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救赎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尖锐的呼救声刺破了河边的宁静。
我循声望去,两个中年男人正举着手机拍摄,一边拍一边干嚎。河水中央,
一个女孩正在拼命挣扎,水花四溅。我的心脏骤然一缩,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是她,林薇薇,
我们学校的校花。也是上一世,亲手将我推入地狱,害死我妈的那个女人。时间仿佛倒流,
前世家破人亡的画面在我脑中疯狂闪现。那时的我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丝毫犹豫,
一头扎进了河水里。河水像无数根针,刺得我皮肤生疼。我奋力向她游去,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缠住我,手臂像铁钳一样箍住我的脖子。窒息感瞬间涌来,
我眼前阵阵发黑,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巨大的力气,我的脖颈被她的指甲划开,
火辣辣地疼。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拖上了岸。她昏迷了,脸色惨白。
我顾不上自己浑身湿透,立刻对她进行心肺复苏。一下,两下……直到她咳出几口水,
悠悠转醒。看到她睁开眼,我松了口气,抓起背包就往考场狂奔。公务员考试,
那是我和我妈翻身的希望。可我还是迟到了。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考场门口,
考试已经开始了十五分钟。监考老师拦住了我,冷漠地摇了摇头。迟到十五分钟以上,
按规定取消考试资格。我靠着考场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监考老师冷漠的脸背,妈妈期盼的眼神,还有书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
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旋转。为了供我上大学,妈妈一个人打几份工,
累出了心脏病都舍不得花钱治。自己勤工俭学,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就为了能考上公务员,
让我妈过上好日子。现在,一切都因为迟到化为泡影。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妈妈,
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从齿缝里挤了出来,泪水决堤而下,我把脸埋进膝盖,
肩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我的哭声引来了一位监考老师,:同学,
如果你能提供官方证明,证实你是因见义勇为等特殊原因迟到,可以向上级申诉,
争取一个补考机会。这句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的绝望。对,只要林薇薇帮我作证,
我就还有机会!2 诬陷之网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到学校,却没想到,等待我的不是感谢,
而是一场精心编织的罗网。林薇薇已经上了本地新闻,成了勇敢与恶魔抗争的落水女孩。
而我,那个救她的人,却在她口中变成了企图强奸她的恶魔。他想非礼我,
我拼死反抗才跳进河里,没想到他还不放过我,追下河……电视里,她哭得梨花带雨,
向记者控诉着我的暴行。很快,有同学认出视频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是我。警察找上了门,
将我带到了办公室,和林薇薇当面对质。她一见到我,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到警察身后,
指着我尖叫:就是他!就是这个强奸犯!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林薇薇!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我好心救你一命,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那你跑什么?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明明就是你做贼心虚,怕闹出人命!我那是着急去参加公务员考试!我嘶吼着辩解,
想冲上前去,却被警察拦着:冷静点。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眼睛一亮,
指着我脖子上的伤口大喊:大家看!他脖子上有伤!那是我反抗的时候抓伤他的!
这就是证据!我百口莫辩。那明明是她求生时无意识抓伤的,此刻却成了我施暴的铁证。
够了,都别吵了!警察厉声喝止,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
你需要跟我们回去接受拘留调查。冰冷的手铐铐在我手腕上,
也拷碎了我所有的尊严和希望。妈妈不相信她的儿子会是强奸犯。她疯了一样去找林薇薇,
去学校门口拉横幅,去派出所为我喊冤。可林薇薇早已利用这波流量,开启了直播卖惨。
她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妈,煽动无知的网友对我妈进行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
强奸犯的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其母必有其子,一家子都该死!人肉她!
让她社会性死亡!酒店不堪其扰,将妈妈开除了。她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还要承受着千夫所指的屈辱。法院定罪那天,她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痛苦和绝望。我看到她的头发白了大半,整个人瘦得脱了形。我被判了三年。
法槌落下,砸碎了一个妈妈二十三年的心血。她看向那个被称作强奸犯的儿子,
眼神空洞,像一口枯井。最终,她用自己的坠落,为这场无望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我哭到失声,在哽咽中,一下一下敲打着铁门。3 真相大白一年后,监舍里来了两个新人。
我一眼就认出他们,就是那天在河边举着手机拍摄的中年男人。时间太久,
他们早就不记得我了。闲聊中,我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他们是放高利贷的。
林薇薇为了买奢侈品,找他们借了二十万。利滚利,很快就还不上了。那天,
他们在酒吧门口堵住林薇薇,把她拖上车,强暴了她。完事后,林薇薇趁他们不备,
推开车门就往河里跳。他们慌了。他们只是要钱,不想闹出人命。两个人又都不会游泳,
只能在岸边大声呼救。谁也没想到,我这个英雄的出现,和我妈的胡搅蛮缠,
竟然让林薇薇一夜爆火,成了流量的宠儿。她靠着卖惨直播,赚得盆满钵满,
很快就把钱还清了。为了永绝后患,她反手就把这两个人送了进来。那个女的,真他妈毒!
