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银行卡空了。昨天还显示余额三百万,今天手机银行页面上只剩零头。
我坐在地铁站的台阶上,脑子嗡嗡响。那是我妈林秀芳的救命钱。
她躺在医院等着肾移植手术,这笔钱,是卖掉了我们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凑的。现在,没了。
我手指发抖,一遍遍刷新。没用。数字还是刺眼的0.78。我冲到最近的ATM机,插卡,
输入密码,查询余额。屏幕上冰冷的数字:0.78。机器吐出的回单像巴掌扇在我脸上。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心全是汗。背后排队的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让开位置,
站在角落里,浑身发冷。是谁?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像鬼影一样清晰——苏媱。
只有她。我妈的宝贝养女。我名义上的“妹妹”。只有她,知道这笔钱的存在,
知道我所有银行卡的密码。林秀芳生病这大半年,苏媱总说她来跑腿,银行柜台、ATM机,
她比我熟。我拿出手机,拨苏媱的号码。“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提示音重复着。
我又拨家里的座机,没人接。再拨她常去的咖啡店、美容院,都说今天没见她。不对劲。
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我和苏媱合租的公寓。钥匙插进锁孔,拧开。家里像是被扫荡过。
苏媱房间的门大敞着,衣柜空了,她的行李箱不见了,梳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全没了。
地上散落着几个衣架和一张揉皱的纸。我捡起那张纸。是打印的孕检报告单。姓名:苏媱。
诊断结果:早孕,约6周。我捏着那张纸,愣住了。苏媱怀孕了?谁的孩子?她从来没提过!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不对!我强迫自己冷静。苏媱知道我妈等钱救命。
她知道这笔钱对我、对这个家意味着什么。她怎么能……她怎么敢!我的东西还在,
我的房间没被动过。她只卷走了自己的,还有……我的钱。我冲到床头柜,拉开抽屉。
里面放着我妈的一些首饰盒,不太值钱的老物件,留个念想。空的!盒子被粗暴地打开,
里面我妈当年结婚时戴的一对薄金耳环和一根细细的金链子,不见了。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
苏媱,跑了。带着我妈的救命钱,还有家里最后一点值钱东西,跑了。就在昨晚。
我跌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冰冷的墙。愤怒像岩浆一样往上涌,烧得我喉咙发干。
眼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只有恨,冰冷尖锐的恨。我妈还躺在医院里,等着钱做手术。苏媱!
我养母林秀芳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养了二十年的宝贝女儿!手机突然响了,
是医院的护工王阿姨。“小乔啊,你赶紧来医院!你妈……你妈情况不太好!
”王阿姨的声音又急又慌。我像被针扎了,猛地跳起来,抓起手机就往外冲。赶到医院,
冲进病房。我妈林秀芳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闭着眼,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
氧气罩扣在她脸上,机器发出滴滴的单调声响。主治医生张大夫一脸凝重地站在床边。
“小乔,”他把我拉到一边,“你妈的情况突然恶化,急性心衰。必须马上手术,
不能再拖了。费用……你凑齐了吗?”我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三百万,没了。
家里的积蓄,为了给我妈前期治疗,早掏空了。卖房子的三百万,是最后的指望。
张大夫看我的脸色,叹了口气:“医院这边……最多再宽限三天。三天内,手术必须做,
否则……”他没说下去,但意思我懂。三天?我去哪里找三百万?卖血卖肾都来不及!
我回到病床边,握住我妈枯瘦冰凉的手。她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一条缝,
浑浊的眼珠看到是我,嘴唇蠕动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媱……媱呢?
”都这时候了,她还想着苏媱!一股巨大的悲愤冲上头顶。我差点脱口而出——你的好媱媱,
卷了你救命的钱,跑了!可她现在的样子,我一个字都不敢说。“她……她学校有事,
忙完了就来看你。”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我妈眼神黯淡下去,似乎想说什么,
又没力气,缓缓闭上了眼睛。走出病房,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绝望像冰冷的潮水,
一点点漫过头顶。怎么办?报警?可那是苏媱,我妈的心头肉。报警抓她,
我妈知道了会不会……但那是她的命啊!就在我脑子乱成一团麻的时候,
隔壁病房出来倒水的邻居刘婶看到了我。“哎哟,小乔啊,你怎么坐地上?脸色这么差?
”刘婶热心肠,放下暖壶过来拉我。“刘婶……”我嗓子发哑,
“我妈她……手术费……”“不是凑够了吗?前两天不是听你说卖了房子?”刘婶疑惑。
我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下来:“钱……被苏媱拿走了……她不见了……”“什么?!
