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冰柜压缩机的嗡鸣格外清晰。三天前,我亲手把周明塞了进去。“薇薇?
怎么站着不动?”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指尖一颤。我缓缓转过身,
维持着盲人特有的迟缓动作,嘴角弯出一个弧度:“阿明?是你吗?我好像听见冰柜在响,
是不是坏了?”一只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温度比周明的手要凉些。他扶着我往沙发走,
指尖划过我手腕时,停顿的力道就像猫玩弄爪子下的老鼠。明明能一口咬死,
偏要慢慢感受猎物的心跳。“老毛病了,”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尾音刻意压得和周明一样低,“过会儿就好。来,坐下,我给你削苹果。
”我“顺从”地坐下,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摸索着,摸到了一块冰凉的玻璃杯。
三天前我的视力恢复时,最先看清的就是这只玻璃杯上的指纹,周明的,还有另一个女人的。
现在那指纹早被我擦掉了,就像擦掉他脑浆溅在地板上的痕迹时一样仔细。1七天前的下午。
周明发来消息说晚上带了新鲜的草莓,让我早点回家。那时候我甚至在想,
要不要把攒了半年的积蓄取出来,给他买那块他念叨了很久的手表。
然后有人从背后捂住了我的眼睛。不是温柔的玩笑,是粗糙的布料死死勒住眼眶,
带着消毒水和铁锈的味道。剧痛炸开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尖叫,像被掐住的猫。
倒下时额头磕在台阶上,最后的画面是模糊的血滴沁入水泥地面。再次醒来时,
世界变成了纯粹的黑。“薇薇!你醒了!”周明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握住我的手,
掌心全是汗,“医生说……说你可能暂时看不见了。”我摸到他脸上的胡茬。
他肯定又熬夜了。心里酸得发疼,反手握紧他:“没事啊,我不怕。”那时候我真的不怕。
失明而已,有他在,我能摸到他的轮廓,能听见他的声音,这就够了。最初的三天,
周明确实像个完美丈夫。他会把草莓洗干净,一颗一颗喂到我嘴边,告诉我哪颗最红。
会读睡前故事给我听,虽然总是念错页码。会牵着我的手在房间里慢慢走,
告诉我左边是书架,右边是书桌。我把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觉得失明也没那么可怕。直到第四天。那天他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不是我常用的百合味,是甜得发腻的玫瑰香。我装作没闻见,伸手想摸他的外套,
却被他猛地躲开。“别碰,刚沾了灰。”他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我去洗澡。
”浴室的水声哗哗响着,我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报时:十一点半。他以前从不会超过十点回家。水声停了,
浴室门吱呀作响。随后金属衣架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是他在翻找衣柜。“阿明,
”我轻声问,“今天……是有应酬吗?”“嗯,客户难缠。”他的声音隔着衣柜门传来,
闷闷的,“你早点睡。”我“躺”下来,耳朵却像支棱起来的雷达。他没上床,
脚步声往客厅去了,接着是手机解锁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足够清晰。
然后是女人的笑声,从听筒里漏出来,甜得和他身上的香水味一样腻人。“……她?瞎着呢,
什么都不知道……”周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我从没听过的轻佻,“宝贝儿别气,
等我找个机会……”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我已经听见了。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慢慢收紧,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原来那些温柔都是装的,原来他早就盼着我瞎。第五天,
他带那个女人回家了。我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听见他笑着说“轻点,她在睡觉”,
听见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嗒嗒嗒,像踩在我的神经上。他们没进卧室,
在客厅里就抱在了一起。女人的呻吟声、周明的喘息声,
还有……他们在拆我放在茶几上的礼物盒。那是我提前给周明准备的生日礼物,
一块他念叨了很久的手表。“这表不错啊,”女人的声音带着炫耀,“你老婆眼光还行。
”“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周明嗤笑一声,“回头送你了。”我死死咬着嘴唇,
尝到血腥味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手指在床头摸索,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周明昨天削苹果时随手放在那的水果刀。刀尖很锋利,抵在掌心时,我突然不觉得疼了。
第六天,周明喝醉了。他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猩红的眼睛凑近我,喷着酒气:“林薇,
你知道我有多烦你吗?每天装得楚楚可怜,现在瞎了更是个累赘!”我没说话,
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你以为我真的怕你爸?等他退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你那个弟弟,整天游手好闲,还不是靠我养着?
