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玄,天庭财政司一把手,俗称财神。三界都说我抠,说我赵某人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他们说对了,但只对了一半。太上老君炼丹,找我要千年火髓。织女做衣服,
找我要万年云锦。就连巨灵神那夯货,都想从我这儿抠点庚金去打磨他的破斧子。
一个个道貌岸然,张嘴闭嘴就是“为天庭分忧”,伸手就是“借用一下”。
他们以为我掌管着无尽的财富,是他们予取予求的后勤库。他们以为玉帝的和稀泥,
是给我这个财神的压力。他们不知道,当账本上的赤字快要戳破天的时候,我这只铁公鸡,
不仅要拔毛,还要把整个天庭的桌子都给掀了。他们贪婪的嘴脸,就是我最好的账本。
他们虚伪的客套,就是我最利的刀。今天,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财神之怒”,
什么叫真正的“倾家荡产”。1我叫赵玄,天庭的财神。这天我正盘账,
算盘珠子拨得跟炒豆子似的,我殿里那两棵摇钱树都让我给晃得叶子发蔫。没别的,心烦。
殿门“吱呀”一声,连个通报都没有,一个人影就飘进来了。白胡子,白头发,
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手里拿着个拂尘,仙风道骨的。是太上老君。“玄啊,又在忙呢?
”老君笑呵呵地走过来,熟络得跟回自己家一样。我眼皮都没抬,继续拨我的算盘。“老君,
有事说事。我这忙着呢,天河水军下个季度的军饷还没着落,南天门的琉璃瓦又碎了八块,
西王母蟠桃园的仙肥也该续上了,我这一个头两个大。”我说的都是实话,天庭这个家,
看着风光,里子早就被这帮神仙蛀得差不多了。老君的笑脸僵了一下,但他脸皮厚,
马上又恢复了原样。“哎,都是为了天庭嘛,能者多劳,能者多劳。”他绕到我桌子前,
一双老眼就往我库房那边瞟。“那个……玄啊,我最近新悟了一炉丹,就差一味主药了。
”我停下手里噼里啪啦的算盘,抬头看他,面无表情。“说。”“也不多,”他搓着手,
一副为难又大义凛然的样子,“就要一小块,拳头那么大就行,九天火髓。”我心里冷笑。
九天火髓,是盘古开天时,地心里剩下的一点火种,
整个三界就我库里存着那么一块脸盆大的。用来干嘛的?是给太阳补充核心能量的。
这老东西张嘴就要拳头大一块,炼他那破丹?他那丹是能再造个太阳,
还是能让玉帝多长个脑袋?“没了。”我吐出两个字,低下头继续拨算盘。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老君的拂尘毛都好像炸起来了。他大概是没想到我拒绝得这么干脆。
以前他来打秋风,我好歹还跟他掰扯掰扯,说说天庭的困难,哭哭穷,
最后再不情不愿地被他磨走一点。今天,我连演都懒得演了。“赵玄!”他的称呼都变了,
声音也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炼丹,是为了提升天庭众仙的修为,
是为了天庭的万年大计!你区区一个财神,竟敢阻挠?”好大一顶帽子。我终于把算盘放下,
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比他高半个头,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老君,万年大计?
”我一字一顿地说,“上次你炼‘九转飞升丹’,说能让天兵修为大涨,
从我这拿走了东海的定海神珍铁屑。结果呢?炸了你半个兜率宫,丹炉碎片飞到御马监,
差点把弼马温的猴子给开了瓢。这事你忘了?”“上上次,你说要炼‘青春永驻丹’,
给王母娘娘贺寿,拿走了瑶池底的万年寒玉。结果丹没炼成,
你拿那寒玉给你那青牛磨了三天牙,你当我不知道?”老君的脸,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紫,
跟开了染坊似的。“你……你血口喷人!”“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有数,
我这账本上也有数。”我指了指桌上那本比城墙还厚的金册,“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老君,九天火髓,没有。你要是真为天庭好,就回去把你那破炉子修修好,
别整天琢磨着从我这儿抠东西。”我话说得死,一点面子没留。老君气得胡子直哆嗦,
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他一甩袖子,拂尘差点抽我脸上。
“好!赵玄!你给我等着!我去凌霄宝殿找玉帝评理!”他气冲冲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端起旁边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去吧,去告状吧。这出戏,
要是没有玉帝那个和事佬在中间搅和,还真唱不下去。我等的就是你去告状。2半个时辰后,
不出所料,玉帝的传召金牌就到了我财神殿。金甲神将板着脸,宣读旨意,
让我立刻去凌霄宝殿觐见。我慢条斯理地换了身崭新的官袍,
把那本厚得能砸死人的金册账本夹在胳膊底下,这才不紧不慢地跟着金甲神将往凌霄宝殿走。
一进殿,好家伙,阵仗不小。玉帝高坐龙椅,一脸“我很头痛”的表情。王母坐在旁边,
假模假样地拿手帕擦着眼角。太上老君站在殿下,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旁边还站着几个跟他关系好的老神仙,一个个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刨了他家祖坟。
我目不斜视,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玉帝行了个礼。“臣,赵玄,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爱卿平身。”玉帝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刚站直,老君就开炮了。“陛下!
