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弟弟害我后,我假死玩弄他一生苏瑾瑜婉儿全文在线阅读_假弟弟害我后,我假死玩弄他一生全集免费阅读

假弟弟害我后,我假死玩弄他一生苏瑾瑜婉儿全文在线阅读_假弟弟害我后,我假死玩弄他一生全集免费阅读

作者:用户160246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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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苏瑾瑜婉儿担任主角的男生生活,书名:《假弟弟害我后,我假死玩弄他一生》,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假弟弟害我后,我假死玩弄他一生》的男女主角是婉儿,苏瑾瑜,这是一本男生生活,爽文,重生,家庭小说,由新锐作家“用户16024682”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11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5 02:21:18。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假弟弟害我后,我假死玩弄他一生

2025-10-25 07:24:22

重生回父亲带回我那个“好弟弟”的那天。他端着汤药,一脸关切:大哥,身体要紧。

上辈子,我就是信了他的“关切”,被他毒成废人,身败名裂,连妹妹都被他卖入青楼。

最后,我被他活活气死在病榻上。他则顺理成章地继承了苏家。这一世,我看着碗里的毒药,

笑了。好弟弟,辛苦你了。1江南的雨,又冷又细,像针一样扎在人骨头缝里。

苏州城苏家府邸,我叫苏慎。我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卷书,半个时辰了,一页都没翻过去。

喉咙里痒得像有虫子在爬,我压着,不敢咳出声。咳,会显得更像个废人。

院子的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两顶青呢轿子停在了垂花门外。

父亲苏正宏从第一顶轿子里出来,板着一张脸,跟府里的账房先生没什么两样。他没看我,

径直走向第二顶轿子,亲手打起了轿帘。一个少年从里面躬身出来。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身形清瘦,眉眼却生得极好,像画里走出来的。他看见父亲,

立刻恭敬地弯腰行礼。苏伯父,一路叨扰了。父亲脸上那层冰,当场就化了。

他伸手扶起那少年,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和。瑾瑜,到了自己家,还客气什么。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暖意,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家?

我看着那个叫苏瑾瑜的少年,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父亲,

精准地落在了二楼我所在的书房窗口。他的眼神很干净,带着一点怯生生的不安,

像是初入林间的小鹿。可我看见了。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那干净的眼神深处,

藏着一簇极淡的火苗。贪婪的,算计的。我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

喉头那股痒意再也压不住,低低地咳了两声。父亲听见声音,皱着眉抬头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咳咳咳……大白天不好好养着,吹什么风!他说的是风,

可我知道,他说的是我。苏瑾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

他对着父亲的方向,也像是对着我,微微躬身。是瑾瑜惊扰了大哥哥。他声音清朗,

像山泉一样好听。可大哥哥三个字,像一根针,扎进了我耳朵里。我叫苏慎,

苏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我母亲是杭州林家的嫡女,当年也是名动江南的才女。

只可惜她福薄,生下妹妹苏婉儿不久就去了。从那以后,这个家就没了温度。父亲对我,

从来只有不耐烦。因为我体弱,因为我继承了我母亲的文弱,不像他,一介商贾,

只看得见银子和本事。现在,他带回一个远房侄子。苏瑾瑜。这名字是父亲亲自起的,

取怀瑾握瑜,风华内敛的意思。好一个风华内敛。我看着父亲领着他,穿过雨幕,

走进了暖阁。那里,母亲还在时,是全家吃饭的地方。母亲走后,除了年节,

那里再没开过火。我合上书,起身走到床边,给自己倒了半杯冷茶。茶水入喉,

压住了那股翻涌的咳意,也压住了心头那点可笑的酸涩。没什么好酸的。从我记事起,

父亲就盼着我死。我死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抬外室进门,

让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当苏家的嫡子。只可惜,我命硬。靠着母亲留下的大量药材,

我活到了十六岁。现在看来,他是等不及了。少爷。贴身小厮阿吉端着汤药进来,

小心翼翼地放下。药气很苦,混着一股淡淡的甜香。老爷刚传话下来,

说以后瑾瑜少爷就在东厢的静思苑住下。还、还让厨房把每日给少爷您准备的燕窝粥,

分一半过去……阿吉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得越来越低。我没说话,端起药碗,

一饮而尽。很苦。苦得我心里却升起一丝冷笑。分一半?我爹是商人,最懂的就是等价交换。

他今天能分走我一半的燕窝,明天就能分走我一半的家产,后天,就要我的命。知道了。

我把碗递给阿吉,下去吧。阿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

我走到窗边,看向静思苑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见父亲的笑声。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夜里,我咳得更厉害了。有时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有时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喘不过气。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给我掖了掖被角。

