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风裹挟着燥热,吹得窗台上的绿萝蔫蔫地耷拉着叶子。枫瑛子刚点开查询页面,
屏幕上跳出的高考分数就让她微挑了下眉,比预估的高了三十分,
足够稳进她心仪的临床医学专业。她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没立刻分享,
只是切到那个名为“熬夜冠军争霸赛组委会”的微信群,果然已经炸开了锅。
群消息提示音像连珠炮似的响着,周晓晓发了一连串蹦跳的表情包,
紧接着是一段六十秒的语音,声音甜得发脆:“家人们!我超了一本线五十分!
你们都查了吗?快说快说!”枫瑛子指尖敲了敲屏幕,只发了简短的四个字:“正常发挥。
”下一秒,周晓晓的私聊就弹了进来:“瑛子!你肯定考得超好对不对?快跟我说说!还有,
顾于卿和赵平、范大志他们怎么都不说话啊,急死我了!
”枫瑛子看着对话框里一连串的感叹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这就是周晓晓,
永远像个小太阳,连等待都透着雀跃。她刚想回复,群里终于有了新动静。
赵平发了张分数截图,配文:“擦线过一本!老天保佑!”后面跟着三个擦汗的表情。
紧接着,范大志发来一句:“我也稳了,能去本地的工程学院。”现在,
就剩顾于卿没说话了。1群里安静了几秒,周晓晓又开始刷屏:“顾于卿!
你是不是偷偷查完了不说话?快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去你家楼下喊你名字!
”枫瑛子放下手机,走到窗边往下看。对面楼栋三楼的窗户开着,
一个清瘦的身影正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犹豫什么。那是顾于卿的家,
他们住得近,从初中起就常常这样隔着几栋楼“偶遇”。她知道顾于卿的成绩一直很好,
只是性格内敛,又不喜张扬。果然,又过了五分钟,顾于卿才在群里发了条消息:“还好,
够去财经大学。”没有截图,语气平淡,却让群里再次热闹起来。
周晓晓发了个“撒花”的表情包,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既然大家都考得这么好,
必须得庆祝一下!我提议,咱们去封门村玩几天怎么样?”“封门村?”赵平立刻回复,
后面跟着三个惊恐的表情,“就是那个有好多灵异传说的村子吗?听说晚上会听到哭声,
还有人说看到过白影......我可不去!”范大志紧接着发了条消息:“我倒觉得还行,
反正放假也没事干,去玩玩也挺有意思的。”他这话发出来,周晓晓立刻附和:“就是就是!
大志你太懂我了!赵平你别这么胆小啊,我们五个人呢,怕什么?”赵平还在纠结,
发了个“挠头”的表情:“可是……万一真遇到什么怎么办啊?我从小就怕这些。
”群里陷入了短暂的僵持,枫瑛子看着对话框,指尖敲出一行字:“先确认下路线和住宿,
封门村那边比较偏,得提前做好准备。”她一向是团体里的主心骨,这话一出,
原本纠结的赵平也松了口:“那......那有瑛子你在,我就去试试吧,
但是我们得一直走一块儿。”周晓晓立刻欢呼:“耶!那就这么定了!两天后出发,
到时候咱们在瑛子家楼下集合!”顾于卿从头到尾没再说话,只是在群里默默点了个赞。
他放下手机,目光落在对面楼栋的窗户上,刚才枫瑛子站在那里的身影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他从初中就喜欢她,喜欢她解题时专注的眼神,喜欢她遇到事时冷静的模样,
甚至喜欢她偶尔流露出的冷幽默。上次赵平被狗追着跑,
她只淡淡说了句“跑不过就蹲下来”,结果真的管用。可他从来不敢说,只能像现在这样,
隔着屏幕默默关注她的一举一动。2两天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
枫瑛子就背着双肩包出了门。她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
看起来干净利落。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周晓晓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一把抱住她的胳膊:“瑛子!你终于来啦!我跟你说,我昨天晚上激动得没睡好,
还特意带了手电筒和相机,说不定能拍到点什么!”枫瑛子拍了拍她的手:“别太兴奋,
先等他们过来。”话音刚落,就看到赵平背着个大大的背包,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脸色还有点发白:“我......我妈让我带了好多吃的,我还去求了护身符,
希望能保平安。”范大志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
额头上沁着汗:“我带了帐篷和睡袋,还有些应急用品,万一村里没地方住,
咱们还能搭帐篷。”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周晓晓身上,看到她笑得灿烂的样子,
耳根悄悄红了。最后到的是顾于卿。他还是老样子,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精瘦的手腕。黑框眼镜后的眼睛扫过人群,在看到枫瑛子时停顿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我带了地图和指南针,”他声音低沉,“封门村那边信号不好,得靠这个找路。
”五个人凑到一起,周晓晓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我查好了路线,咱们先坐火车到镇上,
然后再打车去村口,大概要两个小时。走啦走啦!”一路上,周晓晓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一会儿跟范大志聊村里的传说,一会儿跟赵平开玩笑,说他要是害怕就躲在她后面。
赵平被她说得脸都红了,嘴里嘟囔着“我才不怕”,却悄悄往枫瑛子身边挪了挪。
枫瑛子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风景,偶尔应和周晓晓两句。顾于卿坐在她旁边,
手里拿着地图,看似在研究路线,余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注意到她背包侧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鲸鱼挂件,那是初中时学校组织义卖,他偷偷买下来,
趁她不注意放在她桌肚里的,没想到她还留着。3到了村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村口的老槐树枝桠交错,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风一吹,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听得赵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咱......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他拉了拉枫瑛子的衣角,声音都有些发颤。周晓晓却兴奋地举起相机:“当然要进!
