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老婆徐晚晚28岁嫁给我,40岁就死了,她给我留下一对看起来会啃爹的笨蛋玩意儿,
还有一屋子的高跟鞋和裙子,还有……一堆医院的各种检查单据。还有,我和她的回忆。
我曾经想,如果回到以前,我要做什么呢?我应该会把一堆没用的酒局全推了,
带着她和孩子们,开辆越野跑滇藏线找找诗和远方。但是,太晚了啊。
晚到她已经不来我的梦里了。但我又不能把她从地里挖出来重新认识认识,有点儿变态了哈,
所以我只能翻看她以前的照片。我很害怕她在我脑海里会消失,所以我会拼命记住她的脸。
哦对了,我还有她的梳子,那上面还有头发呢,我想,要是种在花盆里,
说不定能再长出来一个二十八岁的徐晚晚。老夫少妻多可爱。我想着那个画面就笑出来,
可是笑着笑着,我就笑不出来了。我摸了一根烟,点上火。
我五岁的女儿秦蜜那时候推门进来,皱眉道:“爸爸,你这样不好,老师说抽烟不好。
”我立马把烟头按进了烟灰缸里,又走过去把秦蜜抱起来,在沙发边坐下,
捏了捏秦蜜肉乎乎的脸蛋儿,道:“小笨蛋,你上学不咋地,管上你爹了。
”秦蜜抓起一旁的相册,一边翻看一边问我:“这是谁?”“这是我的老婆,你的妈妈,
你不认识自己的妈妈吗?”我问她。秦蜜迷茫地摇摇头,道:“妈妈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头发了。”我的心脏突然抽疼了一下。徐晚晚生病后期的时候,
秦蜜才慢悠悠地记起事来,我那时候把她和她哥哥秦誉放在岳母那里,还找了一个保姆帮衬,
我没空管孩子,我得亲自在医院陪护。我岳母有时候会带着孩子们来照看。
秦誉会沉默地看着一些药品。秦蜜则会好奇地看着四周,还总是问:“妈妈,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徐晚晚就见了一次,然后大晚上她睡不着,伸出一只细瘦的手,
紧紧抓着我的手腕,泪流满面,然后跟我说:“别带他们来了,别带他们来了。
”我没有再让孩子来看她。秦蜜估计就记住了那一面。“你妈妈有头发呀,她没生病的时候,
有一头很漂亮的黑色头发,跟你一样,你看。”我指着一张徐晚晚的照片道。然后,
我耐心地给她翻着相册介绍她的妈妈徐晚晚。讲着讲着,我就陷入了回忆。
2徐晚晚是我妹妹,异父异母的那种,很神奇吧,我是被寄养的,他爸和我爸互为发小。
我算是寄人篱下吧,虽然如此,可平心而论,叔叔阿姨确实也没亏待我,他们很善良。
我第一次见徐晚晚时比较尴尬,我虽然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但是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进自己的屋子,门摔过去,带过一阵风,
像给了我无形的一巴掌。“晚晚这孩子被惯坏了,孩子,你别太在意。”叔叔脸色沉下来,
但还是极力保持体面,安慰我道。我察觉到晚晚对我的冷漠呢,但是我也没有敢说什么。
她那双上挑的冰冷冷的眼睛,像带着寒气的钉子,把我钉死在下位者的十字架上。
我明明个子比他高,可我总感觉她在居高临下看我。相对于晚晚的冷漠,
叔叔和阿姨对我挺好的,他们给我收拾出了一个房间,其实就是在甜甜的房间做了一个隔断,
让她的房间小了一半。所以,她对我的到来那么生气。我第一次躺在这个新家的床上时,
盯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我很想我爸爸和妈妈,我爸爸是普通电工,后来出了车祸。
肇事司机下岗后开黑车,接了个大单子,一高兴喝了点儿酒,酒后驾驶,把我爸爸撞死了。
我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奶奶。就是这种生活,我妈妈坚持了五年,
直到她实在支撑不起生活的重担,在我奶奶去世后,选择改嫁别人,偶尔会寄些钱来。
我得承认,我被抛弃了。但我是男人,男人是不可以嚎啕大哭的,虽然,我那时候才上初中,
我只是会拉起被子默默流眼泪。我没有资格怨恨我妈妈抛弃我,她一个家庭主妇,
没了顶梁柱,日子也不好过。我也没有时间抱怨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我能做的,
只有好好学习而已。对于我这种普通人来说,学习是我唯一可能把握住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以及报答叔叔阿姨的恩情。儿时经历虽然让我痛得要死,但好在不用流落街头,或者辍学,
我也算幸运吧。我就这样想着,突然听到隔壁有动静,我正分辨着是什么声音,
冷不丁一阵尖叫打破了夜晚的安静。是晚晚。我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了?
