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隼”号进入跃迁航道的瞬间，林野听见了某种奇怪的嗡鸣。
不是引擎的轰鸣，也不是能量回路的震颤，而是像无数根琴弦被同时拨动，低哑地钻进耳膜。
他看向控制台，屏幕上的星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代表航道的绿色线条像被狂风撕扯的绸带，碎成一片乱码。
“怎么回事？”
林野的机械义肢按在操控杆上，合金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砚的脸色比平时更沉，手指在面板上飞速跳跃，试图稳定航道：“是时空乱流，比情报里的更严重。”
他忽然按住林野的手，“别碰操控杆，‘猎隼’在自动规避——它比我们更懂怎么穿过这种鬼地方。”
林野顺从地松开手，却觉得那股嗡鸣越来越清晰。
他的机械义肢开始发烫，传感器的绿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应某种外部信号。
更诡异的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画面：纯白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调试仪器，玻璃罐里泡着半透明的能量核心，上面刻着“星轨”二字。
有人在说话，声音模糊不清，只听清“林博士跃迁坐标陆承宇”几个词……“抓紧！”
沈砚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林野猛地回神，看见舷窗外炸开一片炫目的白光。
“猎隼”号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猛地向上拉升，巨大的离心力让他瞬间失重，后背死死贴在座椅上。
他下意识去抓沈砚的手，却扑了个空——对方正俯身盯着能量读数，左肩的旧伤似乎被牵扯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样？”
林野挣扎着问。
沈砚没回头，只是咬着牙道：“能量护盾还剩40%，撑过前面的乱流带就好。”
话音刚落，跃迁艇突然剧烈颠簸，控制台发出刺耳的警报，红色的故障灯疯狂闪烁。
警告：左舷引擎过载。
警告：神经接驳系统异常。
林野的机械义肢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对准控制台的应急按钮。
他想收回手，却像被磁石吸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合金指尖按下按钮——那是释放备用能量的开关，在引擎过载时使用，无异于饮鸩止渴。
“别碰！”
沈砚终于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惶。
但己经晚了。
备用能量涌入引擎的瞬间，左舷炸开一团火光。
林野被气浪掀得撞向舱壁，眼前一阵发黑。
恍惚中，他感觉有人扑过来按住他的肩膀，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没事吧？”
沈砚的声音很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野摇摇头，视线渐渐清晰。
沈砚正半跪在他面前，左手按着他的后颈，右手握着那把脉冲刀——刀刃不知何时弹出，淡蓝色的能量刃正抵在他的机械义肢上，却没有落下。
“它失控了。”
沈砚的目光落在那只泛着红光的义肢上，“能量乱流干扰了神经信号。”
林野这才发现，自己的机械义肢正死死攥着沈砚的手腕，合金指节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
他想松开，可指尖的传感器像疯了一样发烫，脑海里的画面再次涌来：这次是在星轨站的主控室，陆承宇穿着笔挺的军装，手里捏着一份文件，嘴角挂着冰冷的笑。
他对面站着个模糊的身影，背对着林野，正在撕毁什么东西。
“你以为毁掉数据就能阻止我？”
陆承宇的声音带着嘲讽，“林野，你的时空跃迁技术，从一开始就该属于联盟。”
“不属于暴政。”
那个背影说，声音和林野自己的重叠在一起。
“啊——”剧痛猛地从机械义肢传来，林野闷哼一声。
沈砚不知何时按住了义肢的关节锁，正用脉冲刀的侧面用力敲击着某个接口。
淡蓝色的能量顺着刀刃渗入合金骨架，像冰水浇灭烈火，失控的震颤渐渐平息。
“好了。”
沈砚松开手，指腹蹭过林野发烫的手腕，“乱流带过去了。”
林野大口喘着气，看向舷窗外。
扭曲的白光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黑色，无数细碎的星子像撒在天鹅绒上的钻石，安静得不像话。
“猎隼”号的引擎发出平稳的低鸣，控制台的警报灯己经熄灭，只有屏幕上还残留着几行绿色的字：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
坐标：灰烬星。
沈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屏幕，脸色凝重：“刚才的乱流里，有和你义肢同源的能量。”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林野，你到底是谁？”
林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自己是来自十年前的时空物理学家？
说他的研究可能引发了这场跨越时空的混乱？
这些话听起来就像疯言疯语。
“我……不想说可以不说。”
沈砚突然打断他，转身坐回副驾驶座，“但到了灰烬星，有些事可能瞒不住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金属盒子，扔给林野，“这个戴上，能屏蔽能量探测。”
林野接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枚和沈砚同款的银质耳钉，只是没有任何装饰，背面刻着个微小的“隼”字。
他捏着耳钉，突然想起刚才沈砚扑过来时，颈侧的伤疤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那道疤的形状，和实验室资料里记载的“星轨计划”事故受害者的伤痕，一模一样。
“你是不是……”林野想说什么，却被沈砚的动作打断。
对方正仰头喝着营养液，喉结滚动的弧度在脖颈的疤痕下格外清晰。
阳光透过舷窗落在他脸上，把那些来不及掩饰的疲惫和警惕，都照得无所遁形。
“到了灰烬星，去看看基地的档案室。”
沈砚放下营养液罐，声音平淡，“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林野没再追问。
他把耳钉戴在左耳，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莫名让人安心。
“猎隼”号在寂静的星河里平稳飞行，引擎的低鸣像某种温柔的絮语。
林野看着屏幕上缓缓靠近的红色星球，突然觉得那些纠缠的谜团、危险的乱流，都不如身边这个人的存在来得重要。
