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绑定了一个攻略系统。系统用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告诉我:宿主林栀,
你的任务是攻略目标人物:江屿。成功奖励一亿,失败则灵魂湮灭。
我兴奋搓手:“目标是谁?校草傅司珩?还是那个新来的禁欲系教授?”光屏闪烁,
一个男生的照片弹了出来。照片里是个胖子。很胖。穿着洗得发白的宽大T恤,头发油腻,
低着头,看不清脸,坐在教室角落,像一团模糊的背景板。系统:目标:江屿。
当前坐标:高三七班。请宿主立刻开始行动。我盯着那张照片,沉默了三秒。然后,
我干脆利落地转身,朝着与七班相反的方向——纪律部办公室走去。系统:警告!
检测到宿主行为偏离任务!我推开纪律部的门,
对着里面那个穿着制服、一脸凶相的问题学生头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喂,谈个恋爱?
”系统爆发出刺耳的电流音:严重警告!行为严重偏离!启动一级电击惩罚!
2.电流窜过身体的滋味真不好受。我疼得差点跪在地上,牙齿都在打颤。
纪律部办公室里那几个刺头都愣住了,为首那个叫陈昊的,皱着眉看我:“林栀,
你发什么神经?”系统机械音冰冷:惩罚结束。请宿主立刻回归正轨,攻略目标江屿。
我扶着门框站起来,抹了把额头疼出的冷汗,
对着陈昊扯出一个更灿烂也更扭曲的笑:“没神经。就是想挑战一下高难度。怎么样,
陈部长,敢不敢接?”陈昊和他身后那几个男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电击惩罚预备……我深吸一口气,不等系统第二次放电,扭头就走。妈的,
这破系统来真的。我叫林栀,十七岁,叛逆期晚期。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安排,
尤其是这种强行绑定、不按它的剧本走就要弄死我的傻逼设定。攻略一个胖子?
还是用那种矫揉造作的、所谓的“拯救式爱情”去接近他?
我宁愿去招惹纪律部那群能把人打进医院的家伙,至少他们坏得明明白白。
3.接下来的日子,我和系统开始了极限拉扯。它让我去给江屿送温暖,送爱心早餐。
我反手就把早餐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翻墙出校,去网吧打了一上午游戏。电击。
它让我主动坐到他旁边,找他问问题。我直接搬着凳子坐到了讲台旁边,
成了老师的“重点关照对象”。电击。它让我在他被其他人嘲笑时,挺身而出。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附和了那些嘲笑他的话,甚至说得更刻薄。强烈的电击,
几乎让我晕过去。江屿这个人,就像一团沉默的影子。他总是独来独往,低着头,
穿着那几件不变的、显得臃肿的衣服。没有人注意他,他甚至很少开口说话。
无论是我刻意地无视他,还是系统逼迫下的短暂“关注”,他似乎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像一潭死水。而我,是那个被按着头、非要往这潭死水里跳,还不断被电击的倒霉蛋。
系统似乎也拿我这块滚刀肉没办法。惩罚依旧,但任务进度条纹丝不动,
甚至因为我的反向操作,偶尔还会倒退。它开始改变策略。鉴于宿主消极怠工,
现发布强制接触任务:放学后,与目标江屿单独相处至少十分钟。失败惩罚:三级电击。
三级?我回想起一级电击的滋味,后背发凉。妈的。4.放学铃响,
我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眼睛死死盯着前排那个缓慢挪动的、肥胖的背影。江屿走路很慢,
总是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最后一个离开教室。今天也不例外。我看着他走出教室门,
咬了咬牙,跟了上去。系统在我脑子里无声地催促。教学楼后面有一小片废弃的花圃,
平时很少有人去。我看到江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机会!我加快脚步,
想冲过去随便跟他说两句话,凑够十分钟就跑。就在我快要追上他的时候,
拐角处突然闪出几个人影。是陈昊和他纪律部的那几个跟班。他们嘴里叼着烟,
吊儿郎当地堵住了江屿的去路。“喂,死胖子。”陈昊用夹着烟的手指,
戳了戳江屿厚厚的肩膀,语气恶劣,“听说你最近捡垃圾卖了不少钱?哥几个最近手头紧,
借点来花花?”江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双手紧紧抓着书包带子,身体微微发抖。宿主,
机会!英雄救美!提升好感度!系统在我脑子里尖啸。我站在原地,没动。冷眼旁观。
陈昊见江屿不说话,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哑巴了?钱呢!”江屿被他推得一个趔趄,
撞在身后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还是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操!
