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逼我卖亡妻房,我以死相抗赵明老赵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小说免费完结儿子逼我卖亡妻房,我以死相抗赵明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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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肥脸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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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赵明老赵担任主角的男生生活,书名:《儿子逼我卖亡妻房,我以死相抗》,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本书《儿子逼我卖亡妻房,我以死相抗》的主角是老赵,赵明,林婉,属于男生生活,虐文,家庭类型,出自作家“小肥脸zzz”之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54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6 22:57:35。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儿子逼我卖亡妻房,我以死相抗

2025-10-17 01:06:11

爸,把你那套老房子卖了吧,我想换保时捷。我看着儿子理直气壮的表情,

第一次没有妥协。这房子是你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人都死了还要什么念想?

赶紧卖了让我风光风光!我缓缓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对准了落地窗:要卖房,

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赵明把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扔,金属撞击玻璃的脆响刺得人耳膜疼。

他整个人陷进真皮沙发里,两条腿大大咧咧架在茶几边缘,

鞋底沾着的泥灰蹭脏了林婉生前最爱的那块刺绣桌布。爸,跟你商量个事。

赵建国没抬头,手里攥着块软布,一点一点擦拭妻子照片上的浮灰。照片里林婉眉眼温柔,

永远定格在四十八岁那年。我那辆奥迪A4太掉价了。王胖子,

就我那个合伙做工程的哥们儿,人家昨天刚提了辆保时捷卡宴,落地一百四十多个。

赵明咂咂嘴,眼睛里闪着光,那开出去才叫气派,谈生意都有底气。

老赵擦相框的手停住,指节微微泛白。你把你名下水岸花园那套老房子卖了吧。

我打听过了,那地段,套现三百个没问题。我换车,剩下的钱正好投工程里周转。

空气凝住了。只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作响。赵建国慢慢抬起头,第一次,

仔仔细细打量他这个二十八岁的儿子。那张脸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愧疚或犹豫,

只有理所当然的索取。不行。老赵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在地上。赵明愣住,

像是没听清。啥?我说,不行。赵建国把相框轻轻放回原位,正对着沙发的方向。

那房子,不能卖。赵明脸上的轻松瞬间剥落,换上不耐烦。不是,老赵,

你留着那破房子干嘛?又旧又小,租也租不上价。卖了钱给我办正事不好吗?

那不是破房子。老赵盯着儿子,一字一顿,那是你妈留给我……留给咱们家,

最后的念想。念想?赵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

人都死了多少年了!还要什么念想?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他几步走到老赵面前,

手指几乎戳到老人鼻尖上,我说爸,你老糊涂了吧?现在是你儿子我要干正事,要挣大钱!

你守着个死人的东西有什么用?死人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锥子,狠狠扎进赵建国心口。

他眼前一阵发黑,扶住旁边的博古架才站稳。架子上还摆着林婉从各地淘换来的小玩意儿,

她总说家里要有烟火气。你……你再说一遍?老赵的声音发颤。我说我妈已经死了!

死了五年了!那房子空着就是浪费!赵明吼得唾沫星子横飞,你把房子卖了,

我换了保时捷,生意做大了,挣了钱给你买更大的房子不行吗?你怎么就这么轴呢!

老赵看着儿子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就是他和林婉省吃俭用,

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儿子?这就是林婉闭眼前,还死死拉着他的手,

断断续续叮嘱一定要照顾好的儿子?无尽的悲凉和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

猛地从他胸腔里窜起来,烧得他浑身发抖。他不再看赵明,目光转向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林婉亲手打理的小花园,月季开得正好,只是如今杂草丛生。赵建国缓缓伸出手,

抓起茶几上那个厚重的玻璃烟灰缸。那是林婉买给他的,说他抽烟凶,得用个扎实的。

他握紧烟灰缸,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然后,他猛地转身,

将烟灰缸尖锐的一角狠狠抵在自己太阳穴上,另一只手直直指向那扇落地窗。

动作快得让赵明都没反应过来。老赵的眼睛赤红,死死盯着儿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沫:赵明,你听好了。要卖那套房……

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赵明脸上的张狂瞬间冻结,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

他眼睛瞪得溜圆,看着父亲额角被烟灰缸尖角压出的深痕,

还有那双血红的、他从未见过的眼睛。爸……你……你疯了?他声音发虚,

下意识后退半步,你至于吗?不就一套破房子!至于。赵建国声音嘶哑,

手臂稳得像铁铸,烟灰缸纹丝不动地抵着要害,你妈咽气前,抓着我的手,

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守住家』。水岸花园,那是我们第一个家。赵明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却被老赵眼中那股近乎疯狂的决绝堵了回去。