至少此刻，他们共享着同一舱空气，同一颗向着未知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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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林野的机械义肢按在操控杆上，合金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砚的脸色比平时更沉，手指在面板上飞速跳跃，试图稳定航道：“是时空乱流，比情报里的更严重。”
他忽然按住林野的手，“别碰操控杆，‘猎隼’在自动规避——它比我们更懂怎么穿过这种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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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诡异的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画面：纯白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调试仪器，玻璃罐里泡着半透明的能量核心，上面刻着“星轨”二字。
有人在说话，声音模糊不清，只听清“林博士跃迁坐标陆承宇”几个词……“抓紧！”
沈砚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林野猛地回神，看见舷窗外炸开一片炫目的白光。
“猎隼”号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猛地向上拉升，巨大的离心力让他瞬间失重，后背死死贴在座椅上。
他下意识去抓沈砚的手，却扑了个空——对方正俯身盯着能量读数，左肩的旧伤似乎被牵扯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样？”
林野挣扎着问。
沈砚没回头，只是咬着牙道：“能量护盾还剩40%，撑过前面的乱流带就好。”
话音刚落，跃迁艇突然剧烈颠簸，控制台发出刺耳的警报，红色的故障灯疯狂闪烁。
警告：左舷引擎过载。
警告：神经接驳系统异常。
林野的机械义肢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对准控制台的应急按钮。
他想收回手，却像被磁石吸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合金指尖按下按钮——那是释放备用能量的开关，在引擎过载时使用，无异于饮鸩止渴。
“别碰！”
沈砚终于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惶。
但己经晚了。
备用能量涌入引擎的瞬间，左舷炸开一团火光。
林野被气浪掀得撞向舱壁，眼前一阵发黑。
恍惚中，他感觉有人扑过来按住他的肩膀，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没事吧？”
沈砚的声音很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野摇摇头，视线渐渐清晰。
沈砚正半跪在他面前，左手按着他的后颈，右手握着那把脉冲刀——刀刃不知何时弹出，淡蓝色的能量刃正抵在他的机械义肢上，却没有落下。
“它失控了。”
沈砚的目光落在那只泛着红光的义肢上，“能量乱流干扰了神经信号。”
林野这才发现，自己的机械义肢正死死攥着沈砚的手腕，合金指节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
他想松开，可指尖的传感器像疯了一样发烫，脑海里的画面再次涌来：这次是在星轨站的主控室，陆承宇穿着笔挺的军装，手里捏着一份文件，嘴角挂着冰冷的笑。
他对面站着个模糊的身影，背对着林野，正在撕毁什么东西。
“你以为毁掉数据就能阻止我？”
陆承宇的声音带着嘲讽，“林野，你的时空跃迁技术，从一开始就该属于联盟。”
“不属于暴政。”
那个背影说，声音和林野自己的重叠在一起。
“啊——”剧痛猛地从机械义肢传来，林野闷哼一声。
沈砚不知何时按住了义肢的关节锁，正用脉冲刀的侧面用力敲击着某个接口。
淡蓝色的能量顺着刀刃渗入合金骨架，像冰水浇灭烈火，失控的震颤渐渐平息。
“好了。”
沈砚松开手，指腹蹭过林野发烫的手腕，“乱流带过去了。”
林野大口喘着气，看向舷窗外。
扭曲的白光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黑色，无数细碎的星子像撒在天鹅绒上的钻石，安静得不像话。
“猎隼”号的引擎发出平稳的低鸣，控制台的警报灯己经熄灭，只有屏幕上还残留着几行绿色的字：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
坐标：灰烬星。
沈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屏幕，脸色凝重：“刚才的乱流里，有和你义肢同源的能量。”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林野，你到底是谁？”
林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自己是来自十年前的时空物理学家？
说他的研究可能引发了这场跨越时空的混乱？
这些话听起来就像疯言疯语。
“我……不想说可以不说。”
沈砚突然打断他，转身坐回副驾驶座，“但到了灰烬星，有些事可能瞒不住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金属盒子，扔给林野，“这个戴上，能屏蔽能量探测。”
林野接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枚和沈砚同款的银质耳钉，只是没有任何装饰，背面刻着个微小的“隼”字。
他捏着耳钉，突然想起刚才沈砚扑过来时，颈侧的伤疤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那道疤的形状，和实验室资料里记载的“星轨计划”事故受害者的伤痕，一模一样。
“你是不是……”林野想说什么，却被沈砚的动作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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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灰烬星，去看看基地的档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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