”但是没有人回应我,我想算了,还是睡觉吧。晚晚不欢迎我,她都不愿意跟我打招呼。
“虫子!虫子!”晚晚的声音很是凄厉。我不得不翻身下床去敲她的房门。等了很久,
她才打开房门时,眼泪汪汪的,指着窗沿道:“有虫子!在上面!”我第一次笑出来,
我发现她的弱点了。明明是这虫子被她吓得乱飞,她非要觉得是虫子吓到她了。
因为这只小虫子,我发现我们的地位可以这样颠倒,她害怕一只小虫子,而我不怕。
她需要我。我15岁,她12岁,我从此收获了一个所谓的“妹妹”,只是她从不叫我哥哥,
她直呼我的大名——秦非。她后来跟我说,她12岁的时候就喜欢我了,
因为我跟她在学校里遇到的男生不一样,我不会捉弄她。但我却一无所知,
那时候的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任性小孩儿,是那种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小孩。她想要什么,
就必须得到,不给她,她就发疯要闹,非得弄个你死我活。她跟别的小女孩还不一样,
她生气了嘴里什么脏骂什么,手边有什么摸起来就砸。她喜欢抢我手里的东西,没办法,
这只能让给她。有时候,我阿姨看不下去会训斥她:“晚晚!不能这样!
”徐晚晚就会顶嘴:“不!我就这样!”我那时候就只能憋着故作大度:“没事儿,
哥哥都给你。”徐晚晚听了这话就会笑嘻嘻地露出一对虎牙。我后来考上镇一中,
因为离家太远,半个月才回去一次。我每次回家写作业时,
她就要拿着零食和课本作业挤在我身边,命令似的跟我说:“秦非,你吃这个!还有,
这个题怎么写?”为了她的这点儿小恩小惠,我兼顾她的作业辅导老师。
她的数学简直烂透了,我有时候给她讲题讲得都难受,她总是神游天外,
最后无辜地问我:“秦非,学这个公式,有什么用啊?”她理直气壮地说她不喜欢“算计”。
有时候,我真得觉得在学校的日子是天堂。在较短的时间内,我只能简单粗暴地教给她,
我还有一堆卷子要做呢,但我还得注意态度要温和。我就像地主家傻闺女的专用长工。
“你先这么记住,按我说的套这个公式试试。”看着我痛苦地揉起太阳穴,
她这才拿起笔慢悠悠地算起来。在她算题的功夫,我也就放心地开始写自己的作业了。
等到我写完半张卷子要翻页时,突然扭头发现她正托腮盯着我笑,又露出那对洁白的小虎牙。
“秦非,你真好看。”3我上高二那年猛然开窍,自己好像比较受女生欢迎。
我以前从未在意过一些少年怀春的事儿,除了学习,我要计算自己的开支,
因为我也算是寄人篱下,实在没脸面挤出叔叔阿姨给我的生活费去哄女生开心,
我会把这些剩余的钱存起来,有时候会给晚晚带一些零食。
我满脑子只有成绩排名还有未来的前途,偶尔的娱乐活动也就是翻翻图书角的推理书,
还有放假回家时和晚晚打嘴仗。七夕节前一天,我的同桌李浩神神秘秘跟我说:“秦非,
你知道吗?莉娜跟我说,咱班有好几个女生都很喜欢你。”“什么?”我有些震惊。“真的,
我说非哥,你别老板着脸,苦大仇深的,都给人家女生吓着了。”李浩拍了拍我的肩。
我思考了一下,扫视了一圈,也没觉得哪个女生可能芳心暗许给我了。“你又鬼扯什么?
”我有点无奈。“真的!真的!”李浩鬼鬼祟祟地从抽屉洞里拿出一沓信,塞我怀里。
“非哥,前一阵都流行写情书呢,好家伙,那给你写的还不少呢!
