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兄失踪后,我被迫穿上嫁衣。新婚夜,七皇子挑开盖头时低笑:“容景,
你终于成了我的妻。”我抬眸,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他指尖摩挲我脸颊:“怎么,
不认识孤这双眼睛了?”“你曾说它像极了一个人。”喜烛噼啪作响间,
我忽然想起——养兄失踪那夜,曾握着我手一字一句:“若有一天我不在了,
也会换一种方式守护你。”---红,铺天盖地的红。龙凤喜烛燃得正旺,
跳跃的火光将新房内映照得如同白昼,
也将那抹端坐在鸾凤和鸣拔步床上的身影勾勒得纤细而脆弱。容景一动不动。
繁复层叠的嫁衣,金线密绣的凤凰,沉得几乎压弯她的脊梁,顶上那块绣着鸳鸯的盖头,
更是隔绝了所有光线,只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暗红。像血。那日得知赐婚圣旨时,
她指尖掐入掌心渗出的血。耳畔是前厅隐约传来的喧闹丝竹,七皇子府今夜盛宴宾客,
庆祝他迎娶了荣国公嫡女。可那些热闹是别人的,与她无关。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推着走的木偶。三年前,容玦被外派失踪,遭遇不测。
如今她被皇帝赐婚,为了家族被皇权轻易摆布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容玦……这个名字在心尖滚过,带起一阵细密尖锐的疼,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坠崖,尸骨无存。只有她不信。她总觉得他还活着,
在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正看着她。就像他失踪前夜,雨下得那么大,
原本克己复礼的他却浑身湿透地闯入她的闺阁,紧紧攥着她的手,
那双总是盛满温和笑意的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浓沉与决绝。他说:“阿景,若有一天我不在,
定会换一种方式守护你。”当时她只觉心惊,抓着他的衣袖追问,他却不肯再多言一字,
只用力抱了抱她,转身便投入了那片无边雨幕之中。再后来,便是他出事的消息传来。
“吱呀——”沉重的殿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容景几乎要溺毙在回忆里的思绪。
脚步声渐近,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属于主人的从容,踏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一声声,
敲在她的心上。她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骤然收紧,指甲深深陷进柔软的掌心。来了。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停在她面前。她能感觉到那目光,隔着盖头,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
或许还有属于胜利者的玩味。毕竟,京城谁人不知,七皇子萧霁,少时体弱被养在祁山,
近年才归,如今圣眷正浓,而他三年前于宫宴上一见容景,便向陛下求了恩典。下一刻,
眼前骤然一亮。赤金衔珠的喜秤,干脆利落地挑开了那方阻隔。容景下意识地抬起眼帘。
映入眸中的,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
薄唇微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穿着一身与她相配的大红喜服,金冠玉带,身姿挺拔,
属于皇子的尊贵与威仪浑然天成。萧霁。她曾在宫宴上远远见过一次,印象模糊,
只记得是个存在感极强的人。此刻,他正垂眸看着她,眼底暗沉沉的,像是蕴藏着旋涡。
“阿景,”他低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磁性,莫名有些耳熟,
“你终于成了我的妻。”容景指尖一颤,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依着规矩,
低声唤道:“殿下。”他却不允,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迫使她抬起头,再次与他对视。“怎么,”萧霁低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认识孤这双眼睛了?”眼睛?容景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方才只顾着紧张与回避,
未曾细看。此刻被他强行禁锢在他的视线里,她才真正看清了他的眼睛。那双瞳仁,
是极深的墨色,此刻在跳动的烛光下,竟隐隐折射出一种近乎幽蓝的微光。眼尾的形状,
内勾外扬,线条完美得近乎凌厉。这双眼睛……她浑身一僵,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了。像。
太像了。像极了容玦!不,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是……怎么可能?容玦是温润的,如春风,