您要为老臣做主啊!”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我刚才在他殿里看到的嚣张样子判若两人,
“老臣一心为公,呕心沥血,想要炼制神丹,增强我天庭实力。可这财神赵玄,
他……他不但不给药材,还、还出言侮辱老臣,说我……说我炼丹是瞎胡闹!”他这么一哭,
旁边那几个帮腔的也开始了。“是啊陛下,老君乃三界元老,赵玄如此无礼,实乃藐视天庭!
”“财神掌管府库,本应为众仙服务,他却如此吝啬,将天庭财富据为己有,其心可诛!
”我听着这些屁话,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玉帝揉着眉心,看向我:“赵玄,老君所言,
可属实?”“回陛下,不属实。”我淡淡地开口。“哦?”“我并未侮辱老君,
”我平静地说,“我只是陈述了事实。至于九天火髓,不是我不给,是给了,天就塌了。
”“一派胡言!”老君跳脚,“区区一块火髓,怎会让天塌了?”“老君可能不知道,
”我转头看着他,“九天火髓是太阳真火的补充源。没了它,三日之内,太阳便会开始衰减。
不出十年,人间将陷入永夜,万物凋零。这个责任,老君你担得起吗?”老君噎住了。
他炼丹是厉害,但对这些天地运转的核心机密,他知道个屁。殿上一片寂静。
玉帝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这事儿,可比老君丢面子大多了。眼看风向要变,
王母娘娘开口了,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哎呀,这又是何必呢。老君也是一片好心,
赵爱卿掌管府库,谨慎些也是应该的。依我看,这事就是个误会。”她看向玉帝:“陛下,
老君炼丹,毕竟也是为了天庭。不如这样,让赵爱卿……通融一下?就取一小块,
指甲盖那么大,总不至于影响太阳吧?也算全了老君的一片苦心。”我心里冷笑,来了,
传统艺能,和稀泥。玉帝一听,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眉头都舒展开了。“嗯,王母言之有理。
赵玄啊,你看,老君毕竟是元老,面子上……对吧?你就取一小块,给老君送去。此事,
就这么定了。”他这是下命令了。不容我反驳。老君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我站在殿中,沉默了片刻。然后,我对着玉帝深深一躬。“臣,遵旨。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老君更是得意洋洋,仿佛打了场大胜仗。
但我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平静。玉帝啊玉帝,你这个泥,和得好。你既然开了这个口子,
就别怪我接下来,把你的天庭,搅个底朝天。我抬起头,
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不过陛下,臣有个小小的请求。”“说。
”“国库不可儿戏。老君既然要取九天火髓,也算是天庭的公务支出。按规矩,
得拿等价的东西来换。不然,我这账,做不平啊。”老君一听又要东西,脸都绿了。
玉帝却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毕竟不能白拿。“老君,你看……”老君咬了咬牙,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扔给我。“喏!这是老夫新炼的‘九转还魂丹’,生死人,肉白骨,
价值连城!换你那一小块火髓,绰绰有余!”我接住玉瓶,打开闻了闻。
一股子焦糊味混着点草药香。价值连城?狗屁。这就是一炉炼废了的丹渣,
他用仙法捏在一起,糊弄外行罢了。但我却像得了宝贝一样,对着玉帝和老君连连道谢。
“多谢老君!多谢陛下!臣这就回去,给老君取火髓!”我拿着那瓶假药,
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凌霄宝殿。看着我“欣喜若狂”的背影,老君和王母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以为他们赢了。他们不知道,我手里的这瓶假药,
马上就会成为撬动整个天庭的第一根杠杆。3我回了财神殿,
依言取了指甲盖那么大一丁点九天火髓,亲自给老君送了过去。老君拿到东西,
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三分施舍。我也不在意,点头哈腰地走了。这事儿很快就在天庭传开了。
版本是这样的:财神赵玄吝啬成性,克扣老君炼丹的药材,被告到玉帝那。
最后在玉帝和王母的压力下,不得不乖乖交出宝贝,还碰了一鼻子灰。一时间,
我在天庭众仙眼里的形象,又跌了好几个档次。从“铁公鸡”,变成了“又铁又怂的公鸡”。
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第二天,我拿着老君给的那瓶“九转还魂丹”,
开始在天庭四处“炫耀”。我先去了织女的锦绣宫。“哎呀,织女仙子,
你看我得了什么宝贝!”我把玉瓶递过去。织女正在织云霞,闻言瞥了一眼,
不屑道:“不就是老君的丹药么,有什么稀奇的。”“这可不是普通的丹药,
”我神秘兮兮地说,“这可是‘九转还魂丹’!老君说了,价值连城!
