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野十八岁生日的倒数第三天。阳光像往常一样透过落地窗,
在奶油色的地板上织出暖融融的光斑。智能管家小爱,推着餐车滑过来,
金属托盘里的草莓蛋糕还冒着淡淡的热气,甜香裹着一句温柔的电子音:“小野,
今天的生日预热餐喜欢吗?”“还有三天就是你人生最重要的日子啦。
”林野叉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草莓的酸甜和奶油的绵密在舌尖散开。可不知怎么,
喉头却突然涌上一丝莫名的涩味。这个名为 “乐园社区” 的地方,
每个孩子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衣食无忧,还有专属的管家照顾,
医生也会定期来看望他们。可林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的!他从未见过真正的 “大人”,
而且社区里所有孩子的生日,都集中在每年的同一时间段。正想着,
门外传来两声轻快的敲门声。紧接着是隔壁1109号的马一咋咋呼呼的声音。“林野!
快点快点,莺莺说今天秘密基地的向日葵开了,再不去就要被园丁伯伯的洒水器浇蔫了!
”林野放下叉子,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马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
身后跟着扎着双马尾的黄莺莺,两人手里都攥着用彩色纸折的纸飞机,
眼睛亮得像社区广场上的照明灯。“急什么,向日葵又不会跑。
” 林野笑着揉了一把马一的头发,顺手拿起放在门口的草帽。“小爱管家再见!
”马一和黄莺莺异口同声地朝餐车方向挥挥手,小爱立刻调整头部的显示屏,
模拟出一个笑眯眯的表情。“三位小朋友玩得开心,记得傍晚六点前回家哦,
今晚有你们喜欢的芒果布丁。”它的金属手指轻轻碰了碰餐车上的计时器。
林野眼角的余光扫过,那计时器的数字似乎和社区里每个孩子的生日倒计时都对应着。
可他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马一拽着跑出去。三人沿着社区里铺着鹅卵石的小路疯跑,
路边的人造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每隔十米就有一盏造型可爱的路灯。
路灯上挂的彩色的气球上印着 “乐园社区,快乐成长” 的字样。跑了大约十分钟,
三人拐进一条窄窄的小巷,小巷尽头是一片被茂密灌木丛围着的空地。
这就是他们的秘密基地。空地中央种着几株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盘正朝着太阳的方向,
旁边还放着三个用木板钉的小凳子,是马一上个月偷偷瞒着管家从家里的储藏室搬来的。
林野靠在一棵老树上,抬头看向社区的边缘。那里立着一圈高达二十米的灰色高墙,
高墙顶端缠绕着细密的电网,电网上方时不时的会飞过几架无人机。
无人机的摄像头会转过来,扫过社区里的每一个角落。林野和其他孩子一样,
从来没见过高墙外面的世界,监护者说外面有危险的怪物,只有待在社区里才安全。
可林野总觉得,那高墙更像一个巨大的笼子,把他们牢牢地困在里面。“林野,
你看我折的纸飞机!”黄莺莺举起手里的纸飞机,对着太阳的方向掷出去。
纸飞机掠过向日葵的花盘,乘上了地下井排出的热气升上高空,朝着高墙的方向飞去。
却在快要越过高墙时,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弹回来,掉在地上。“哎呀,又被挡住了。
”黄莺莺垂头丧气,噘着嘴跑过去捡纸飞机。一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园丁推着洒水车走过来,
喷头喷出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小小的彩虹。“三个小家伙又来这里玩啦?
”园丁笑眯眯的一脸慈祥,笑的皱纹挤在一起,让林野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怖。“王伯伯好!
”马一和黄莺莺齐声喊道,林野也跟着点头。这位王伯伯在社区里工作了好几年,
每天都会推着洒水车给花草浇水,脸上总是挂着这样温和的笑容,社区里的孩子都很喜欢他。
可林野今天看他的笑容,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王伯伯的手指关节似乎比普通人更突出,
皮肤下面好像藏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而且他从来没有见过王伯伯出汗,
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天。“向日葵开得真好,你们要好好爱护它们哦。”王伯伯又笑了,
推着洒水车慢慢走开。林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丝莫名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喂,林野,
想什么呢?”黄莺莺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女孩见他盯着高墙出神,有些气鼓鼓地撅起嘴,
伸手从旁边的向日葵上轻轻掰下一朵,花瓣还带着新鲜的潮气,递到他面前。“给你,
别老皱着眉。”“哇 —— 我的向日葵啊!”马一的哀嚎瞬间炸响,扑过去想抢,
被黄莺莺反手一拳敲在后脑勺上,力道不大,却足够让他乖乖闭嘴。“你叫什么叫,
这花又不是你的。”黄莺莺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林野说话时,声音又软了下来,
“还有三天就是你生日了,就当提前送你的礼物。”林野回过神,指尖碰到花瓣的瞬间,
心里那点莫名的涩味又冒出来。“谢谢。”“谢什么啊!”马一揉着后脑勺凑过来,
大大咧咧地拍上胸口。“说吧,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就算是监护者的胸罩,
老子也能给你弄来!”“去你的!色狼!大色狼!”黄莺莺的脸瞬间红透,
伸手拧了马一胳膊一把,马一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辩解。“你懂什么,这叫男人间的浪漫!
