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初遇凌晨三点零七分的雨,像是老天爷拧开了没关紧的水龙头,
哗哗地往玉衡巷里灌。霓虹灯牌在雨幕里晕开一片模糊的光,红的、绿的、蓝的,混在一起,
活像个被打翻的调色盘。巷子里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能溅起不小的水花。
阮酒甩了甩脚上的水,刚把最后一个混混踹进垃圾桶,那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像是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加餐”。被踹进去的混混哼哧哼哧地想爬出来,
阮酒抬脚往垃圾桶边缘一踩,那混混又缩了回去,嘴里还嘟囔着不干净的话。
她顺手扯下那混混头上的鸭舌帽,胡乱擦了擦指节上渗出来的血,
指节因为刚才的打斗有些发红,血珠在上面格外显眼。其实她今晚出门,就想买桶泡面。
冰箱早就空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扛不住才披上外套出来。谁知道走到这玉衡巷,
就被几个喝得醉醺醺的混混拦住了,非要她陪他们喝两杯,她懒得废话,直接动手了。
巷口忽然传来几声极轻的鼓掌声,不疾不徐,在这雨声里显得格外清晰。阮酒猛地抬头,
就看见雨幕里站着个男人。他穿件黑色风衣,衣摆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个子很高,身形笔挺,
指间还夹着根没点燃的烟。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几缕发丝贴在额前,
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股沉稳的气质。“刀尖偏了零点三厘米,”男人的声音低而稳,
像是雨滴落在石板上,“不然能再快五秒。”阮酒眯起眼,把擦过血的帽子扔回垃圾桶,
那帽子“啪”地一声落在那混混脸上,她没好气地说:“想报警就快点,不想报就滚。
”她现在没心思跟陌生人纠缠,只想赶紧买了泡面回去睡觉。男人却笑了,
雨水顺着他的睫毛往下淌,像挂了串细碎的水晶。“我叫姜择,‘方舟’特勤一组组长。
有兴趣换个地方惩恶扬善吗?”阮酒用看神经病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撇撇嘴:“没兴趣。”她不知道什么“方舟”,也不想知道,她就想过自己的日子。“管饭,
”姜择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诱惑,“还管泡面,加卤蛋。
”阮酒拇指蹭过嘴角的淤青,那是刚才打斗时不小心被蹭到的,有点疼。
听到“加卤蛋”三个字,她的脚步顿了顿。她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泡面加卤蛋,
听起来竟是格外诱人。她沉默了半晌,冲姜择伸出手:“阮酒,没身份证,没档案,没过去。
你要吗?”她觉得这人怕不是疯了,竟然会招揽她这样一个“三无”人员。
姜择把没点燃的烟递给她,眼神坦然:“巧了,我们那儿专收‘三无’人员。”阮酒接过烟,
夹在指间转了转,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可她眼神里的那股劲儿却一点没减。
“那就带路吧,组长。希望你的泡面,不是过期的。”姜择笑了笑,转身往巷外走。“放心,
新鲜得很。”阮酒跟在他身后,踩着积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她看着姜择宽厚的背影,心里琢磨着,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但不管怎么说,有口饭吃,
总比在这破巷子里跟混混打架强。走出玉衡巷,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姜择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阮酒上车。阮酒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车里很干净,
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姜择发动车子,车子平稳地驶进雨幕中。“我们要去哪儿?
