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萦绕着死气的毛笔，笔尖己然触及卷轴，吴铭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之力正在被缓缓牵引而出，即将在那份“卖身契”上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铭握笔的手猛地顿住。
他抬起头，脸上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瞬间收敛，转而换上了一副前世与甲方谈判时的专业（且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孟婆大人，”他开口，声音平稳，完全不见之前的慌乱，“这合同，我签可以。
但在签字之前，关于其中的几个条款，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进行一下‘友好协商’。”
孟婆李青棠那万年不变的冰霜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她看着吴铭，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一个待宰的羔羊，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吴铭无视了那能冻死鬼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首先，是关于这绩效提成的问题。”
他指了指合同上那坑死鬼的KPI条款，“合同只说KPI不达标要魂飞魄散，但对于超额完成的部分，却没有任何激励措施。
这不符合多劳多得的分配原则，严重挫伤员工积极性。
长此以往，不利于地府业务的长期健康发展。
我建议，设立阶梯式绩效奖励，比如超额完成20%，基础阴德奖励提升50%；超额完成50%，奖励翻倍，并可获得‘带薪休假（哪怕一天）’或‘指定区域投胎体验券’等实质激励。”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孟婆的反应——嗯，没什么反应，就是眼神好像更冷了点。
吴铭硬着头皮继续输出：“其次，是这差旅补贴。”
他指了指合同上那句模糊的“甲方指定的其他任务”，“按照我这岗位职责，免不了要往返阴阳两界出差吧？
这魂魄穿梭，想必也是要消耗能量的，总不能让我自己掏腰包（如果我有的话）贴补吧？
我建议，明确差旅补贴标准，按次或按任务难度发放定额阴德或‘魂力补充剂’，确保外勤员工能保持最佳工作状态，更好地为领导您分忧！”
他一番话说完，亭子内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忘川河的流水声仿佛都被掐断了。
排在后面的鬼魂们个个目瞪口呆，看吴铭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敢于在阎王爷头上动土的绝世猛士（或者说疯子）。
居然……居然有人敢跟孟婆讨价还价？
还绩效提成？
差旅补贴？
这小子是真不怕立刻就被丢进油锅里炸成酥脆小鬼啊！
孟婆李青棠静静地看了吴铭几秒，那目光锐利得似乎能穿透他的魂体，首抵核心。
就在吴铭心里也开始打鼓，怀疑自己是不是玩脱了的时候，孟婆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极淡，极浅，只是唇角微微牵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却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有意思。”
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听不出喜怒。
她并没有首接回答吴铭提出的条件，而是玉手一翻，不知从何处又取出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啪”地一声丢到吴铭怀里。
“你的第一个任务。”
她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人间，H市，目标黄守正，寿元将尽。
在他咽气之时，采集其‘老泪’一滴。
令牌会指引你方位，并助你暂时显形，方便行事。”
吴铭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块入手冰凉的令牌，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孟婆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完成任务回来，你提的条件，可以谈。”
“完不成……”她的目光掠过那口熬着汤的古鼎，意思再明显不过。
吴铭握着令牌，看着眼前那份依旧散发着幽光的合同，又看了看高深莫测的孟婆，一咬牙。
“成交！”
他不再犹豫，举起那支死气毛笔，运起魂力，唰唰几下，在那份《地府劳务派遣合同（甲等）》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吴铭！
名字落下的瞬间，整个卷轴爆发出耀眼的白光，随即化作两道流光，一道没入吴铭的眉心，一道飞回孟婆袖中。
一种无形的束缚感瞬间笼罩了吴铭的魂魄，他知道，这份长达千年的“卖身契”，正式生效了！
他现在，是地府孟婆亭旗下，一名光荣的……打工鬼了！
“去吧。”
孟婆挥了挥手，仿佛驱赶一只苍蝇，“别让我等太久。”
吴铭握紧手中的令牌，感受到它传来的微弱指引，又看了看眼前这陌生的地府景象，以及第一个看似简单却透着古怪的“采集老泪”任务，心中一片茫然。
这“老泪”……到底该怎么采集？
难道要等着那老爷子哭的时候，拿个瓶子在边上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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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签字之前，关于其中的几个条款，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进行一下‘友好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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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吴铭，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一个待宰的羔羊，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吴铭无视了那能冻死鬼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首先，是关于这绩效提成的问题。”
他指了指合同上那坑死鬼的KPI条款，“合同只说KPI不达标要魂飞魄散，但对于超额完成的部分，却没有任何激励措施。
这不符合多劳多得的分配原则，严重挫伤员工积极性。
长此以往，不利于地府业务的长期健康发展。
我建议，设立阶梯式绩效奖励，比如超额完成20%，基础阴德奖励提升50%；超额完成50%，奖励翻倍，并可获得‘带薪休假（哪怕一天）’或‘指定区域投胎体验券’等实质激励。”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孟婆的反应——嗯，没什么反应，就是眼神好像更冷了点。
吴铭硬着头皮继续输出：“其次，是这差旅补贴。”
他指了指合同上那句模糊的“甲方指定的其他任务”，“按照我这岗位职责，免不了要往返阴阳两界出差吧？
这魂魄穿梭，想必也是要消耗能量的，总不能让我自己掏腰包（如果我有的话）贴补吧？
我建议，明确差旅补贴标准，按次或按任务难度发放定额阴德或‘魂力补充剂’，确保外勤员工能保持最佳工作状态，更好地为领导您分忧！”
他一番话说完，亭子内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忘川河的流水声仿佛都被掐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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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居然有人敢跟孟婆讨价还价？
还绩效提成？
差旅补贴？
这小子是真不怕立刻就被丢进油锅里炸成酥脆小鬼啊！
孟婆李青棠静静地看了吴铭几秒，那目光锐利得似乎能穿透他的魂体，首抵核心。
就在吴铭心里也开始打鼓，怀疑自己是不是玩脱了的时候，孟婆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极淡，极浅，只是唇角微微牵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却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有意思。”
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听不出喜怒。
她并没有首接回答吴铭提出的条件，而是玉手一翻，不知从何处又取出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啪”地一声丢到吴铭怀里。
“你的第一个任务。”
她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人间，H市，目标黄守正，寿元将尽。
在他咽气之时，采集其‘老泪’一滴。
令牌会指引你方位，并助你暂时显形，方便行事。”
吴铭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块入手冰凉的令牌，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孟婆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完成任务回来，你提的条件，可以谈。”
“完不成……”她的目光掠过那口熬着汤的古鼎，意思再明显不过。
吴铭握着令牌，看着眼前那份依旧散发着幽光的合同，又看了看高深莫测的孟婆，一咬牙。
“成交！”
他不再犹豫，举起那支死气毛笔，运起魂力，唰唰几下，在那份《地府劳务派遣合同（甲等）》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吴铭！
名字落下的瞬间，整个卷轴爆发出耀眼的白光，随即化作两道流光，一道没入吴铭的眉心，一道飞回孟婆袖中。
一种无形的束缚感瞬间笼罩了吴铭的魂魄，他知道，这份长达千年的“卖身契”，正式生效了！
他现在，是地府孟婆亭旗下，一名光荣的……打工鬼了！
“去吧。”
孟婆挥了挥手，仿佛驱赶一只苍蝇，“别让我等太久。”
吴铭握紧手中的令牌，感受到它传来的微弱指引，又看了看眼前这陌生的地府景象，以及第一个看似简单却透着古怪的“采集老泪”任务，心中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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