一只微凉的小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哥……是妹妹苏婉儿的声音。我费力地睁开眼。

她才十三岁,扎着双丫髻,脸蛋小小的,眼睛又大又亮,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宝石。此刻,

那双眼睛里全是担忧。婉儿……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别过给你病了。我不怕。她往我手里塞了个手炉,哥,我听说了,

爹爹领回来一个哥哥。我看着她,没说话。苏婉儿抿了抿嘴,小脸上是我看不懂的倔强。

哥,你别难过。就算全天下的哥哥都来,婉儿也只要你一个哥哥。她说完,

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献宝似的打开。我给你留了桂花糕,厨房新做的,

你快尝尝。糕点的甜香混着她手上的温度,一点点暖进了我的心里。在这个冰冷的苏家,

她是我唯一的光。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婉儿给的,哥都吃。

我把那块桂花糕吃了下去,甜得发腻。可我知道,这是我此刻唯一能尝到的甜味了。

苏瑾瑜进府不过三日,整个苏家上下,就都变了。管事妈妈们见了阿吉,

不再是以前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反而会绕着弯子打探瑾瑜少爷的喜好。下人们的嘴也碎了。

那瑾瑜少爷可真是好本事,老爷亲自教他看账本呢。长得也俊,性子又温和,

见谁都笑呵呵的。哪像咱们大少爷,整天病恹恹的,药罐子一个……这些话,

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我耳朵里。阿吉气得满脸通红,几次想冲出去跟人理论,都被我拦住了。

由他们说去。我倚在榻上,继续看我的书,嘴长在别人身上,难道还能缝上不成?

阿吉急得快哭了:少爷!他们怎么能这么议论您!要不是瑾瑜少爷……若不是他,

也会有别人。我淡淡地打断他,我爹想找个继承人,谁拦得住?我只是没想到,

这个人来得这么快,手段这么高明。苏瑾瑜把孝顺和友爱两个字,做到了极致。

他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去父亲院子里请安。父亲晨练,他就站在一旁,纹丝不动地陪着,

手里永远拿着一件披风,或是温热的毛巾。父亲处理生意上的事,他就安静地在一旁研墨,

不多说一句话,却总能在父亲烦躁时,恰到好处地递上一杯热茶。他对我也好

得无以复加。我的汤药,他每天亲自看着厨房熬好,然后端到我的床头,一勺一勺地喂我。

大哥,这药苦,我备了蜜饯。他笑得温润如玉,手里托着个小碟子,

上面的蜜饯摆得整整齐齐。大哥,天气转凉,我给你寻了个狐皮护膝,晚上睡着暖和。

他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护膝,针脚细密。大哥,听说你喜欢前朝李长吉的诗,

我偶然得到一本孤本,送给你解闷。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挑不出半点错处。府里上下的人,

提起苏瑾瑜,无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句仁义。提起我,就是一声叹息,半句可惜。

就连婉儿,似乎也被他迷惑了。有一次她来我房里,犹豫了半天,小声问我:哥,

瑾瑜哥哥……他好像是个好人。我正在临摹字帖的手顿了一下,一滴墨汁落在了宣纸上,

晕开一团黑。是吗?我没有抬头,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嗯,婉儿点点头,

今天我在花园里玩,不小心摔倒了,他看见了,立刻就跑过来扶我,还给我吹了吹膝盖,

问我疼不疼。她抬起头,看着我:哥,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就像你一样。我的心,

猛地沉了下去。我放下笔,看着她:婉儿,记住,除了我,不许任何男人碰你。听懂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重。婉儿被我吓到了,愣愣地点了点头。我拉过她的手,

摸了摸她刚才说摔倒的膝盖。隔着裙子,我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温度。以后离他远点。

我一字一顿地说。婉儿似懂非懂地看着我,最后还是乖巧地应了。送走婉儿,我回到书房,

看着那团被墨晕开的宣纸,很久没有动。我知道,我不能等了。苏瑾瑜的耐心,

比我想象的要好。他就像一条极有耐心的毒蛇,盘踞在我身边,每天吐着信子,观察着我,

等待着给我致命一击的最好时机。而我,也必须在他张开嘴之前,准备好我的刀。这天,

苏瑾瑜又端着药进来。大哥,该喝药了。他还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样子,把药碗放在床头,

又拿起了蜜饯。我看着他,突然笑了。瑾瑜。我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他愣了一下,

随即也笑了起来:大哥,怎么了?你进府也有些日子了,过得还习惯吗?