敬酒不吃吃罚酒!”陈昊骂了一句,抬手就要去抢他的书包。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江屿,
突然抬起了头!不是我想象中的懦弱或恐惧。那双被肥肉挤得有些变形的眼睛里,
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令人心悸的冷漠。他看着陈昊,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没有。”陈昊被他这眼神看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妈的!还敢瞪我?
给我打!”眼看那几个男生的拳脚就要落到江屿身上。
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报警:任务失败风险激增!三级电击预备!我暗骂一声。
就在陈昊的拳头即将碰到江屿脸颊的瞬间——我动了。不是冲向江屿,而是猛地从后面,
一脚狠狠踹在了陈昊的膝窝上!“啊!”陈昊猝不及防,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江屿。他看向我,那双平静的眼睛里,
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愕然”的情绪。我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
拉起江屿的手腕触感意外地并不油腻,反而有些冰凉,低吼一声:“跑!
”5.我拉着江屿,在放学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狂奔。风呼呼地刮过耳边,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我从来没跑这么快过,感觉肺都要炸了。江屿很重,
跑起来气喘吁吁,但他居然跟上了我的速度。我们一路跑到一个僻静的小公园,
确认后面没有人追来,才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强制接触任务完成。
用时十一分三十七秒。目标江屿好感度:+1。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才+1?
我差点跑断气,还得罪了陈昊,就值1点好感度?我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江屿。他靠着树干,
脸色因为奔跑而涨红,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头发。他也在看我,眼神复杂,
不再是全然的平静,带着探究和……一丝不解。“为什么?”他喘着气问。
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有些低沉,但并不难听。“什么为什么?”我装傻。“为什么要帮我?
”他盯着我,“你之前……不是和他们一样?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之前附和陈昊他们嘲笑他的事。我扯了扯嘴角,
随口胡诌:“看他不顺眼,行不行?”他沉默地看着我,没说话。那双眼睛,
像是能看穿人心。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挥挥手:“行了,没事了,我走了。
”发布新任务:护送目标安全回家。奖励:积分10。又来?我脚步一顿,
心里把系统骂了一万遍。转身,没好气地对江屿说:“喂,你家住哪?
我……我顺路送你回去。”江屿愣了一下,随即报了一个地址。
那是一片有名的、鱼龙混杂的旧城区。6.去他家的路不远,但我们走得很慢。一路无话。
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我偷偷打量他。他走路依旧低着头,但背挺得很直。
侧面看过去,他的五官其实……并不难看,如果瘦下来的话。快到巷子口时,
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蹲在路边抽烟,看到我们,吹起了口哨。“哟,小胖子,
带马子回来了?”“妹子长得不错啊,跟个胖子多浪费,跟哥哥们玩玩?”我眉头一皱,
火气噌的就上来了。刚要开口骂回去,江屿却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我面前。他还是没说话,
只是抬起眼,冷冷地扫了那几个小青年一眼。那眼神,和我之前看到的平静完全不同,
带着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压迫感。那几个小青年被他看得一愣,讪讪地闭了嘴,没再挑衅。
我惊讶地看着江屿宽厚的背影。这家伙……好像没那么简单?