我拿一块九天火髓换的!”织女手里的梭子停了。九天火髓她知道,那是宝贝中的宝贝。
能换这东西的丹药,那肯定不是凡品。她的眼神开始变了。“此话当真?”“那还有假!
陛下亲口定的!”我拍着胸脯保证。织女的眼睛开始放光,
她最近正在赶制一件“百鸟朝凤裙”,就缺一点最核心的“凤翼流光锦”。
那东西也在我的库里,她来要过几次,都被我顶回去了。现在,她看到机会了。
“赵财神……”她笑得比花还甜,“你看,我这儿新织了一匹云锦,虽然比不上凤翼流光锦,
但也算得上精品了。不如……我用这匹云锦,跟你换几颗丹药?”我心里乐开了花,
脸上却故作为难。“哎呀,这……这可是老君的宝贝,我……”“哎呀赵财神,你看你说的,
”她把那匹云锦硬塞到我手里,“咱们都是为天庭办事,通融一下嘛。我就要三颗,不多!
”“那……好吧。”我“勉为其难”地倒出三颗黑不溜秋、闻着还有点焦味的丹药给她。
她如获至宝地收下了。我拿着那匹华而不实的云锦,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个目标。
从织女那出来,我又去了月老的姻缘殿。月老那老头正为红线不够用发愁。
我把“九转还魂丹”的来历一说,又吹嘘了一番它的功效。月老二话不说,
把他珍藏的一捆“万年情丝”拿了出来,换走了五颗丹药。那情丝,除了拿来当红线,
屁用没有,还死沉。接下来,我又用同样的方法,
拜访了巨灵神、雷公、电母……几乎把天庭有头有脸、又爱占小便宜的神仙逛了个遍。
我手里的“九转还魂丹”越来越少,换回来的东西却越来越多。有华而不实的云锦,
有只能当捆仙绳用的情丝,有巨灵神那柄生了锈的备用板斧,还有雷公珍藏的“打嗝雷”,
说是能让人打一辈子的雷声嗝。这些东西,在他们看来是宝贝,在我看来,全是垃圾。
但没关系。我把这些垃圾一样一样登记在册,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是从谁那儿,
用多少颗“九转还魂丹”换来的。做完这一切,我看着堆了半个库房的“宝贝”,笑了。
鱼饵已经撒下去了。现在,就等鱼儿们自己把水搅浑了。4事情的发酵,比我想象的还快。
起因是织女。她拿到那三颗“九转还魂丹”,觉得是无上至宝。
她那件“百鸟朝凤裙”工期紧,她熬了好几个通宵,有点精神不济。于是,她就想着,
吃一颗补补身子。结果这一吃,坏了。丹药下肚,没感觉到法力充盈,
反而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接着,她当着一众仙娥的面,
放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五彩斑斓的……屁。那屁带着云霞的颜色,
还有一股子烧焦羽毛的味道,三天都没散干净。织女的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她又羞又怒,
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气冲冲地去找我,我不在。她就直接冲到了兜率宫,
找太上老君算账。而此时,兜率宫里,正上演着另一出好戏。
老君拿了我给他的那一丁点九天火髓,宝贝得不得了。他闭关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开炉炼丹。
他以为这次能炼出旷世神丹。结果开炉的一瞬间,“轰”的一声巨响,
整个兜率宫顶都被掀飞了。黑烟滚滚,直冲云霄。老君被炸得灰头土脸,胡子都烧焦了一半。
他那头青牛,更是被冲击波掀飞,挂在了南天门的牌匾上,哞哞直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配方、火候都没错,怎么就炸炉了呢?他正懵着呢,织女就哭哭啼啼地杀了进来。“老君!
