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黎儿,国公府已经派人来交换庚贴了,换了庚贴,便不能更改,你可想好了?
阿娘面露担忧的看着我,我知道她的担忧。安国公府是上京一等的勋贵人家。
我与卫阶更是自小相识,亲梅竹马。卫阶的娘亲永宁郡主更是待我如亲女,
这本是门顶好的亲事。若是没有卫阶与那侍郎家庶女,轰轰烈烈,羡煞旁人的爱恋在前的话。
我握住她的手安抚着说:阿娘,不必担心,姨母待我那样好,我嫁去不会受委屈的。
女子一辈子就这一次,恒之哪里都好。可若心思不再你身上,往后你可怎么熬啊。
男子对想要却未曾得到的女子,反而会在心里时时挂念。阿娘满脸愁容,
她养得如花似玉,知书达理的女儿。何苦要去受这份罪。我心里平静,
阿娘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卫阶长我两岁,因我们的娘亲是手帕交的关系。我们自幼相识,
他宠我护我。方姨母更是早与娘亲商议等我们到了年岁便为我们订亲。可三年前,
我随父母外派出京,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他与上京出了名不尊礼法的四品侍郎庶女秦玥互生情愫。据说他们相识于一场打马球,
两人在场上你争我抢。秦玥并为因他的身份而退缩。反而不服输的主动争取。虽然最后惜败。
卫阶却记住了这个充满生机的小娘子。他邀她赛马踏青,二人共谱乐理。两人日渐倾心,
互诉衷肠。京中贵女不屑习舞,觉得那不过是取悦人下等风气。秦玥却习得一袭水袖舞,
婉转翩然,腰肢似若无骨。在那登月楼上,时常看见。安国公世子卫阶,如玉般的脸。
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翩翩起舞的女子。为她抚琴伴奏,郎情妾意,羡煞旁人。等我随父入京,
这场轰轰烈烈地爱恋,已经进入尾声。那时方姨母亲自上门让我去劝一劝卫阶。
莫要再他与这放浪形骸的女子纠缠。我问姨母,为何?姨母面露鄙夷。
那秦侍郎是京中了名的宠妾灭妻。秦玥便是他那乐妓出身的爱妾所生。
这样的罔顾礼法不顾尊卑的人家如何堪当国公府主母。
便是做个妾我也是不愿让她进门的。你与恒之自幼交好。
我是将你当作未来儿媳的,你去劝一劝,他或许会听。我从入京后便从未见过卫阶。
以往我若是出了远门,归来后他必会来寻我。给我送上些搜罗来的小玩意儿。
可这回他可能是为自己心爱之人与家族抗争,故而不曾来。我最终还是答应了方姨母的请求。
入京以后我听闻的太多,却从未真正见过。恒之哥哥真的会爱慕一个女子到如此地步吗?
我以为我们关系是心照不宣的事。结果只有我一个人是这么想的。我打听到,
卫阶同几位好友相约登月楼,品酒作诗。我犹记得,离开京城前,卫阶高中探花。彼时,
他不过十八,骑着高头大马,游街串巷。少年面如冠玉,意气风发。那双好似含情的桃花眼,
惹得京中贵女,纷纷向其投花相赠。我站在高楼上,随着众人一起。
费力的将一朵芍药丢向他。他如同头上长了眼一般,伸手接过,笑着抬头望我。
随后将那朵芍药别在耳后。我的心猛烈的跳动着。少年意气风发的他,又怎么让人不心悦呢。
有一次我在京中首饰铺子看中了一支样式极好的白玉步摇。
偏偏被向来看不惯我有个娴静文雅名声的尚书令之女江柔看到。随即谎称是她先看到的,
理应是她的。彼时我刚及笄,不过十五岁,从未与人争吵过。急的脸色涨红,却争辩不过。
正巧尚书令之子江越来寻江柔。更是言明此步摇乃是其妹先定好的。我气的不行,
却不知如何争论。明明掌柜说过这步摇今日才刚拿出来。怎就她提前定好了。
分明是看我喜欢,故意夺人所好。就在江柔准备得意洋洋的将步摇带走时。卫阶出现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恒子哥哥…他没好气的揉了揉我的头。不争气地玩意儿,
被欺负了,不知道骂回去吗?我低下头,小声说:我不会骂人…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我。随即看向江柔兄妹,问江越。既然这步摇归属成疑,
江公子敢不敢同我比试一把。江越早就看不惯卫阶。觉得他如此张狂还不是仗着家世显赫。
决心想下一下他的面子。比什么?卫阶满不在乎地说:就比…江公子擅长的。
江越咬牙,这人当真是狂妄。好,那他今日便让他颜面尽失。不过,彩头便是,若我赢了。
将步摇还给我青黎妹妹,并且你们兄妹还得向她致歉。卫阶说着,面上露出松散的笑。