我靠在软枕上,慢悠悠地问。有伯父和大哥照顾,瑾瑜很好。他垂下眼,样子十分谦恭。

那就好。我点点头,目光落在他端来的那碗药上,这药,日日喝着,也不见好,

真是苦了你了,还要天天陪我闻这药味。大哥说的哪里话。他连忙摆手,

能为大哥分忧,是瑾瑜的福气。福气?我笑意更深了,我看,是我的福气才对。

有了你,父亲都很少来骂我了。苏瑾瑜的头垂得更低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大哥……

好了,不逗你了。我朝他伸出手,药给我吧。天冷,都快凉了。他抬起头,

眼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光,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顺的样子。是。他端起药碗,

小心翼翼地递到我嘴边。药汁还是温的,带着那股熟悉的、混着甜香的苦涩味道。

我一勺一勺,安静地喝完。他看着我,脸上是满意的笑。大哥好生歇着,瑾瑜先告退了。

他收拾好碗碟,躬身退了出去。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走到桌边,

拿起那支刚刚被墨汁污染的毛笔,在纸上用力写下两个字。瑾瑜。笔锋凌厉,力透纸背。

我写完,吹干墨迹,然后将纸折好,塞进了床板的一个夹层里。那里,

已经放了十几张同样的纸。上面写的,全都是苏瑾瑜这两个字。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汤药里的那味东西,很隐蔽。不是烈性毒药,而是一种慢性的,会一点点耗尽人元气的草药。

无色无味,混在几十味药材里,极难被发现。他算得很准。我的身子本就虚,用这种法子,

不出半年,我就会油尽灯枯,到时候,谁也查不出死因。只会说,苏家大少爷,药石无医,

病故了。好计策。好一个苏瑾瑜。我再次睁开眼,望向窗外。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

一轮惨白的月亮挂在天上。是该准备一下了。我不能再等。因为婉儿看他的眼神,

已经从警惕,变成了好奇。我怕有一天,会变成信任。到那时,就晚了。第二天,

我主动去了父亲的院子。丫鬟通报后,父亲在书房见的我。苏瑾瑜正在一旁磨墨,见我进来,

立刻停下动作,恭敬地叫了一声:大哥。父亲眼皮都没抬一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我没坐,只是站着。爹,我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说。

他头也没抬。我想把婉儿送到杭州外祖家去住一阵子。啪嗒。

父亲手里的毛笔掉在了桌上,墨汁溅了一片。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刀子。

你说什么?我说,送婉儿去杭州林家。我一字一顿地重复,外祖母年纪大了,

想婉儿了。正好让婉儿过去陪陪老人家,也顺便多读点书。不准!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苏家的女儿,凭什么要寄人篱下!苏家的女儿?我笑了,

笑得有些冷,爹,您确定您在乎她是不是苏家的女儿吗?还是在乎,

她在不在您的掌控之中?放肆!父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苏慎!

你是不是病得糊涂了!敢这么跟我说话!苏瑾瑜在一旁连忙劝道:伯父息怒,

大哥身子不好,可能是一时糊涂了。他说着,又转向我,一脸痛心疾首:大哥,

你怎么能这么跟伯父说话?伯父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我看着他,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瑾瑜,你年纪小,有些事不懂。这是我们苏家的家事,没你的事,

你先出去。苏瑾瑜的脸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他对着父亲躬了躬身,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我和父亲。他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你非要跟我作对?我不是要跟您作对。我看着他,我只是想保护婉儿。

她是我妹妹。她也是我女儿!是吗?我反问,那您上个月见她,

可曾问过她一句功课?可曾知道她最近最爱吃的点心是桂花糕?可曾知道她夜里做噩梦,

喊着娘亲?父亲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您不知道。我替他说了出来,您只关心您的生意,您的名声,还有您的新儿子。

苏慎!他咆哮道,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打断你的腿!随您。我平静地看着他,

今天我话就放在这里。婉儿,我必须送走。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三天之内,

我就会送她上船。你敢!您不妨试试看。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我知道,今天这一闹,苏瑾瑜会更恨我,父亲也会更厌弃我。可我不在乎。

我必须把婉儿送走。她是我唯一的软肋。我不能再让她留在苏州,留在苏瑾瑜的身边。

我不知道,那条毒蛇,什么时候会朝她张开嘴。回到自己的小院,我立刻叫来阿吉。

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再备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少爷,这……阿吉有些犹豫,

