,
极其细微地……舒展了一丝。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翻涌的狂躁戾气和病态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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