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周屿,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手机没电了,点个外卖。”我窝在沙发里,
冲着刚从浴室出来的周屿喊道。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用我的?行,你等下。”他慢吞吞地走过来,把手机递给我,
手指却下意识地在屏幕上划了一下,似乎想关闭什么页面。我没在意这个小动作,接过手机,
熟练地解锁——他的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说这是他对我永恒的承诺。可笑。
我划开屏幕,准备点开外卖软件,视线却被一个橙色的购物软件图标吸引了。鬼使神差地,
我点了进去。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口口声声说消费主义是陷阱,
平时连给自己买件新衬衫都要我念叨半个月的男人,最近又在研究什么省钱的电子产品。
页面跳转,购物车图标上那个鲜红的“99+”刺痛了我的眼睛。
他什么时候这么热衷于购物了?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攥住了我的喉咙。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那个图标。下一秒,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没有他爱看的显卡,
没有他收藏的机械键盘,也没有任何电子产品。满满一屏幕,全是刺眼的婴儿用品。
从荷兰进口的A2白金版奶粉,到日本进口的花王纸尿裤,从德国设计的婴儿安全座椅,
到一套粉色的、价值不菲的实木婴儿床。甚至还有各种款式的婴儿衣服,看尺码,
似乎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婴。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张张图片划过去,
每一件商品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我心上反复切割。我跟周屿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了婚,
到现在整整五年。从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天起,他就明确地告诉我,他是不婚主义者。
为了和我在一起,他妥协了,走进了婚姻。但他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丁克。他说,
他无法承受为人父母的责任,也不想让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
我曾经是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我们为此爆发过无数次争吵。我哭过,
闹过,甚至用离婚威胁过他。可他永远都是那副冷静到冷酷的样子,他说:“林晚,
如果你非要一个孩子,那我们只能分开。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
但我也绝不会因为孩子这种事,毁掉我们两个人的人生。”最终,是我妥协了。我太爱他了,
爱到愿意为他放弃做母亲的权利。我们甚至签了一份丁克协议,白纸黑字,他生怕我反悔。
这些年,我把那个小小的渴望死死地压在心底,我告诉自己,有他就够了。可现在,
这个口口声声说不要孩子,逼着我放弃做母亲念头的男人,他的购物车里,
却装满了一个新生儿的全世界。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几乎要窒息。
“在……在看什么呢?”周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紧张的试探。
他看见了我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一个箭步冲过来,
猛地从我手里夺走了手机,动作快得像是在扑灭一场大火。“你看我手机购物车干什么?
”他的声音尖锐而慌张,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沉稳。我缓缓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周屿,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这些东西,是给谁买的?”他眼神躲闪,
把手机紧紧攥在身后,嘴唇翕动了半天,才挤出一个苍白而可笑的借口:“哦……这个啊,
是……是帮我一个同事买的。对,他老婆刚生了孩子,他一个大男人不懂这些,
让我帮忙参考参考。”同事?我气得发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多拙劣的谎言!
哪个同事需要他把从奶粉到婴儿床的所有东西都加进购物车?
哪个同事需要他研究得这么细致,连不同月龄的奶粉段数都分得清清楚楚?“哪个同事?
”我逼近一步,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
让他老婆现在给我打个电话,我亲自跟她请教一下育儿经验!”“林晚你别无理取闹!
”他被我逼得节节后退,声音也拔高了,恼羞成怒地吼道,“你疑神疑鬼什么?
我说了是同事!你不信就算了!”他一把推开我,像是逃跑一样冲进了卧室,
“砰”地一声甩上了门。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我看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感觉我们之间那道名为“信任”的墙,
在这一刻,已经轰然倒塌,碎成了齑粉。无理取闹?疑神疑鬼?周屿,
你真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几句花言巧语就能哄好的小姑娘吗?我慢慢直起身,走到玄关,
从他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里,摸出了他的车钥匙。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看看,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2我握着冰冷的车钥匙,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像是要挣脱束缚。周屿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这正合我意。
我换了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个幽灵一样离开了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家。
深夜的地下车库空旷而安静,我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回响,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坐进周屿的车里,一股陌生的女士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奶腥味,
瞬间钻入我的鼻腔。我的手猛地一僵。这不是我的香水。我从不用这种甜腻的花果香调。
而那股奶腥味……我再熟悉不过了。我闺蜜前年生孩子,我去看她,她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我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所有的侥C幸心理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我发动了汽车,
没有丝毫犹豫,点开了中控屏上的行车记录仪和导航历史。最新的导航记录,密密麻麻,
几乎每天都有。目的地只有一个——城西的“清江苑”。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老旧小区。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地址,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周屿最近总说公司加班,项目忙,
回来得越来越晚。原来,他的“班”,是加到了这里。很好。我设定了导航,一脚油门踩下,
黑色的轿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地库。夜色深沉,路上的车流已经稀疏。我开得很快,
脑子里一片空白,
回响:“前方路口右转……请沿当前道路继续行驶十公里……”清江苑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
这是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建成的老小区,楼道里没有灯,
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霉迹和小孩的涂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烂的气味。
我将车停在小区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熄了火。我不知道周屿在哪个单元,哪一户。
我甚至不知道我来这里要干什么。捉奸?当场戳穿他的谎言?然后呢?
