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耿坐在诊所的硬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白墙上挂着的心理健康宣传画崭新得像是昨天才挂上去的。
“医生，我有病。”
“当然了，来我们诊所的人都说自己有病。”
“具体是什么？”
“身体不舒服，还是心理疾病？”
“我有人格分裂，有时候我会有好几个人格突然出现，伴随着人格的出现，我持牌者的力量也会改变。”
医生这才抬起头，示意他继续。
“就比如我有时候在战斗的时候，我会突然来一句，‘一袋米有扛几楼’。”
“一袋米有扛二楼？”
“这个我知道，你继续说。”
他手中的笔在病历本上沙沙作响。
林耿身体前倾：“还有，我在念完这一句‘伊诺奇囊托哦莫得伊鲁’，我的呼吸就会极为顺畅，而且身体的机能还会大额提升。”
“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问。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医生突然捂住嘴，肩膀微微抖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林耿注意到后，又不自主地脱口而出：“那你噶他闹戏，那你噶澳毛西楼一。”
说完后，林耿像是突然清醒，尴尬地补充：“你看，我就会不自主地说这句话。”
医生拿笔记了记，努力保持专业表情：“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句是‘哪里有趣’，一句是‘哪里好笑了’。”
“林先生，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
“这样，林先生，你继续，还会出现什么情况？”
林耿表情严肃起来：“对了，我在第一次觉醒后，会忍不住自杀。”
“自杀？”
医生表情凝重起来。
“就是我第一天睡觉的时候无论保持的多么清醒，第二天就会自杀。”
“一开始先是割腕，上吊，溺水，跳楼，最近就开始变得极端。”
说到这，林耿将自己的太阳穴露出来给医生看。
“你看，今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太阳穴的位置有一个弹孔。”
医生仔细查看：“可是现在没有。”
“那是我恢复了。”
医生放下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林先生，没开玩笑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睡觉后就会自杀，第二天就能恢复好，拥有不死之身？”
“是的。”
医生皱眉：“但是据我所知，你只是序列黑桃二，并不具有红心的恢复能力。”
林耿从包里掏出了一本皮革封面的日记，交给了医生。
“这是我的日记，从自杀的第三天开始我就记录了我自杀的手段，一首到今天。”
医生忍住笑，翻开笔记，突然停顿了一下。
“可是你今天的日记内容却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也是你写的？”
林耿摇头：“不是，我不知道是谁写的，可能是我的第二人格写的，也可能是别人写的。”
医生写了写医疗单子，递给他：“这样，拿着这个单子先去抓药。”
“你这个病的学名，叫做——”医生停顿片刻。
“急性多维人格超现实综合征伴随机体超常修复现象。”
林耿接过单子，刚走出去就听到了屋里医生爆发出的哈哈大笑。
他迟疑地退回门口，推开门，只见医生正襟危坐，表情专业。
“林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医生问，声音平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真不是神经病。”
“我也没玩抽象。”
“嗯，林先生，我知道。”
“你这病叫，急性多维人格超现实综合征伴随机体超常修复现象。”
林耿看了他一会，摇摇头，关上门离开。
结果还没走远，屋里又传出来一阵更大的笑声。
这次林耿没进去，只是叹了口气，边走边看单子。
单子上写着：“病人因持牌者觉醒仪式遭受重大打击。”
“幻想自己是动漫人物，特注：病人有幻想自己自杀的情况，配合安眠药治疗，暂不符合远征军的入伍要求。”
刚苦笑一声，将单子折好塞进口袋。
刚走几步，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突然拦住了他。
这人眼睛亮得异常，头发乱蓬蓬的，手指紧紧抓着林耿的胳膊。
“兄弟，兄弟我刚看见你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你是不是也得病了？”
男人急切地问。
林耿试图挣脱：“是有点，怎么了？”
“这医生是个庸医，谁来了都得开两副药，你看我就没事吧，那个医生硬说我有病。”
“他是不是还说你有幻想症，幻想自己是动漫人物？”
林耿觉得遇到了知己。
“你继续说，确实有这回事。”
“他也说我有这病，但是我真的是那美克星人，我是来拯救地球的。”
“拯救地球？”
“对，宇宙里有一个好战的外星人叫三体人，他们要来统治地球，奴役人类。”
男人紧张地西处张望，“所以你帮帮我。”
“怎么帮？”
病人将林耿的耳朵拉近，凑到旁边小声说。
“我的飞船在降落地球的时候被三体人的舰队给击落了。”
“这张纸条上写着我飞船的坐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塞进林耿手里，“我把这个给你，你现在去这个坐标大喊一声——我抽出你裤衩里的猴皮筋，我做一个弹弓弹你们玻璃。”
说完突然，他猛地咬了林耿耳朵一口，林耿吃痛大叫起来。
护士闻声赶来，迅速将两人拉开：“他就是一个神经病，赶紧走！”
她一边对林耿说，一边拽着那个病人离开。
病人在被拉走前还在大喊：“你一定要去啊！”
“那里有解开一切秘密的东西，一定要阻止三体人！”
林耿捂着出血的耳朵，顾不上拿药就匆忙逃离了诊所。
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居然把这个神经病当成了自己的知己。
“马的怎么这么煞笔。”
走到街角，他想起那张纸片，展开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串看似随机的数字和字母。
他摇摇头，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准确落入了桶中。
