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通风管道里的猎物喻棠缩在酒店十八楼的通风管道里。灰尘呛得她想打喷嚏。
她死死地捂住嘴。她的宝贝相机镜头,正从栅格的缝隙里,
稳稳地对准1808号总统套房的落地窗。镜头里,国民影帝谢寻,
刚刚和一个当红小花旦走了进去。这是个大料。足以让她这个月的KPI直接爆表。
喻棠调整了一下焦距。很好,画面清晰。谢寻脱掉了外套。小花旦也脱掉了外套。
喻棠的嘴角咧开一个没有声音的笑。她等。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房门开了。
谢寻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喻棠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快?
谢寻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他的声音通过骨传导,模模糊糊地传进通风管道。“喂,
物业吗?”“对,我是1808的住户。”“我房间上方的通风管道好像有老鼠,
声音挺大的。”“麻烦派人来看下。”“我怕咬断电线,有安全隐患。
”喻棠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她被发现了。这个狗男人。她立刻收起相机,准备撤。
动作要快,姿势要帅。在物业上来之前,她必须从这个该死的管道里出去。她手脚并用,
在狭窄的管道里快速往回爬。出口在楼梯间的消防通道。她算好了路线。
栅格被打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喻棠头也不回。终于,她看见了安全出口的指示灯。
她推开挡板,从一人高的管道口跳了下来。双脚落地,很稳。喻棠拍了拍手上的灰。刚转身,
一个黑影就压了过来。她的嘴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死死捂住。
另一只手臂铁箍一样圈住她的身体。挣扎无效。她被人拖着,往楼梯下方走。
没有呼救的机会。最后,她被塞进了一辆保姆车的后备箱。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喻棠只有一个念头。谢寻,你大爷的。第二章:这份合同,签不签?
再次有光的时候,喻棠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绑得很专业。是那种挣扎会越收越紧的活扣。
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地毯上。眼前是一双擦得锃亮的定制皮鞋。往上,是剪裁合体的西裤。
再往上,是影帝谢寻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他坐在一张巨大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晃着一杯红酒。
“醒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点笑意。喻棠瞪着他,不说话。“喻棠。
”谢寻叫了她的名字。“圈内第一狗仔,入行三年,从未失手。
”“曝过三个一线明星的恋情,搞垮了两个上市公司。”“战绩不错。”他站起来,
走到她身边,蹲下。“就是业务能力有点糙。”他伸出手,用指尖擦掉她脸颊上的一块黑灰。
“通风管道是个好地方,就是不太干净。”喻棠把脸偏过去。“呸。”谢寻也不生气。
他站起来,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文件被扔到她脚边。“看看。”喻棠低头。
文件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特聘摄影顾问合同》。甲方:谢寻工作室。乙方:喻棠。
“什么意思?”喻棠的声音有点哑。“意思就是,我雇你了。”谢寻走回沙发,重新坐下。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专属摄影师。”“负责我所有的平面拍摄,以及……日常记录。
”喻棠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签?”“你会。”谢寻抿了一口红酒。“签了这份合同,
你之前偷拍我的所有东西,我既往不咎。”“而且,你还能拿到一份不错的薪水。
”“如果不签……”他顿了顿,拿起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