”可话没说完,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毕竟…… 还有三天,林野就要离开这里,
去大人的地方了。”黄莺莺也跟着垂下脑袋,手里的纸飞机被捏得变了形。
空气里的甜香好像淡了些,风掠向日葵的过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叹气。
“我想见爸妈。”林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声音很轻,却让马一和黄莺莺都愣住了。“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黄莺莺犹豫着:“我们从有记忆起就没见过爸妈…… 监管者说,他们都在其他社区工作呢,
等你去了大人的地方,说不定就能见到了。”林野没说话,只是仰起头,
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社区的天空总是这么蓝,云也总是这么白,干净得像假的。“哎呀,
不说这个了!”黄莺莺率先打破沉默,晃着手里的纸飞机,“快走吧,要上课了!
最后到的是小狗!”“谁怕谁!”马一立刻来了精神,撒腿就往小巷外跑,
黄莺莺笑着追上去,跑了两步还回头喊林野。林野摇摇头,把向日葵插进草帽的缝隙里,
刚要站起身。咚!一个东西突然从头顶落下,砸在他的帽子上,又滚到地上。是个小白布包,
布料粗糙,还沾着点灰尘。林野揉着头顶,抬头往高楼上看,
社区的居民楼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根本看不出是谁扔下来的。
“哪个没素质的……”他嘟囔着弯腰捡起布包,刚打开,
就看见里面躺着一枚巴掌大的三角形金属块,摸上去冰凉的触感,另外还有一张折叠的字条,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只有两句话:今晚八点,医疗站。关键时刻请使用我。
林野的心猛地一跳,指尖攥紧了字条。医疗站?为什么要让他去医疗站?他正想再细看,
楼上传来一阵喧嚣,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社区工作人员正追着一个女孩跑,
女孩的喊叫声断断续续飘下来。林野下意识地把布包和金属块揣进怀里,
又把字条揉成一团塞进裤兜,快步朝着上课的方向走去,后背却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2.社区的课程总是短得反常,
黑板上写的永远是“如何正确洗手”“垃圾分类小常识” 这类简单内容。
偶尔老师会拿出几封泛黄的信,用平缓的语气念着:“亲爱的孩子,
我在另一座社区工作很顺利,等你成年了,我们就能相聚了。”林野坐在课桌前,
指尖反复摩挲着裤兜里的字条,那些 “父母的来信” 在他听来,像极了提前录好的台词,
虚假得让人发冷。下课时,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林野收拾书包时,
特意把三角金属块塞进内衣口袋,贴着皮肤的冰凉触感,让他莫名多了点安全感。
傍晚的社区安静下来,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暖黄的灯光。林野刚走到家门口,
就看见智能管家 “小爱” 站在门口,金属轮轴轻轻贴着地面,
屏幕上依旧是那个笑眯眯的表情:“欢迎回家,小野,今天需要帮你清洗校服吗?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突然想起揣在怀里的字条和金属块,要是让管家帮忙洗衣服,
这些东西肯定会被发现的。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强装镇定地:“不、不用了,
今天老师说要让我们自己尝试洗衣服,锻炼自理能力。”“好的,已记录。
”小爱的屏幕闪了闪,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转身滑向厨房,“晚餐已经做好了,
是你喜欢的番茄炒蛋。”林野看着它的背影,后背已经渗出一层冷汗,直到走进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他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社区里的路灯依次亮起,暖黄的光线下,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不知何时起,
这个他住了十七年的家,突然变得像个精致的牢笼。终于等到晚上七点半,
林野悄悄掀开窗帘一角,看见小爱正守在客厅的餐车前,屏幕暗着,像是进入了待机状态。
林野踮着脚,轻轻打开窗户,鞋底贴着地板,一步一步挪出房间,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这是他第一次在夜间偷偷出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既紧张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社区的夜晚是很安静的,只有路灯偶尔发出的电流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无人机嗡鸣。
医疗站离他家不算远,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十分钟就能到。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
连巡逻的机器人都不见踪影,林野攥紧了内衣口袋里的三角金属块,
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到达医疗站门口时,平时紧闭的合金门开了一条缝,
冷白色的灯光从缝隙里漏出来,像一道锋利的刀光,伴随着两个低沉的声音,
断断续续飘进耳朵。“编号 734 的孩子明天就满十八岁了,各项指标都达标,
送去净化间后,应该能评上极之肉。”“别急,今年的批次质量都不错,
尤其是那个叫林野的,情绪稳定度高,肉质肯定更鲜嫩。
”“极之肉”三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林野的耳朵,他猛地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我们是肉?他们把我们当成待宰的牲畜?