江越最是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好,若是我赢了呢?随你提。卫阶这话一出,
我连忙着急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回以我一个安抚的笑,示意我只管放心。02那好,
我若是赢了,我要你在登月楼写下你卫阶技不如我,甘拜下风。江越得意洋洋,
恨不得马上将这位天之骄子的脸踩在脚下。好。卫阶淡淡应道。
江越暗想比学识他肯定是比不过刚高中探花的卫阶。便提出比赛马射箭,谁中靶则为胜者。
江越自认为京中骑术,他乃是佼佼者。那一天赛马场,围了许多人,
都是为了看这场比赛而来。我听到他说比赛马,稍稍放心。我与卫阶幼时曾去过塞北。
他在那里拜了个师父学骑射,每日孜孜不倦学得极为认真。已过多年,
我也不知卫阶是否还在练习。我站在人群中,看着卫阶换上黑衣,一身劲装。随着一声令下,
他骑在骏马上,手拿弓箭。与江越同时出发。我的眼中却只能看见他。阳光下他身姿矫健,
动作干脆利落。惹得一众贵女连连赞叹。不出意外,正中靶心。江越的箭却是比他偏了一点。
众目睽睽之下他面红耳赤,京中都只道卫阶文采过人。没想到自己却在骑射上败给了他。
当着众人的面,无法抵赖,我得到了江柔与江越的道歉。还有那只白玉步摇。卫阶笑看我,
傻姑娘,同这些人讲什么道理,平白被欺负都不知道。我下意识回答,不是有你吗?
对,有我护着你,怕什么!他大方爽朗地说着。我站在登月楼门前,
听着里面传来悠扬的音律与喝酒吵闹的声音。从小循规蹈矩,我从未踏足过这样的地方。
听闻卫阶同方姨母闹得不可开交,已经许久为回府了。我走了进去,听见二楼传来嬉笑声。
卫阶本在与人饮酒,看见我的出现,顿时脸色突变。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与他三年未见,这是他同我说的第一句话。见我不答,他了然,
是阿娘让你来寻我的?此刻的他衣衫松松垮垮的,手中还拿着一壶酒。眉目间尽是颓然。
恒之哥哥…姨母她很担心你。我憋了半天也只冒出这句话。果然他一听,
烦躁之色便涌入眉宇间。若她真的担心我,便不会如此羞辱我所爱之人。我的心,
在听见他这句话时,入坠冰窟。所爱之人?京中传闻果然非虚。我正想说些什么,
却突然被一醉酒男子撞到。卫阶下意识的将我护在怀里。那醉酒男子满身酒气,
赤裸裸的打量着我。好美姑娘啊,这京中什么时候有这样貌美的女子。他打着酒嗝,
卫世子既已有秦小姐,不如把她让给我吧。喷洒的酒气让我难以呼吸。卫阶黑了脸,
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滚。那人迅速被家仆扶走。黎儿,回去吧,你不该踏足这里。
他再一次对我说。这便是青黎妹妹?如莺歌一般清脆的声音响起。秦玥身着绯色舞衣,
光着脚,容貌娇艳,从厢房内走出。她走了过来同卫阶站在了一起,二人好似一对璧人。
见过秦小姐。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脚,我自认向来礼数周全。
却不想卫阶喜欢的竟是这样不惧世俗的女子。不知青黎妹妹可会舞?她仰着头,
略带挑衅的看着我。想必方姨母没少对她说,我才是国公府内定的儿媳。玥儿,别瞎说,
青黎并不会。卫阶依旧下意识会护我。却引得秦玥不满,是啊,
也只有我们这样出身低微的女子,才会习舞取悦他人。她自嘲地说,却引得卫阶心疼,
握住她的手,玥儿,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国公夫人这么着急让她来到这登月楼寻你。莫不是效仿正室寻夫那套,
故意让我难堪罢了。她突然的发难,让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卫阶不再看我,转身哄她,
你相信我,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如木头一般看着他们互相依偎,
莫名觉得刺眼极了。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哄着我,到如今只有我一人记得罢了。
我不愿再看他们谈情打闹。黯然离去。这天过后,我闭门谢客,谢绝了方姨母的请求。
听闻方姨母最终还是妥协,她不愿与儿子生出隔阂。松口让秦玥以贵妾之礼进门,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便是结束了。却不想秦玥竟然不肯,并放话,区区妾室,怎堪配她。