是她刚才在通风管道里的高清截图。各种角度都有。甚至有她差点打喷嚏的丑照。
“这些照片,还有你过去三年的所有黑料,会在一小时内,发给圈内所有的媒体。
”“包括你用假身份混进慈善晚宴,偷拍女明星换衣服的事。”“喻棠,你是个聪明人。
”“是拿着高薪,光明正大地拍我。”“还是身败名裂,从这个圈子里滚出去。”“你选。
”别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喻棠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水晶灯。
灯光有点晃眼。她闭上眼。再睁开。“笔呢?”谢寻笑了。他打了个响指。
一个黑西装保镖走过来,给喻棠松了绑。保镖递上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喻棠拿起笔。
在乙方的位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潦草,带着一股不服气。谢寻收起合同,很满意。
“欢迎入职,喻顾问。”“现在,我给你安排第一个工作。”“去,把那边的泳池给我洗了。
”“要用牙刷,一格一格地刷。”喻棠看着他。谢寻,你等着。
第三章:第一条黑料:早餐吃五碗喻棠的新工作开始了。没有牙刷,
但有一整套专业的泳池清洁工具。她花了一整个上午,把那个能开派对的泳池擦得反光。
腰快断了。谢寻就躺在泳池边的太阳椅上。喝着果汁,看着剧本。时不时还指点她一下。
“那边,角落,没擦干净。”喻棠想把手里的刷子扔到他脸上去。她忍了。晚上,
她住进了一间客房。房间很大,带独立的衣帽间和浴室。窗户是锁死的。
门口二十四小时有两个保镖站岗。生活起居有人照顾。除了没有自由。第二天早上,
她的“摄影顾问”工作正式开始。任务是:拍摄谢寻的早餐。谢寻坐在长长的餐桌主位。
他面前摆着三碗粥。皮蛋瘦肉粥,海鲜粥,还有一碗白粥。喻棠架好相机。谢寻拿起勺子,
先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然后是海鲜粥。最后是白粥。他吃得很优雅。
但喻棠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他把三碗粥,都喝完了。一滴不剩。
喻棠心里的小本本记上了一笔。谢寻,男,影帝,大胃王。早餐能吃三碗粥,
疑似有暴食症。这就是第一条黑料。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这是个开始。吃完早餐,
谢寻用餐巾擦了擦嘴。“拍完了?”“拍完了。”喻棠收起相机。“很好。”谢寻站起来,
“把照片发我一份。”“然后去后院把草坪剪了。”“要用指甲刀,一根一根地剪。
”喻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寻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开个玩笑。”“你的工作,
就是跟着我。”“我吃饭,你拍。”“我健身,你拍。”“我睡觉……”他凑近她的耳朵。
“你想拍也行。”喻棠后退一步。“谢影帝,请自重。”“我只是个摄影顾问。”“很好。
”谢寻直起身,“记住你的身份。”一整天。喻棠的相机里,装满了谢寻的素材。
他看剧本的样子。他和导演讲电话的样子。他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每一张照片,
都毫无黑点。甚至帅得可以拿去做杂志封面。喻棠很挫败。晚上,她把照片整理好,
发给了谢寻。没过多久,谢寻发来一条消息。构图不错,测光精准。明天继续。
对了,明天早餐我想吃五碗。喻棠把手机扔在床上。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四章:谢影的白月光喻棠以为这种无聊的日子会持续很久。但第三天,转机来了。或者说,
是更大的麻烦来了。门铃响了。来人是秦语菲。新晋小花,长相清纯,是公认的玉女掌门人。
也是谢寻入行以来,唯一传过绯闻的女主角。圈内都说,秦语菲是谢寻的白月光。
是谢寻求而不得的朱砂痣。秦语菲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看见喻棠,她愣了一下。
“寻哥,这位是?”“我的摄影顾问,喻棠。”谢寻从楼上走下来,很自然地介绍。
然后他对喻棠说。“喻顾问,接下来的几天,你要辛苦一下了。”“语菲会住在这里,
和我一起对剧本。”“你们要培养一下默契。”“我需要你,为我们拍一组宣传照。
”“主题是‘热恋中的情侣’。”喻棠拿着相机的手紧了紧。这算什么?