林野靠在墙根,那些曾经的幸福画面瞬间崩塌。甜美的蛋糕、温柔的管家、父母的来信,
全都是包裹着毒药的糖衣。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庇护所,是一个巨大的养殖场!“等等,
我好像闻到了活人的味道。”屋里的声音陡然转冷,林野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下一秒看见合金门缓缓升起,冷光倾泻而出,在地面映照出两个扭曲的人影。
林野躲在门后的角落,浑身冰凉。面前是一片空旷的广场,没有任何遮挡物,
跑肯定来不及了。一旦被人发现,他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眼看那两个医生就要迈出门,,
林野突然想起字条里没来得及细想的细节。当时打开布包时,好像看到字条上还有一行小字,
“关键时刻请使用我。”林野立刻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三角金属块,
巴掌大的铁块上有一个小小的突起按钮,他的手指因为发抖,好几次都没按准。“怎么用?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林野急得额头冒汗,就在医生的脚刚踏出门口的瞬间,
他终于按下了按钮。嗡 ——一阵低沉的震动从金属块上传来,震得林野浑身发麻,
眼前的视野模糊了一瞬,像蒙上了一层薄雾,又迅速恢复正常。他紧紧攥着金属块,
闭上眼睛,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可预想中的抓捕没有到来,
只听见两个医生在身边来回踱步,空气里传来他们疑惑的声音:“是不是你搞错了?
这哪有人的影子?”“也许是通风管道里的老鼠?赶紧回去,别耽误了明天的事。
”林野悄悄睁开眼,吓得差点跳起来。两个医生就站在他面前,
戴着口罩的脸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可他们的眼睛像没有焦距的镜头,扫过他的身体时,
没有任何反应。他屏住呼吸,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直到那两人转身走进医疗站,
合金门缓缓关上,他才像脱力一样,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家跑。回到房间,
林野一头扎进被子里。白天草莓蛋糕的甜香,此刻变成了令人作呕的腥气,
仿佛弥漫在空气里的每一个角落。林野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脑子里全是 “极之肉”“饲养”“屠宰场” 这些字眼。生日不是庆典,是死亡倒计时!
社区里的老师、员工、监护者,甚至那些 “父母”,会不会全都是假的?
都是用来欺骗他们的工具?这个想法太疯狂,却又太合理,让他不敢再往下想。就在这时,
胸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掏出三角金属块一看,发现上面原本亮着的三个小灯,
已经灭了一个。想起刚才医生看不见自己的诡异场景,林野瞬间明白了,这是一块隐身器!
是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送东西的人又知道多少秘密?无数个问题涌上心头,
林野攥着金属块,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3.第二天一早,晨光刚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
林野就坐在餐桌前。他一夜没合眼,顶着个黑眼圈,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边缘,
把原本平整的布料揉出一道道褶皱。智能管家小爱正推着餐车滑过来,
金属轮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吱声。林野盯着它屏幕上那个固定的微笑,
突然觉得那笑容比昨晚的冷光更让人发毛,这东西就是监管者的眼睛,
任何异常都会被它捕捉到。“林野!开门!”门外传来马一熟悉的大嗓门,
紧接着是黄莺莺轻轻的敲门声。林野赶紧收敛神色,开了门。马一还是那副乱糟糟的短发,
黄莺莺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看到林野的瞬间,女孩皱起了眉:“你昨晚没睡好吗?
黑眼圈好重啊。”林野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想找借口:“没、没有,就是…… 有点失眠,
可能是快生日了,有点兴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没掩饰住的沙哑,
连自己都觉得这话站不住脚。“滴!”冰冷的电子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小爱不知何时滑到门口:“林野身体状况发生异常,整夜失眠,已记录并上报监管系统。
”林野浑身一僵,脑子里嗡的一声。坏了!他猛地转身,动作太急,
胳膊肘撞翻了黄莺莺手里的牛奶杯。哗啦 一声,乳白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溅湿了黄莺莺的裙摆。“你干嘛呀!哎呦!”黄莺莺吓一跳,忙往后退了两步,
语气里满是埋怨,“多大了还这么毛躁。”林野没心思道歉,
目光死死盯着正在切换模式的小爱。它底部伸出两根细细的清洁杆,
正有条不紊地擦拭着地板上的牛奶。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冒出来!拆了它!