老爷那边……不用管他。我打断他,出了事,我担着。阿吉看着我坚定的眼神,

不敢再多问,应声退了出去。我走进内室,开始收拾东西。我不能带太多东西,

免得引人注目。几件换洗的衣物,母亲留下的几本诗集,还有我这些年攒下的一些金叶子。

这些,足够婉儿在杭州过得很好了。天快黑的时候,阿吉回来了,不仅带回了银子和马车,

还带来一个消息。少爷,老爷把瑾瑜少爷叫过去,骂了很久。听说……还说要重罚您。

我点点头。意料之中。还有,阿吉压低了声音,瑾瑜少爷从老爷书房出来后,

直接去了西郊的『醉风楼』。醉风楼,是苏州城最大的青楼。我收拾东西的手一顿。

他去青楼做什么?一个刚进府不久,时刻表现出孝顺友爱的好侄子,会去那种地方?

除非……我的心,猛地一跳。我想起了婉儿说的,他扶她起来时那像你一样的眼神。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脑子。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对阿吉说:备车,我也出去一趟。少爷!您这身子……

别废话。我的声音很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阿吉不敢再劝,连忙去准备。

我换了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衣服,用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然后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马车在漆黑的街道上行驶,直奔西郊。我的手,一直在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害怕。

我怕我的猜测是真的。我怕我对苏瑾瑜恶毒的揣度,还远远不够。醉风楼门口灯火通明,

莺歌燕语,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揽着客人进进出出。我让阿吉在远处等着,

自己裹紧了衣服,压低了兜帽,走了过去。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啊,快进来玩玩吧!

一个老鸨模样的女人看见我,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我往她手里塞了一小块碎银。

我找人。我的声音很低。公子找谁?一个年轻公子,大概这么高,长得很好看,

穿着蓝布衫。我比划了一下。老鸨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公子说笑了,

我们这儿来的都是恩客,哪有穿那么寒酸的。他刚来不久。我又加了一块碎银,

他叫苏瑾瑜。提到这个名字,老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她左右看了看,

才把我拉到一边。苏公子啊,他在楼上雅间等您呢。等我?我心里一沉。

老鸨领着我上了楼,在一个挂着听雨牌子的雅间门口停下。苏公子就在里面,

您请自便。她说完,就扭着腰肢走了。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窗棂照进来。一个人背对着我,坐在桌前。他穿着一身蓝布衫。

正是苏瑾瑜。他听见声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大哥,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2那碗药,苏瑾瑜端了三个月。每日准时,不早不晚,

比府里的自鸣钟还准。他亲自看我喝下去,再亲手递上蜜饯,

全程脸上都挂着那种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的温和。府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大少爷的福气,

就是有这么个好弟弟陪着。可不是嘛,亲生兄弟也不过如此了。

听说瑾瑜少爷自己都舍不得用上好的人参,全都给大少爷熬药了。这些话,像苍蝇一样,

嗡嗡地在我耳边绕。阿吉气得脸都绿了,好几次想发作,都被我用眼神压了下去。我该气吗?

该。但比起生气,我更好奇。我更好奇,苏瑾瑜到底在我的药里加了什么。好得这么快,

快到让我都觉得有些心慌。我的咳嗽,在半月前就止住了。夜里也不再盗汗。

我能安稳地睡上一个整觉,而不是被噩梦和咳醒交替折磨。我的身体,

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好起来。这不对劲。我母亲留下的医书上说,

我这种先天不足的身子,调理起来如逆水行舟,只能慢慢来,求一个稳字。

任何急于求成的虎狼之药,都会掏空身子本就不多的底子,看似好转,实则是饮鸩止渴。

苏瑾瑜在给我喝毒药。一种能让我感觉良好,实则把我推向死亡的毒药。他很高明。

他算准了我不会去验药。因为一旦我表现出怀疑,就会打草惊蛇。父亲会骂我无端猜忌,

不知好歹。整个苏家都会站在他那边,指责我这个嫡长子,心胸狭隘,容不下一个远房侄子。

到时候,我里外不是人。而他,苏瑾瑜,依旧是那个善良、无辜、为我付出一切的好弟弟。

所以,我不能查。我要喝。不仅要喝,我还要表现出感激。这天,他端着药进来,

我正靠在窗边看书。阳光很好,洒在书页上,暖洋洋的。大哥,今日气色不错。

他笑得像春风拂面。我放下书,对他笑了笑。那是我进府以来,第一次对他露出笑。是啊,

好多了。我伸手接过药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都亏了瑾瑜你,日日为我费心。

他的手僵了一下,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我把药碗送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然后,