你看这环境,多有氛围感啊!瑛子,咱们走!”枫瑛子点点头,
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大家跟紧点,别走散了。顾于卿,你跟在后面,
注意看有没有人掉队。”顾于卿“嗯”了一声,默默走到队伍最后,
目光紧紧跟在枫瑛子身上。范大志则走在周晓晓旁边,时不时帮她拎东西,
还故意跟她讲笑话,想让她别太害怕,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有点发毛。
村子里的房子大多是破旧的土坯房,门窗都烂得不成样子,墙上还残留着模糊的标语。
周晓晓拿着相机四处拍照,一会儿对着破旧的窗户拍,一会儿对着院子里的老磨盘拍,
嘴里还不停念叨:“要是真能拍到点灵异的东西,那就太刺激了!
”赵平紧紧跟在枫瑛子身后,眼睛盯着地面,不敢四处看:“瑛子,
咱们赶紧找个地方住下来吧,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枫瑛子停下脚步,
用手电筒照了照周围:“前面好像有一栋看起来还完好的房子,咱们去看看能不能住。
”几个人跟着她往前走,刚走到房子门口,就听到“吱呀”一声,门竟然自己开了。
周晓晓“哇”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我去,这也太神奇了吧!
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欢迎我们?”赵平吓得差点跳起来,躲到范大志身后:“wc!
你能不能别乱说!可能就是风刮的!”顾于卿走上前,推了推门,
又用手电筒照了照屋里:“门轴锈了,风一吹就容易开。里面看起来还算干净,应该能住。
”枫瑛子点点头:“那咱们就住这儿,先把东西放下,然后分工收拾一下。周晓晓,
你和我一起打扫房间;赵平,你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水源;范大志,你把帐篷搭在院子里,
以防万一;顾于卿,你去检查一下周围的环境,注意安全。”大家都应了声,各自忙活起来。
枫瑛子和周晓晓收拾房间时,周晓晓突然凑到她身边,小声说:“瑛子,
你有没有觉得顾于卿对你有点不一样啊?刚才他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过于深情了呢。
”枫瑛子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顾于卿正在院子里检查围栏,
黑色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侧脸的线条很清晰。她收回目光,淡淡道:“别瞎说。
”周晓晓撇了撇嘴:“才不是呢!我上次看到他在图书馆帮你占座,还帮你整理笔记,
明明他自己还有好多事要做。”枫瑛子没再接话,只是把擦干净的木凳搬到墙角。
3窗外的天色彻底沉了下来,风裹着枯枝摩擦的“哗啦”声撞在窗户上,
老旧的窗棂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是有人在外面轻轻推搡。“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周晓晓见她不说话,笑着转移话题,举起相机对着墙角的蛛网拍了张照,“你看这蜘蛛网,
说不定都几十年了,要是拍出来有灵异效果,咱们可就火了!”正说着,
院子里突然传来顾于卿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枫瑛子,你们房间的窗户扣好了吗?
这风有点大,小心晚上漏雨。”“我检查了其他几间房,门窗都不太严实,你们晚上锁好门,
有动静就喊我。”“知道啦!”周晓晓抢在枫瑛子前面应了一声,还对着窗外挥了挥手,
“顾大学霸辛苦啦,等会儿给你分零食!”顾于卿“嗯”了一声,转身走向搭好的帐篷。
收拾完房间时,赵平抱着一个生锈的水壶跑了进来,脸色比白天更白了,
嘴唇还在微微发抖:“瑛子......晓晓,我找到水源了,就在村头的老井旁边,
可是那井里的水泛着绿光,我不敢接,而且井台上还有好多脚印,
看起来不像咱们的......”“绿光?”周晓晓眼睛一亮,抓起相机就往外跑,“走啊,
去看看!说不定是水藻反光,拍出来肯定好看!”赵平吓得连忙拉住她:“别去啊!
