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曼是被手机屏幕的微光晃醒的。凌晨三点十七分,窗外的上海还浸在浓稠的夜色里,
只有远处写字楼的零星灯火,像困极了的眼睛,半眯着打量这座不夜城。
她摸索着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指纹解锁的瞬间,
锁屏壁纸猝不及防地撞进眼里——那是三年前在迪士尼拍的照片,她踮着脚靠在小东肩上,
他举着棉花糖挡在镜头前,两个人的笑都甜得发腻。手机震了一下,是银行的扣款短信。
“尾号3721账户于03:16支出1280元,余额1568.72元。
”小曼盯着那串数字,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边缘磨掉漆的地方。这个尾号,
是小东用了五年的手机号绑定的副卡,他走的那天,没说要解绑,她也没提。
胃里突然泛起一阵空落落的疼,小曼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客厅的落地窗拉着厚重的遮光帘,只有一丝月光从缝隙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窄的亮线,
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她摸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里面空荡荡的,
只有半瓶快过期的牛奶和一小盒速冻饺子——那是小东喜欢的玉米猪肉馅,上周她路过超市,
鬼使神差地买的。水烧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小曼把饺子一个个放进锅里,
看着它们在沸水里浮浮沉沉。以前这种时候,小东总会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
含糊不清地问“还要多久啊,饿死了”,呼吸里带着刚洗完澡的薄荷香。她会拍开他的手,
说“急什么,煮破了就没得吃”,可嘴角总会忍不住往上扬。饺子煮好了,小曼盛了一碗,
没有放醋和辣椒——小东不爱吃酸,她却无辣不欢。以前他们总为这个拌嘴,
最后多半是他妥协,看着她往碗里加满满一勺辣椒油,自己默默倒点生抽。
她叉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没什么味道,像在嚼一团温吞的面团,咽下去的时候,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碗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微信提示音。
小曼擦干眼泪拿起手机,是闺蜜发来的消息:“明天同学聚会,你去不去?听说小东也会来。
”“小东”两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扎了她一下,不疼,却密密麻麻地泛着麻。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敲,最后只回复了两个字:“不去了。
”放下手机,小曼走到客厅,拉开了遮光帘。天已经蒙蒙亮了,
远处的东方明珠塔露出模糊的轮廓,街道上开始有零星的车辆驶过,这座城市正在慢慢苏醒,
只有她还停留在原地。三年前,她和小东就是在这条街上租下的这间房子。
那时候他们刚毕业,工资加起来还不到八千,却把小小的出租屋布置得满满当当。
他亲手组装的书架,她挑的碎花窗帘,阳台上种的绿萝,
还有墙上贴满的电影票根和火车票——那些是他们攒了很久的钱,去看的每一场电影,
去逛的每一个城市。最难忘的是那年冬天,上海下了场罕见的大雪。他们没钱买暖气,
晚上冻得睡不着,就裹着同一条被子坐在阳台上看雪。小东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暖着,
说:“等我以后赚了钱,就买个带阳台的大房子,给你装最好的暖气,再养一只猫,一只狗。
”她靠在他怀里,看着雪花落在他睫毛上,觉得未来触手可及。可后来呢?
