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陈凯包下了全市最贵的旋转餐厅。璀璨的水晶灯下,
他深情款款地打开丝绒盒子,鸽子蛋大的钻戒闪着冰冷的光。“晚晚,嫁给我三年,
委屈你了。以后,我给你更好的。”朋友们在旁边起哄,纷纷夸我好福气,
嫁给了陈凯这样年入百万、英俊多金的完美丈夫。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推到他面前。“陈凯,我们离婚吧。”瞬间,整个餐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陈凯脸上的宠溺笑容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晚晚,你别闹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很清醒。”我平静地看着他,“财产我一分不要,车子房子都给你,
我净身出户。”周围的朋友们炸开了锅。“林晚你疯了吧?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
你折腾什么?”“就是啊,陈凯对你多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的闺蜜张萌一把拉住我,急得快哭了:“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跟陈凯好好谈谈啊!”我摇了摇头,目光始终落在陈凯的脸上。他慢慢收起了那枚钻戒,
脸上的震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阴冷。他挥手让周围的人安静,
然后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林晚,
你以为嫁给我陈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这三年,
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你心里有数。”他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
话语却像淬了毒的冰。“我劝你,安安分分地当你的陈太太。不然,
我不知道你会从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悄无声息地消失掉。”赤裸裸的威胁。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我当然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那数百万的年薪,根本不是来自他那家小小的投资公司。那不过是一个华丽的壳,
用来清洗一笔又一笔见不得光的黑钱。而我,
也不是那个不谙世事、被他用金钱和浪漫哄骗的傻白甜。我的任务,就是嫁给他,
获取他全部的信任,然后,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亲手将他送进地狱。现在,
收网的时刻到了。我迎上他威胁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
我们俩,到底谁会先消失。”说完,我站起身,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走出大门,晚风吹在脸上,我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是一条加密信息。“‘渔夫’,
目标情绪出现巨大波动,已脱离预设轨道。立刻返回安全屋,终止一切非必要接触。完毕。
”我删掉信息,抬头看了一眼夜空。这场危险的游戏,从我决定离婚的那一刻起,
才算真正开始。2我没有回我和陈凯的家,那栋位于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我知道,
那里现在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我打车来到城西一处老旧的居民楼,熟练地上了五楼,
用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钥匙打开了房门。这里是我的安全屋。一间不到四十平米的一居室,
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但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
我脱掉身上那件价值五位数的连衣裙,换上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将长卷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镜子里的人,素面朝天,眼神锐利,和刚才那个精致优雅的陈太太判若两人。我叫林晚,
但我的代号,是“渔夫”。我是一名商业罪案调查科的卧底探员。三年前,
我们锁定了一个以陈凯为核心的庞大洗钱网络,但这个网络组织严密,核心成员极度狡猾,
我们始终无法掌握关键证据。陈凯这个人,私生活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唯一的弱点,
就是他喜欢“纯洁无瑕”的爱情。于是,我被选中了。
我的背景被设定成一个刚毕业、家境普通、对爱情充满幻想的美术系女孩。我花了半年时间,
在他经常出现的画廊、咖啡馆“偶遇”他,用我的“天真”和“纯粹”,
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追求我,向我求婚,一切都像童话故事。结婚三年,
我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妻子,温柔、体贴、不闻不问。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打理家中一切,
甚至在他的朋友和家人面前,表现得对他无比崇拜和依赖。我用这种方式,
一点点瓦解他的心防。他开始在我面前处理一些“工作”,带我参加一些“私人聚会”,
那些聚会上的人,每一个都是我们监控名单上的关键人物。我将所有信息,通过各种伪装,
悄悄传递出去。而那份离婚协议,就是收网的信号。它会彻底激怒陈凯,让他方寸大乱,
从而露出致命的破绽。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计划,我们称之为“惊鱼”。
我就是那个把手伸进鲨鱼嘴里,拔掉它牙齿的渔夫。手机再次震动,是我的上级,老赵。
“情况怎么样?”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鱼被惊动了。他威胁我了。”我言简意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保护好自己。从现在开始,启动二级戒备。你和陈凯的所有接触,
都必须在我们的监控之下。”“明白。”“还有,”老赵顿了顿,“林晚,记住你的身份,
不要被情绪左右。他不是你的丈夫,他是你的任务目标。”我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我明白。”挂掉电话,我走到窗边。楼下,一辆黑色的辉腾停在不显眼的角落里,
没有熄火。我知道,那是陈凯的车。他跟过来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病态的兴奋。陈凯,
你终于要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我拉上窗帘,检查了一遍屋内的反窃听设备,
然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张萌,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的张萌还在为餐厅的事着急:“晚晚你到底在哪儿?你吓死我了!