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最后难堪地收场?不,那不是我林晚的风格。我坐在车里,
静静地等待着。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或许只是想亲眼看一看,
那个能让周屿背叛我们五年婚姻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了我的视线。是我家的另一辆车,
周屿平时上下班开的那辆。车停在了不远处的一栋楼下。车门打开,
周屿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他没有立刻上楼,而是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小心翼翼地,
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婴儿提篮。隔着昏暗的路灯和一段距离,我看不清提篮里的情形,
但那熟练而珍视的动作,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我的心脏。他抱着那个提篮,
快步走进了黑漆漆的楼道。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楼道里亮起了一阵手机屏幕的微光,
周屿的身影再次出现。他看起来轻松了许多,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手机,
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那种笑容,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很快就驱车离开了。我看着他车尾灯消失的方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我没有跟上去。
我下了车,一步步走向那栋他刚刚走出的居民楼。三单元。我站在楼下,向上望去。
整栋楼只有五楼的一扇窗户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就是那里了。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每上一级台阶,我的心就更冷一分。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终于,
我站在了502的门口。那扇老旧的防盗门上,还贴着一张褪了色的“福”字。
我能听到门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婴儿的啼哭声,还有一个女人温柔哼唱摇篮曲的声音。
我的手抬了起来,悬在半空中,却迟迟没有勇气敲下去。我害怕看到门后的一切。
害怕那个女人,害怕那个孩子,更害怕那个我无法面对的真相。就在我犹豫不决,
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内突然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宝宝乖,
别哭了,爸爸……爸爸很快就回来了。”“爸爸”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了那扇门上。“咚!咚!咚!
”里面的哭声和歌声戛然而止。几秒钟后,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和一个警惕的女声:“谁啊?”我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门被拉开了一条缝,
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长相清秀,但面色憔悴,
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她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襁褓里是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她看到我,
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你找谁?”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
那个孩子很小,脸皱巴巴的,哭得满脸通红。我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女孩的脸上。
我沙哑地开口,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周屿呢?”听到这个名字,
女孩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
眼神里充满了慌乱。“我……我不认识什么周屿。”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就要关门。
我一把抵住房门,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它关上。“不认识?”我冷笑一声,
目光如刀子一般剜着她,“那你刚才嘴里的‘爸爸’,叫的是谁?是鬼吗?