”阮酒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忍不住问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姜择目视前方,语气平淡。
阮酒也不再多问,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刚才的打斗耗费了她不少力气,她现在只想休息。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车子驶进了一条隧道,周围越来越暗,最后停了下来。
第二章 方舟基地姜择叫醒阮酒,她睁开眼,发现车子停在一个像是废弃地铁站台的地方。
“到了。”姜择说着,推开车门下车。阮酒跟着下车,环顾四周。这里阴森森的,
墙壁上有些斑驳的涂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她有点怀疑。“跟我来。”姜择没多解释,径直往站台深处走去。阮酒皱了皱眉,
还是跟了上去。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一扇厚重的铁门,
姜择在门边的一个感应器上按了几下,铁门缓缓打开。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刷成了冷灰色,灯光也透着股凉意,整个地方安静得可怕,像一口倒扣的棺材。
“方舟基地藏在废弃地铁线的尽头,这里安保严密,一般人找不到。”姜择一边走,
一边给阮酒介绍。阮酒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走廊两旁有不少房间,
门上挂着不同的牌子,有“武器库”、“实验室”、“宿舍”等等。
他们来到一间标着“格斗室”的房间前,姜择推开门。里面铺着厚厚的垫子,
墙角堆着几个沙袋,还有各种格斗器材。“从今天起,你就在这儿训练。
”阮酒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一个沙袋前,一拳打了上去,“嘭”的一声,
沙袋猛地向后荡去,又弹回来。她没停手,一拳接一拳,力道越来越大,最后“咔嚓”一声,
沙袋被她打裂了,里面的沙子漏了出来。震得头顶的灯管嗡嗡作响。
姜择靠在门口的记分牌旁,手里拿着个表格,笔尖在上面轻轻一勾。“爆发力A+,耐力A,
可惜心率偏高。”阮酒摘下手上的缠手带,扔到一边,
没好气地说:“别用看实验体的眼神看我。”她讨厌这种被审视的感觉。“怎么这样说?
实验体可没资格挑食。”姜择把一张餐卡抛给她,阮酒伸手稳稳接住。
“明天开始跟我出任务,先签保密协议,再领枪。”阮酒低头看了看那份保密协议,
上面的条款密密麻麻。她拿起笔,在文件末尾画了个潦草的“酒”字,笔锋凌厉,像把刀。
姜择看了一眼那个签名,没说什么,只是把一把枪递给她。“这是P226,后坐力不算大,
你先适应适应。”阮酒接过枪,掂量了一下,入手沉甸甸的。她摆弄了几下,
虽然没怎么用过,但凭着一股直觉,竟也摸索出了点门道。她拉开枪栓,又合上,
动作虽然生涩,但还算流畅。“看来你有点天赋。”姜择赞许地点点头。
他之前在玉衡巷看到阮酒打架,就觉得她是个可塑之才,现在看来,他没看错。“吃饭去了。
”阮酒把枪别在腰后,拿着餐卡往外走。她可不想跟这个总把她当实验体的家伙多待。
食堂里人不多,大多穿着跟姜择类似的制服。他们看到阮酒,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阮酒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坐下,刚吃了两口,就听见有人跟她搭话。“新来的?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阮酒抬头,看见个梳着马尾的女孩,笑容很灿烂,
眼睛像弯弯的月牙。“嗯。”“我叫林鸥,是二组的。”女孩在她对面坐下,
“你是跟姜队的吧?他那人看着冷冰冰的,其实人挺好的。上次我出任务受伤,
他还亲自送我去医务室呢。”阮酒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她对这些还没什么兴趣。
林鸥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自顾自地说:“我们这儿虽然管得严,但待遇不错,
而且姜队带的队,出去执行任务都很靠谱。你刚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阮酒“哦”了一声,算是回应。吃完饭,阮酒回到分配给她的宿舍。房间不大,
就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张桌子,但很干净。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有点乱。
她不知道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阮酒就被一阵急促的哨声叫醒。她赶紧穿好衣服,跑到外面集合。
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姜择站在队伍前面,表情严肃。“今天开始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集训,
”姜择的声音洪亮,“你们都是‘方舟’的精英,集训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更好地配合,
提高执行任务的成功率。现在,开始晨跑,十公里。”随着姜择一声令下,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阮酒跟在队伍中间,调整着呼吸。她平时也经常锻炼,
十公里对她来说不算难事。晨跑结束后,是格斗训练。姜择亲自示范动作,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招制敌。阮酒看得很认真,
她发现姜择的格斗技巧跟她平时野路子的打法完全不同,更注重技巧和速度。“阮酒,出列。
”姜择喊道。阮酒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姜择面前。“跟我过两招。”姜择摆出格斗的姿势。
阮酒犹豫了一下,也摆好姿势。她知道自己不是姜择的对手,但还是想试试。
姜择率先发起攻击,一拳向阮酒打去。阮酒迅速躲闪,同时回了一拳。两人你来我往,
打了十几个回合。最后,姜择抓住阮酒的一个破绽,把她按在了地上。“你的反应很快,
但技巧太粗糙。”姜择松开手,把她拉起来,“以后每天加练两小时格斗技巧。”“知道了。