”我低头看着怀里这些花花绿绿粉粉嫩嫩的信封,陷入沉默。回到宿舍时,
我破天荒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我真没觉得自己哪里帅,在我看来,
那种硬朗的中年成功男人才叫帅,我最多算个清秀学生,谈不上什么帅吧。
但收到女生送的情书总归是让我很开心的。我感觉我的雄性魅力得到了认可。
但我是不会谈恋爱的。我很清楚,什么对我最重要,那就是我的前途。
我把收到的情书塞进书包,打算看完了给她们还回去,
但是我没想到我收到的这些情书全被晚晚扔进垃圾桶了,那是我第一次想要对她发火,
我沉着脸问她:“晚晚,你什么意思?”“秦非!你不许谈恋爱!”徐晚晚气急败坏道。
我听笑了,内心莫名奇妙升起反抗情绪,且不说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就算有,
你一个丫头片子说不许就不许?“你管我?”我走近她,挑眉道。“你!我告诉妈妈!
”徐晚晚的眼眶红了。她还敢拿大人压我一头?说实在的,
我最不怕以大人和老师为代表的权威。我愿意尊重他们是因为我记住他们的恩情,
可没道理的施压,我是不怕的。徐晚晚可能是习惯了我的忍让,有一瞬间的错愕,
然后她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尖叫道:“秦非,你去死!我讨厌你!
”我只是冷眼旁观她摔门走了,她向来就是这样,我都习惯了,晾她几天就好了。
我那时候只觉得她一个小丫头被惯得任性过头了,我不知道的是,她半夜会在被子里偷偷哭,
她会在她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我再也不会喜欢秦非了。”“随便秦非喜欢哪个姐姐,
我才不管他。”“为什么都要跟我抢秦非!”……4我们有好久都在冷战,
叔叔阿姨看出些不对劲儿来,但也不好说什么,时间一长,我们又维持起简单的沟通,但是,
我感觉她对我有一点儿隔阂了。无所谓,我上了大学,就自由了。
我确实要回报叔叔阿姨的培养之恩,可没有义务给徐晚晚提供情绪价值。我在高三的时候,
我阿姨提醒晚晚不要影响我的功课,因为她给我开家长会时,听到老师说我成绩还不错,
估计是可以进很好的某985高校的。我阿姨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
她不清楚985的含金量,她的脑袋还在进厂包分配的年代里打转儿,
她小心翼翼地问老师:“985是哪里的厂啊?”老师欲言又止,
最后只能跟她说:“是很好的大学,总之不要让家里的琐事儿影响他就好了。
”晚晚确实也没有再问我问题,有时候我闲暇之余想主动跟她聊天,她只是拒绝,
躲进自己的房间,“砰”得一声关上房门。高三下学期,我直接住宿舍不回家了。
我有时候会很想和晚晚打电话,但是我忍住了,高考是我改变命运的考试,
我绝对不会让它出任何差错。我的大学是在东部某沿海城市读的,因为不想拖累其他人,
所以办了助学贷款,暑假的时候,我还去补习班辅导小孩儿,为自己赚生活费。
我还挺自豪的,就这一手牌,我打得是真不错。
我在大学里见到了人和人之间巨大的阶层差异。和其他公子哥们比,我引以为傲的只有学业。
而很多男生和我不一样,他们的生活非常充实多样,相比之下,我很单调。
大学时交的女朋友周婷因为发展方向不一致就分手了,她要出国读研,我要工作。
她说可以商量着维系感情,她愿意放假时再回来找我,定期跟我沟通,
她不觉得这是可以分道扬镳的理由。“我会回国发展的。”周婷信誓旦旦。
可我不认可跨国恋,我坚持要分手。她那时候笑了,然后跟我说:“秦非,你这个人,
真得很现实,很理智。”我说对,我的脑子里没装浪漫爱情的弦。
这种分手的打击并没有压垮我,我消沉了一个月,然后开始准备我的论文。
因为很喜欢这个发展程度高的大城市,毕业后的我顺理成章地留在了一线城市工作,
我会定期打钱给晚晚。节假日抽空回去,发现我和晚晚没那么亲密了,我已经工作了,
她在我们当地的省会念大学。她不叫我秦非了,她叫我哥哥。我阿姨说她懂事多了。
我有时候想跟她说话,她就会敷衍地笑笑,然后低头玩手机。
她那对小虎牙什么时候磨平了呢,我记得以前都是尖尖的。算了,大家都要长大的。
我不想纠结晚晚的事,我该做的都做了,我用金钱偿还他们一家的恩情。5因为工作的关系,
我认识了第二任女朋友晏慈,她本来是另一个部门调过来的,
因为当时她的一个工作对接出了问题,我顺手给她搞定了,本来我没放在心上,
后来她就主动跟我示好。我很喜欢她的性格,她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像一轮小太阳,
给人暖洋洋的感觉。我会被这种感觉吸引。随着逐渐了解,我才知道她是家境优渥的独生女。
我的理智隐隐约约告诉我,我和她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我选择跟她说了我的情况,
她没有嫌弃,甚至打包票表示会跟家里据理力争。“你比那些男的厉害多了,
他们的能力都没你强,还没你长得帅,他们还很能装,嘻嘻嘻,我非要嫁给你。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我虽然很想和她在一起,