只要拆了这个眼睛,说不定就能暂时避开监管。可他很快又压下这念头。记录已经上报,
现在毁了小爱,只会更快暴露自己,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多监管者。“滴!
”小爱又一次发出提示音,屏幕上的文字换成了冰冷的指令:“林野身体不适,
今日不必上课,请在家中等待医生上门检查。”马一挠了挠头,
拉上黄莺莺的胳膊:“那林野,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去上课了。
”他说着就拽着还在小声嘀咕“真是莫名其妙”的黄莺莺往外走,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走廊里,马一的声音压低了些:“莺莺,你有没有觉得林野这两天怪怪的?昨天看高墙发呆,
今天又失眠还神经兮兮的。”黄莺莺攥着书包带,
皱着眉点头:“是有点怪…… 会不会是要去大人的地方,紧张了?
”“可我总觉得他像遇上了麻烦。” 马一的声音里多了点担忧。
“咱们这乐园社区能有什么麻烦?” 黄莺莺叹了口气,“别瞎想了,快走吧,
迟到要被老师说的。”房间里,林野靠在门框上,听着两人的对话消失在楼梯口,
心里的焦虑又重了几分。刚回到餐桌前坐下,门铃就响了。是医生。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检测仪器,
眼神像扫描仪一样扫过林野的全身,看得他浑身发毛。“昨晚睡眠时长不足两小时?
”其中一个医生开口,声音平淡得没有起伏,手里的仪器不断发出 “滴滴” 的声响。
林野强制自己冷静,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嗯,明天就是18岁生日了,
可能是有点紧张,翻来覆去没睡着。”医生没再追问,只是用仪器在他手腕上贴了一下,
又让他对着一个金属罩子呼吸了几秒,随后在一个黑色的记录本上写着什么。
林野偷瞄了一眼,上面全是他看不懂的符号,根本不是人类的文字。检查持续不到十分钟,
两个医生已经收好仪器,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林野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刚想松一口气,后背就撞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是小爱。
它就站在林野身后,屏幕上依旧是那个笑眯眯的表情,可林野却觉得那笑容里藏着审视,
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冷汗刷地一下从额头冒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滑,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你果然生病了,需要吃药,需要好好休息。
”小爱的电子音依旧温柔,可林野却觉得像毒蛇的信子在舔舐皮肤。
它胸口突然弹出银色的小盒子,盒子里躺着一颗绿色的药丸,圆润光滑,透着诡异的光泽。
小爱又递过来一杯温水。林野的指尖攥得发白,这药绝对不能吃!谁知道吃了会有什么后果?
是让人昏睡,还是直接暴露他的异常?可他看着小爱屏幕上那个不变的微笑,
林野深知自己没有选择。不吃药,只会立刻引来怀疑。只有先假装顺从,才能暂时稳住局面。
他接过药丸和水杯,仰头张嘴,假装把药丸咽了下去,水杯里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小爱似乎很满意,屏幕上的微笑弧度更大了些,“林野服药,已记录并上报!
”说完转身就推着餐车去厨房。“我去给你做些清淡的早餐,吃完记得休息。
”厨房传来餐具碰撞的声音,林野立刻捂住嘴,
那颗被他含在舌底已经稍微融化的绿色药丸吐了出来。他赶紧用纸巾把药丸包好,
塞进内衣口袋里。4.接下来的一整天,林野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了。
智能管家小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坐在沙发上发呆,小爱就停在旁边的地板上,屏幕亮着。
他去卫生间,小爱就在门口等着,就连他躺在床上假装睡觉,
都能听到小爱金属轮轴轻轻转动的声音,像在确认他没有异动。
那道冰冷的目光始终落在背后,让林野浑身不自在。林野心里急得像烧着一团火。
原本计划今天出门找线索,说不定还能再遇到送他金属块的人。可现在被小爱死死盯着,
连家门都出不去。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也是祭日...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一天,
死亡的阴影像潮水一样,一点点漫过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好不容易熬到夜里,
林野躺在床上,听着身边小爱轻微的滋滋声,试探性地开口。“小爱,你不用一直守着我,
辛苦了,不去休息吗?”“我的任务是守护你的健康,直到明天生日庆典开始。
”小爱的电子音没有任何起伏。林野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它不是在照顾他,是在看守他!
说不定从他昨晚失眠开始,甚至更早,它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现在只是在等生日那天,
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到净化间。绝望就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四肢。林野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吗?就在这时,咔嚓一声脆响突然从客厅传来,
紧接着是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滴!”小爱的警报声瞬间响起,屏幕上的笑脸消失,
换成了刺眼的红色警告。“检测到林野家有人闯入,已上报监管系统!”林野心里突然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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