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铮结婚三个月,分房睡了三个月。他是战功赫赫的英雄,我是军区总院的外科一把刀。
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天作之合。可只有我知道,这位英雄丈夫,冷得像块捂不化的冰。
这天科里聚餐,我被灌了几杯酒,胆子也肥了。我躲进洗手间,
点开那个几乎没聊过天的头像,编辑了一条消息。“陆队长,发照片看看,
腹肌不大的男人我不爱。”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我酒醒了一半。我手一抖,
“腹肌”俩字没打出去!消息变成了——“不大的男人我不爱。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进马桶。三秒后,手机震动。那个惜字如金的男人,破天荒地秒回了。
“开门。”我愣住,什么开门?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弹出来。“让你亲自验货。
”01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行字,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验、验货?
”我结结巴巴地回了两个字过去,手指都在发颤。这还是那个跟我说话从来不超过十个字,
在家走路都绕着我走的陆铮吗?我们这婚结得突然,纯属“各取所需”。
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堵住家里长辈和单位领导的嘴。
我需要一个老公来让我爸妈停止每天八百遍的催婚轰炸。领证那天,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
眉眼冷峻,站在民政局门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姜医生,
婚后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自由,也请你遵守协议,我们只做名义夫妻。
”他左腿走路有些微的不自然,但那份军人的挺拔气势,足以让人忽略一切。我当时点点头,
“陆队长,合作愉快。”三个月,我们除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跟合租的室友没什么区别。
不,室友之间偶尔还会打个招呼,我们俩连对视都很少。可现在,他让我验货?我正发懵,
手机又是一震。“我在你科室门口。”我一个激灵,酒彻底醒了。我冲出洗手间,
果然在走廊尽头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陆铮穿着便装,简单的黑色T恤和长裤,
衬得他肩宽腿长,身姿如松。他靠着墙,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同事们还没走,正三三两两地从包厢出来,看到他,
都露出了好奇又惊艳的眼神。“姜医生,那是你家属吗?好帅啊!
”小护士张琪撞了撞我的胳膊,眼睛都在放光。我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压低声音:“陆铮,你疯了?大半夜跑这儿来干什么?
”他闻到我身上的酒气,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他没回答我的问题,
而是将手机屏幕亮到我面前。那句“不大的男人我不爱”赫然在目。他的嗓音沉得像块冰,
砸在我心上:“不是要验货?”02我的脸“轰”地一下烧成了猴屁股。走廊里人来人往,
同事们好奇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们身上。“我……我那是喝多了,开玩笑的!
”我恨不得抢过他的手机当场销毁证据。“军人不开玩笑。”陆铮的眼神深不见底,
直勾勾地盯着我,“说出的话,要负责。”我快哭了。这男人是属钢筋的吗?
怎么就听不懂人话!“陆队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给你道歉!”我双手合十,
就差给他拜一拜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他看着我这副怂样,
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回家。”他丢下两个字,
转身就走。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只是左腿的步伐,比平时更慢了一些。
我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我缩在副驾驶,连呼吸都放轻了。陆铮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下颌线锋利得能割人。我偷偷瞄了他好几眼,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回到家,
一进门,他就把我堵在了玄关。“砰”的一声,门被他反手关上。狭小的空间里,
全是他身上清冽又霸道的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陆铮,你……你想干嘛?”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
垂眼看我的时候,压迫感十足。“履行我的义务。”“什么……义务?”他伸出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我T恤的衣角。我吓得一哆嗦。“让你验货。”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一丝沙哑,像电流一样窜过我的四肢百骸。我脑子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
缓缓向上。就在我以为他要掀开我衣服的时候,他的手却停住了,转而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拉着我的手,按向了他自己的腹部。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
我掌心下是滚烫的温度和坚硬如铁的触感。那肌肉的轮廓清晰分明,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我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够大吗?”他贴近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上,
又麻又痒。“够……够了……”我的声音都在抖。“满意了?”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他却没松手,反而拉着我的手,继续向下。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再往下……那可就……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我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他松开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早点休息。”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步伐有些仓促,甚至带着一丝狼狈。
我靠在门上,腿都软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他走向房间的姿态,比平时更跛了一些。
那个瞬间,我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03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陆铮已经坐在餐桌前了。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白粥,煎蛋,
还有两碟小菜。这是我们婚后,第一次同桌吃饭。气氛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座三室一厅。
我埋头喝粥,不敢看他。昨晚那滚烫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我的掌心。“昨晚……”“昨晚!