可我太清楚彼此之间的差距给了我多大的压力。不会有结果,我在心里这么想,
但还是对她微笑道:“好啊。”她家里给她找的都是门当户对的本地富二代。
我盘算了我自己手里的资金,暂时还不能买一个她喜欢的带落地窗的大平层。
虽然我已经做到了管理层,但是还远远不够。她大概是在家里闹得厉害,
她那高知出身的母亲选择从我这里入手。这位阿姨做事很体面,私底下与我见面,
劝说我和她女儿分手。“秦非啊,阿姨知道你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
阿姨很欣赏你的拼搏进取精神,如果你在这里有需要,阿姨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可这婚姻大事上,阿姨可就这么一个闺女,所以阿姨不得不做一个拆散鸳鸯的狠心人,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一个做母亲的希望女儿过得好的心思。”我是一个比较要面子的男人。
我当下表态过几天就会分手的,然后买了单就走了。我不知道怎么找分手的理由,
于是我晾着她,那也是我当时唯一想到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她很喜欢说话,她说过,
哪怕我跟她吵架,也比沉默不语好。我仍然不为所动,只在她逼急了的时候,
会推脱说工作很忙。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阿姨带着徐晚晚来这里看我,
我给他们安排了住宿。晚晚第一次来大城市很是兴奋,她非要一个人出去逛街。
为了让阿姨放心,我说我陪着晚晚逛街。在我眼里,女人逛街就是去商场购物。
我开车带她去了商场,陪着她看衣服,她盯着一条裙子发呆时,我就知道要掏钱了。
哥对这套流程轻车熟路好吧。倒是晚晚听道价格后瞠目结舌,她小声道:“哥哥,
这个好贵啊。”我一愣,突然意识到,这种价位的裙子只不过是晏慈的日常消费而已。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和晏慈的生活接轨,我给晏慈买衣服的时候,
只会按着她的日常喜好买,从未考虑过价位问题。“不会,好看就买。”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晚对我来说,是一个里程碑,她站在那里就像在告诉我,
无论我如今如何西装革履的像个精英,也是从她那里出发的。只不过我走出好远了,
她还在那里站着。我突然有点儿心疼晚晚,又给她买了饰品和鞋子。巧合的是,
在我们俩提着包要回去时,晏慈迎面碰上来。“秦非!你不理我是因为她吗?
”晏慈气呼呼地指着徐晚晚兴师问罪。我把晚晚护在身后,道:“不是,
是我单纯觉得没意思,所以想分手了。”“没意思?和我分手?跟我没意思,
是不是跟她才有意思?”晏慈拔高了声音。“你是谁啊?”徐晚晚看着来者不善,
也不免有些生气。“晚晚,你先去地库等我。”我支开徐晚晚。“她走什么?你还敢护着她?
”晏慈更生气了。“她是我妹妹,跟她没关系,”我拉着晏慈的手走到一边,
继续道:“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俩不太合适,这段时间,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你说分手就分手?”她拽着我的衣服道。“那你想怎么样?”我扯开她的手。
“我不分手!”她斩钉截铁道。“可我要分手。”我淡淡道。“为什么?以前我们那么好,
你突然就这样,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个女人,还妹妹,怕不是新欢吧!”晏慈越说越激动。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又不能跟她说她妈妈找过我的事儿。正当我琢磨的时候,
徐晚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有些尴尬道:“哥哥,我找不到咱们的车停哪了。
”我突然有了主意,给晚晚要了一张纸巾递给晏慈,道:“对,她就是新欢,你记住了,
我们今天分手了。”然后我就带着徐晚晚走了。我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有多难过,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我亲自坐稳这个渣男的位置吧。晏慈后来给我打电话,
她说她知道她妈妈找我做思想工作了,她在家里为了我都快六亲不认了,都要和亲戚闹掰了,
结果我转头就能放下,再找新女友,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胆小鬼……我听着她骂我。
她的口才很好,骂我不带脏字,也没有一句重复的。她有一句话和周婷说得差不多。
她说我真是现实理智得可怕。6我现实?我理智?我看这俩女人都是幻想家。
这俩女人有家里给的物质基础,有家里摆平关系,不用为了前途担忧,所以才有时间做梦!