”刘婶眼睛瞪得溜圆,声音拔高,又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苏媱?那个水灵灵的丫头?
不能吧?她看着挺乖的……”我摇摇头,说不出话。刘婶皱着眉,凑近我,
神神秘秘地说:“小乔啊,你这话……我倒是想起个事儿。就昨天下午,
我在楼下小花园散步,看见苏媱了,她跟一个男人在树丛那边说话,挨得可近了,
看着挺亲热。”男人?我的心猛地一跳。孕检单!孩子他爹?“那男的长什么样?
”我急忙问。“离得有点远,看不太清,就感觉挺有派头的,个子高,穿着西装,
开的车好像是辆黑色的,挺贵的样子。”刘婶努力回忆着,“对了!苏媱好像哭了,
那男的好像在哄她,还递给她一个信封……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啥。”信封?钱?
“然后呢?”“然后他们就走了,苏媱上了那男人的车。”我的拳头攥紧了。苏媱,
你果然不是一个人干的!那个男人是谁?“刘婶,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特别的?”我追问。
刘婶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哦!那男的说话声音有点特别,不是本地口音,
带点那种……嗯……有点像电视里那种大老板说话的感觉,慢悠悠的,有点端着。”大老板?
慢悠悠的?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脑海里闪过。会是他吗?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
我立刻拿出手机,手指发颤地拨通了110。“喂,110吗?我要报案!
我卡里的三百万被人转走了!怀疑是被我养妹苏媱盗取的……”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黑了。
做了笔录,提供了银行流水、转账记录收款账号是苏媱的名字,她早有准备,
还有那张揉皱的孕检单。警察说会立案侦查,但找人和追回钱都需要时间。可我妈等不了。
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回医院。王阿姨守在我妈床边,看到我,摇摇头:“一直没醒。
”我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母亲,心里那点犹豫彻底没了。我必须找到苏媱,
必须把钱追回来!那个男人……我怀疑的那个人……顾澈。顾澈。
一个名字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我心里。他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一个抛弃了我妈,
二十年来不闻不问的“富豪”。小时候,我妈只模糊地提过一次,说那个男人姓顾,很有钱,
但心也狠。我随我妈姓乔。苏媱,是她后来收养的孤儿。我妈把对那个负心汉所有的恨,
和对失去的女儿所有的爱,都扭曲地倾注在了苏媱身上。她宠苏媱宠得无法无天,
对我这个亲生女儿,反而客气疏离。我怀疑苏媱背后的人是顾澈,不是没有根据。三个月前,
我妈病重,我到处借钱碰壁,走投无路时,试着拨通了一个辗转打听来的号码。电话接通了,
一个沉稳但透着疏离的中年男声传来:“哪位?”“我……我是乔琤。林秀芳的女儿。
”我艰难地开口。那边沉默了几秒。“什么事?”“我妈病了,很重,
需要钱做手术……”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尾音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向一个陌生人,
一个抛弃我们母女的陌生人要钱,是莫大的屈辱。又是短暂的沉默。“需要多少?
”“……三百万。”“知道了。给我个账号。”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报了我的银行卡号。
“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妈。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他语气平淡地叮嘱。“好。
”电话挂断了。第二天,我的账户收到了三百万。备注是“顾”。那是我二十年来,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他有交集。一个冰冷的数字交易。现在,苏媱卷走了这笔钱。
她怎么会知道这笔钱的存在?她怎么会知道我的账号密码?她又怎么会和顾澈扯上关系?
那张孕检单……孩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成型:苏媱肚子里的孩子,
会不会是顾澈的?这个想法让我恶心得想吐。不可能!这太荒谬了!顾澈再无耻,
苏媱名义上也算他养女的妹妹吧?可如果不是,苏媱和顾澈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线索似乎只有那个带走苏媱的男人。刘婶的描述太模糊了。我想到苏媱的手机。她关机了,
但也许……能定位?警察那边立案需要流程。我等不及。我妈只有三天。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通红的眼睛,去了通讯公司营业厅。我以苏媱姐姐的身份,说妹妹失踪了,
想查她的通话记录和最后开机的大致位置。工作人员很为难,说这是个人隐私,
需要警方手续。我苦苦哀求,甚至想给她跪下。也许是看我实在可怜,
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动了恻隐之心,偷偷用电脑查了一下。
“她最后开机的基站位置……在城南新区那边,靠近‘云端’咖啡馆附近。
”她小声飞快地说,“就昨天上午十点左右,之后就一直关机了。”城南新区!云端咖啡馆!
那是本市有名的高消费场所,开在豪华写字楼下面。苏媱最后出现的地方!那个男人,
很可能就在那附近!我谢过工作人员,冲出营业厅,直奔城南。云端咖啡馆装修奢华,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街景。我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
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和窗外。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苏媱出现?等那个神秘男人?
