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便利店夜班店员小林彻,普通大学生。直到那个雨夜,银发男人带着寒气走进来,
帽檐压得很低。他每周三凌晨准时出现,买同款黑咖啡和柠檬糖。
我开始在收银台下偷偷记录:琴酒,左撇子,厌恶甜腻气味。贝尔摩德某次假装顾客,
指尖划过我记录的小本:“有趣的爱好。”当灰原哀雷达感应指向我时,
柯南的眼神瞬间变了。安室透突然来应聘店员:“你需要保护,以同事身份。
”收银机故障那晚,琴酒的伯莱塔抵住我太阳穴:“老鼠?
”我举起颤抖的手——指着监控里真正的叛徒。——这个便利店,是我的战场。
---便利店冰凉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是这片寂静里唯一的活物。窗外,
东京的夜沉得化不开,只有零星车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拖出短暂的光痕。又一个周三的凌晨,
雨丝像冰冷的针,无休止地刺着玻璃。我,小林彻,机械地擦拭着已经光可鉴人的收银台。
指尖残留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大学生,夜间兼职,生活是一条乏味到近乎凝固的直线。
货架上整齐的饭团、便当、能量饮料……它们构成我世界的全部轮廓,清晰、安全,
也令人窒息。店门滑开的电子音突兀地撕裂了沉寂。一股浓重、湿冷的空气猛地灌入,
卷着雨水和……别的什么。一种铁锈混合着硝烟,
被雨水浸泡后散发的、难以言喻的冰冷腥气。心脏毫无预兆地撞向肋骨,咚、咚、咚。
手一抖,抹布掉在脚边。是他。高大的身影裹挟着门外的寒气踏入这片惨白的光域。
银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黑色大衣的高领上,帽檐压得极低,像一道切割光线的深渊,
只留下一个紧绷、线条冷硬的下颌。那双眼睛……即便隔着距离,即便被帽檐深深遮蔽,
那瞬间扫过店内的目光,依旧让我脊背上的汗毛根根倒竖。那不是看人的眼神,
是掠食者在评估一块死肉。琴酒。这个名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脑海。
每周三凌晨一点十七分,雷打不动。黑咖啡,罐装,最苦的那种。柠檬糖,硬质,独立包装,
只拿绿色包装的特定牌子。他径直走向饮料冷藏柜,步伐无声,带着一种近乎非人的精准。
柜门拉开时,冷气白雾般涌出,模糊了他瞬间的动作。
我的视线黏在他插在大衣口袋里的左手——左撇子。上周他付钱时,
硬币是从左边口袋掏出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脑中激起涟漪。
为什么记这个?我不知道。也许只是为了在这无边无际的、吞噬人的麻木里,抓住一点什么。
他走到收银台前,两罐黑咖啡,三包绿色柠檬糖,像某种冰冷的祭品被无声地放在台面上。
“承惠,五百二十円。”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喉咙。视线竭力避开他的脸,
只落在他那双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上。指关节异常分明,皮革紧绷。这双手,
能轻易捏碎人的喉骨。硬币落在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是左手。又是左手。
我伸手去接,指尖无法控制地颤抖,几乎握不住那几枚带着室外寒气的金属。
就在钱币交接的刹那,一股极其甜腻、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香水味猛地冲进鼻腔。
像是腐烂的玫瑰被浸泡在糖浆里,甜得发齁,带着一种病态的诱惑力。我胃里一阵翻搅,
下意识地皱眉,屏住了呼吸。琴酒的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他插在口袋里的左手,
似乎微微收紧。帽檐阴影下,那冰冷的唇角,似乎向下撇动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厌恶?对这气味?对…甜腻本身?钱币落入收银机。他抓起商品,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
融入门外浓稠的雨夜。寒气随着他的离去再次涌入,
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久久盘踞不去。收银机抽屉弹开的金属撞击声,
此刻听来格外刺耳。我蹲下身,假装整理脚边那个装空纸箱的塑料筐。手指在微微发抖,
摸索着筐底——一个巴掌大小、封面印着便利店促销广告的廉价线圈本,
被胶带牢牢粘在塑料筐的角落内侧。我飞快地撕下一页空白纸,借着收银台柜体的遮挡,
用圆珠笔潦草写下:**X月X日,周三,01:17。****琴酒。黑咖x2,
柠檬糖绿x3。左付钱。****极度厌恶甜腻气味贝尔摩德?新香水?