我咂了咂嘴,看着空碗,像是有些意犹未尽。这药,最近好像没那么苦了。

许是……药材换了新的缘故。他收回碗,声音有些干涩。是吗?我看着他,

笑意更深了,那可真是多亏了你了。你费心,我的身子才能好得这么快。我这句话,

说得极真诚。苏瑾瑜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应该的。他低下头,

不敢再看我的眼睛,大哥好好歇着,我……我先下去了。他走得有些狼狈,

甚至忘了把蜜饯碟子留下。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冷了下来。我走到桌边,

倒了一杯凉茶,漱了漱口,然后把茶水全都吐进了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盆栽里。那盆兰花,

是我母亲最爱的。从喝苏瑾瑜的药开始,我就再也没用茶水浇过它。如今,

它的叶子已经开始发黄,根茎也有些腐烂。它在替我试毒。我在赌。赌我娘留给我的医书,

没有骗我。这天下午,我正在假山边看书。一只橘色的流浪猫窜了出来,冲我喵喵叫。

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里面是些剩的鱼肉。我正要扔过去,

苏瑾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哥也喜欢猫?我回头,他手里也拿着一包吃食,

正冲着那只猫招手。那只猫很有灵性,看看我,又看看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迈着步子朝他走去。苏瑾瑜蹲下身,把食物放在地上,然后温柔地抚摸着猫咪的背。

这小家伙,胆子小,总也喂不熟。他笑着说,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温暖又美好。

猫津津有味地吃着。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我没什么事,先回去了。我说完,

便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我停下脚步,回头看。苏瑾瑜也站了起来,

正微笑着看着那只吃完食物、正舔着爪子的猫。然后,他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

打开了。纸包里是白色的粉末。他蹲下身,把那些粉末,全都抹在了猫的爪子上。

那只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想抽回爪子,却被苏瑾瑜死死按住。它开始挣扎,

发出凄厉的叫声。苏瑾瑜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可手上却用足了力气,把那些粉末,

一点一点地揉进了猫咪的肉垫里。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用一块手帕擦了擦手,

然后将手帕和纸包一起,扔进了旁边的池塘里。那只橘猫,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

突然倒在地上,开始抽搐。口里流出了白沫。它的身体弓成一个诡异的形状,四肢僵硬,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彻底不动了。死了。苏瑾瑜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就像在看一块垃圾。然后,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假山,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脸上。他的眼神,

再没有半分伪装。那是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残忍。

他甚至还对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分明在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下一回,可能就是你妹妹了。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彻底凉透了。原来我所有的试探,

所有的伪装,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知道我在假山看书。知道我会喂猫。所以他故意来这里,

演这一出戏给我看。他不是在警告我。他是在向我炫耀。炫耀他的掌控力。

炫耀他能轻易决定任何生命的生死。他告诉我,婉儿,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我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风从湖面上吹来,带着一股腥气。我看着苏瑾瑜转身,从容地离开。

我再看了一眼地上那只已经僵硬的猫。我突然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好像要把心肝都咳出来。我咳出的不是血。是恐惧。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

冰冷刺骨的恐惧。我以前,只是在和他博弈。我以为我们是在棋盘的两端,楚河汉界,

各有胜负。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甚至……都不是他的棋子。

我只是他棋盘上,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阿吉看见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又着凉了?我没理他,

径直走进书房,关上了门。我靠在门板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我的所有计划,在他绝对的恶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婉儿……一想到妹妹,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我不能死。

我死了,婉儿就完了。我必须保护她。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走到书桌前,

拉开一个暗格。里面放着几瓶母亲留下的金疮药,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用途的丹药。

我拿起一瓶黑色的药丸,倒出一颗,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这是假死丹。

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张药方上写的:此药七日见效,服后气若游丝,脉息全无,状若死尸。

七日后,以解药冲服,方可复苏。有起死回生之效,亦有九死一生之险。慎用。母亲说,

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她生我时大出血,自知时日无多,备了这药,

是想在我父亲娶新太太进门之前,诈死脱身,带我远走高飞。可惜,她没等到那一天。现在,

这药要留给我了。我看着瓶子里剩下的几颗药丸,眼神一点点变得决绝。苏瑾瑜,你想玩。

好。我陪你玩。你以为棋盘是你的,棋子是你的。那我就把这盘棋,连同棋盘一起,

都给你砸了。从那天起,我变了。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药罐子。我不再看书,不再下棋,