你还我清白!你那是什么破丹药,害得我……害得我……”她话没说完,月老也来了,
后面还跟着巨灵神、雷公、电母一大串神仙。“老君,你那丹药怎么回事?我吃了之后,
牵的红线都打死结了!”“我吃了你的丹,力气都变小了!板斧都快举不起来了!
”“我……嗝……!我……嗝……!”雷公一说话就打个响亮的雷声嗝,
震得房梁上的灰直往下掉。一群神仙围着兜率宫,吵吵嚷嚷,乱成一锅粥。他们都以为,
是老君的丹药有问题。老君百口莫辩。他自己炼的丹渣自己心里清楚,那玩意儿吃不死人,
但也绝对没什么神效。可也……不至于让人放五彩屁、打雷声嗝啊!他正头大呢,
抬头就看见我,背着手,慢悠悠地从远处溜达过来了。我一脸“惊讶”地看着这片狼藉。
“哎呀,各位仙友,老君,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老君一看见我,眼睛都红了。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赵玄!”他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你给我的九天火髓有问题!”他这么一喊,所有神仙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我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老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那火髓可是陛下亲眼看着,
我从府库里拿出来的,怎么会有问题?”“那……那就是你给他们的丹药有问题!
”织女也反应过来了,指着我喊。我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织女仙子,这我就更冤枉了。
那丹药,可是老君亲手给我的,说是叫‘九转还魂丹’,价值连城。我一个管账的,
哪懂什么丹药啊。我就是觉得是好东西,才拿出来跟各位仙友分享分享。谁知道会这样呢?
”我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丹药是老君给的,交易是你们自愿的。现在出了问题,你们找我?
不合适吧。众仙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源头,还在老君身上!于是,
他们又把矛头对准了灰头土脸的老君。老君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知道,
他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看着他们狗咬狗,心里乐开了花。好戏,这才刚刚开锣呢。
5兜率宫的闹剧,最后还是捅到了玉帝那里。玉帝听完前因后果,一个头两个大。法不责众,
他总不能把这些有头有脸的神仙都罚一遍。最后,还是王母娘娘出来和稀泥。她说,
这事儿吧,老君有错,错在拿废丹糊弄人。众仙也有错,错在贪小便宜。
至于财神赵玄嘛……他就是个倒霉的中间商,不知者不罪。最后,处理结果是,
老君罚俸三百年,闭门思过。参与“丹药交易”的众仙,被口头批评,
勒令将换走的东西送还财神殿。一场风波,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那些神仙虽然吃了哑巴亏,但东西毕竟还能换回来,也就不再闹了。第二天,
他们一个个黑着脸,拿着我给的那些“垃圾”,来财神殿换回他们的“宝贝”。
织女拿来了那三颗黑丹丸。月老拿来了五颗。……我呢,则是满脸堆笑,
客客气气地把他们的云锦、情丝、破斧子一一还给他们。等所有人都走后,我的财神殿里,
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我看着桌上那堆被还回来的、焦黑的丹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好,
第一步,完成。让这帮贪婪的家伙,吃了不大不小的亏,还让他们觉得,我赵玄,
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冤大G。接下来,是第二步。我关上财神殿的大门,挂了个“闭门盘点,
谢绝访客”的牌子。然后,我做了一件让整个天庭都为之震动的大事。我,开始“销账”。
我把我库房里,那些真正值钱的、被这帮神仙常年以“借用”名义拿走,
却从来没还过的东西,从账本上一笔一笔地划掉。
东海龙王“借”去点缀龙宫的一万颗夜明珠,销账!
二郎神“借”去给他哮天犬磨牙的千年龙骨,销账!南极仙翁“借”去当拐杖的万年寿星木,
销账!……每一笔,都是一笔烂账,一笔我催了八百年都要不回来的烂账。以前,
玉帝让我以和为贵,不要催得太紧。行,现在我不催了。我直接当你们送我的了。
我花了整整三天三夜,把这几万年积攒下来的烂账,全都“做平”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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