如暖玉,而眼前这双属于萧霁的眼,虽然形状别无二致,里头却盛满了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是盘旋于九天的鹰隼,带着掌控一切的倨傲与深沉。“你曾说过,
”萧玦的指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带着一种狎昵的意味,却又危险十足,
“它像极了一个人。”他的声音将她从巨大的震惊和混乱中猛地拽了出来。是了。
她曾经……的确说过。在那次不得不参加的宫宴上,远远瞥见这位七皇子时,
她曾失神地对身旁的侍女低语,说七殿下的眼睛,生得与她哥哥真像。
当时只当是一句无心的感慨,过后便忘了。如今想来,那句话,或许早已落在了正主的耳中。
喜烛依旧噼啪作响,爆开一个明亮的灯花。那细微的声响,此刻听在容景耳中,却如同惊雷。
容玦失踪前夜,紧紧握着她的手,雨水顺着他漆黑的发梢滴落,砸在她手背上,冰凉一片。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阿景,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定会换一种方式守护你。
”换一种方式……守护……养兄温柔却坚定的眼神。眼前萧霁深沉含笑的眼。
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在这一刻,隔着生离死别的迷雾,隔着身份地位的鸿沟,
猝不及防地,重重叠合在了一起。一个荒谬、疯狂、却又无比契合所有线索的念头,
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凶兽,咆哮着冲破了理智的牢笼,狠狠撞入了她的脑海。
她猛地抬起头,眼底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埋在绝望之下的希冀,直直撞进那双幽深的眸子里。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发颤,几乎不成调:“……是……你?”新房内,红烛高燃,
氤氲的光晕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暖色。容景那句破碎的“是……你?”问出口后,
空气仿佛凝固了。她清晰地看到,萧霁——或者说,顶着七皇子名号的男人,
摩挲她脸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那双与容玦酷似的眼眸深处,
似乎有什么东西急速掠过,快得让她抓不住。但仅仅是一瞬,
那眼底便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平静,甚至漾开了一丝更深的、带着玩味的笑意。“是谁?
”他俯身,靠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危险,“阿景觉得,
孤像谁?”他避开了她的问题,反而将问题抛了回来,语气亲昵,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容景的心沉了下去。方才那股不顾一切的勇气,在他这般反应下,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
迅速消散,只留下冰冷的后怕和混乱。是她想多了吗?只是因为太过思念容玦,
才会在绝望的境地里,抓住一根荒谬的稻草?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掩去了所有情绪。“无谁,是臣女……失言了。”她试图偏开头,避开他过于贴近的气息。
他却不容她逃避,手指微微用力,固定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失言?
”他轻笑,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那目光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探究,
“孤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故人’,能让爱妃在新婚之夜,对着自己的夫君,却念着旁人?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在容景的心上。她浑身冰凉,
嫁衣繁复的领口似乎也变得格外勒人。她不能承认,绝不能。怀疑当朝皇子是失踪的养兄,
这是大不敬,更是会将整个荣国公府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祸端。而且除了那双眼睛,
萧霁的脸与容玦的脸并无一致。“是……是臣女太过紧张,眼花看错了。”她艰难地开口,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殿下龙章凤姿,臣女不敢……不敢妄加揣测。”“哦?眼花?
”萧霁拖长了语调,指尖缓缓下滑,划过她纤细的脖颈,感受到那下面急促跳动的脉搏,
他的眼神愈发幽深,“可孤这双眼睛,阿景不是曾经夸赞过,说像极了一个人么?宫宴之上,
遥遥一瞥,阿景便记到了如今?”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容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果然听到了!他今日种种,是刻意为之?