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我的咳嗽又回来了,比以前更凶,有时候咳出的血,

会染红整块手帕。我变得多疑,易怒。苏瑾瑜端来的药,我有时会一把打翻,

有时会骂他几句,但最后,还是会在他一脸痛心疾首的劝慰下,乖乖喝下去。府里的人都说,

大少爷的病,更重了。父亲来看过我一次,看到我咳血的样子,皱着眉,

只说了一句:好生养着。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心疼。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

苏瑾瑜来看我,来得更勤了。他为我端茶倒水,为我擦拭冷汗,为我熬粥喂药。甚至有一次,

我半夜咳醒,他竟然就守在我的床边,趴着睡着了。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心里没有半分波澜。我拿起被子,给他盖了盖。他惊醒过来,立刻坐直身体,眼里满是愧疚。

大哥,是我睡沉了,吵到你了?无事。我靠在床头,声音虚弱,辛苦你了。

不辛苦。他摇摇头,眼眶有些红,只要大哥能好起来,瑾瑜做什么都愿意。

他说得那么真诚,那么动人。若不是我亲眼见过他毒死那只猫,我可能真的会信了。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瑾瑜。大哥,我在。你说,人死了,

是不是就什么都没了?苏瑾瑜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

才轻声说:大哥别说胡话,您会好起来的。是吗?我看着窗外的夜色,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有时候做梦,会梦见我娘。她说那边冷,问我什么时候过去陪她。

苏瑾瑜的脸,在烛光下,白得像纸。他握着被子角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

大哥……我知道。我转过头,看着他,笑了,我命硬,阎王爷不收。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大哥吉人天相。我看着他,

没再说话。只是心底那片冰冷的沼泽里,悄然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黑色的,

带着剧毒的种子。它在等。等我给它浇灌最后的养分。等我亲自,将它催生发芽。转眼,

入冬了。苏州下了第一场雪。大雪纷飞,将整个苏府都染成了白色。我的病,也到了最后

的时刻。我已经下不了床,整日只能靠人参汤吊着一口气。

府里请遍了苏州城所有有名的大夫,他们看了我的脉,都只是摇头叹息。父亲已经不来了。

他忙着给苏瑾瑜筹备一个重要的仪式。过继仪式。他要以宗祧继承的名义,

将苏瑾瑜正式过继到我的名下,成为苏家名正言顺的嫡子。从此,苏家的一切,

都将由苏瑾瑜继承。阿吉在我床边哭得双眼红肿。少爷!老爷他……他怎么能这么做啊!

我躺在床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苏瑾瑜走了进来,

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锦袍,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气。他走到我床边,蹲下身。大哥,

你看到了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得意。很快,这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你母亲留下的院子,你娘家的陪嫁,还有……你妹妹。我听见妹妹两个字,

猛地睁开了眼。那双已经涣散的瞳孔,骤然缩紧,死死地瞪着他。苏瑾瑜笑了。

他喜欢看我这个样子。喜欢看我明明恨得要死,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别这么看我。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是你自己没用。怪不得我。

婉儿……你不能……动她……我的声音,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为什么不能?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我调查过了,

婉儿已经及笄。长得那么水灵,如果卖到扬州最顶级的销金窟,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

你……疯了……疯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这是在帮她。像你们这种废物,

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换点实在的银子,帮我打通关系,稳固这苏家家业。

我死死地咬着牙,嘴唇被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别急。

他拍了拍我的脸,动作轻柔,眼神却像在看一个死物,我不会让她立刻就去的。

我还要等你死了,好好『安慰』她一番。毕竟,我可是她最好的『哥哥』啊。啊——!

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出声。然后,猛地喷出了一口血。那口血,

喷在了苏瑾瑜那张俊美的脸上。红色的血,白色的脸。触目惊心。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死死地盯着他。然后,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阿吉的哭声,

戛然而止。苏瑾瑜愣住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血。他看着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死了?他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鼻息。然后,他笑了。笑得无比开心,无比畅快。死了!

终于死了!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个疯子一样。苏慎!你终于死了!

你娘的东西,你的身份,你的女人……全都是我的了!全都是我的了!他笑得前仰后合。

许久,他才停下,走到床边,看着我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变得阴冷而残忍。苏慎,你别急。黄泉路上太寂寞,我很快,就让你妹妹下去陪你。

他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来人!大少爷……没了!他大声喊道,快!去叫老爷!