说她与卫阶真心相爱,妾室这样的身份,玷污了她的爱。除非以正室来迎,
否则绝不入国公府。此番话直接将方姨母气得卧倒在床,怒骂她,正室之位,
你一个乐妓所生之女也配。03倒是让上京都看了个热闹。卫阶在这压力之下,
回府去看望了方姨母。却被端王也就是卫阶的外公骂了个狗血淋头。问他,
是不是要执意如此。卫阶答,情之所至一往而深。这样出色的儿孙,
没想到却在婚事上如此昏头。端王随既让人打了他二十大板,问他,可悔?不悔。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如此坚定,让上京人人羡慕秦玥何得何能,
能让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如此倾心。在我以为他最终会得偿所愿时,方姨母却突然病重。
或许是本就身有顽疾,又急火攻心引发了病症。卫阶着急侍奉于床前,在经过连日的医治后,
病情才终于稳定下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做一个孝子。不再与秦玥往来。秦玥在府前大闹,
说他违背了誓言。可他只是差人送了许多珍贵之物给秦玥,却并未见她。
而后在端王的施压下,秦玥被其父嫁给了远在扬州的一个皇商。这场抵抗世俗偏见的爱恋,
最终落下帷幕。卫阶变回了那个雅正端方的,孝顺知礼安国公世子。他听从了安国公的话,
入朝为官。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也沉静了许多。直到我与他的婚事再次被提起。
方姨母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她握着我的手,黎儿,你可还愿嫁给恒之。卫阶知晓后,
来同我说:望你认真思虑。我问他:对往事可曾忘怀?他答非所问,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便知道他心底还未曾忘记。可我也同样没能对他忘怀啊。
那个伴我成长,耀眼如骄阳一般的少年,始终在我的心里。我相信自己能找回他。
我答应了亲事,卫阶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可能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娶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方姨母很开心的为我们准备婚事,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正轨。新婚那天,
我满怀期待地将手放到了卫阶的手中。他牵着我一步一步踏入府里,拜天地拜高堂。
所有人都喜笑颜开。除了卫阶。我好像能从他握着的手中感受到他苦涩的心情。
没能娶到自己心爱之人,又何谈喜悦。我的心同样也苦涩着,可我并不后悔,
我知道他现在或许还没能放下。可我愿意等着他,权当全了自己的心意,是好是坏我都认。
新婚夜,他喝的酩酊大醉,我们并未圆房。我不知他心底是怎么想的。新婚第二日,
婆母便将管家权交与我,我自小便同阿娘学习看帐,处理府中事务自然是得心应手。
04他待我很好,温柔有礼,却始终不远不近。晚间,我们虽同榻而眠,却仿若隔着冰山,
半点热不起来。我不知他心底是怎么想的。当我还是幼时护着的妹妹,
所以对我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我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做不到主动示好。婆母却着急了,
派人送来暖身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卫阶饮下那杯酒。他情动,
看着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炙热。上前拥着我,口中唤的却是,玥儿…
我的心好像被碾碎了一般。我不得不承认阿娘说的是对的,
我将会一直活在他爱着别人的阴影里。他抱着我,却在靠近的那一刻清醒,不,
你不是玥儿,青黎,我…面上慌张无措,翻涌的渴望,却让他无处遁形。我自嘲笑了笑,
问他,恒之哥哥这回看清楚是谁了吗?他羞愧不已,青黎…是我冒犯。冒犯?
