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破防了，但没完全破程砚程砚热门的网络小说_热门的网络小说我们破防了，但没完全破(程砚程砚)

雨水砸在玻璃幕墙上，像谁把整片海倒扣下来。我站在写字楼B2层的电梯口，

皮鞋尖渗进一缕凉意。手机震动，客户说合同临时改条款。我低头看邮件，

瞳孔突然收缩——附件签名栏，赫然写着“程砚”。程砚。这两个字像一把生锈的扳手，

猛地卡进我心脏齿轮里，咯噔一声，血都倒流。电梯“叮”地开了。我抬头，看见他。

驼色大衣，左手无名指戴着婚戒，右手拎着星巴克纸袋。他看见我，脚步顿了半拍，

嘴角抽动一下，像是笑，又像是抽搐。“沈知微？”他说，“是你。”我点头，喉咙发干。

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飘过来，混着雨水的铁腥，让我想起2012年那个晚自习后的小卖部。

我偷买辣条被他抓到，他没收，却在放学时塞回我书包，附了张纸条：“胃不好，别吃太多。

”现在他站在我面前，西装袖口露出一截银色腕表，价格够买当年我们整个年级的校服。

“听说你回国了。”他语气平静，像在讨论天气。“嗯。”我说，“上周。电梯门要关，

他伸手挡住。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遍。我们并肩站着，镜面映出两张绷紧的脸。

他忽然说：“你头发剪短了。”“嗯。”“为什么？”“烧了。”我说，“去年火灾，

头发烧了半边。”他猛地转头看我，眼里闪过什么，很快压下去。“抱歉。”电梯下到B1，

停了。门开，一群穿工装的年轻人涌进来，笑声喧闹。一个女孩手机外放短视频，

BGM是《后来》副歌部分。“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程砚的手指动了了一下。

我盯着楼层灯，从B1跳到G，再到17。门开时，我走出去，他叫住我：“晚上有空吗？

老地方。”我没回头：“你说食堂？”“我说天台。”我笑了。天台。

高三那年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他递给我一张志愿表复印件，上面是我的名字，

填在“复旦新闻系”那一栏。而他报了清华土木。“好。”我说，“六点。”他点头，

走进电梯。门合上前，我听见他说：“别迟到。”我转身走向办公区，高跟鞋敲在大理石上，

哒哒作响。路过茶水间，听见两个实习生在八卦。“你说程总真离了？”“假离？

他老婆去年就搬出去了，听说在办移民。”“那他天天穿得跟守寡似的干嘛。”“你懂什么，

人家心里有人。”我拧开矿泉水瓶，水洒在手背。冰凉。六点整，我推开天台铁门。风很大。

城市灯火在脚下铺成星河。他靠在栏杆边，手里拿着个旧铁皮盒，

是当年学校小卖部卖干脆面送的那种。“还记得吗？”他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纸，

“我们写的‘未来契约’。”我走过去。最上面那张，

是我17岁时的笔迹：“若十年后仍未婚，愿与程砚结为夫妇。”下面是他的签名，

日期：2012年6月8日。“我每年都带上来一次。”他说，“今天……刚好第十一回。

”我盯着那行字，胃里翻腾。十一年前，我等他来送我上火车，他没来。十一年后，

他站在这里，掏出一张过期的纸，说“刚好第十一回”。“你老婆知道你每年来这儿烧纸吗？

”我冷笑。“她不知道。”他说，“但她知道我不爱她。”我愣住。“结婚是家里安排的。

”他声音低下去，“她爸是我爸的合作伙伴。我们协议婚姻，各取所需。她要身份，

我要项目。”“高尚。”我说，“那你现在呢？离婚了？自由了？想捡我这个漏？

”“我不是来捡漏的。”他抬头看我，“我是来问你——当年你为什么没等我？

”我猛地笑出声：“我等了你三小时！站台都空了！你连条短信都没发！

”“我被我爸关在家里。”他说，“他撕了你的车票，说你要去上海，这辈子别想再见我。

”我怔住。“我翻窗跑了，可到车站时，你已经走了。”他声音发哑，“我找你找了三年。

”“找我？”我怒极反笑，“那你怎么不查114？不打电话？不发微博？

2012年就有QQ群了！程砚，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说一句‘我找了你三年’，

我就该感动得扑进你怀里？”他沉默。风把铁皮盒吹翻，纸片飞散。我伸手去抓，

一张落进他掌心。是他当年写的另一张契约：“若沈知微先婚，我必随礼三千，敬酒不喝，

转身就走。”“你还留着这个？”我声音发抖。“我一直没送出去。”他说，

“因为你没结婚。”我忽然觉得可笑。我们像两个考古学家，挖出一堆腐烂的誓言，

还当宝贝供着。“程砚。”我说，“我们早就不是同频的人了。”“可我们心跳频率一样。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按在他胸口，“听，还是82。”我甩开他。心跳？