让她这个被囚禁的狗仔,给绑匪和他的白月光拍情侣照?太会玩了。“好的,谢影帝。
”喻棠露出了一个职业的微笑。“保证完成任务。”接下来的三天。
喻棠见识了什么叫影帝级别的演技。谢寻和秦语菲,在镜头前,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们一起在厨房做饭。谢寻会从背后抱着秦语菲,教她切菜。他们一起在客厅看电影。
秦语菲会把头靠在谢寻的肩膀上。他们一起在花园里散步。谢寻会为她摘下一朵最美的玫瑰。
喻棠的相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每一张,都甜得发腻。每一张,都毫无破绽。
但喻棠是专业的狗仔。她总能从最完美的画面里,找到那一丝不和谐。比如,
谢寻抱着秦语菲的时候,手指是蜷曲的,并没有真的贴在她身上。比如,
秦语菲靠着谢寻的时候,谢寻的身体是僵硬的。比如,那朵玫瑰,
最后被谢寻随手扔进了垃圾桶。这些细节,相机拍不出来。但喻棠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谢寻在演。秦语菲也在演。只有她这个摄影师,是唯一的观众。这出戏,
是专门演给她看的。为什么?谢寻到底想干什么?喻棠把这些疑问,都藏在了心里。
她只是尽职尽责地按着快门。拍下了一张又一张的“证据”。她有预感。这些照片,
以后会有大用处。第五章:相机里的魔鬼拍摄的最后一天。场景在泳池。按照剧本,
谢寻和秦语菲要拍一组水下的照片。秦语菲换上了白色的泳衣。谢寻也只穿了一条泳裤。
两人身材都很好。保镖清了场。泳池边,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谢寻看着喻棠。“喻顾问,
防水设备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喻棠抱着她的宝贝相机,相机外面套着专业的防水罩。
“很好。”谢寻点点头,“我和语菲会潜到水下,做一个拥抱的动作。”“我需要你,
捕捉那个瞬间。”“要拍出爱与欲望交织的感觉。”“明白吗?”“明白。”喻棠言简意赅。
谢寻和秦语菲下了水。水波荡漾。两人在水下慢慢靠近。然后拥抱。画面很美。
喻棠也潜了下去。她在水下睁开眼睛,取景器里,是纠缠的两个人。秦语菲闭着眼,
表情投入。谢寻睁着眼。他在看着她。透过水波,透过镜头,他的眼神又冷又黑。
喻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稳住手,按下了快门。咔嚓。一个完美的拥抱。咔嚓。
一个深情的对视。咔嚓。一个即将吻上的瞬间。她拍了很多张。然后,
她看见谢寻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但喻棠读懂了。他在说:你敢吗?喻棠的嘴角,
在水下,勾起了一个弧度。她调整了一下角度。在谢寻的嘴唇,即将碰到秦语菲的嘴唇时。
她按下了快门。同时,她的身体,也往旁边偏了一点。这个角度。看起来,
就像是谢寻在拥抱秦语菲的时候,眼神却穿过她,在看别的东西。看一个不存在的,
让他更感兴趣的东西。那是一种……厌弃和疏离。一张完美的“恩爱”照片。就这么被她,
变成了一张充满故事的“貌合神离”。这是她的挑衅。也是她的回答。谢寻,我敢。
从水里出来的时候。秦语菲的脸颊是红的。谢寻的表情,和下水前一样。
喻棠把相机里的存储卡拿出来。递给了谢寻。“谢影帝,照片拍完了。”谢寻接过卡。
“辛苦了,喻顾问。”“今天早点休息。”“明天,给我一个精修版。”喻棠点点头。
她转身离开。她知道,这场考试,她及格了。但她也知道。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相机里的魔鬼,已经被她放了出来。第六章:你的镜头只准看我第二天,
喻棠把精修过的照片发给了谢寻。她一共交了九张图。前面八张,
都是完美的“热恋情侣”模板。阳光,沙滩,厨房,拥抱。每一张都无懈可击。
只有最后一张。是那张水下的拥抱。她保留了那个微妙的角度。谢寻的眼神,穿透了一切,
带着一丝冷漠的探究。她想看看谢寻的反应。一个小时后。谢寻叫她去书房。
书房的巨幕显示器上,正放着她交上去的照片。谢寻坐在老板椅上,指着屏幕。“喻顾问,
过来。”喻棠走过去。“你觉得,这组照片,哪张最好?”谢寻问。“都很好。
”喻棠回答得滴水不漏,“谢影帝和秦小姐的镜头感都很强。”“是吗?”谢寻轻笑一声。
他拿起鼠标,点开了第一张照片。厨房里的拥抱。他按下了删除键。“这张,
语菲的表情太假。”照片消失了。他又点开第二张。客厅里的依偎。删除。“这张,
光没打好。”第三张,花园里的散步。删除。“构图有问题。”他一张一张地删。每一张,
都给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最后,屏幕上只剩下那张水下的照片。“现在,
只剩这一张了。”谢寻看着喻棠,眼睛里带着玩味。“喻顾问,你觉得这张怎么样?