你们全家都是吸血鬼!”额头撞在墙上,钝痛传来。第七天夜里,我在剧痛中醒来。
眼前不再是纯粹的黑,而是模糊的光影。我眨了眨眼,看见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月光,
看见床头柜上的水杯,看见……躺在身边睡得人事不省的周明。他的嘴角还挂着口水,
眉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美梦。视力恢复的瞬间,所有的委屈、愤怒、恨意像洪水一样决堤。
我悄无声息地坐起来,拿起那把水果刀。刀锋划破皮肤的声音很轻,像切一块劣质的肉。
周明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眼睛瞪得大大的。血溅在床单上,红得刺眼。
我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清理现场。把他拖进厨房时,冰柜的嗡鸣突然响起来,
像是在欢迎新住户。我费力地把他塞进去,看着冰柜门合上的瞬间,突然觉得无比轻松。
然后我重新戴上眼罩,躺回床上,继续做那个一无所知的盲人。2“苹果削好了。
”冰凉的苹果递到我嘴边。周明削苹果从不会留这么长的果皮。我咬了一口,甜得发涩。
“今天的苹果好像有点生。”我说,声音里带着盲人特有的迟疑。身后的人轻笑起来,
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呼吸声很轻。“可能是老板骗我了,”他说,“明天我再去买些熟的。
”他模仿周明模仿得很像,声音、语气,甚至连挠头的小动作都学了去。他第一次来,
是我失明的第三天。那天周明说公司加班,要很晚回来。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突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阿明?你回来了?”我惊喜地站起来,却差点被茶几绊倒。
一只手及时扶住了我,温度比周明的手凉些。“慢点,”他的声音和周明几乎一样,
“刚想给你个惊喜。”他扶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温水,甚至记得我不爱喝太烫的。
他给我读新闻,念到娱乐版时,还会像周明那样吐槽几句哪个明星又翻车了。
我当时真的以为是周明提前回来了,直到他给我削苹果时,哼起了那首《小苹果》。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我试探着问。“嗯,”他说,“看到你就开心。”那天晚上,
他没留下过夜,说要回去处理点工作。他走后,我摸着沙发上残留的温度,心里有点发毛。
周明从不会说“看到你就开心”这种话,他嫌肉麻。
第二天我问周明:“昨天你是不是提前回来了?”周明正在系领带,
闻言愣了一下:“没有啊,我加班到凌晨三点。怎么了?”我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衣角。
从那以后,他总会在周明外出时来。有时是下午,有时是深夜。他会给我做饭,
味道和周明做的很像。他甚至知道我放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的备用隐形眼镜。
那是我失明前常戴的,周明早就说过该扔了。他像个幽灵,潜伏在我和周明的生活缝隙里,
模仿着周明的一切,享受着这种隐秘的亲近。直到我杀了周明,恢复视力的第三天,
他又来了。那天我刚清理完冰柜旁的血迹,正坐在沙发上喘口气,没戴眼罩。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时,我下意识地想戴眼罩,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周明的灰色风衣,头发剪得和周明一样短,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在刻意模仿周明。
但他的脸是陌生的,眼睛很亮,像某种夜间活动的动物。他看到我没戴眼罩,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和周明如出一辙的温柔笑容:“薇薇,怎么把眼罩摘了?是不是不舒服?”那一刻,
我突然明白了。弄瞎我的人是他,这个每天冒充周明来陪我的人,也是他。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所以敢在杀了周明的我面前,继续扮演我的丈夫。
真是……有趣。“有点闷,”我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寒意,重新戴上眼罩,“你回来啦,
阿明。”他走过来,像往常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指尖的温度凉得像冰。“嗯,”他说,
“给你带了草莓。”我听见塑料袋摩擦的声音,然后一颗冰凉的草莓递到我嘴边。
3警笛声第一次在楼下响起时,是我杀了周明的第二天。我正坐在窗边“晒太阳”,
听见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人喊“警察同志这边请”。眼罩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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