大海捞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上午等到下午,柠檬水续了三次,
苏媱和那个所谓的“大老板”毫无踪影。我盯着窗外的车流,心里越来越绝望。
也许我猜错了?也许苏媱早就远走高飞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停在咖啡馆门口。锃亮的车身在阳光下刺眼。
我的心猛地一跳。车门打开,司机下车,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一个穿着考究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个子很高,背脊挺直,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侧脸的线条冷硬。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动作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顾澈!真的是他!
那个只在汇款时留下冰冷名字的“父亲”。他径直走向咖啡馆门口。
我下意识地缩进座位角落,心脏狂跳。他来这干什么?只是巧合?顾澈没有在大厅停留,
由服务生引着,走向了最里面的一个VIP小包间。他一个人?还是约了人?
我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装作去洗手间,绕路经过那个包间门口。包间的门没关严实,
留了一条缝隙。里面隐隐传来顾澈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慢条斯理、带着点腔调的语调。
“……事情都处理干净了?”接着,
屈的女声响起:“嗯……都办好了……钱都转出来了……她应该已经发现了吧……”是苏媱!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向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真的是她!她就和顾澈在一起!我屏住呼吸,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贴着门缝听下去。“哭什么?
”顾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这不都是按计划走的吗?钱到手了,
人也彻底离开了那个穷窝,以后跟着我,有什么不好?
”“我……我就是害怕……”苏媱抽泣着,“乔琤肯定会报警的……我妈她……”“哼,
林秀芳?”顾澈的冷笑清晰地传出来,“那是她自己蠢!当年让她把孩子抱回来,
她非要死守着那个破房子和那点可笑的骨气!现在好了,报应!那点钱,
就当是买断了她们母女最后那点情分。”“可是……”苏媱似乎还想说什么。“没什么可是!
”顾澈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肚子里的孩子,
才是我顾澈的血脉!那个乔琤,不过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轰隆!我的脑子像被惊雷劈开!
所有的猜测,最荒谬、最恶心的那个猜测,被证实了!苏媱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顾澈的!
我的“妹妹”,怀了我亲生父亲的孩子!“当年要不是为了那东西,我会让林秀芳带着你?
”顾澈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冷酷的算计,“她林秀芳以为她藏得很好?呵……那药方,
她迟早得吐出来!我让她养着你,就是为了这一天!她真以为你是孤儿?”门外的我,
如坠冰窟。药方?什么药方?让林秀芳带着……苏媱?一个更恐怖的真相碎片在我脑中炸裂!
“您放心,”苏媱的声音忽然变得柔顺,带着一丝谄媚,“我妈……林秀芳她快不行了,
等她没了,乔琤那个死脑筋,肯定守不住那点东西,药方迟早是您的。
这次的钱……”“这次的钱,是给你们的‘安家费’。”顾澈语气缓和了些,“你做得很好。
林秀芳的病,拖不了多久了。等她一死,你‘妹妹’乔琤,一个孤女,
拿什么跟我争那祖传的药方?那才是真正的金矿!”“爸……”苏媱娇声喊了一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警察……”“慌什么。”顾澈嗤笑,“我安排好了。
你去南边的别墅先住着,安心养胎。等风头过了,再安排你出国。
警察那边……我顾澈在A市这么多年,这点小事还摆不平?”脚步声响起,
似乎有人要出来了!我惊得魂飞魄散,猛地转身,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向洗手间,
躲进一个隔间,反锁上门,捂住嘴大口喘气。外面传来顾澈和苏媱离开的脚步声,
还有服务生的恭敬道别声。我靠在冰冷的隔间门板上,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二十年的迷雾,终于被残忍地撕开!什么抱养孤儿!苏媱根本就是顾澈的女儿!
是他处心积虑放在我妈身边的棋子!为了那个什么祖传药方!而我这个真正的血脉,
在他眼里,只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我妈林秀芳,那个傻女人,
养仇人的女儿当心肝宝贝,掏心掏肺,最后被掏空了积蓄和性命!顾澈,苏媱!这对父女!
恨意像毒藤一样疯狂滋长,缠绕住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窒息。报警!我要报警!
告他们盗窃!告他们诈骗!不,不行!顾澈在A市手眼通天,他刚才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报警,很可能石沉大海,甚至被他反咬一口。
药方……顾澈提到的药方……他处心积虑想要的东西……那是我妈林秀芳拼命守护的?
我猛地想起我妈病重昏迷前,曾死死抓着我的手,
把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细绳捆扎的硬硬的小东西塞进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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