其中一个男人啐了一口,我们进来了,她就彻底安全了。原来如此。原来,
我拼了命救上来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是她,亲手毁了我,
逼死了我妈。真相大白,我的刑期被重新审理。因为见义勇为,也因为冤屈,我提前出狱了。
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去了妈妈工作过的酒店。
前台的姑娘叹着气说:你妈妈真是个好人,可惜了,被那些人逼得……我打开手机,
还能搜到林薇薇的视频。她已经成了一个成功的带货主播,视频里笑靥如花,
向粉丝们推荐着最新的口红。而在几年前关于我妈跳楼的新闻报道下,
评论区里依旧是触目惊心的辱骂。活该!强奸犯的妈,死了都便宜她了!这种家庭,
就该绝后!我关掉手机,胸中那团熄灭已久的火,轰然复燃,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我买了一把水果刀,藏在袖子里,拿了个梯子,进了林薇薇的公司。她正在直播。
看到我闯进来,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换上惊恐的表情,对着镜头尖叫:救命!
他来杀我了!真好笑。她又开始演戏了。可惜,这一次,没有观众了。我冲过去,
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将刀子狠狠捅进了她的心脏。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
和当年冰冷的河水一样,让我感到一阵窒息。这一刀,是为我妈。我拔出刀,再次刺入。
这一刀,是为我自己。世界终于安静了。可惜我妈回不来了,我也回不去了。我扔掉刀,
坐在她逐渐冰冷的尸体旁,等待警察的到来。这一次,我没有再跑。最终,我被执行枪决。
枪声在耳边炸响,意识坠入无尽的黑暗。再睁眼时,
4 命运转折时间回到了我人生毁灭的起点。前世被她拖入地狱的恨意,妈妈坠楼的绝望,
临刑前的冰冷,像潮水般将我淹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
朝着与河边相反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跑!
快跑!离那个恶鬼远一点!拐过一个巷口,差点撞上一个人。杨阳?
对方有些恼怒看着我,你跑这么快干嘛?是隔壁宿舍的林枫,他有些恼怒,:杨阳?
你跑什么?是隔壁宿舍的林枫,一个老实巴交的学霸。考试,要迟到了!
我吼了一嗓子,脚下不敢有丝毫停顿。风在耳边呼啸,我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
终于,在开考铃声响起的前一分钟,我冲进了考场。监考老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表,
什么也没说,示意我进去。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脏还在狂跳,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我赶上了。这一次,我没有迟到。试卷到手,心跳如鼓。我飞速扫过整张卷子,
当目光锁定在最后压轴的大题时,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一股笑意冲上嘴角。压中了!
过去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仿佛就是为了与此刻的它们相遇。所有付出的辛苦,
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回答。这道题,都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重点复习过的题型。前世,
我就是因为错过了这场考试,才与梦想失之交臂。而现在,机会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
我握紧笔,笔尖在纸上飞速划过,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交卷铃声响起,我放下笔,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出考场,阳光正好。我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跑向妈妈工作的酒店。
在路边的熟食店,我停下脚步,买了一份妈妈最爱吃的卤鸡爪。
当我提着袋子跑到酒店后厨时,妈妈正弯着腰刷盘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妈!
我喊了一声。她回过头,看到我,疲惫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阳阳?考完了?