准备后事!门外,立刻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哭喊声。整个苏府,

都因为我这个嫡长子的死,而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没有人知道。

在所有人都在为我哀悼的时候。在厚重的棺木被钉死之前。我的手指,轻轻地,

动了一下。黑暗中,我睁开了眼睛。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3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檀香和木屑混合的味道。我躺在棺材里。很窄。

我的胳膊紧紧地贴着身体,腿也伸不直。空气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沙子。我不敢动。

我能听见外面隐约传来的哭声,还有和尚念经的声音,嗡嗡的,像蚊子叫。

他们在给我办丧事。我的丧事。我闭上眼,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苏瑾瑜那张沾满我鲜血的脸。他那种得意,那种解脱,

那种即将得到一切的狂喜。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婉儿。我的妹妹。现在,

是我对她食言了。我说过,会一直保护她。可我,却躺在这里,像一条死狗一样,

任由她落入那个恶魔的手中。恐惧,像冰冷的海水,一点点将我淹没。我怕。

我怕我算错了一切。我怕我娘留下的假死丹,药效不对。我怕阿吉不敢开棺。

我怕苏瑾瑜会提前对婉儿下手。我怕在我爬出这口棺材之前,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时间,

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过了一天,还是两天。外面的哭声渐渐小了,念经声也停了。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活活闷死的时候。头顶上,

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是撬钉子的声音。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我立刻屏住了呼吸。一下,两下……棺材盖,被缓缓地撬开了一条缝。一道光,像一把利剑,

刺破了黑暗。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少爷……一个带着哭腔的,压得极低的声音。

是阿吉。我慢慢睁开眼,适应着久违的光线。阿吉那张满是泪水和汗水的脸,

出现在我的头顶。他看着我,嘴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少爷……您……您还活着……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阿吉见状,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

小心地喂我喝了几口。清凉的水,滋润了我快要冒烟的喉咙。快……我的声音,

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扶我出去。是!阿吉手脚麻利地将棺材盖完全打开,

然后伸进手,小心翼翼地将我抱了出来。我双脚落地的瞬间,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阿吉连忙扶住我。少爷,您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身子虚……我没说话,环顾四周。

这里是苏家的义庄。停放着苏家历代先人棺木的地方。此刻,只有我和阿吉两个人。空气里,

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棺材……我指着我刚刚爬出来的那口楠木大棺,处理掉。是,

我……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口一模一样的。阿吉指着角落,等会儿就换上,

里面放满了石头,保证没人看得出来。我点点头。阿吉想得周到。婉儿呢?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阿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扑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起来。少爷!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大夫人!

我没看好小姐啊!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我一把揪住阿吉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说!婉儿怎么了!我的声音不大,

却冷得像冰。阿吉被我吓得止住了哭声,浑身发抖。少爷……您……您走的第二天,

瑾瑜少爷就说……就说小姐……说什么!说小姐……不守妇道,

和府里的一个小厮……有染……我的瞳孔,骤然收缩。不守妇道?我的婉儿,才十三岁!

她连男女之事都还不懂!然后呢!我厉声追问。瑾瑜少爷说,小姐败坏苏家门风,

不能留在府里。阿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他说要以家法处置,

要把小姐……小姐送到城外的家庙里,为苏家祈福,终身……终身不得下山……家庙。

终身不得下山。这比杀了婉儿,还让我痛苦。我松开阿吉,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背后,

撞上了一口冰冷的棺材。好。好一个苏瑾瑜。好一招杀人诛心!他不仅要从物理上让我消失,

还要在名誉上,将我苏慎的妹妹,彻底毁掉!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会像烙印一样,

刻在婉儿身上一辈子。她会被所有人指指点点,会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孤独终老。

而我,这个当哥哥的,却连替她辩解一句的身份都没有。因为,我已经死了。噗——

一股腥甜,猛地从我喉咙里涌了上来。我一口血,喷在了面前那口崭新的棺材上。鲜红的血,

在漆黑的棺木上,晕开一朵触目惊心的花。我用手背,狠狠地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睛,