他从不信他这个一辈子老实巴交、对他有求必应的爹,真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现在,

他信了。行……行!你有种!赵明色厉内荏地嚷嚷,手指着老赵,

脚步却诚实地往门口挪,你等着!我看你能守到什么时候!没了我的钱,

我看你以后老了谁管你!他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几乎是落荒而逃,重重摔上了门。

砰!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震得博古架上的小摆件嗡嗡作响。

直到儿子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赵建国紧绷的身体才猛地一松,踉跄一步扶住墙壁。

烟灰缸从他脱力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滚到角落。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额头上全是冷汗,太阳穴的位置火辣辣地疼。他慢慢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对面林婉的照片上。照片里的林婉,依旧温柔地笑着。

老赵抬起不停颤抖的手,捂住脸。滚烫的液体终于抑制不住,从指缝间汹涌而出。没有声音。

只有肩膀无法控制的剧烈耸动,和那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哽咽。完了。这个家,

从林婉走的那天就开始摇晃。今天,好像终于要散了。他在地上坐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泛灰,手机在口袋里尖锐地响起来。老赵抹了把脸,僵硬地掏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的是亲家母,他那个好亲家,孙梅。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

还没等他开口,孙梅高亢又带着责备的声音就炸响在耳边:建国啊!我说你是怎么搞的?

怎么把明明给气成那样?他刚才来我家,脸都是白的!老赵闭了闭眼,没说话。

孙梅自顾自地说下去,语速又快又急:不是我说你,建国。

明明现在正是干事业的关键时候,需要家里支持。不就是一套老房子吗?空着也是空着,

卖了给孩子换辆好车,撑撑场面,怎么了?你这当爸的,怎么一点都不为孩子前途着想?

赵建国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听着电话那头亲家母滔滔不绝的道理,

心一点点沉进冰窟。原来在所有人眼里,他守护亡妻的念想,竟然成了不懂事,

成了阻碍儿子前途的罪过。亲家母,他打断她,声音疲惫得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那房子,是林婉的命。我不能卖。哎呀!人都没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孙梅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就明明一个儿子,

你的东西以后不都是他的?早给晚给有什么区别?非要闹得父子离心,你就高兴了?

我不是……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争。孙梅不耐烦地打断他,反正话我给你带到了。

明明这孩子心善,被你这么对待,还惦记着你。他工程上确实缺点钱,你不卖房也行,

先拿五十万给他应应急总可以吧?总不能看着自己儿子作难吧?赵建国猛地攥紧了拳头,

胸口堵得发疼。他想起上个月,赵明也是用同样的借口,从他这里拿走了二十万。那笔钱,

是他准备用来翻新这老房子,整理林婉那个荒废了小花园的。我没钱。他哑声说。

你没钱?你那个小厂子不是还在运转吗?孙梅不信,建国,不是我说你,

对自己儿子可不能这么抠搜!你这样,让孩子心里多凉啊!老赵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头重重向后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世界终于清静了。

可这份清静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手机再次顽固地响起来。

这次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姐姐赵秀芬。老赵看着那个名字,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到极致的弧度。他知道他姐要说什么。从小到大,只要赵明想要的东西,

他这个当姑姑的,总会想尽办法帮侄子弄到手,然后劝他孩子还小、你是当爸的

、别那么计较。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抱着一种自虐的心态,接通了电话。建国!

赵秀芬的大嗓门立刻冲了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你跟明明怎么回事?我刚听孙梅说,

你为了套老房子,要跟孩子拼命?你是不是糊涂了!老赵没吭声。我就问你,

是套死物重要,还是你活生生的儿子重要?赵秀芬质问道,明明多好的孩子!

不就是想买辆车吗?你当爸的不支持谁支持?那房子放着能下崽儿啊?卖了钱给孩子,

让他发展好了,以后还能亏待你这个爹?姐,赵建国打断她,声音低哑,那房子,

是林婉……别提婉婉了!赵秀芬语气硬邦邦的,她知道明明现在需要钱,

肯定也支持卖房子!当妈的哪个不盼着自己孩子好?

赵建国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连他姐,

林婉生前最尊重的姐姐,也能这样轻飘飘地抹杀掉林婉的一切。我最后说一次,

老赵一字一顿,对着话筒,也对着这令人窒息的一切,那房子,我不卖。谁来说,都不卖。

赵建国!你怎么就这么犟呢!赵秀芬火了,你是不是非要闹得众叛亲离才满意?