考得怎么样?考得很好!我走过去,把鸡爪递给她,妈,给你买的。你这孩子,
又乱花钱。她嘴上埋怨着,眼睛却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快回去休息吧,看你这一头汗。
我摇摇头,从背后抱住了她。妈妈的身体很瘦,隔着薄薄的衣衫,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骨骼。妈,对不起。我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
前世没能保护好你。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妈妈被我弄得莫名其妙,拍了拍我的手,
快松开,都是油。我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妈,我发誓,
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5 舆论风暴第二天一早,我被宿舍里的喧闹声吵醒。室友举着手机,一脸兴奋:卧槽,
大新闻!咱们学校的林薇薇昨天落水了,被经管学院的林枫给救了!我的心咯噔一下。
林枫?竟然是他。我凑过去一看,新闻标题十分醒目:《见义勇为!
男大学生不顾危险跳河救起落水女同学》。视频里,林枫正在给岸边的林薇薇做心肺复苏,
周围围满了人。而视频的开头,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听到呼救声后,飞快地朝着相反方向跑开。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室友也注意到了:哎,这跑掉的孙子谁啊?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见死不救啊。我没说话,心里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新闻下面的评论区,
风向很快就变了。英雄值得点赞!但那个跑掉的人是谁?看着好像也是我们学校的?
我认识!好像是经管学院的杨阳!卧槽!就是他!昨天我还看到他急匆匆地往考场跑,
原来是看到有人落水给吓跑了?这男的人品也太差了吧,避雷了建议学校严查!
这种自私自利的懦夫,简直是学校的耻辱!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我气得浑身发抖。
上一世,我救了人,成了强奸犯。这一世,我没救人,又成了懦夫。这世道,
黑白原来是由别人一张嘴说了算的。很快,辅导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严厉:杨阳,
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我走进办公室,系主任和辅导员都在,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主任将手机拍在桌上,屏幕上正是我跑开的那个视频截图。杨阳,这是怎么回事?
主任的声音里压着火,学校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看见同学落水,你不施以援手,
反而扭头就跑?我们学校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的思想品德课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老师,我没有见死不救。
当时我正在赶着去参加公务员考试,离考试开始只剩下几分钟了,如果我迟到,
这几年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考试?主任冷笑一声,考试比人命还重要?
你这种思想觉悟,还想进国家单位为人民服务?我告诉你,就你这种行为,
政审这关你绝对过不去!政审两个字,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我的心上。
我辛辛苦苦重生一次,难道又要因为林薇薇,再次跌入深渊?我没有!
我忍不住吼了出来,我当时急着考试,根本没注意!你还狡辩!主任一拍桌子,
我们只相信我们看到的!视频里,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逃兵!他说的是真的。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林枫走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运动后的汗味,表情却很认真:老师,
我可以作证。昨天我确实看到杨阳了,他当时很着急,跑得飞快,还撞到我了,
可能没注意到有人落水,也是正常情况。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就算这样辅导员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但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带着鄙夷:也不能成为他见死不救的理由。杨阳,
你真该跟人家林枫多学学!同样是学生,人家想的是救人,你想的却是自己!
主任清了清嗓子,做了总结:这件事,学校会进行讨论。对于林枫同学见义勇为的行为,
学校决定授予『见义勇为奖章』,并在全校公开表扬,树立榜样。至于你,杨阳,
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我走出办公室,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被骂了一顿,
但好在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后果。林枫跟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吧?没事,
谢谢你。我看着他,真诚地道谢。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没事,
我就是说了句实话。看着他单纯的笑容,我心里一沉。前世的我,也是这样单纯,
才会落得那般下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提醒他。我拉住他,压低了声音,
表情严肃:林枫,离林薇薇远一点。林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被她骗了。林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脸上的惊讶更浓了:杨阳,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她挺好的啊,
今天还专门来感谢我了。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无力。是啊,谁会相信一个临阵脱逃
的懦夫,去怀疑一个被全网同情的受害者呢?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解释。有些坑,
只有自己踩过,才知道有多深。我以为,只要我没去救人,只要我赶上了考试,
就能彻底摆脱林薇薇这个噩梦,和我妈开启新的人生。可我终究还是把林薇薇想得太简单了。
或者说,我把这个重生的世界想得太简单了。6 阴谋再现本以为躲开了,就能相安无事。
直到几天后,我从阳台收回晒干的衣服,准备叠起来放进衣柜时,指尖忽然一顿。
我常穿的那件灰色外套,胸口的位置,少了一颗纽扣。线头被扯断的痕迹清晰可见,
昭示着它不是自然脱落,而是被外力粗暴地拽掉的。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一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不会的,怎么会……我已经躲开了,
我没有救她,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正在我心神不宁时,宿舍门被砰砰敲响。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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