那地方阴森森的,我刚才还听到井里有声音,
像是有人在哭......”“你就是太胆小了。”周晓晓扒开他的手,又回头冲枫瑛子喊,
“瑛子,你跟我一起去呗!”枫瑛子看了眼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又看了看赵平紧绷的脸,
还是点了点头:“走吧,别走远,速去速回。”范大志刚好从帐篷那边过来,
听到他们要去村头,立刻跟上:“我也去,晚上黑,多个人多个照应。”他说着,
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遇到危险能防身。”顾于卿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地图和指南针,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五个人凑在一起,手电筒的光交叠着往前照,
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投下杂乱的光影。3村头的老井比赵平说的还要阴森。
井口用几块破旧的石板围着,石板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滑腻腻的,踩上去差点摔跤。
井里的水确实泛着淡淡的绿光,仔细看才发现是井壁上的水藻,可那水藻长得异常茂盛,
几乎铺满了半个井口,风一吹,就像绿色的头发在水里漂动。周晓晓举着相机蹲在井边,
正想按下快门,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手里的相机差点掉井里。
范大志连忙扶住她:“怎么了?吓到了?”“不是......”周晓晓指着井里,
声音都变调了,“我刚才看到水里有个人影,披着白衣服,头发好长,飘在水面上!
”赵平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抓着身边的草:“我就说有问题吧!咱们快回去,
别待在这儿了!”枫瑛子握紧手电筒,凑近井口往下照。井水很浑浊,
绿色的水藻下面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手电筒的光在水面反射出细碎的光斑。她刚想说话,
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水面上的声音,可井台上明明是干的,
周围也没有漏水的地方。“别照了,咱们回去。”顾于卿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很凉,
力气却不小,“这地方不对劲,磁场可能有问题,指南针一直在转。
”枫瑛子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指南针,指针果然在疯狂打转,根本停不下来。
她心里也泛起一丝不安,点了点头:“走,回去。”往回走的时候,
赵平一直紧紧抓着范大志的衣角,头也不敢抬,嘴里还念念有词:“菩萨保佑,
菩萨保佑......”周晓晓也没了刚才的兴奋劲,相机挂在脖子上,
双手紧紧攥着枫瑛子的胳膊。顾于卿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手电筒的光扫过身后的小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他们后面,可每次回头,
都只有空荡荡的土路和随风摇晃的树枝。回到住的房子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范大志试图活跃气氛,讲了个笑话,可刚讲到一半,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4“咚——咚——咚——”敲门声很轻,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像是有人用手指轻轻敲着木门。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下来,赵平吓得直接捂住了嘴,
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周晓晓的脸色也白了,往枫瑛子身边挪了挪。“谁啊?”枫瑛子站起身,
走到门边,手放在门闩上,却没有立刻拉开。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也停了。
“会不会是风吹的?”范大志壮着胆子说,“刚才顾于卿不是说门窗不太严实吗?
”顾于卿走到枫瑛子身边,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又用手电筒照了照门缝,
摇了摇头:“不像风吹的,敲门声很有节奏,像是有人故意敲的。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比刚才更重了些,
“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别开!”赵平突然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腔,
“我就说了.......这里不干净......”可敲门声没有停,反而越来越急,
越来越重,像是有人在外面用力撞门。木门被震得“吱呀”作响,门闩都在晃动,
像是随时会被撞开。“这样不是办法。”枫瑛子深吸一口气,握住门闩,“我数三下,
顾于卿,你跟我一起开门,范大志,你拿着刀在旁边守着,晓晓,你照顾好赵平。
”顾于卿点了点头,手电筒的光对准门口,另一只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打火机,
他刚才在帐篷里找到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但总比手无寸铁好。“一、二、三!
”枫瑛子猛地拉开门闩,顾于卿同时将手电筒的光往前照。5门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风裹着枯枝败叶吹进来,卷起地上的灰尘,扑在他们脸上。门口的土路上干干净净,
连个脚印都没有,仿佛刚才的敲门声只是他们的幻觉。“没人?”周晓晓探出头看了看,
疑惑地挠了挠头,“难道真的是风吹的?”顾于卿走出门,手电筒的光在周围扫了一圈。
房子周围的土路上只有他们白天踩出来的脚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新的痕迹。
他又绕到房子后面看了看,也是一片空旷,只有一间倒塌的柴房,里面堆着几根腐烂的木头。
“可能是门闩松动,被风吹得撞在门上了。”顾于卿回到门口,语气尽量平静,
“我把门口的石头搬过来顶住门,晚上应该不会再响了。”范大志连忙跟着他去搬石头,
两个人合力把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抵在门后。赵平这才稍微放松了些,坐回桌子旁,
拿起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却还是不敢看门口。折腾了这么一出,大家都没了聊天的兴致。
周晓晓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我有点困了,咱们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再起来逛。
”众人立刻附和。“房间只有一张床,晓晓跟我睡床,你们三在旁边打地铺,别离远了,
有动静立刻喊。”三人都没有异议,利落的从背包里拿出一条薄毯子,
顾于卿铺在了一个角落,另外二人则一起铺在房间另外角落的地上。
周晓晓抱着枕头凑到枫瑛子身边,小声说:“瑛子,你说刚才的敲门声真的是风吹的吗?