后来他的事业越来越好,加班越来越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们开始吵架,
为他忘了她的生日,为他在酒局上喝到凌晨,为他手机里陌生的女同事发来的“谢谢王总”。
每次吵完架,他都会道歉,说“再等等,等我稳定下来就好了”,她也信了,一等就是两年。
直到半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她没问,他也没说,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中间隔着能再睡一个人的距离。第二天早上,他走的时候,
留下了一把钥匙和一张卡,说“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你先用着”,然后关上门,
再也没回来过。小曼走到阳台,那盆绿萝还活着,只是叶子有些发黄。
她伸手摸了摸叶片上的灰尘,想起小东以前总说“你就是个植物杀手,还好有我”,
那时候他每周都会给绿萝浇水,擦叶子,比照顾自己还上心。楼下传来洒水车的声音,
熟悉的旋律《兰花草》飘上来,小曼突然想起,小东以前总爱哼这首歌,跑调跑得厉害,
却每次都唱得兴高采烈。她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洒水车慢慢远去,
水雾在晨光里折射出淡淡的彩虹,短暂得像他们曾经的日子。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天气预报,说明天会降温,要注意保暖。小曼点开,想转发给小东,手指悬在发送键上,
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他的朋友圈停留在三个月前,
是一张公司年会的照片,他站在人群中间,穿着笔挺的西装,笑得春风得意,
身边站着个穿红色礼服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小曼关掉手机,转身走进卧室,
把那碗没吃完的饺子倒进了垃圾桶。她拉开衣柜,最左边的格子里还挂着小东的几件衬衫,
有他面试时穿的白衬衫,有她送他生日礼物的蓝色条纹衬衫,
还有那件他最喜欢的牛仔外套——去年秋天,他们一起去公园,他就是穿这件外套,
帮她捡回了被风吹走的帽子。她把那些衬衫一件件拿出来,叠得整整齐齐,
放进了床底的收纳箱里。盖盖子的时候,她看到箱角放着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是小东送给她的周年礼物,里面装着一条银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月亮。她拿出来戴上,
项链贴在锁骨上,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一直凉到心底。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小曼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头发也乱糟糟的。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拢了拢头发,
对着镜子里的人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发现比哭还难看。门铃突然响了,小曼愣了一下,
这个时间会是谁?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是快递员,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请问是苏小曼女士吗?有您的快递。”小曼打开门,签了字,接过包裹。包裹不大,
轻飘飘的,寄件人地址是北京,没有名字,只有一串陌生的手机号。她回到客厅,拆开包裹,
里面是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有些泛黄,是她和小东的毕业照,两个人穿着学士服,
并肩站在学校的银杏树下,笑得一脸青涩。相框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小东熟悉的字迹,
一笔一划都很认真:“小曼,对不起。那些日子,我很开心。”没有落款,也没有日期。
小曼拿着纸条,站在原地,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滴在纸条上,晕开了墨迹。
她想起昨天路过他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奶茶店,老板还问她“你男朋友呢?
以前总陪你一起来的”,她当时笑着说“他忙”,转身就红了眼眶。阳光越升越高,
照在相框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小曼把相框放在茶几上,正对着落地窗,这样她坐在沙发上,
就能随时看到。她知道,小东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就像那些逝去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城市的喧嚣越来越清晰,楼下的早餐摊飘来油条和豆浆的香味,邻居家的小孩在哭闹,
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小曼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仿佛又听到了小东的声音,
他说“小曼,我回来了”,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风。可睁开眼,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还有满室的寂静和挥之不去的回忆。第二章小曼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她蜷在沙发上睡了整整一夜,身上只盖着件薄薄的针织衫,阳光透过落地窗晒在脸上,
暖得有些发烫。敲门声断断续续,带着不耐烦的节奏,她揉着发僵的脖子起身,
走到门口时才发现自己还戴着那条月亮项链,冰凉的吊坠硌在锁骨上,
倒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苏小曼,开门!”门外是房东阿姨的声音,
带着标志性的尖利,“房租该交了,你这都拖了三天了!”小曼心里“咯噔”一下,
才想起昨天是交租的最后期限。她摸出手机看了眼余额,1568.72元,
离三千二的房租还差一大截。指尖划过屏幕,下意识想找小东的对话框,
手指悬在半空才猛然想起,那个人早就不是她的退路了。“阿姨,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
我这两天就把钱凑齐。”她隔着门低声恳求,声音因为刚睡醒有些沙哑。“宽限?
上次你就这么说的!”房东的声音拔高了些,“这房子多少人等着租呢,你要是实在交不上,
就赶紧搬出去,别耽误我事儿。”脚步声渐渐远去,小曼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后背抵着冰凉的防盗门,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以前交房租从不用她操心,
小东总会提前把钱转进她账户,还会打趣说“苏小姐只管安心住,房租我包了”。
那时候她总笑他打肿脸充胖子,现在才知道,那些随口的承诺,曾是她最踏实的底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公司HR发来的消息,问她今天是否还能正常到岗。
上周她因为急性胃炎请假,本来说好今天回去,可眼下这副模样,实在没心思上班。
她斟酌着回复“身体仍不适,需再请假两天”,发送成功后,把手机扔回沙发,
盯着茶几上的相框发呆。照片里的小东穿着学士服,刘海有些凌乱,正侧头看着她笑,
阳光透过银杏叶落在他脸上,暖得晃眼。那时候他们总说毕业遥遥无期,可转眼,
连好好说再见都成了奢望。小曼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照片里他的脸颊,
指尖传来相框冰凉的触感,和记忆里他温热的皮肤截然不同。肚子又开始疼了,
比凌晨时更甚,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小曼找出抽屉里的胃药,就着自来水咽下去,
药片卡在喉咙里,涩得她直皱眉。以前她胃疼,小东总会跑遍整条街给她买温热的粥,
小心翼翼地吹凉了喂她吃,还会絮絮叨叨地骂她“总不爱吃饭,活该胃疼”。可现在,
只剩她自己对着空荡的屋子,吞着冰冷的药片。她突然想去看看以前常去的地方。
换了件干净的米白色连衣裙,梳顺了凌乱的头发,小曼走出了出租屋。
楼道里弥漫着油烟和灰尘的味道,三楼的大爷正搬着菜篮子上楼,
看到她愣了一下:“小曼啊,好些日子没见你家小东了,他最近忙啥呢?