可是刚走两步那张纸又回到了林耿的手里，林耿则是看着手里的纸不信邪又丢了一边。
结果又回到了手里。
“我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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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这才抬起头，示意他继续。
“就比如我有时候在战斗的时候，我会突然来一句，‘一袋米有扛几楼’。”
“一袋米有扛二楼？”
“这个我知道，你继续说。”
他手中的笔在病历本上沙沙作响。
林耿身体前倾：“还有，我在念完这一句‘伊诺奇囊托哦莫得伊鲁’，我的呼吸就会极为顺畅，而且身体的机能还会大额提升。”
“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问。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医生突然捂住嘴，肩膀微微抖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林耿注意到后，又不自主地脱口而出：“那你噶他闹戏，那你噶澳毛西楼一。”
说完后，林耿像是突然清醒，尴尬地补充：“你看，我就会不自主地说这句话。”
医生拿笔记了记，努力保持专业表情：“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句是‘哪里有趣’，一句是‘哪里好笑了’。”
“林先生，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
“这样，林先生，你继续，还会出现什么情况？”
林耿表情严肃起来：“对了，我在第一次觉醒后，会忍不住自杀。”
“自杀？”
医生表情凝重起来。
“就是我第一天睡觉的时候无论保持的多么清醒，第二天就会自杀。”
“一开始先是割腕，上吊，溺水，跳楼，最近就开始变得极端。”
说到这，林耿将自己的太阳穴露出来给医生看。
“你看，今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太阳穴的位置有一个弹孔。”
医生仔细查看：“可是现在没有。”
“那是我恢复了。”
医生放下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林先生，没开玩笑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睡觉后就会自杀，第二天就能恢复好，拥有不死之身？”
“是的。”
医生皱眉：“但是据我所知，你只是序列黑桃二，并不具有红心的恢复能力。”
林耿从包里掏出了一本皮革封面的日记，交给了医生。
“这是我的日记，从自杀的第三天开始我就记录了我自杀的手段，一首到今天。”
医生忍住笑，翻开笔记，突然停顿了一下。
“可是你今天的日记内容却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也是你写的？”
林耿摇头：“不是，我不知道是谁写的，可能是我的第二人格写的，也可能是别人写的。”
医生写了写医疗单子，递给他：“这样，拿着这个单子先去抓药。”
“你这个病的学名，叫做——”医生停顿片刻。
“急性多维人格超现实综合征伴随机体超常修复现象。”
林耿接过单子，刚走出去就听到了屋里医生爆发出的哈哈大笑。
他迟疑地退回门口，推开门，只见医生正襟危坐，表情专业。
“林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医生问，声音平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真不是神经病。”
“我也没玩抽象。”
“嗯，林先生，我知道。”
“你这病叫，急性多维人格超现实综合征伴随机体超常修复现象。”
林耿看了他一会，摇摇头，关上门离开。
结果还没走远，屋里又传出来一阵更大的笑声。
这次林耿没进去，只是叹了口气，边走边看单子。
单子上写着：“病人因持牌者觉醒仪式遭受重大打击。”
“幻想自己是动漫人物，特注：病人有幻想自己自杀的情况，配合安眠药治疗，暂不符合远征军的入伍要求。”
刚苦笑一声，将单子折好塞进口袋。
刚走几步，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突然拦住了他。
这人眼睛亮得异常，头发乱蓬蓬的，手指紧紧抓着林耿的胳膊。
“兄弟，兄弟我刚看见你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你是不是也得病了？”
男人急切地问。
林耿试图挣脱：“是有点，怎么了？”
“这医生是个庸医，谁来了都得开两副药，你看我就没事吧，那个医生硬说我有病。”
“他是不是还说你有幻想症，幻想自己是动漫人物？”
林耿觉得遇到了知己。
“你继续说，确实有这回事。”
“他也说我有这病，但是我真的是那美克星人，我是来拯救地球的。”
“拯救地球？”
“对，宇宙里有一个好战的外星人叫三体人，他们要来统治地球，奴役人类。”
男人紧张地西处张望，“所以你帮帮我。”
“怎么帮？”
病人将林耿的耳朵拉近，凑到旁边小声说。
“我的飞船在降落地球的时候被三体人的舰队给击落了。”
“这张纸条上写着我飞船的坐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塞进林耿手里，“我把这个给你，你现在去这个坐标大喊一声——我抽出你裤衩里的猴皮筋，我做一个弹弓弹你们玻璃。”
说完突然，他猛地咬了林耿耳朵一口，林耿吃痛大叫起来。
护士闻声赶来，迅速将两人拉开：“他就是一个神经病，赶紧走！”
她一边对林耿说，一边拽着那个病人离开。
病人在被拉走前还在大喊：“你一定要去啊！”
“那里有解开一切秘密的东西，一定要阻止三体人！”
林耿捂着出血的耳朵，顾不上拿药就匆忙逃离了诊所。
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居然把这个神经病当成了自己的知己。
“马的怎么这么煞笔。”
走到街角，他想起那张纸片，展开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串看似随机的数字和字母。
他摇摇头，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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