却死死地盯着那滩血。像是在看苏瑾瑜的亡命状。阿吉。少爷……奴才在……

婉儿,现在在哪里?她……她今天一早,就被瑾瑜少爷派人……送上路了……

去哪个家庙?不……不知道……阿吉摇着头,满脸绝望,瑾瑜少爷说,

是家主的意思,谁也不准问,谁也不准跟着……不知道。我闭上了眼。身体的力气,

仿佛被瞬间抽空。但我的脑子,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苏瑾瑜费尽心机,

把婉儿送走,还故意瞒着去处。只有一个可能。家庙,是假的。他要送的,

根本不是什么家庙。那婉儿……我不敢再想下去。那股被冰水浸泡的恐惧,再一次将我淹没。

这一次,还带着滔天的愤怒。少爷,您……您您要保重身子啊!阿吉见我脸色惨白,

哭着哀求,您要是再出了什么事,苏家就真的完了!保重?我睁开眼,看着阿吉。

阿吉。奴才在。从今天起,苏慎,死了。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顿地说。死在这口棺材里,被烧成灰,埋进土里,永世不得超生。阿吉愣住了,

不明白我的意思。而我……我伸出手,抹掉脸上属于苏慎的文弱和病气,

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我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能亲手撕碎了苏瑾瑜的人。我说着,

走到一个水盆前。水里,映出我苍白消瘦的脸。长发凌乱,眼窝深陷。这还是苏慎。但很快,

就不是了。我拿起一把剪刀,对着镜子里的人,毫不犹豫地,剪下了那一头及腰的长发。

黑发,一缕一缕地飘落,掉在地上。像是我在与过去那个无力的自己,做一场最后的告别。

剪完头发,我脱下身上那身昂贵的丝绸寿衣,换上阿吉准备好的粗布短打。然后,

我走到蜡烛前,拿起烧尽的黑碳,涂在我的脸上和手上。反复涂抹,直到那张脸,

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半分样貌。只剩下黝黑,和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沧桑。

我看着水里那个全新的自己。陌生的脸,陌生的眼神。再也不是那个苏州城里,

闻名遐迩的病美人苏大少爷。而是一个,可以随时消失在人海里的,无名之辈。阿吉。

少爷……阿吉已经看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以后,别叫我少爷了。

我转过身,声音平静得可怕,叫我,先生。是……先生。婉儿的事,你继续查。

我从怀里,掏出母亲留下的那几瓶药丸,递给他一瓶,这里面是七日断肠散,无色无味。

查到是谁帮苏瑾瑜办的事,就……解决了。我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阿吉接过药瓶,手抖得像筛糠。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陌生的……敬畏。

我呢,我活动了一下筋骨,久违的力量感,正在一点点回到我的身体里,我出去走走。

先生,您要去哪?我走到义庄门口,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然后,我说出了一个地方。醉风楼。阿吉愣住了。先生,

您去那个地方做什么?我回过头,对着阿吉,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找乐子。我说。苏瑾瑜不是喜欢去那里吗?那我就从那里开始,一点一点地,

把他最喜欢的乐子,全都变成他的噩梦。苏州城,醉风楼。这里依旧是那个纸醉金迷,

歌舞升平的地方。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短打,脸上涂着黑炭,像个走街串巷卖苦力的。

我混在门口的人群里,看着那些富家子弟搂着花枝招展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进去。

没有人多看我一眼。很好。我低头,走进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巷子的尽头,有个后门。

那是醉风楼给下人和采买货物的小厮走的。我靠在墙边,等着。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两天。

我需要一个人。一个能告诉我苏瑾瑜和醉风楼关系的人。半个时辰后,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胖厨子,哼着小曲,从后门走了出来。就是他。我记得他。

上次苏瑾瑜假意喂猫的时候,这个胖厨子就站在不远处,像是在给他放哨。

我等他走到巷子中间,突然从暗处闪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胖厨子吓了一跳,

菜篮子都掉在了地上。你……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我没说话,只是从怀里,

掏出了一锭银子,扔到了他脚边。那是一锭足有十两的官银。在月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胖厨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银子,喉结上下滚动。

这位爷……您……我问,你答。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刻意的沙哑,

答对了,这银子就是你的。您问,您问!胖厨子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

苏瑾瑜,你们这里的常客,他都喜欢找谁?胖厨子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眼珠一转,笑着说:这位爷说笑了。

瑾瑜少爷可是正经人家的少爷,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地方。正经人家的少爷?

我冷笑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了下去,他上次来,是找的妈妈。

胖厨子看见第二锭银子,呼吸都粗重了。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巷子里没人,才凑了过来,

压低了声音。爷,您是……衙门的人?不该你问的,别问。我冷冷地说。是,是。

胖厨子连连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瑾瑜少爷……他确实是这里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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