”3我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年轻女孩的脸上。她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
抱着孩子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收紧,眼神里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你……你胡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还在嘴硬,但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她用力地想把门关上,
但我死死地抵着,寸步不让。我们两个女人,隔着一道门缝,
在深夜破败的楼道里无声地对峙着。她怀里的婴儿似乎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哭得更加大声,
撕心裂肺。“让他出来!”我低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周屿!你给我滚出来!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女孩被我的气势吓到了,眼圈一红,
泪水就涌了上来。“他……他不在!你到底是谁啊?你再这样我报警了!”“报警?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好啊,你报啊!正好让警察来看看,
这里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哭泣的婴儿身上,心里一阵绞痛。这就是周屿背叛我的证明,
一个活生生的、会哭会闹的证明。或许是我的话太过恶毒,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颤,
脸上血色尽失。她看着我,眼神从慌乱变成了某种决绝。“你走吧。”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声音虽然还在抖,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惊惶,“你说的周先生,他不住在这里。
”“不住在这里?”我冷笑,“那他每天晚上来这里做什么?给你送奶粉送尿布,
顺便扮演一个二十四孝好爸爸吗?”女孩的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她不再看我,
而是低头看着怀里哭闹不休的孩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周先生是我的房东。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弹在我耳边引爆,“我丈夫出了意外,
我现在没有工作,一个人带着孩子,交不起房租。周先生人好,看我们可怜,
不仅免了我们半年的房租,有时候还会顺便帮我带点母婴用品上来。你……你误会他了。
”房东?我愣住了。这个解释,就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满腔的怒火和恨意,在这一刻,仿佛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憋得我胸口生疼。
这比捉奸在床更让我难堪。我像一个跳梁小丑,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准备手撕小三,
结果却发现,一切都是我“无理取闹”的想象?“房东?”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就只是……房东?”“是。”女孩点了点头,语气肯定。
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抱着孩子退后了一步,轻声说,“这位大姐,如果你没有别的事,
可以请你离开吗?孩子需要休息了。”一声“大姐”,将我彻底钉在了原地。
我看着她年轻憔悴的脸,看着她怀里那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再看看自己,一身名牌,
妆容精致,却像个疯子一样在这里大吵大闹。巨大的荒谬感和羞耻感席卷而来。
我狼狈地松开了抵着门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对……对不起。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说,“我……我搞错了。”女孩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轻轻地、决绝地关上了那扇门。“砰”的一声,将我所有的不堪和狼狈,
都隔绝在了门外。我站在黑暗的楼道里,久久无法动弹。婴儿的哭声消失了,
周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所以,周屿没有出轨?他只是在背着我,偷偷地做慈善?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瞒着我?我们是夫妻,他有任何困难,或者想帮助任何人,
为什么不能坦诚地告诉我?我们家的钱,一大半都是我挣的,他有什么资格拿着我的钱,
在外面扮演一个救世主?还有,那个购物车的截图。里面的东西,从奶粉到婴儿床,
一应俱全,那绝不是“顺便带点”的程度。那分明就是一个父亲,
在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精心准备一切。这个谎言,比出轨的谎言更加漏洞百出!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脑海。周屿……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失魂落魄地走下楼,坐回车里。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了江边。我打开手机,
开始疯狂地搜索关于“清江苑”的信息。很快,一条不起眼的新闻报道跳了出来。
《清江苑小区发生燃气爆炸,一男子重伤,家中妻子已有身孕》。报道的日期,是三个月前。
我点开新闻,里面有一张现场照片,虽然打了马赛克,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躺在担架上,浑身是血的男人。他是周屿的大学室友,
也是我们的婚礼伴郎,李浩。而新闻里提到的他那位“已有身孕的妻子”,
就是刚才开门的那个女孩。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周屿不是在帮什么同事,也不是在当什么烂好心的房东。
他是在帮他最好的兄弟,照顾他怀孕的遗孀和未出生的孩子!
这个发现让我感到一阵心酸和愧疚。我刚才都做了什么?我说那些话,
对那个刚刚失去丈夫、独自抚养孩子的可怜女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二次伤害。
我也终于明白了周屿为什么要瞒着我。李浩的死,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而我,
因为丁克的事情,一直对“孩子”这个话题非常敏感。他大概是怕我多想,
怕我反对他如此尽心尽力地去帮助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所以才选择了隐瞒。
他不是不爱我,他只是……用了一种最笨拙的方式,在保护着所有人。想到这里,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是愧疚,是心疼,也是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我擦干眼泪,
发动汽车,掉头回家。我想,我欠周屿一个道歉。我们之间需要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然而,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合理的、充满兄弟情谊的解释背后,
隐藏着一个更加黑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4我带着满心的愧疚和一丝如释重负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客厅的灯亮着,
周屿没有睡,他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他从不抽烟,
除非是遇到了极大的烦心事。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去哪了?”我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的防线瞬间崩塌了。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对不起,周屿。我……我去了清江苑。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我都知道了。
”我握住他冰冷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李浩的事,还有小雅和孩子……对不起,
我不该怀疑你,我不该那么冲动地跑过去……我……”我的话还没说完,
周屿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甩开了我的手。“你知道什么了?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是被理解后的释然,而是被戳穿秘密后的惊恐和暴怒,
“谁让你去的?谁让你去打扰她的?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被他吼得愣住了。
“我……我只是想弄清楚……”“弄清楚?你弄清楚什么了?”他站起来,
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她有一腿?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孩子是我的?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我没有!