你和陈凯到底怎么了?”“别问了,你听我说。”我压低声音,“明天,
你帮我约陈凯的妈妈,就说我想跟她解释一下。地点你来定,越热闹越好,
比如……市中心最大的那个购物商场。”张萌愣住了:“你要见他妈?你疯了?
他妈本来就不喜欢你,你现在提离婚,她不把你生吞活剥了?”“我就是要让她来‘吞’我。
”我冷冷地笑了一声,“记得,多叫点人,场面越大越好。”这场戏,
需要一个足够大的舞台,和足够多的观众。3第二天下午,我和张萌约在商场三楼的咖啡厅。
张萌一脸愁容,不停地看手机。“晚晚,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跟阿姨说你要见她,
她电话里就把你骂得狗血淋头,说你忘恩负义,白眼狼。”“她说什么都无所谓。
”我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神色平静。“还无所谓?她马上就到了!我跟你说,
陈凯他妈战斗力超强,我怕你吃亏。”我抬眼看她:“你觉得,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
”张萌看着我,忽然愣住了。她大概是发现,今天的我,
和她认识了三年的那个温婉柔弱的林晚,有些不一样。我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陌生的锋利。下午三点整,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
戴着夸张珍珠项链的妇人,在一群同样珠光宝气的太太簇拥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正是我的婆婆,周雅丽。她一上来,看都没看我,直接对着张萌开火:“就是你这个死丫头,
把我儿子家搅得天翻地覆是吧?你安的什么心?”张萌被骂得一脸懵逼。我放下咖啡杯,
站起身,淡淡地开口:“妈,这件事跟张萌没关系,是我要离婚的。
”周雅丽这才把矛头对准我,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你还知道叫我妈?我可当不起!林晚,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我儿子瞎了眼看上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发霉呢!
我们陈家给你吃给你穿,把你从一个穷学生捧成阔太太,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她的声音又尖又响,立刻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太太团们也开始帮腔。“就是啊,
现在的小姑娘,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死。
”“陈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这么个丧门星。”我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等她们骂累了,我才缓缓开口:“妈,我再说一遍,我要和陈凯离婚。”“你休想!
”周雅丽一拍桌子,咖啡都溅了出来,“我告诉你林晚,我们陈家的门,不是你想进就进,
想出就出的!你想离婚可以,把你这三年花我们家的钱,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她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一个“家境普通”的女孩。我笑了。
“好啊。”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张卡里有五百万,够吗?不够的话,
我还有。”周雅丽和她的太太团们都愣住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发出一阵惊呼。
一个“穷学生”,随手就能拿出五百万?周雅丽脸色变了又变,她死死地盯着那张卡,
像是要把它看穿。“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家陈凯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干了什么,您儿子最清楚。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钱,是我自己的。我不仅能拿出五百万,我还能证明,
你们陈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来路不明。”“你胡说八道!”周雅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瞬间炸毛了。“我是不是胡说,我们法庭上见。”我收回银行卡,拿起包,
“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给我站住!”周雅ली突然发疯似的扑过来,
想要抓住我。我早有防备,侧身一躲,她扑了个空,高跟鞋一崴,狼狈地摔倒在地。“哎哟!
打人啦!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打婆婆啦!”她立刻开始撒泼打滚。太太团们也立马围上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商场的保安闻声赶来,场面一度陷入混乱。而我,
只是冷冷地站在混乱的中心,看着这一切。我知道,在某个我看不到的角落,
陈凯正通过监控,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陈凯,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用来对付我的武器,
你的母亲,你的家人。可惜,她们太弱了。而我,也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林晚了。
4混乱中,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商场。坐上出租车,我拨通了老赵的电话。
“商场那边的监控录像,拿到了吗?”“拿到了。你这一出‘大闹天宫’,效果不错。
”老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陈凯的反应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激烈。
他刚刚动用了一个我们从未掌握的海外账户,往周雅丽的卡上转了一大笔钱,
看样子是想用钱来平息这件事。”“他怕了。”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他怕我真的掌握了什么,更怕事情闹大,引起警方的注意。”“没错。他越是想掩盖,
就越容易出错。”老赵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他最在乎的是什么?”我反问。
“面子,和他的‘事业’。”“那就让他颜面扫地,事业崩盘。”我挂了电话,
让司机在一家律师事务所门口停下。接待我的是一位姓王的律师,他是我们的人。“林小姐,
都准备好了。”王律师递给我一份文件。我接过来,快速翻阅了一遍。这是一份起诉书。
我要起诉的,不是离婚,而是——财产欺诈。
我要以陈凯在婚内隐瞒、转移巨额夫妻共同财产为由,将他告上法庭。这一招,
比单纯的离婚要狠得多。离婚,是家事。但财产欺zha一旦立案,法院就有权介入,
调查他所有的资产来源。这等于是在他那个密不透风的洗钱网络上,撕开了一道合法的口子。
“他会收到传票的。”王律师说,“按照流程,法院会先对他名下的已知资产进行冻结。
”“不够。”我摇了摇头,“他名下的资产,都干净得很。真正的大头,藏在别处。
”我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递给王律师。“这里面,是他和他母亲的一些‘私房话’。
或许能帮上忙。”录音笔里,是我在家里各处安装的微型窃听器录下的内容。有一次,
周雅丽又来家里数落我,说我配不上她儿子,陈凯为了安抚她,得意洋洋地说漏了嘴。“妈,
您就别操心了。我给您在瑞士银行开了个户,里面的钱够您花几辈子了。
林晚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这段录音,就是一把钥匙。