明明要是真跟你离了心,你以后哭都来不及!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哭!啪!

赵秀芬也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嘟嘟嘟地响着,

像是在为他奏响一曲众叛亲离的序曲。赵建国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

一动不动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窗外,最后一点天光也被夜幕吞噬。黑暗彻底笼罩下来,

将他,和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一起吞没。他慢慢转过头,看向窗外。院子里,

林婉种下的那棵玉兰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着枝叶。像是她在无声地叹息。

2电话被赵秀芬挂断后,听筒里只剩下忙音的嘟嘟声。赵建国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

僵硬地坐在地板上。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一点昏黄的光,

把他佝偻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慢慢放下手机,屏幕暗下去,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了。黑暗里,

他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心脏一下下撞击胸腔的闷响。他扶着墙壁,想站起来,

腿却麻得厉害,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手脚并用,狼狈地爬了起来,

踉跄着走到沙发边,重重跌坐进去。真皮沙发冰凉,激得他打了个寒颤。他摸到遥控器,

打开了电视。屏幕上跳出吵闹的综艺节目,一群年轻人在那里嘻嘻哈哈,

声音填满了空荡的客厅。可那些笑声钻进他耳朵里,只让他觉得更加刺耳,更加孤独。

他烦躁地换了几个台,最后停在一个戏曲频道。咿咿呀呀的唱腔,慢悠悠的,

反而让他的心稍微静下来一点。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环顾这个家。博古架上的小摆件,

沙发上的抱枕,墙上的十字绣……到处都是林婉留下的痕迹。她好像只是出门买菜了,

随时会提着大包小包,笑着推门进来,喊他老赵,快来搭把手。可他知道,

她不会回来了。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子,五年了,还在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赵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老赵还记得,明明七八岁的时候,虎头虎脑,

跟在他屁股后面爸爸爸爸地叫。林婉身体不好,怀上明明不容易,

两口子把这孩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明明想要玩具,

他加班加点干活也要买;明明学校要交什么费用,

他从来没犹豫过;明明说同学都穿了名牌鞋,他第二天就带着孩子去商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好像是明明上了高中以后?攀比心越来越重,要的东西越来越贵。

他和林婉开着小加工厂,挣的都是辛苦钱,有时候难免说两句省着点花,明明就甩脸子,

摔门。林婉总是拦着他,孩子大了,要面子,咱们苦点没什么,

别让孩子在同龄人面前抬不起头。后来明明上大学,谈恋爱,花钱更是如流水。

他和林婉那点积蓄,像漏了底的水桶,怎么填都填不满。再后来,明明毕业了,

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哪个都干不长,嫌累,嫌钱少。最后干脆赖在家里,

美其名曰考察项目,准备创业。所谓的创业,就是不停地往里面砸钱,

见不到一点回头子儿。他和林婉劝过,吵过,没用。明明总有理由,总说下次一定成

、你们不懂。林婉就是在那段时间查出的病。为了给林婉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

就剩下这个老房子和水岸花园那套小户型。水岸花园是他们结婚时买的,一住十几年,

充满了回忆。林婉病重时,拉着他的手反复叮嘱:老赵,那房子……留着,是个念想。

万一……万一明明以后不成器,你还有个落脚的地方……她到最后,

放心不下的还是他和儿子。林婉走后,赵明消沉了几天,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甚至变本加厉。好像母亲的去世,只是让他少了一个管束他的人。老赵不是没心寒过。

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林婉走了,儿子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总想着,孩子还小,

不懂事,再大点就好了。他拼命经营着那个半死不活的小厂,挣来的钱,

大部分都填了赵明的无底洞。他以为他的付出,儿子能看见。直到今天,

赵明轻描淡写地说出把那套老房子卖了吧,我想换保时捷。直到亲家母和姐姐,

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不懂事、不配当爹。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彻底熄灭了。电视里,

老生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唱的什么孤王酒醉桃花宫……老赵猛地抓起遥控器,

狠狠按下了关机键。世界瞬间安静。死一样的寂静。他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直到胃部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他挣扎着起身,

摸索着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个鸡蛋,一把蔫了的青菜,

还有半盘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剩菜。他拿出鸡蛋和青菜,准备随便下碗面条。水烧开,

面条下进去,白色的蒸汽氤氲开来,模糊了视线。他仿佛看见林婉系着围裙,

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回头对他笑:老赵,洗手吃饭,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他伸出手,想去碰触那幻影。哐当!手里的鸡蛋掉在地上,蛋清蛋黄流了一地。