”小曼的心像被揪了一下,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嗯,他去外地工作了。
”大爷“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可那眼神里的疑惑,却让她只想逃。
她几乎是快步走出楼道的,阳光刺眼,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才发现楼前的老槐树已经枝繁叶茂,去年秋天她和小东还在树下捡过银杏果,
说要留着做纪念,后来那些果子不知被丢在了哪个角落。坐公交去了大学城,
这条路她以前每周都要走好几次。那时候小东在隔壁学校读研,她下了课就坐公交去找他,
两个人挤在拥挤的车厢里,他总会把她护在怀里,不让别人碰到她。有次公交车急刹车,
她撞在他背上,他笑着说“还好有我当肉垫”,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大学城没什么变化,
街边的小吃摊依旧热闹,奶茶店门口排着长队,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走过,
说说笑笑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他们。小曼走到那家熟悉的奶茶店,
老板还是那个戴眼镜的大叔,看到她立刻热情地招呼:“还是老样子?珍珠奶茶,少糖去冰?
”“嗯。”小曼点点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以前她总爱坐在这个位置,
等着小东过来找她。他每次都要迟到几分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手里还攥着她爱吃的糖炒栗子,说“路上碰到卖栗子的,刚出锅的,可甜了”。
那时候的糖炒栗子真甜啊,甜得能从嘴里甜到心里。“您的奶茶。”大叔把奶茶放在桌上,
叹了口气,“好久没见你和你男朋友一起来了,他以前总帮你占位置呢。
”小曼握着奶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她低声说:“我们分开了。
”大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歉意的表情:“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没事。”小曼笑了笑,
端起奶茶喝了一口,还是以前的味道,可舌尖却泛起一阵苦涩。喝完奶茶,
她走到以前和小东常去的图书馆。图书馆的大门还是老样子,
玻璃门上贴着“禁止喧哗”的标识,里面传来翻书的沙沙声。她站在门口,没敢进去,
怕看到曾经坐过的位置,怕想起那些一起复习到深夜的日子。那时候他们备考雅思,
每天泡在图书馆里,他帮她划重点,她给她带零食,累了就靠在对方肩上休息。
有次她看书看睡着了,流了他一肩膀的口水,他没叫醒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
直到她自然醒,还笑着说“苏小曼,你这口水真值钱”。夕阳西下的时候,
小曼走到了学校的银杏道。去年秋天的银杏叶早就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在暮色里勾勒出萧瑟的轮廓。她站在当年拍毕业照的地方,脚下是松软的泥土,风一吹,
带着些许凉意。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小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请问是苏小曼女士吗?这里是快递公司,有个您的包裹,收件地址是以前的学校,
您看是转寄还是退回?”“包裹?”小曼愣了一下,“寄件人是谁?
”“寄件人写的是‘王先生’,没有具体名字。”王先生。小曼的心猛地一跳,除了小东,
她想不出还有哪个姓王的人会给她寄东西。“麻烦转寄到我现在的地址,谢谢。”挂了电话,
她站在原地,心跳得飞快。他为什么会寄东西到学校?是忘了她早就毕业了,还是故意的?
无数个问题在脑子里打转,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往宿舍走,笑声和打闹声渐行渐远。小曼转身往公交站走,
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在地上。路过一家便利店,她进去买了瓶矿泉水,
付钱的时候,看到柜台上摆着的糖炒栗子,忍不住买了一小袋。栗子还是热的,
剥开一个放进嘴里,却没有记忆里的甜味,只有淡淡的苦涩。
她突然想起小东说过的话:“有些东西啊,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那时候她还不懂,
现在终于明白了,可一切都晚了。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楼道里的灯坏了几盏,黑黢黢的,小曼摸着墙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
疼得她龇牙咧嘴。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闺蜜打来的。“小曼,你在家吗?
我刚从同学聚会回来,有东西要给你。”闺蜜的声音带着些许犹豫。“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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