把他送到一栋破旧的筒子楼楼下,我任务完成,立刻就想溜。“林栀。”他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路灯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今天,谢谢。
”目标江屿好感度:+5。我:“……不客气。”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好像……没那么排斥了?7.自从那次“英雄救美”虽然救的方式有点跑偏之后,
我和江屿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完全无视我。偶尔在走廊遇见,
他会看我一眼,虽然很快又会低下头。
我被迫主要是系统任务和电击威胁和他有了一些简单的交流。我发现,他成绩很好,
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好得离谱。有次我被一道物理题难得抓耳挠腮,
系统趁机发布任务让我去问他。他只看了一眼,就用最简单易懂的方法给我讲明白了,
思路清晰得让我们班学霸都汗颜。我还发现,他看的书很深奥,
有些甚至是全英文的专业书籍。这绝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
尤其是一个看似浑浑噩噩的“胖子”会看的。系统似乎很满意这种“进展”,
发布的任务越来越暧昧。任务:与目标江屿共用午餐。
任务:给目标江屿发送晚安短信。任务:邀请目标江屿周末一起去图书馆。
我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在电击的威胁下硬着头皮执行。江屿对于我的“主动”,
表现得很……克制。他不拒绝,但也不热情。共用午餐,他就安静地吃自己的,
把我夹给他的菜系统要求的默默吃掉。晚安短信,他偶尔会回一个“嗯”或者“安”。
去图书馆,他真的就在那里看一整天书,把我当空气。这让我很挫败,也很……好奇。
他就像一个谜团。外表是油腻懦弱的胖子,内里却似乎藏着截然不同的东西。
8.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五的晚上。
系统发布了又一个脑残任务:任务:询问目标江屿的梦想。深度了解,促进情感交流。
我翻着白眼,在放学路上堵住了江屿。“喂,江屿,你的梦想是什么?”我问得干巴巴,
毫无感情,像在背课文。江屿推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脚步停住。他侧过头看我,
昏黄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不会回答。
就在我准备放弃,迎接电击时,他忽然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我心湖。
“以前想当飞行员。”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很远大的梦想,是吧?”他的语气里,
带着浓浓的自嘲。我愣住了。飞行员?和他现在的形象……差距也太大了。
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触发隐藏信息:目标人物曾因不明原因,体重在短期内急剧增加,
并伴有心理创伤。系统突然冒出的提示,让我心头一跳。心理创伤?短期内急剧增重?
我看着他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静,甚至带着一丝破碎感的眼睛,第一次,
心里产生了一丝……不是出于任务,也不是出于怜悯的触动。“为什么……不试试减回去?
”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看起来有点苦涩:“试过。没用。
”他推着车,慢慢往前走,声音飘散在风里:“有些东西,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他说“飞行员”时的语气,
和系统那句“心理创伤”。这个胖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9.我对江屿的好奇心,
达到了顶点。我甚至暂时忘记了和系统作对,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关于他的事情。
但学校里的人对他知之甚少。他就像个透明人。我只隐约听说,他高一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虽然也不算瘦,但很精神,成绩拔尖,甚至参加过物理竞赛。后来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
他就突然变成了现在这样。就在我一筹莫展时,一个意外发生了。我在校外的一家便利店,
无意中看到了江屿。他穿着便利店的制服,正在整理货架。他在打工?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几个熟悉的身影晃进了便利店——是陈昊和他那帮人!
他们显然是来找茬的。“哟,死胖子,在这儿打工呢?”陈昊阴阳怪气地拿起一包烟,
在手里抛接着,“保护费交一下?”江屿背对着他们,整理货架的动作没停,像是没听见。
陈昊觉得面子挂不住,猛地一拍收银台:“跟你说话呢!聋了?”江屿缓缓转过身,
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看着他那双平静得过分的眼睛,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昊被他这态度激怒了,伸手就去推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就在陈昊的手即将碰到江屿的瞬间——江屿动了!他的动作快得我只看到一道残影!
下一秒,陈昊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了整个便利店!他那只伸出去的手,
被江屿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反拧到了背后,整个人被死死按在了收银台上,动弹不得!
其他几个跟班都吓傻了,站在原地不敢动。江屿居高临下地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陈昊,
声音冰冷,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戾气:“我说过,别惹我。”我站在便利店外,
震惊得说不出话。这身手……这气势……这他妈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
更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胖子能有的!江屿……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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