”阮酒点点头,心里有点不服气,但也知道姜择说的是对的。接下来的一个月,
阮酒每天都在高强度的训练中度过。早上是体能训练,上午是格斗和武器训练,
下午是战术分析和模拟任务,晚上还要加练。虽然很累,但阮酒却觉得很充实。
她的进步很快,无论是格斗技巧还是武器使用,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姜择对她的进步看在眼里,偶尔会在训练结束后,给她一些指点。他的指点总是一针见血,
让阮酒茅塞顿开。一个月后,集训结束。姜择看着阮酒,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没让我失望。明天跟我出第一个正式任务。”阮酒心里一阵激动,终于可以真正执行任务了。
“保证完成任务。”第三章 第一次任务第一次正式任务,目标是潜入公海的一艘货轮,
拆除上面的生化弹头。据说这艘货轮被一个恐怖组织控制了,
他们打算用生化弹头进行恐怖袭击。出发前,姜择在会议室里给队员们布置任务。
“货轮结构复杂,我们分成三组,A组负责潜入,B组接应,C组在外围警戒。阮酒,
你跟我一组。”阮酒点点头,心里有点小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她仔细听着姜择的部署,
把每个细节都记在心里。晚上十点,行动开始。他们乘坐直升机,
悄无声息地降落在货轮附近的海面上,然后换乘快艇,靠近货轮。登上货轮的时候,
已经是深夜。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货轮上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
甲板上有几个巡逻的守卫,手里拿着枪,警惕地看着四周。阮酒跟着姜择,
像两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他们避开巡逻的守卫,钻进了通风管。通风管里又黑又窄,
只能匍匐前进。里面布满了灰尘,还有一股难闻的机油味。阮酒爬得很轻,
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她的身体很灵活,在狭窄的通风管里穿梭自如。“前面左转,
有三个感应雷。”耳机里传来姜择的声音。阮酒按照姜择的指示,左转后,
果然看到了三个感应雷,它们被安装在通风管的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她拿出工具,
小心翼翼地开始拆除。她的动作很熟练,这是她这一个月来反复练习的结果。
拆完最后一枚感应雷,阮酒松了口气。就在这时,
耳机里忽然传来姜择的声音:“右舷三点钟,狙击手。”阮酒心里一紧,没吭声,
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微型干扰器,贴到管道壁上。下一秒,她感觉到瞄准自己的红外线消失了。
“不错。”姜择的呼吸声透过耳机传来,贴着她的耳膜,有点痒。
“回去教你更难的组装和拆卸。”阮酒舔了舔虎牙,笑着说:“学费是一顿火锅。”“成交。
”姜择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两人继续在通风管里前进,很快就到达了存放生化弹头的仓库。
仓库门口有两个守卫把守,姜择做了个手势,示意阮酒从左边包抄,他从右边进攻。
阮酒点点头,悄悄绕到左边,趁守卫不注意,猛地冲上去,一记手刀砍在守卫的脖子上,
守卫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另一边,姜择也解决了另一个守卫。两人走进仓库,
里面放着十几个生化弹头,每个都有半人高,上面印着危险的标志。姜择拿出仪器,
开始扫描生化弹头的结构。“这些弹头都有定时装置,还有十分钟就要引爆了。
”阮酒心里一惊,赶紧拿出工具,和姜择一起拆除。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两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最后三十秒,他们终于拆完了最后一个生化弹头。“搞定。
”姜择长舒一口气。两人迅速撤出仓库,按照原路返回。一路上又遇到了几个守卫,
都被他们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登上接应的直升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阮酒累得够呛,
蜷在角落就睡着了。姜择看着她疲惫的睡颜,悄悄把自己的外套盖到她肩头。
外套上还带着姜择的体温,让阮酒睡得更安稳了。副队长林鸥从旁边凑过来,
贱兮兮地吹了声口哨:“队长,铁树开花?”姜择瞪了他一眼,望着窗外的夜色,
低声说:“别吵,她今晚杀了七个人,会做噩梦。”他知道,
第一次杀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冲击,虽然阮酒表现得很坚强,
但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林鸥撇撇嘴,没再说话。直升机在基地降落时,天已经大亮了。
阮酒被姜择叫醒,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下了飞机。“去休息吧,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姜择说。
“嗯。”阮酒点点头,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宿舍走。走了没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
姜择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心里忽然有点暖暖的,这个冷冰冰的组长,
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回到宿舍,阮酒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很沉,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她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失了。想起姜择答应的火锅,
她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换了身衣服,走出宿舍,想去看看姜择在不在。刚走到走廊,
就看到姜择迎面走来。“醒了?”姜择问。“嗯。”阮酒点点头,“火锅呢?