”枫瑛子帮她盖好被子,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只留下门口一盏小夜灯,
昏黄的光笼罩着房间的一角:“别想太多,睡吧,有我在。”周晓晓点了点头,
却还是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门口,才慢慢闭上眼睛。枫瑛子没有立刻睡着,她靠在床头,
听着身边周晓晓均匀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顾于卿躺在角落的地上,
呼吸很轻,几乎听不到,只有手电筒放在他手边,微弱的光映着他的侧脸。不知道过了多久,
枫瑛子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敲门声。
6“咚——咚——咚——”这次的敲门声比刚才更重,更急,像是有人用拳头在砸门,
木门被震得“哐哐”响,抵在门后的石头都在微微晃动。周晓晓一下子被惊醒,
抱着枫瑛子的胳膊,
声音发颤:“瑛子......又、又有人敲门......”顾于卿立刻坐起身,
抓起手电筒走到门口,压低声音问:“谁?”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却没有停,
反而越来越响,像是要把木门砸破一样。赵平和范大志也被吵醒了,黑暗中传来慌乱的声音。
“别慌!”枫瑛子对着他们喊,“都拿上家伙!”她刚说完,敲门声突然停了。
整个村子陷入一片死寂,连风声都消失了,只剩下每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顾于卿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又用手电筒照了照门缝,突然脸色一变:“不好,门闩快断了!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巨响,抵在门后的石头被撞开,木门猛地向内打开,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吹得小夜灯的光剧烈摇晃。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手电筒的光齐刷刷地对准门口。7门口还是空无一人。可这次,
地上多了一样东西——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摆在门槛正中央,鞋面上绣着鸳鸯,
颜色鲜艳得刺眼,像是刚染上去的一样,鞋底还沾着湿漉漉的泥土。“啊!
”周晓晓尖叫一声,躲到枫瑛子身后,“那是什么!谁的鞋啊!”赵平在帐篷里听到声音,
吓得哭了起来:“完了完了,肯定是不干净的东西!咱们不该来这里的!
”范大志试图安慰他,声音却也在发抖:“别、别害怕,
说不定是有人在搞恶作剧......”“不可能。”顾于卿蹲下身,
用手电筒照了照那双绣花鞋,“这鞋子看起来很旧,鞋底的泥土是新鲜的,
而且村里除了咱们,没有其他人。”他说着,又指了指鞋子旁边的地面,“你们看,
这里有脚印,很小,像是女人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门口,然后就消失了。”枫瑛子走到门口,
目光顺着脚印的方向往前看。手电筒的光穿过夜色,落在不远处的土路上,
果然有一串细小的脚印,浅浅地印在泥土里,一直延伸到村头的方向,
像是有人穿着那双绣花鞋,从村头走到这里,然后凭空消失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范大志握紧了手里的折叠刀,额头上全是冷汗,“要不咱们连夜离开吧?
”枫瑛子拿出手机,想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外界,却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无服务”,
信号格全是空的。她又看了看顾于卿的手机,也是一样的情况。“不行,现在不能走。
”枫瑛子把手机放回口袋,“外面太黑,路又不好走,而且咱们不知道方向,
万一迷路了更危险。先锁好门,等天亮了再想办法。”顾于卿站起身,
把抵在门后的石头重新搬回去,又找了几根粗木头顶在门后:“这样应该能顶住,
晚上大家轮流守夜,别都睡着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没人再敢睡觉。顾于卿守前半夜,
枫瑛子守后半夜,实际上其他人也没怎么睡。敲门声没有再响,
可村子里却开始传来奇怪的声音,有时是女人的哭声,从村头的方向飘过来,断断续续的,
像是隔着一层水;有时是木头断裂的声音,从房子后面的柴房传来,“咔嚓”一声,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赵平吓得不敢出声,只能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范大志一边安慰他,
一边盯着门口,手里的折叠刀就放在腿上。8天快亮的时候,
枫瑛子突然听到赵平的尖叫:“啊!有人!窗户外面有人!
”她立刻抓起手电筒走到窗户跟前,顾于卿也跟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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