**笔尖在纸上划过,沙沙作响。这细碎的声音,竟奇异地压下了我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记录,观察。这成了我灰暗轮班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一种对抗那巨大未知恐惧的、微不足道却唯一属于我的武器。我把纸撕下,
小心地折成小小的方块,塞进牛仔裤后袋的夹层里。那片薄薄的纸,贴着皮肤,
像一块滚烫的烙铁,也像一块坚硬的盾牌。
日子在荧光灯单调的嗡鸣和收银机枯燥的叮当声中滑过。我成了货架间沉默的幽灵,
眼睛却像装了雷达,捕捉着每一个踏入这片惨白光域的影子。琴酒依旧是周三凌晨的幽灵,
带着他的黑咖啡和柠檬糖,以及那令人骨髓发寒的低气压。每一次硬币交接,
我都能感觉到自己指尖的冰凉和不受控的微颤。记录本藏在塑料筐底的小方块纸,越来越多。
除了琴酒的固定模式,我开始留意其他异常。
匆、低声交谈、目光锐利得不像普通上班族的家伙……我捕捉他们的习惯、小动作、口头禅,
甚至身上残留的独特气味——烟草、机油、某种消毒水、或者……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连同对琴酒那近乎偏执的观察,都被我压缩进那些小小的方块纸里。
它们沉甸甸地揣在裤袋里,是我的秘密地图,
描绘着潜藏在便利店日常之下、那个幽暗世界的模糊轮廓。每一次记录,都像在悬崖边试探,
恐惧如影随形,却又有一种病态的、令人上瘾的刺激感。某个周四的午后,
阳光难得刺破云层,透过玻璃门,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店里没什么人,
只有冷柜低沉的嗡鸣。我正埋头整理新到的杂志,努力把那些花花绿绿的封面摆得横平竖直。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我习惯性地抬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欢迎光临。
”门口逆光站着一个女人。身姿高挑窈窕,裹在一件剪裁精良的米白色风衣里。
金色的长发像流淌的蜜,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脸上架着一副遮挡了半张脸的茶色墨镜,
只露出线条完美的下颌和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诱人的红唇。
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边,美得极具侵略性,像一幅精心设计的时尚大片。
她款款走进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节奏稳定。目光在货架上漫不经心地扫过,
最终停留在收银台旁边的糖果架上。“麻烦您,”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磁性,
像羽毛搔过耳膜,异常好听,“给我一包那个,”她伸出戴着黑色丝绒手套的手指,
指尖精准地点在琴酒常买的那种绿色包装柠檬糖上,“还有……一盒七星。
”我拉开收银台旁边的玻璃柜,取出烟递给她,又转身从糖果架上拿下那包柠檬糖。“承惠,
七百三十円。”我报出价格,伸手去接她递来的纸币。她的手指纤长,
黑色丝绒手套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就在纸币落入我掌心的瞬间,她的另一只手,
那只戴着同款丝绒手套的、保养得毫无瑕疵的手,却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近乎亲昵的姿态,
滑向了收银台边缘——那个我用来临时放些杂物、废弃小票和圆珠笔的塑料小托盘。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那托盘里,就躺着我的记录本!