可我呢,我是男人啊!我还要工作赚钱,将来娶老婆养孩子啊!我还想成就一番事业呢!
晏慈的闺蜜还骂我是“凤凰男”。不是,姐姐,有我这品种的“凤凰男”吗?
我也没软饭硬吃朝女人卑躬屈膝啊?虽然吃软饭是条捷径,靠婚姻上位也不算十恶不赦,
但哥骨子里还是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的。总之,虽然遇到工作瓶颈期时动过念头,
但奈何膝盖太硬,跪不下。我不想再碰感情了。我把注意力又投入到工作中,
和晏慈低头不见抬头见了几次,我倒是没觉得尴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非要申请回到原部门。至于徐晚晚,因为被迫扮演了一次我的“新欢”,
后来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她非要我和她逛街。我以为她还想买什么东西,下意识拿车钥匙。
她说就想和我一起走走而已。我耐着性子和她在路上散步,她叽叽喳喳说话。
她说家乡变化很大,她爸爸的工作单位调到了省会,家里买了新房子,
为了房子的装修风格还吵架来着,她在学校里有了志同道合的新朋友,
还说她把我给她的钱都存得好好的……我只是听进去一部分。因为我一边对她点头笑,
一边还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单纯喜欢话多的姑娘?她和阿姨要走的时候,
还偷偷问我:“秦非,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新欢啊?”“因为,”我想了想,
“那不是巧了吗?我刚好想分手,她误会了而已。”“你为什么要分手?
”徐晚晚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不合适。”我平淡道。“你跟她不合适,那你觉得,
你和什么样的女生才合适?”徐晚晚凑近我。我站起身道:“到点了,我送你们。
”徐晚晚的眼中满是失落,但我假装没看到。我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说:秦非,
她是妹妹。在去机场的路上,徐晚晚很沉默,我和阿姨倒是聊得融洽。
徐晚晚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7徐晚晚在她的本科学校读研。这是我回去后才知道的。
我还知道了一个消息,她交了一个男朋友。
我阿姨说的时候还很高兴:“晚晚终于知道找对象了,之前一直抗拒和男孩子吃饭,
据说这孩子家庭条件还不错呢。”“什么条件?”我不动声色地问道。
“听说男孩子的父母都是领导呢,以后晚晚和这个孩子多少有点儿关系用。”“什么领导?
哪个圈的?具体是做什么的?晚晚怎么认识的?”我继续盘问。“这个不知道啊,
反正是大官吧。”我阿姨有些茫然无措。我在心里冷笑,但是面上波澜不惊:“阿姨,
我觉得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阿姨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点点头:“确实啊。
”我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鬼使神差地,我去了徐晚晚的学校,在门口时,我给她打电话,
我让她出来和我吃晚饭。徐晚晚在电话里犹犹豫豫的,她说她要和同学看电影。
“我明天就走。”我说了这句话就挂了。然后我找了个餐厅等她,又把地址发给了她。
她果然来了。点完菜后,她嘟嘟囔囔着埋怨我不早告诉她,害得她还得鸽了别人。“徐晚晚,
你在谈恋爱吗?”我开门见山道。她怔住了。“你在跟谁谈恋爱?靠谱吗?
不靠谱抓紧分手吧,还是工作了再说吧。”我平静道。“我们还在接触,还没表白呢,
他是我同学介绍的,我觉得,他很靠谱!”徐晚晚的语气有点儿硬。我没来由有点儿烦躁。
徐晚晚懂什么男人靠谱吗?她就跟个傻子一样,我阿姨也是,说是领导,哪门子的领导啊,
别被骗了姑娘还得给人家数钱。“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深呼吸一口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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