一把打开他海外秘密资产大门的钥匙。王律师听完录音,眼神都亮了。“林小姐,
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我想要的,不是惊喜。”我看着他,
“我想要他一败涂地。”从律所出来,天色已经暗了。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陈凯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你告我?你竟然敢告我?”他几乎是在咆哮,
“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扳倒我?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找死!”“是不是找死,我们走着瞧。
”“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见一面!”“好啊。”我报出了安全屋的地址,“我等你。
”挂掉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今晚,将是真正的摊牌。他会带着他的底牌来,而我,
也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一份“大礼”。5我回到安全屋,没有开灯。黑暗能让人冷静,
也能隐藏杀意。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大约半小时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疾不徐,是陈凯。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用钥匙开门。他竟然配了这里的钥匙。看来,
他对我这个“安全屋”的了解,比我以为的要多。门开了,陈凯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挡住了走廊昏暗的光。他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啪”的一声,客厅的灯被他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他站在玄关,
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这间小小的屋子,最后落在我身上。“你就住在这里?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和嫌弃,“我还以为,你离开我,能找到什么更好的去处。
”“这里很好。”我平静地回答,“没有谎言,没有肮脏的钱,空气都是干净的。”“干净?
”他冷笑一声,一步步向我走来,“林晚,你跟我装什么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三年前,你一个刚毕业的美术生,
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常去的画廊。你喜欢的画,你喝的咖啡,你读的书,甚至你用的香水,
都恰好是我的最爱。”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将我困在他的臂弯之间。
“你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吗?”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知道了?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如果他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那这三年……我不敢想下去。
“我早就查过你。”陈凯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在我耳边响起,“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靠着助学贷款读完大学。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人脉。林晚,告诉我,
是谁把你送到我身边的?”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我的瞳孔里找出答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上他的目光。“陈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不是被我起诉,
气糊涂了?”“还在装?”他突然伸手,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真以为我这三年,是被你的‘爱情’蒙蔽了双眼吗?我留着你,不过是想看看,
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下巴传来剧痛,但我没有挣扎。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笑了。“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我问。
“揭穿你?”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多没意思。我喜欢看你每天在我面前演戏,
喜欢看你假装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我觉得,这比任何电影都有趣。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残忍的快意。“而且,我也很好奇,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是我的钱?还是我的命?”原来,这三年的婚姻,对他来说,只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享受着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着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表演。而我,
自以为是的“渔夫”,其实一直都是他网里的那条鱼。巨大的羞辱和愤怒涌上心头。
“你想知道?”我抬起头,直视着他血红的双眼,“好,我告诉你。”我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推开他。在他错愕的瞬间,我从沙发垫下摸出一个小巧的信号屏蔽器,按下了开关。
然后,我从脖子上扯下那条他送我的钻石项链,用力摔在地上。“我的任务,
就是把你这种人渣,亲手送进监狱!”项链的吊坠被摔开,里面露出的,不是钻石,
而是一个微型的摄像头。陈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6陈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摔开的吊坠,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你……”他指着我,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很惊讶吗?”我站起身,与他对峙,
“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游戏?你以为你是猎人,我就是猎物?”我一步步逼近他,
将他刚才施加给我的压迫感,加倍还了回去。“你错了,陈凯。从我接近你的第一天起,
你就已经是我的猎物了。你说的每一句话,你见的每一个人,你做的每一笔交易,
都在我的监控之下。”我指了指那个摄像头。“这个小东西,
已经把你和你那些‘合作伙伴’的脸,拍得清清楚楚了。还有你书房里那副梵高的赝品,
后面藏着的账本,我也已经拍了照。”陈凯的身体晃了晃,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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