是为了羞辱她,还是……另有目的?看着她骤然煞白的脸色,萧霁似乎终于满意了。
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并无一丝褶皱的袖口。“罢了,
”他语气淡漠下来,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暧昧与危险从未存在过,“今日你也累了,
早些歇息吧。”他转身,走向新房内的另一张软榻,竟是丝毫没有与她同床共枕的意思。
容景僵在原地,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看着他自如地脱下外袍,仅着中衣在软榻上躺下,
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她从未在容玦身上见过的、属于上位者的疏离与矜贵。
真的是她认错了吗?可是,
里偶尔滑过的、被她捕捉到的熟悉感……还有容玦失踪前那句如同谶语般的话……一夜无眠。
容景躺在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婚床上,身下的莲子桂圆硌得人生疼,她却毫无睡意。
耳边是远处传来的、若有似无的更漏声,以及软榻那边,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她睁着眼,
望着帐顶绣着的交颈鸳鸯,只觉得无比讽刺。接下来的几日,萧霁待她,客气而疏离。
他给了她皇子正妃应有的体面,府中中馈暂且仍由老成的管事嬷嬷打理,
但对牌钥匙却送到了她面前,言明她若想接手,随时可以。他每日也会与她一同用早膳,
席间偶尔问及她起居是否习惯,需添置何物,语气温和,却透着公式化的距离。
他再未提起新婚之夜那个突兀的问题,也再未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
这符合一个皇子对待圣旨赐婚、并无感情基础的妻子的态度。理智告诉容景,这样最好,
相敬如宾,彼此留有余地。可那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观察他。观察他用膳时,执箸的手指,那修长的指节,
与记忆里容玦教她写字时,握着她的手,那般相似。观察他行走时,挺拔的背影,
那肩背的线条,偶尔会在某个转角,与她记忆中那个总护在她身前的少年身影重叠。
观察他说话时,偶尔在思考时,会无意识地用指尖轻敲桌面,一下,又一下,
节奏与她记忆中容玦的习惯,分毫不差!太多的巧合,堆积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
可他看她的眼神,是全然陌生的。带着审视,带着衡量,
或许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深藏的复杂,唯独没有容玦看她时,
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与宠溺。他真的是容玦吗?如果是,他为何不认她?
为何要换了一个身份回来?如果不是,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连细微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这日,按规矩,需进宫谢恩。马车摇晃,驶向巍峨皇城。
容景穿着皇子正妃冠服,端坐在萧霁身侧。他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在晃动的车帘光影里,
显得冷硬而淡漠。“待会儿面见父皇与母妃,不必紧张,依礼回话即可。”他忽然开口,
眼睛并未睁开。“……是。”容景低声应道。皇宫,太极殿。皇帝年近五旬,威仪甚重,
看向他们的目光带着帝王的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而萧霁的生母,如今的淑妃娘娘,
容貌秀丽,气质温婉,看向萧霁的眼神充满了慈爱。一切依礼进行,叩拜,谢恩,聆听训诫。
只是在淑妃拉着容景的手,温和地说着体己话时,容景注意到,淑妃的目光,
时不时会落在萧霁身上,那眼神深处,除了慈爱,似乎还藏着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忧色。
而萧霁,在面对淑妃时,语气虽称得上恭敬,却并无寻常母子间的亲昵,
更像是一种……恪守本分的疏离。从淑妃宫中出来,萧霁被皇帝身边的内侍叫去御书房,
似乎另有事交代。容景则在宫人的引领下,先行出宫,在宫门处的马车旁等候。等待的间隙,
一个面生的小太监低着头快步走过,似乎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袖中一样物事“啪”地掉落在容景脚边。那是一枚……已经有些旧了的螭纹玉佩。
玉佩的络子,是有些褪色的深蓝色丝线编成,打结的方式,独特而熟悉。
容景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容玦的玉佩!是他弱冠那年,她亲手编了送给他的!他从不离身!