恒之哥哥这是没将我当做妻子?我凑近他,一改往日的温柔娴静带着引诱般,
红唇在他的眉眼游离。恒之哥哥…看仔细后可还要再继续…他因强行压抑,
额间冒着细汗,看着我眼眸幽深。我早已不是当初离京时那瘦弱的小姑娘。
我的容貌在上京算得上上乘,在正好的年纪,如刚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他本在忍耐着,
听到我这句话,眼神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只略微思索了一瞬。便伸手拥住了我,不再克制,
他让我看到了他不可控的另一面。在他正沉浸时,我起了坏心思,恒之哥哥,
你怎么在对妹妹做这样的事呢?他咬牙切齿,忍耐着,闭嘴。哥哥…喜欢吗?
我低笑着说。像在报复他刚才叫错名字,我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哥哥。他不是把我当妹妹吗?
不知他现在是何感受?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我扭下来就很满足了。只要他的往后余生是我。
过去就只是过去。清晨,我醒来,腰间盘着一双大手,卫阶一张俊脸放大在我眼前。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他才幽幽转醒。我笑着向他问安,哥哥早啊。他脸一红,
昨晚的记忆疯狂涌出来脑海。无奈叹息,黎儿,别闹。我笑得狡黠,眨巴眼睛,
我以为你喜欢我叫你哥哥呢。那是过去,现在我们是夫妻了。他正色道。还好,
只要他记得便好了。我满意要起身下床,却他突然问我,黎儿,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话语生涩,却透着关怀,迟来的关怀。我心里酸涩,静默了会儿,
淡淡说:我以为你不会问了。这句早在我回来时就该问的话,却迟了整整半年,
如今我们成婚以有两月。我曾经真的以为,即使我们并未表明心迹,但也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毕竟当初父母双方说要谈论我们婚事时。他并未表现出丝毫不愿。我以为他在等我,
等我长大,长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然后再来嫁他。却不想他很快被其他人吸引了视线。
爱得火热,爱得人尽皆知。我三年的思慕,成了笑话。或许是不甘心,
也或许是我从未想过和除了他以外的人共度一生。即使知道他心里有别人,还是选择嫁他。
早就想问你,一直未能说出口。他语气中流露出歉意。我仰着头看他,眼神有些倔强,
我当然很好,在信中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们的信件只在我出京的那一年,
之后不知怎么,就断了联系。寄出的信,有时要很久很久才能收到回信。我以为山高路远,
或许他未曾收到。现在想来,可能是他当时与秦玥儿正是情浓时。05那就好。
他略带尴尬地说。顿了顿,只听他说:黎儿,昨晚…对不起。语气中有些暗悔的意味。
我却笑了,你是为昨晚的孟浪同我说对不起吗?我眼里带着些许怒意,
夫妻之间水到渠成的事。他一早起来却比我这个女子还拧巴。不,
我只是觉得因那酒的缘故才发生,对你不公平。他急切解释道,好似在告诉我,
他并未后悔。可他并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恒之哥哥以为,我为何会愿意同你成婚?