幻影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对着咕嘟咕嘟翻滚的面锅,

和地上那摊黏糊糊、散发着腥气的狼藉。老赵蹲下身,拿着抹布,一点一点,

机械地擦拭着地板。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混进蛋液里,分不清彼此。

他以为自己早就流干了眼泪。原来没有。委屈,愤怒,心寒,还有铺天盖地的孤独,

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攥着沾满蛋液的抹布,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发出压抑的、野兽受伤般的呜咽。为什么?他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对父母,对妻子,

对儿子,他都尽了全力。为什么到头来,会是这样的下场?叮咚——叮咚——

门铃在这时候突兀地响了起来。老赵猛地止住哭声,警惕地抬起头。这个时间,会是谁?

赵明回来了?还是……他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把脸,撑着料理台站起来,走到玄关,

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的是对门的邻居,周老师。一个退休的老教师,

平时关系还算和睦。老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点,打开了门。

周老师,这么晚了,有事?周老师手里端着个碗,往里瞅了瞅,

脸上带着点担忧:老赵,你没事吧?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这屋有动静……摔东西了?

跟明明吵架了?老赵心里一紧,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事,不小心打了个鸡蛋。

孩子……孩子有点事,说了他两句,已经走了。哦,没事就好。周老师把碗递过来,

我老伴儿晚上包了饺子,茴香馅儿的,给你送点尝尝。老赵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饺子,

鼻子又是一酸。谢谢,太客气了。邻里邻居的,客气啥。周老师摆摆手,欲言又止,

老赵啊,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您说。

我刚才……看见明明气冲冲地下楼,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好像提到什么房子,

卖不卖的?周老师压低声音,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当老人的,

有时候也得想开点。别真为了身外之物,伤了父子感情。老赵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

连邻居,也觉得是他不对吗?他张了张嘴,想解释那房子对林婉、对他的意义,可话到嘴边,

又咽了回去。解释有什么用呢?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个守着死物、不顾活人儿子的顽固老头。

……我知道了,谢谢周老师。他垂下眼,声音干涩。送走周老师,关上门。

老赵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看着手里那碗饺子。茴香的香气钻入鼻腔,却引不起丝毫食欲。

他慢慢走到餐桌旁,坐下。看着那碗饺子,一动不动。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是赵秀芬发来的短信。建国,好好想想姐的话。别钻牛角尖。给明明打个电话,道个歉,

这事就过去了。一家人,没有隔夜仇。老赵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很久。然后,

他拿起手机,没有回复,也没有给赵明打电话。他打开通讯录,

找到一个很久没有拨通过的号码——他的老战友,现在开律师事务所的李大康。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喂?老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李大康爽朗的声音传来。老赵握着手机,喉咙发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大康……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我想咨询你点事。什么事?你说。

李大康听出他语气不对,严肃起来。如果……我想立个遗嘱,把我名下的财产,

主要是两套房子,做个明确的分配……需要什么手续?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赵,

你……遇到什么事了?李大康的声音带着关切和谨慎,怎么突然想起立遗嘱?

身体出问题了?没有。老赵看着桌上林婉的照片,缓缓摇头,身体没问题。

就是……想明白了些事。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水岸花园那套老房子,

我死了以后,捐给市残联。现在住的这套,等我死了,也卖掉,

钱一半捐给儿童白血病基金会,一半……成立个助学金,就用林婉的名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有李大康沉重的呼吸声。老赵……良久,李大康才开口,

声音低沉,你确定?这可是……一点都没给明明留啊。老赵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不需要我留。他有本事,自己去挣保时捷。

我没本事,守不住他妈留下的念想,至少……不能让它被糟蹋了。说出这些话,

他心里像是搬开了一块压了多年的大石头,一阵轻松,紧接着又是无边无际的空茫和刺痛。

大康,帮帮我。他低声说,带着一丝恳求。李大康在电话那头重重叹了口气。行。

我明白了。他说,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带上相关证件,我们详细聊。明天。

老赵毫不犹豫,我明天就过去。挂断和李大康的电话,老赵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

他瘫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做出这个决定,像是亲手斩断了和儿子之间最后的纽带。疼,

撕心裂肺地疼。但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为了林婉。

也为了……他自己那点可怜的、快要被磨灭殆尽的尊严。他不能让他和林婉辛苦一辈子,

最后连个念想都守不住。他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已经凉透的饺子,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

茴香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带着一股清苦。像极了他此刻的人生。吃完饺子,他洗了碗,