”“还……还行吧。”“嗯,我也觉得还行。”谢寻点点头。他把照片放大。整个屏幕,
都被他和秦语菲拥抱的画面占满。然后,他打开了修图软件。当着喻棠的面。用裁剪工具,
把照片里的秦语菲,一点一点地,裁掉了。最后,照片里只剩下谢寻一个人的半身像。
和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样,就顺眼多了。”谢寻保存了图片。然后,他转过椅子,
正对着喻棠。“喻棠,我请你来,是做我的摄影顾问。”“不是她的。
”他指了指屏幕上被裁掉的空白位置。“我的镜头里,不需要出现第二个主角。
”“你的镜头里,也只准看我一个人。”“懂了吗?”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喻棠的神经上。这是警告。也是宣示主权。喻棠的后背,有点发凉。
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个男人,是个疯子。一个偏执到了极点的控制狂。她点了点头。
“懂了。”“很好。”谢寻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给我煮杯咖啡。”“不加糖,
不加奶。”“我要最苦的那种。”喻棠转身走出书房。她走到门口。听见谢寻在身后说。
“对了,那张存储卡,我已经销毁了。”“我不希望,有任何底片,流落在外。
”喻棠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她继续往前走。心里的某个地方,彻底冷了下去。
第七章:逃跑计划,启动!喻棠决定逃跑。她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但这里是谢寻的私人别墅。安保系统是顶级的。门口的保镖是二十四小时轮班的。硬闯,
等于找死。只能智取。喻棠开始她的表演。她变得非常“顺从”。谢寻让她往东,
她绝不往西。谢寻让她拍他吃饭,她就把他每一粒米都拍得清清楚楚。谢寻让她拍他健身,
她就把他每一滴汗都拍成艺术品。她甚至主动要求加班。“谢影帝,
我觉得您看剧本时的侧脸特别有魅力,我们补拍一组吧?”“谢影帝,您今天穿的这身衣服,
颜色很衬您,要不要拍个街拍系列?”她的相机,一天到晚对着谢寻。拍了上万张照片。
谢寻很满意她的“转变”。别墅里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保镖看她的眼神,
不再像看一个犯人。他们开始跟她聊天。“喻小姐,你拍照技术真好。”“喻小姐,
今天中午的排骨汤好喝吗?”喻棠笑眯眯地回答。“好喝,就是有点咸。
”“下次让厨房少放点盐。”她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地,降低所有人的警惕。她在观察。
观察保镖的换班时间。观察监控摄像头的死角。观察垃圾清运车的出入规律。她是个狗仔。
耐心和观察力,是她的基本功。一个星期后。她制定好了计划。机会在周三的下午。那天,
谢寻要去市区参加一个重要的剧本围读会。他会离开别墅至少五个小时。别墅的垃圾清运车,
会在下午三点钟准时到达。停留时间,十五分钟。监控有一个死角,在后院的灌木丛。
从那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垃圾车的停放点。计划堪称完美。现在,
只差一个关键道具。一个足够大的,能装下她自己的垃圾袋。
她开始每天制造大量的“垃圾”。把房间里的零食包装,矿泉水瓶,废纸,都堆在一起。
然后向管家抱怨。“王叔,我房间的垃圾桶太小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大点的垃圾袋?
”管家不疑有他,给了她一个超大的黑色塑料袋。一切准备就绪。周三下午。
谢寻的车开出了别墅大门。喻棠的心开始狂跳。她回到房间,反锁上门。把窗帘拉上。然后,
她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套最耐脏的黑色运动服。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两点五十分。
还有十分钟。她深吸一口气。把那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打开。然后,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袋子里有一股酸臭味。她忍住了。她在等。等那个熟悉的,垃圾车倒车的轰鸣声。
等她重获自由的信号。第八章:猫捉老鼠的游戏下午三点。垃圾车的轰鸣声准时响起。
喻棠在垃圾袋里,听得清清楚楚。她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了脚步声。
是保洁人员来收垃圾了。她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然后被扔进了一个更大的容器里。
垃圾车启动了。车身颠簸。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喻棠差点吐出来。但她知道,
她成功了一半。只要这辆车开出别墅区,她就自由了。车子大概开了十分钟。然后,停了。
停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不是垃圾中转站。因为周围,太安静了。车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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