我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忧郁。家世?地位?我的祖父是先皇太傅,我出身名门,
不必在婚事上锦上添花。在你与秦玥儿相恋闹得满城风雨后,却还是嫁你,其中缘由。
恒之哥哥,真的不知?我眼里带着苦涩,他是不知,还是刻意回避着我。
成亲后他礼貌谦和,待我温柔,却并不亲近。是不敢面对,还是自认给不了我想要的。
我知。他与我对视,清澈的眼里,有我身影。自成亲后,我刻意回避着,
自以为在心里给不了你想要的位置。但我想…过去的,终究只会是回忆,
我当初已经做出决定,便不会再回头,我只是…需要时间。我听到他这么说,内心忐忑,
所以…你是…黎儿,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共度余生的人,以后的日子望你多费心。
他急切的打断我的话,真诚表达着自己心意。话语中表明他是真的想放下过去了。
我们婚后不久。我偶然发现,他曾暗中派人去打听过,秦玥儿婚后过得可好,
夫婿可是真心对她。知道她过得好,夫妻也和睦时,他苦涩的松了口气,如此,
我便放心了,也不算误了她。他竟如此情深,我的心里难受不已。转念一想,
我拥有着他的未来,他的往后余生,也没有多难受了。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
我的心扑通跳个不停,好似回到了当初。恒之哥哥…我们还有许多时间,慢慢来就好。
他嗯了声,笑着握住我莹白的手。这天过后,我们如寻常夫妻一般,亲密无间,
白日里抚琴作画,他为我画上许多幅画作。在出席宴会时,遇到有人用曾经的过往嘲讽我时,
会坚定的站出来护着我。事后愧疚地对我说:这本与你无关,让你受委屈了。我笑了笑,
面上温柔,哥哥…夫妻一体,管他人言语做什么。他望着我大大的眼睛,眼里满是笑意,
听到我又唤他哥哥。大手将我揽入怀中,轻咬了下那红唇,再唤一声,有奖励…
他的声音沙哑,好似在压抑着什么。我装作不知,哥哥打算给黎儿什么奖励…
给黎儿最喜欢的奖励。他说着将床幔放了下来,遮住了这一室春光。他在这事上,
极为喜爱,好似不知疲倦。时常拥着我日夜颠倒。婆母看见我们如此恩爱,
更是觉得自己当初阻挡儿子的决定无比正确。话里话外都是说让我们早日诞下子嗣。
我还不是那么期待孩子的降临,我曾问过,他只说随我便好。
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比以往更多停留在我的身上。会静静看我皱眉看账本,
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见我雷厉风行惩治不安的下人时,眼里会带着赞许。
我细心的安排着他的衣食住行,做好一个公爵主母该有的样子。他有时也会故意调笑我,
当初的小小丫头,现在可是威风得不行,成了府中说一不二的主母呢。说一不二?
也包含哥哥在内吗?我含笑回问他。他揉了揉我的脸,那当然,
哥哥不是自小便让着你的吗?他很自然的将我揽入怀中,让我靠在他的胸膛,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很遗憾,未能看到你正真的成长。他叹了口气说。
他对我的记忆可能还停留在,当初那个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还嘴的小姑娘。可自我及笄后,
阿娘便不再纵容我的小性子,她认真的教我如何做好一宗之妇。如何圆滑的处理事情,
我磕磕绊绊地学着,心里想的都是日后为他管理好后宅。他看着我的目光柔和,带着宠溺,
让我不自觉沉迷于其中。我们默契地缠绵到一起,感受着对方带来的温度。而后,
他满脸餍足的看着我说:明日沐休,待你去郊外草场上放风筝如何?好。我累极了,
窝在他怀里,动也不愿动。他笑了笑,捏捏我的鼻子,黎儿,这就累了?次日,
我带着我坐着马车到了郊外草场,一望无际的旷野,微风阵阵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
06我身着一袭烟青色儒裙,发髻简单利落,只用一白玉兰花簪做点缀。而他身着玄色劲装,
面容俊朗,身姿挺拔。我与他站在一起,倒是成了柔与刚的鲜明对比。他牵来一匹马,
对我说:这是调教好,极为温顺的马儿,你要不要试试?我是不会骑马的,有些害怕,
我不太敢。他见我犹豫,轻笑一声,利落地翻身上马,随后朝我伸出手,有我在,
怕什么?来,我带你。他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心中微动,将手放入他温热的掌心。他稍一用力,便将我稳稳地带到身前,圈入怀中。
坐稳了。他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来一阵酥麻。马儿开始小跑起来,
风从耳边掠过,带着青草的气息。起初我还有些紧张,紧紧抓住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
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和坚实的依靠。便渐渐放松下来,
甚至敢张开手臂感受风的自由。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和风声。
只觉得此刻天地间只剩下我们二人,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安稳。他亲自做了风筝,
上面有我们的名字。我看着那紧靠在一起的两个名字,心里好似被爱意填满。那一刻,
我几乎以为,我们已经彻底走向了属于我们的未来。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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