她猛地抬头,看向那小太监。小太监却已迅速捡起玉佩,塞入袖中,低着头匆匆离去,
自始至终未曾看她一眼,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意外。心,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那枚玉佩,
那个打结的方式,绝不可能错认!他在这宫里?还是他的人在这宫里?他让她知道他还活着,
却又不敢相认,他到底在谋划什么?如今的七皇子萧霁,和他,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看什么?”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将容景从巨大的震惊和混乱中惊醒。她骇然转身,
只见萧霁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又扫了一眼那小太监消失的方向。
“没、没什么。”容景勉强压下狂跳的心,垂下眼,“只是觉得宫里的景致,与宫外不同。
”萧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她强装的镇定,直抵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没有再追问,只淡淡道:“上车吧。”回府的马车上,气氛比来时更加凝滞。
容景紧紧攥着袖口,指尖冰凉。玉佩的出现,几乎印证了她最大胆的猜想。眼前的这个男人,
绝对和容玦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她忍不住再次偷偷看向他。他依旧闭着眼,靠在车壁上,
似在养神。阳光透过车帘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那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
线条完美的下颌……忽然,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容景猝不及防,低呼一声,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预期中的碰撞没有到来。一只坚实的手臂,
快如闪电般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扶住。那动作,迅捷,有力,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熟悉的、仿佛刻入骨髓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容景猛地抬头,撞进他骤然睁开的眼眸里。那一刻,他眼中来不及收敛的,是清晰的紧张,
甚至是……一丝后怕。那眼神,与她十岁那年贪玩爬树跌落时,容玦飞奔过来接住她时,
眼中的神情,一模一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
温度透过层层衣料传来,烫得惊人。容景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萧霁也似乎怔住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看着她眼中无法掩饰的震惊与探寻,他眸色深暗,
如同化不开的浓墨。片刻的死寂。然后,他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手,
迅速坐回原位,恢复了那副疏离淡漠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只是她的幻觉。
“坐稳。”他声音冷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容景靠回车厢壁,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腰间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灼热的温度和力道。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
看着他刻意避开的目光,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他不是不认她。他是不敢认。
这具属于“七皇子萧霁”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或许真的是她的容玦。而他,
正身处一个她无法想象的巨大漩涡之中,步步惊心。所以,他换了一种身份回来。所以,
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守护在她身边。马车在七皇子府门前停下。萧霁率先下车,没有回头,
径直向府内走去。容景扶着侍女的手,慢慢走下马车,看着他那决绝而孤寂的背影,
消失在朱红大门内的影壁之后。她抬起手,轻轻按在自己依旧狂跳的心口。容玦,是你吗?
若真是你,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无论前路如何,无论真相多么骇人,她一定要弄清楚。
夜幕再次降临。七皇子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萧霁,或者说,容玦,负手立于窗前,
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白日里马车中那一幕,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回放。她腰肢的纤细,
她靠近时身上淡淡的馨香,她抬头看他时,
那双清澈眼眸中几乎要溢出来的质问与希冀……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
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告诉她,阿景,是我,我回来了。可是,不能。他放在窗棂上的手,
缓缓收紧,指节泛白。他现在是萧霁,是早年体弱在祁山长大、近年才归来的七皇子。
他俩本是双生子,却因“双生子不祥”的传言,他被送出宫外,在容家以容玦的身份活着。
少时为了防止认出他总是戴着那不属于自己的“人皮面具”。三年前,萧霁因体弱病逝,
淑妃找回了他,希望他接替萧霁的身份活下去。而他也为了自己的私心,成为了萧霁。
萧霁活着,这不仅仅关乎他一个人的生死,更关乎着那些追随他的人的性命,
关乎着他能否查清的真相,能否……真正地、光明正大地,拥有保护她的力量。
荣国公府看似鲜花着锦,实则已站在风口浪尖。皇帝赐婚,表面恩宠,
内里未尝没有将他这个突然回归、势头正劲的皇子与勋贵捆绑,加以制衡的帝王心术。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与她相认。那会将她,将整个荣国公府,都拖入更危险的境地。“主子。
”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角落,单膝跪地,
“玉佩的事已经按主子说的做好了”萧霁没有回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另外那边……似乎有所察觉,近日暗地里动作频频。”黑影继续禀报。萧霁眼中寒光一闪。
“盯紧了。另外,加派人手,暗中保护好阿景,不容有失。”“是。”黑影领命,
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萧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阿景,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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