”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我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你先说。”他道。
“我……我昨晚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我飞快地说完,又把头埋进了碗里。
陆铮沉默了片刻。“嗯。”就一个字,再没下文。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吃完饭,
他起身准备出门,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今天下午,我妈会过来。”我一愣,
“阿姨要来?”“嗯,待两天。”我心里咯噔一下。陆铮的母亲,前文工团的台柱子,
一个极其讲究和挑剔的女人。我们领证时见过一面,她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遍,
眼神里的不满意几乎要溢出来。她要来,意味着我和陆铮这“相敬如冰”的戏码,
得升级成“恩爱夫妻”了。“知道了。”我点点头。陆... 铮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门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下午,
我特意提前下班回家,准备迎接婆婆大人的检阅。刚进门,
就看到一个打扮精致的妇人坐在沙发上,陆铮正端着一杯茶递给她。“妈,您尝尝这个。
”“小禾回来了。”婆婆周佩仪看到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阿姨好。
”我挤出一个笑。“还叫阿姨?”周佩仪的眉毛挑了起来,“该改口了。”我脸上一僵,
求助地看向陆铮。陆铮给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气,
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妈。”周佩佩仪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坐。”我乖乖坐过去。“小禾啊,你和阿铮结婚也三个月了,
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来了,经典催生环节。“妈,
我们还年轻,想先过两年二人世界。”我只能拿出官方说辞。“年轻什么?阿铮都三十了!
”周佩佩仪的语气不容置喙,“你们军区大院里,跟他同龄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你们必须抓紧,我明年就要抱孙子。”我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还有,
”周佩佩仪的目光在我们俩身上来回扫视,“你们俩怎么回事?坐那么远,当我不存在吗?
”我这才发现,我和陆铮之间隔了足足半米远,像楚河汉界一样分明。
陆铮不动声色地朝我这边挪了挪。周佩佩仪还是不满意,她直接站起来,把我们俩推到一起,
强行让我们紧紧挨着。“夫妻就该有夫妻的样子!”我被迫靠在陆铮的胳膊上,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僵硬。看来,演戏的不止我一个。04晚饭后,
周佩佩仪以“促进夫妻感情”为由,把我的行李全都搬进了陆铮的房间。“从今天起,
你们就睡一间房。”她站在门口,像个监工,“阿铮,你要是敢欺负小禾,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砰”地一声,替我们关上了门。我抱着我的枕头,站在房间中央,手足无措。
陆铮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冷硬,整洁,一丝不苟。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独有的,
干净的皂角味。“你……你睡床吧,我睡沙发。”我小声说。陆铮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径直走向衣柜,抱出了一床被子。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他把被子铺在了地上。
“你睡床。”“那怎么行!你腿不好,不能睡地上。”我急了。这是我第一次,
在他面前提起他的腿。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看到陆铮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他的腿,是他的禁区。当初他从特战队退下来,
就是因为在一次任务中,为了掩护战友,左腿膝盖粉碎性骨折。虽然经过最好的治疗,
能正常行走,但终究留下了病根,再也无法进行高强度训练。这对一个曾经的兵王来说,
是多大的打击,我无法想象。“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小声道歉。“没事。
”他打断我,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他躺在地铺上,背对着我,“关灯吧。
”我默默地关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黑暗中,我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我们之间,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像隔着一条银河。半夜,我被一阵压抑的闷哼声惊醒。
我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地上的陆铮蜷缩着身体,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的左腿在微微抽搐。我心里一紧,立刻下床。“陆铮,你怎么了?”我伸手去碰他,
他的身体烫得惊人。“腿……疼……”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都在发抖。
我赶紧去摸他的左腿,膝盖的位置肿得很高,皮肤滚烫。是旧伤复发了。“你等着,
我去拿药箱!”我冲出房间,很快拿来了医药箱。我从里面找出止痛喷雾和冰袋,
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裤腿。他的膝盖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一条蜈蚣盘踞在那里。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这就是他用生命换来的勋章。我给他喷了药,
又敷上冰袋,轻声安抚他:“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他紧紧抓着我的手,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
“别怕……我掩护……快走……”他在说梦话,说的都是任务里的事。我鼻子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来这个坚硬如铁的男人,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我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就那样静静地陪着他,直到他慢慢平静下来,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
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而我的手,还被陆铮紧紧握着。05陆铮比我先醒。
他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见我醒来,他迅速松开了手,
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撇向一边。“谢谢。”他哑着嗓子说。“不客气,我是医生。
”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气氛又回到了尴尬的原点。周佩佩仪起床后,
看到我们俩一个睡床,一个睡地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陆铮!你就是这么照顾媳妇的?
让她一个人睡床,你睡地上?”“妈,是我让他睡地上的,我睡觉不老实,怕踢到他。
”我赶紧解释。陆铮看了我一眼,没有反驳。周佩佩仪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但看向陆铮的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恨铁不成钢”。吃早饭的时候,
周佩佩仪不停地给我夹菜,热情得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小禾啊,多吃点,看你瘦的。
”“小禾啊,这个有营养,对身体好。”她一边夹菜,一边用眼神示意陆铮。
陆铮接收到母上大人的信号,也默默地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这是历史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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