”姜择笑了笑:“晚上带你去吃。”“好。”阮酒开心地答应了。晚上,
姜择带着阮酒来到基地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店里人不多,气氛很温馨。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多吃点,补补。
”姜择把涮好的肉夹到阮酒碗里。阮酒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火锅的热气腾腾,
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也温暖了她的心房。“今天的任务,你表现得很好。”姜择看着阮酒,
认真地说。阮酒抬起头,对上姜择的目光,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多亏了你指导。
”“你有天赋,好好努力,以后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勤队员。”姜择说。阮酒点点头,
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会辜负姜择的期望。这顿火锅,两人吃得很开心。他们聊了很多,
从训练聊到任务,从生活聊到兴趣。阮酒发现,姜择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吃完火锅,两人走在回基地的路上。月光洒在地上,
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姜择,谢谢你。”阮酒忽然说。“谢我什么?”姜择问。
“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给我一份工作,让我有饭吃。”阮酒说。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感谢,
如果不是姜择,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混日子。姜择停下脚步,
看着阮酒:“你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你的能力很强,值得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
”阮酒看着姜择真诚的眼神,心里一阵感动。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认可过,这种感觉真好。
第四章 旧梦与新机自从第一次任务后,阮酒和姜择的关系近了不少。训练时,
姜择会更耐心地指导她;出任务时,两人的配合也愈发默契。
阮酒不再像刚来时那样浑身带刺,偶尔会在休息时跟林鸥她们聊几句,
基地的生活渐渐有了温度。这天深夜,阮酒又被噩梦缠上了。梦里是十二岁那个潮湿的夏夜,
养父喝得酩酊大醉,手里的皮带像毒蛇一样抽过来。皮带扣蹭过脊背,
火辣辣的疼混着酒气扑在脸上,他骂骂咧咧的声音像锯子在割耳朵:“赔钱货!让你跑!
再跑就打断你的腿!”她蜷缩在墙角,抱着头拼命发抖,可皮带还是一下下落在身上,
渗出血珠的伤口沾了灰,疼得她喘不过气。“唔——”阮酒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训练服,胸口剧烈起伏。宿舍的灯没开,月光从铁窗钻进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梦里养父的脚印。这时,床沿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阮酒绷紧神经,正要摸枕头下的匕首,就见一道黑影蹲在床边,手里端着个搪瓷杯。“醒了?
”是姜择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些。阮酒愣住了,借着月光看清他脸上的疲惫——眼窝泛着青,
大概刚结束通宵值班。“你怎么在这?”“监控显示你心率异常,”姜择把水杯递过来,
杯壁带着温热,“基地水压不稳,烧不开热水,将就喝口温水。”阮酒接过杯子,
指尖不小心蹭过他的指节。那里有层厚厚的枪茧,是常年握枪留下的印记,
粗糙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她低头抿了口温水,水流滑过喉咙,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得发疼。
“你好像……从来不问我的过去。”她忽然开口,声音还有点发颤。在基地待了快半年,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三无人员”,可姜择从没追问过她从哪来,为什么会流浪,
为什么打架那么狠。姜择在床沿坐下,月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过去是沉没成本。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经济学里说,已经发生且无法收回的支出,
不值得再消耗精力。我只看未来ROI——投入产出比。
”阮酒被他这副一本正经算账的样子逗笑了,刚才的恐惧散了大半。“合着你把我当投资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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