那本廉价、印着促销广告的线圈本!就在刚才,
我还在上面随手记下了那个买大量便当的瘦高男人今天没出现的信息!她的指尖,
带着丝绒的细腻触感,极其随意地划过那本摊开的线圈本的封面。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
却在我耳中如同惊雷炸响。“有趣的爱好呢。”她微微歪头,墨镜后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镜片,
牢牢钉在我瞬间煞白的脸上。红唇勾起,那抹笑意更深了,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玩弄猎物般的兴味,像淬毒的蜜糖。“记录生活点滴?很有…心。
”每一个字都像冰针,精准地刺入我的神经末梢。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巨大的恐惧感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贝尔摩德!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脑海里。
她知道了!她看到了!喉咙像是被水泥堵死,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T恤,黏腻冰冷。我的手指僵硬地握着那张纸币,几乎要将它捏碎。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刺耳的警报在疯狂尖啸。她轻轻一笑,笑声如银铃般悦耳,
却让我如坠冰窟。她拿起烟和糖,没再看我一眼,转身,摇曳生姿地走向门口。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像是行刑的倒计时。玻璃门开了又合,
将她曼妙的身影和那股残留的、浓烈甜腻的香水味隔绝在外。阳光依旧斜斜地铺在地板上,
店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冷柜持续不断的嗡鸣。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石膏像。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我才猛地一个激灵,几乎是扑过去,
一把抓起收银台上那个廉价线圈本。指尖颤抖得几乎拿不住它。
我发疯似的撕下最上面几页写了字的纸,胡乱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手心,
指甲深陷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让我找回一丝虚假的掌控感。
塑料筐底的藏匿点已经不安全了!绝对不安全了!她知道了。那个代号“千面魔女”的女人,
她看到了我的本子。她甚至可能……翻看过里面的内容。便利店的灯光惨白依旧,
却再也照不亮我眼前的世界。阴影,浓稠得化不开的阴影,带着致命的甜腻气息,
已经悄然将我笼罩。我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恐惧味道。
她最后那句“有趣的爱好”和那抹洞悉一切的笑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脖颈,
一点点收紧。便利店那扇沉重的玻璃门再次滑开,
门铃的“叮咚”声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有些突兀。我条件反射般绷紧了身体,像受惊的兔子,
猛地抬起头,脸上强行挤出的职业微笑僵硬无比。进来的是三个小学生。熟悉的蓝色小西装,
红色蝴蝶结,还有那副标志性的黑框大眼镜。江户川柯南。他身边是步美、光彦和元太,
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新出的假面超人卡片,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兴奋。“柯南君!
你看你看,是隐藏款的超级黄金骑士!”元太举着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几乎要蹦起来。
“哇!好厉害!”步美拍着手。“我们快去收银台问问还有没有货吧!”光彦推了推眼镜,
目光急切地扫向货架。柯南被他们簇拥着,脸上带着属于孩童的、略显无奈却又温和的笑容。
他习惯性地扫视着店内环境,目光锐利依旧,只是被那副天真的眼镜遮掩了大半。就在这时,
他身旁那个茶色短发、气质清冷的女孩——灰原哀,脚步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她手里正拿着一盒果汁,准备走向冷柜。她的身体,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不是害怕,更像是一种精密的仪器捕捉到强烈辐射源时产生的、本能的震动。
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瞬间失去了焦距,瞳孔猛地收缩,如同受惊的猫。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毫无征兆地从她小小的身体里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几度。她的视线,
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猛地、直直地转向收银台——转向了我!
那目光不再是平时的淡漠疏离,而是充满了惊骇、难以置信,
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警惕!
仿佛我身上散发着某种致命的、只有她能感知到的剧毒信号!下一秒,
江户川柯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干净利落,一丝痕迹不留。
他几乎是随着灰原哀的视线同步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的位置。镜片后的那双眼睛,
不再是属于小学生的清澈懵懂,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冰冷、审视,
带着穿透一切的洞悉力和毫不掩饰的、巨大的压迫感!那目光像手术刀,
瞬间剥开了我努力维持的店员外壳,直刺内里潜藏的惊惶和秘密。他看到了灰原哀的反应。
他读懂了她无声的警报。我僵立在收银台后,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
在这两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灰原哀眼中那源于组织雷达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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