”我急着辩解,“我看到新闻了,我知道那是李浩的孩子!我只是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们是夫妻,你兄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需要照顾他的家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宁愿让我误会你出轨,也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吗?
”周屿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过了很久,
他才用一种极其疲惫的声音说:“告诉你有什么用?让你跟我一起承担吗?林晚,
你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约定的吗?我们说好了不要孩子,不要被这些事情拖累。
李浩的人生已经毁了,我不能让我们的生活也受到影响。”他转过身,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承认,我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动摇过。我甚至想过,
如果那是我们的孩子……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让你去承受那些痛苦和风险。所以,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帮李浩守住他最后的一点血脉。我瞒着你,是不想让你难过,
不想让你看到孩子,又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你明白吗?”这番话,他说得情真意切,
充满了自我牺牲的悲壮感。如果是几个小时前,我或许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会抱着他哭,
会心疼他的“用心良苦”。但现在,经历了清江苑那一幕,我的心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完美地将他的隐瞒和欺骗,包装成了一种深沉的爱和保护。可是,
真的如此吗?一个细节,像一根微小的鱼刺,卡在了我的喉咙里。“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说你是小雅的房东?”我看着他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慌乱。
“我……”他顿了一下,立刻找到了理由,“我那是怕她有心理负担!
我如果直接说我是李浩的朋友,要无偿帮助她,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接受。我说我是房东,
给她免租,她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又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的谎言太多了,一个套着一个,像一个精美的俄罗斯套娃,剥开一层,里面还有一层。
我突然觉得很累。“周屿,”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我们结婚五年了。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现在不是没有了吗?”他立刻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重新握住我的手,语气放软了,带着一丝讨好,“晚晚,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
我不该瞒着你,不该对你说谎。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好吗?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他深情地望着我,就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天一样。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愧疚,有疲惫,有恳求,但我却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真诚。我的直觉告诉我,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还在撒谎。这个关于兄弟情谊、关于善意谎言的故事背后,
一定还藏着一个更深的秘密。我没有再跟他争辩,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好,我累了,
想睡了。”他如蒙大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一晚,我们背对背躺在床上,
中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一夜无眠,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购物车的婴儿用品,车里陌生的香水和奶腥味,清江苑那个年轻的寡妇和她怀里的孩子,
周屿漏洞百出的谎言,和他那过于激烈的反应……我决定,我要亲自去见一见周屿的家人。
特别是他的妹妹,周晴。我记得很清楚,周屿和周晴的关系并不好。几年前,
因为周晴执意要嫁给一个我们全家都反对的男人,周屿跟她大吵一架,甚至断绝了关系。
如果周屿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那作为和他关系最疏远的妹妹,周晴或许是唯一的突破口。
5第二天,我特意请了一天假。周屿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临走前还特意亲了亲我的额头,
温柔地说:“晚上想吃什么?我早点回来给你做。”他的表演越是滴水不漏,
我心里的寒意就越重。等他一走,我立刻拿出手机,
翻出了那个我几乎从不联系的号码——周屿的妹妹,周晴。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周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和警惕:“嫂子?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小晴,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跟你聊聊。”我的声音尽量保持着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周晴的语气变得更加防备:“聊什么?我哥又跟你说什么了?
我早就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他管!”“不,不是你哥。”我立刻否认,
“是关于……关于我自己的一些事,我想听听你的建议。”我找了一个非常蹩脚的借口,
说自己最近工作压力大,和周屿也有些矛盾,想找个人倾诉。周晴虽然和我关系疏远,
但她毕竟是周屿的妹妹,对周一家的了解比我更深。或许是我的语气听起来足够真诚和无助,
周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我们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见面。我提前到了咖啡馆,
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半小时后,周晴推门进来。她比我记忆中憔桑了不少,
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嫂子。”她在我对面坐下,
开门见山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哥欺负你了?”我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将一杯刚点好的卡布奇诺推到她面前。“小晴,”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拐弯抹角,
“你知道李浩的事吗?”周晴端起咖啡杯的手猛地一抖,咖啡洒出来几滴,
烫在了她的手背上。她“嘶”地抽了口冷气,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你怎么知道的?”她的声音在发颤。“我不仅知道,
我还去了清江苑,见到了李浩的妻子小雅和他们的孩子。”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慌乱地放下咖啡杯,
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嫂子,你……你别误会!我哥他……他就是心软,
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他跟那个女人绝对没什么的!”她的解释,和周屿如出一辙。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可怕,“周屿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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