把厨房收拾干净。然后,他走进卧室,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

钥匙他一直随身带着。打开盒子,里面是厚厚一叠照片,还有几本笔记本。最上面一张,

是他和林婉的结婚照。黑白照片,两人都穿着那时候最时兴的军装样式的衣服,

胸口别着红花,笑得腼腆又幸福。他颤抖着手,抚摸着照片上林婉年轻的脸庞。婉婉……

他喃喃低语,我可能……要做一件狠心的事了。你会怪我吗?照片上的林婉,

只是温柔地笑着。他拿起一本笔记本,翻开。是林婉的日记。他很少看她的日记,

总觉得那是她的隐私。但今晚,他迫切地需要从她那里汲取一点力量和慰藉。随手翻到一页,

日期是赵明刚上高中的时候。……明明今天又闹着要买新球鞋,说同学都有。

老赵这个月厂里效益不好,愁得睡不着。我看着心疼,把攒着买新衣服的钱拿出来了。

孩子高兴了,老赵眉头也松了点。只要他们爷俩好,我穿旧衣服没关系……又翻过几页。

……明明这次月考成绩又退了,老师说他和几个不爱学习的孩子混在一起。我说了他几句,

他冲我吼,说我不理解他,说我烦。老赵回来发了火,打了明明一巴掌。明明摔门走了,

一晚上没回来。我和老赵找遍了半个城,快急疯了。最后在网吧找到他。

看着他趴在电脑前睡着的样子,我又气又心疼。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啊……

老赵的视线模糊了。他一页一页地翻下去。日记里,大部分内容都围绕着他和儿子。

林婉的喜怒哀乐,几乎都系在他们身上。直到翻到后面,林婉生病后的记录。笔迹变得虚弱,

断断续续。……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好。我没敢告诉老赵和明明。老赵厂里最近遇到难关,

明明刚工作也不顺心……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化疗很难受,头发掉光了。

老赵偷偷哭了好几回,在我面前还强装笑脸。明明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来都坐不住,

说忙。我知道,他是受不了医院这气氛……孩子还小,不懂…………今天感觉特别不好,

可能没多少日子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赵和明明。老赵脾气倔,

明明又不懂事……我真怕我走了以后,他们爷俩处不好……老赵,要好好的,

别太惯着明明了,该狠心的时候……要狠心……守住家……日记在这里中断了。

后面是空白页。该狠心的时候……要狠心……守住家……老赵捧着日记本,

泣不成声。婉婉早就看透了一切。她早就知道,她的纵容,他的妥协,最终可能会害了儿子,

也毁了这个家。所以她留下了这样的话。婉婉……我听你的……

他把日记本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的救赎,这次……我听你的……他哭了很久,

直到眼泪流干。心里那片荒芜的废墟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是愤怒沉淀后的冷静,是绝望催生出的决绝。他擦干眼泪,

把日记本和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重新锁好。然后,他拿出手机,

删除了赵秀芬刚发来的那条短信,又把赵明的电话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动作很慢,

但没有丝毫犹豫。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夜空如墨,没有月亮,

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散发着微弱的光。楼下,那棵玉兰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影影绰绰。

老赵静静地看着。他知道,从明天开始,一切都将不同。他将亲手,为自己和亡妻的念想,

筑起一道无人能摧垮的围墙。无论要面对怎样的风暴。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赵建国就醒了。或者说,他几乎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头也一阵阵发胀地疼。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起床,洗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山装。

这是他以前去见重要客户时才会穿的衣服。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面容憔悴、眼神却异常坚定的老人,深吸了一口气。从床头柜抽屉里,

他找出房产证、身份证、户口本……所有重要的证件,仔细地装进一个旧的公文包里。

出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客厅。晨光熹微中,这个家显得格外安静,也格外冷清。他锁好门,

下楼。他没有开车,那辆用来拉货的面包车停在厂里。他走到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去正义路,明理律师事务所。车子发动,汇入早高峰的车流。老赵靠在车窗上,

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街景。这座城市每天都在变化,高楼大厦拔地而起,

和他记忆里的样子早已不同。就像他和赵明的关系,也早已面目全非。到了律师事务所楼下,

他付钱下车,整理了一下衣领,挺直脊背,走了进去。李大康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看到他,

李大康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只是引他到沙发坐下,

给他倒了杯热茶。想清楚了?李大康在他对面坐下,神色严肃。想清楚了。

老赵点头,把公文包里的证件一一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就按我昨天在电话里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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