他以为这是偶像剧？现实是，他当年没来，我一个人在异乡流产，

高烧三天没人管；是他爸在招标会上压我公司一头，害我丢掉华东区代理；是他结婚那年，

我发了条“恭喜”朋友圈，他连赞都没点。“你知道我回国为什么选这家公司？”我盯着他，

“因为我爸临终前说，程家欠我沈家一条命。”他脸色变了：“你爸？他不是——”“车祸。

”我冷笑，“刹车失灵。而那天，程氏正在竞标那条高速路。”他后退一步，

铁皮盒掉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响声。“你接近我，是为了报复？”他声音发紧。“你说呢？

”我转身走向铁门，“还是说，你宁愿相信，我只是来重温初恋的傻子？”风突然停了。

城市灯火在我们之间闪烁，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他在我背后说：“知微，如果你要报复，

早就动手了。”我停住。“你等了十一年，就为了今天当面问我一句‘为什么没等我’？

”铁门被风吹开一条缝。我走出去，没回头。电梯下行时，手机响了。陌生号码。“沈小姐，

您父亲当年的车祸鉴定报告，我们重新调取了。”是律所的人，“行车记录仪显示，

刹车油管被人动过手脚。嫌疑人……是程砚的父亲。”我盯着屏幕，指尖发麻。

电梯“叮”地到了。我走出去，穿过大堂，玻璃倒影里，我看见程砚从另一部电梯出来，

朝我追来。我加快脚步。门口保安递伞：“沈经理，雨还没停。”我没接。冲进雨里那一刻，

我听见他在喊我名字。我没停。雨水糊住视线。我摸出烟盒，打火机试了三次才点着。

火光映出我半边烧伤的脸——那场“火灾”，根本不是意外。是我烧了他送我的所有信件，

火星溅到窗帘，整间公寓差点烧毁。烟快烧到滤嘴时，手机又震。

程砚发来一张照片：一张泛黄的车票，上海-杭州，2012年6月9日，

座位08车12号。背面是他潦草的字：“我在站台等你。别走。

”发送时间：今晚5:47。我盯着那张照片，笑出声。雨更大了。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身边，车窗降下，司机递出一把黑伞。“程总说，您会用得上。

”我接过伞，没撑开。车开走时，我点燃第二支烟。火光中，

我看见车后贴着一张褪色的车检标签——2012年5月，程氏集团名下一辆奥迪A6，

维修项目：刹车系统检修。我拍照，发给律师。然后拨通程砚电话。响了三声，他接了。

“程砚。”我说，“你爸修车那天，你在场吗？”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接着是打火机的声音。“在。”他说，“我帮他换的油管。”我挂了电话。烟烧到手。

我扔进水洼，火光熄灭。雨夜里，我走向地铁站。风把伞吹翻，骨架“咔”地折断。

---我坐在律所会议室，对面是三位穿黑西装的男人。“证据链完整。”主律师推过文件，

“行车记录仪、维修单、当年目击员工的证词。程父涉嫌故意杀人未遂，但已过追诉期。

民事赔偿可主张。”我翻着材料，手指停在一张照片上：程砚年轻时站在奥迪车旁，

手里拎着扳手，脸上沾着油污。“他知情吗？”我问。“无法证明。”律师说，“但他在场，

且参与维修。”我合上文件：“起诉程氏集团，要求公开道歉，赔偿精神损失费一千万。

”“沈小姐，”律师迟疑，“这金额——”“不够？”我冷笑，“一条命，不够？

”走出律所，天已黑透。我打车去机场，航班两小时后起飞。这次是去杭州，

见当年车祸目击者——一个加油站夜班员，现在在养老院。手机震动。程砚来电。我没接。

他发来短信：“别走。我们谈谈。”我回：“谈你爸怎么教儿子修刹车？

”他秒回：“那是意外。”我笑了。意外？我爸刹车失灵时，车速120，

方向盘打到底都没反应，是意外？他爸第二天就拿下高速路项目，是意外？

他结婚三年没孩子，他妈说“反正只是联姻”，也是意外？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